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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姬-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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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高高兴兴的点头,那边又有一个妇人抱着小童过来:“蟪蛄,你看看丫丫是病了吗?要吃副药吗?”
蝉衣便拉着那小童的手笑吟吟的逗着他看了一刻,道:“不妨事,不用吃药,这几日熬些梨水喝,那些蜜饯不要多吃。”
妇人松口气,笑着道谢:“蟪蛄要跟你师父一样厉害了。”
蝉衣摇头笑:“怎么会,我还什么都不会。”
妇人赞道:“就算现在比不得,将来肯定厉害…。”
豆儿姑娘道:“蟪蛄将来要去太医院做女官呢,专给娘娘们看病。”羡慕又与有荣焉。
蝉衣看着街坊们的赞叹听着赞美和艳羡,虽然已经习惯了,但还是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那个长安府毫不起眼的连人家家里正经婢女都算不上的女孩子可有想到今日?
做梦也想不到。
如果当初那个少年不曾牵着母亲的衣角走进郭家的大门,也便没有了今日。
蝉衣推开院门,一眼看到屋檐下站着的身影,顿时欢喜:“师父,你回来了。”
杨老大夫已经换了家常的衣衫,正用毛巾擦手,含笑点头:“陛下去迎接灵柩了,朝中大臣随行,太医院也没有那么忙了,我便回来歇息几日。”看着蝉衣的竹篮满满,“正好,晚上多做几个菜,贺一贺。”
贺什么?蝉衣不解。
杨静昌一笑:“薛青,君子试得了榜首,成了解元公啦。”
蝉衣含笑点头道:“我去做饭…”。
杨静昌咿了声喊住她:“你怎么不激动?”
蝉衣道:“不激动啊,这是早就预料中的。”又回头一笑,“那,再加一壶酒吧。”
杨静昌捻须哈哈笑了。
夜色降临,小院里没有点灯,天上明月将清辉铺地,小方桌上摆了满满的菜肴瓜果以及新做的月饼,一壶酒喝完了,菜肴并没有怎么动,蝉衣坐在小凳子上听的意犹未尽眼睛亮亮。
“就知道是这么厉害啊…。那他年底就要来京城了。”
杨静昌回味着酒香,道:“应该过了年吧,也说不定…。来了让他住咱们家吗?”
蝉衣的眼顿时更亮了,道:“那屋子要提前收拾出来了吧。”手在膝头搓一搓,“新被褥现在就要做了…”
杨静昌再次哈哈笑,看着月下眉眼清净的女孩子欢喜憧憬并没有打趣什么,说起来,想着那孩子能过君子试,但没有想到竟然能拿榜首,真是让他意外啊,倒也期待再见到这孩子。
月光无亲视世间皆同,京城外皇陵北的一处行宫里亦是铺满了芳华,让灯火都失色。
从京城到这里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行路疲惫,小皇帝已经早早睡去,随行的大臣们也各自勉强歇息……这行宫供与臣子们歇息的地方并不算太舒适。
一处房间内还亮着灯火,门前与其他地方没有两样,有人推门进去,推门的那一刻内里柔光倾泻,瞬时盖过了满地的月光。
屋内逼仄,但却摆着屏风毡垫,悬挂夜明珠,珠光将灯光变柔照着在毡垫上坐着的男人脸上,让他皱起的眉头变得不那么明显。
“公爷,齐大人的信。”来人说道,将一封信捧上。
秦潭公没有说什么,在一旁肃立的几个男人神情急迫的先接过打开看了。
“公爷,确认无疑,东西被他们拿了。”一个男人说道,神情恼恨,“齐大人说了,黑甲卫追杀五蠹军,五蠹军四散而逃,完全不似先前迎战,更没有往京城这边来。”
秦潭公道:“不错,五蠹军终于学会不拼命了。”
这什么意思,在场的男人们对视一眼。
秦潭公抬起头道:“看来他们心里是有底气了。”
一个男人气道:“宋元齐修这蠢物,竟然让五蠹军得手了。”
秦潭公道:“他们能得手本也在预料中,成败各自一半,不过我的确也有些意外。”低头看着手里的信。
在场的男人们知道这是段山写来的,秦公爷看的很仔细,比看齐修宋元的都认真,貌似也最感兴趣。
“我意外的是他们得手的过程。”秦潭公道,“不是靠着五蠹军一方你死我活杀出一条血路。”
不是吗?在场的男人们对视一眼,不是一方?
“公爷,朝中也有他们的内应…”一个男人道。
秦潭公抬手制止,道:“那个也不重要,五蠹军也好内应也好,做的都是归于一方的事,而这样无声无息的打开了地宫,是必须有两方同时行动的。”
有人开路,也得有人走路。
在场的人明白过来了,秦潭公口中的另一方指的是能打开地宫的宝璋帝姬。
秦潭公将手里的信扔下,手抚了抚玉带,道:“我们的小公主长大了啊。”站起身来,“我很期待见到她。”
期待…在场的男人们对视一眼。
“公爷,你的意思是我们就这样等吗?”一个问道。
秦潭公道:“既然五蠹军不急,我们也不急了。”说到这里又哦了声,“趁着清闲,把朝廷里的内应们清理一下,就当做送给我们小公主的见面礼吧。”
……。
……。
(过度期,写的有些不顺,今日又去参加一个培训,舟车劳顿,只能勉强一更了,大家可以先攒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行者
内应。
五蠹军在外,所谓内应自然是指朝廷内。
在座的人并没有因为秦潭公的话而震惊,除了五蠹军,朝中还有人知道且协助保护着宝璋帝姬,这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实上当年五蠹军能够救走宝璋帝姬就是因为有内应通风报信。
一些内应当时就被发现处死,另有一些在这几年通过种种手段抄家灭门,随着时间随着威慑一切看似沉寂,但大家并不认为内应都已经被清除。
“这些人竟然还不死心。”一个男人冷笑。
秦潭公道:“他们总以为自己做的是对的,所以不死心。”看向诸人,“那么我们就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是错的。”
“公爷,不过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并不多,怎么查?”一个男人沉声问道。
秦潭公道:“乱查。”又哈哈一笑,“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查谁,他们就更不知道了。”
在座诸人也都笑了。
“我们不知道他们谁是,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一个男人冷笑,“看他们自乱阵脚。”
“放着锦绣前程好日子不过,非要自寻死路,也不知道图的什么。”另一个男人神情木然道。
秦潭公笑了笑:“不管图什么,他们自己高兴就好。”
一个男人想到什么:“那这件事还是按照老习惯,让宋大人去做?”
那神情木然的男人道:“宋元这个废物,黄沙道的事他难辞其咎。”
秦潭公道:“宋大人也不想这样,就不要苛责了,我相信这件事他会做的更好。”抬手摆了摆,“且待宋大人回来。”
诸人齐声应是俯首施礼退了出去,房门关上隔绝了内里明亮,行宫里外一片安宁。
远远的另一处天地下,月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子,屋内一只手伸过来点亮了灯,清冷的月光瞬时退出去,看着窗户上投下的两个对坐的人影。
“…。东西肯定拿到了。”
低沉的声音难掩兴奋。
“应该是没有拿到吧。”这是青霞先生的声音,他看向对坐的人,“并没有听他们说拿到了。”
灯火昏暗,一大盆花摆在书案投下一片黑影,让对面坐着的男人隐在其中,只看到一身青色官袍。
“他们说?他们很多事都不跟我们说。”那人道,声音里些许不满,“看看齐修黑甲卫已经是气急败坏了,玉玺肯定被拿走了。”
“也可能是没有玉玺。”青霞先生道。
“不说这个了。”那人摆手,“他们被黑甲卫追杀也正好引开了视线,殿下就交由我们了。”又赞叹且欣慰,“林先生,你把殿下教的很好。”
青霞先生摇头:“并不是我教的好。”想着那少年人,“而是她自己真的很不错。”
那人靠回椅子上,整个人更深深的埋入黑影中,道:“如此年底就可以进京了,以后由大人照看,必然再无烦忧,只待时机拿出玉玺,诛除这些奸臣反贼。”
青霞先生灯下神情似有犹豫,由那位大人照看,就再无烦忧么?但愿吧…。不管怎么说,形势是越来越好了,那孩子已经慢慢的要名闻天下人皆知了,虽然并不是以帝姬的身份,但这并没有什么,帝姬也好,薛青也好,都是她。
青霞先生的面色浮现一丝笑。
“我进京之后便立刻回长安,这几个月我会好好教她,待明年年初看她进士及第踏上金銮殿。”
………
………
明年如何,下个月如何,甚至明天如何,对于薛青来说都不是要考虑的事,此时日光崭亮,照着她难掩憔悴的面容,手中的竹杖一下一下的敲在地上,溅起尘土覆盖脚面。
“我现在就想今天晚上能洗个热水澡,吃碗热汤面。”她说道。
“你看看你这幅样子。”张双桐半个身子搭在车窗上,“跟个苦行僧似的…好好的你为什么不肯坐车?你走的又不比车快。”
“因为我坐车坐的要吐了。”薛青道,转头看他,“你坐车样子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搭在车窗上的张双桐虽然还是一身红袍,但红袍就像是浆洗太多褪色发白发旧,年轻人的面容干枯,嘴唇微裂,眼窝深陷…。。
薛青像苦行僧,那他就像是一个乞丐。
张双桐摸出一把小镜子,看着其内的脸。
“我的胭脂都用完了,路上也不停,都没有时间买新的。”他抱怨道。
不止是他们,路上长长的车队中,老老少少都是这般,这一路上他们几乎马蹄不停的赶路……不知道是归家心切,还是已经习惯了行路,这一次返程没有人抱怨衣食住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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