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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闲春剪烟枝-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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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隐默默打量了她很久,渐渐的,深深地凝视化为了天际最浅的那抹轻蓝,他的话如春风:“不了。我来,还为了给你这个!”摊了手,掌心里躺着一枚铜钱。八成新,在夜色下有种钝色的光。
“啊?”话题转换的太快,烟洛一时有些发懵:这是哪一出,她不缺钱啊?看来,钟隐不仅外形酷似谪仙,似乎讲话也往天书方向发展了。
烟洛晕头转向,看得钟隐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哗”的,将那柄紫檀香扇张开,清雅的声音丝绸般浅凉:“我没猜错的话,你送我的,是一把扇子!”
“嗯,是啊!你不喜欢?”那个时代的手扇,还停留在葵扇的工艺上,傻愣愣的又不方便。而她印象里的文人骚客,总是爱摇一把山水折扇,谈诗论画,最风流倜傥了。这把紫檀扇,是她颇费了心思,亲自画了图纸,买了最贵重的紫檀木找人赶工造出来的呢。难道她估错了,钟隐不肯接受新事物,所以不喜欢?
钟隐瞧着烟洛越发疑惑的表情,轻轻叹了口气。缓缓拉起了烟洛的手,将那枚铜钱搁在她柔软的手心,“你收着就好!”转身欲走,又停了一停,背对着人,声音安然得似静静的夜曲:“清,这礼物,我很喜欢!你说的外面的世界,我也很喜欢……”
举步,月色在脚下微澜,一弧一弧。
烟洛想起来什么,扬起的声线似夜莺的优美:“钟隐,生日快乐!”
钟隐的步伐略顿了一顿,回头冲她浅笑:“谢谢!”
木制的轱辘悠漫漫的在青石路上碾踩,慢慢远去,一圈一圈的深浅轴影。车上的人,抬头看看瀚繁的群星,俊雅的面上温柔缱绻。
清……你,我也很……喜欢……
所以,休再提“散”,休要离去,让我默默的守护,可好……
秦淮回梦
烟洛回去,捧着铜钱昏头胀脑的,随口问了一句秋萍。秋萍三言两语解释清了,点着额头嗤了“迟钝”,摇摇头走了。
烟洛发了一会儿怔,也不言语,自己溜达着回房去。本来有丝不安的,想着想着倒好笑了,不不不,她不是希腊神话里的纳喀索斯,也并非神经过敏的自恋女,更不想变成水仙花……迅速的坚决的甩掉了思绪,干脆利落的上床,埋头睡觉。
日子还是要照过,闲芳轩一直也闲不下来。柳朝不时会来通报些情况,烟洛不便道出自己的身份,是以大皇子那边的事,也就没提。她倒是建议“隐”多开条财路,将自己曾琢磨过的镖局生意提了出来。她其实也有私心:一则好歹“隐”也是叶橪着意的打理过的,她不愿看那帮派群龙无首久了,经济运转失灵,自己便散了;二是这么大的江湖帮派,若能多事正业,总是一方百姓之福。她们在金陵的安全,也更有保障。
柳朝起头儿不甚热心,后来听烟洛说的挺有谱儿的,也就考量了一下,回去商量后带了一批人过来,大家细细讨论了几次,蹭了茶庄里几次茶水几顿饭。
不出半月,金陵便多了一间叫作“大胜”的镖局,专门负责替人长途押运货物或是送信,因为“隐”潜在的势力颇深,又有钟隐相助,倒极快便有了生意,渐渐的越做越好,上了轨道。一群帮众过去吃饱闲着便会惹事生非,后来忙得恨不得把一个人掰成八瓣——一天去十个地方,不过那是后话了。
柳朝对烟洛的态度变得十分恭谨,遇到一些商务上的事都会亲来请教。因为派了熊庆一次,那人回去支支吾吾一副痴样,啥也没说清楚。后来才听说他一进茶庄便瞅见了茉珠,自那以后眼珠子就没转过地方,傻子一样盯得人藏了起来方才罢休。柳朝眼睛翻到只剩眼白,从此再也不许他过问这事。以后,熊庆倒对去茶庄值班站岗起了很大的兴致,还不许人问原因,谁问就跟谁急,大伙心照不宣,随他发疯去了。
烟洛倒饶有兴味,瞧着竹子磨磨唧唧老是缠着芙蓉腻歪,却从来不表重点;熊庆大老远一见到茉珠就把脸红的跟猴屁股一般,撒腿就跑;就忍不住拨拉着算盘狡笑——暗恋呢!纯洁的简单的不求回报的心动,是一种人类才拥有的秘密的能力。从没听过一只狗暗恋着另一只,一棵树木暗恋着另一棵,发情与生情,在乎于所谓的头脑与心吧。弯弯嘴角继续心安理得的算账:秋天,也是个丰收的季节呢!
周薇三五不时来骚扰,缠着她做这做那,越长越水灵可爱,对她的依恋也与日俱增。只有一次,她的姐姐竟然来了,可惜烟洛恰好出门错过了。听说她坐了一阵,点了“相思殇”,饮完了便走了,末了留下个一“谢”字。烟洛云里雾里,又不好追到人王府去打听,只得把它当天书收了,很识相的没和钟引提起。
钟隐偶尔来小坐,悠悠闲闲的喝茶聊天,有时不说话,就听听雨过竹林,瞧瞧风扫帘笼,闭着眼若有所思,继续作他的出尘贵公子。
是烟洛无意中提醒了他,他稍微用心便发现,娥皇并非不爱他,她只是太骄傲太自尊,第一次被他拒绝,就再不肯表露她的情意。这样丰华绝代的女子,他不应该视而不见任她冷冷冰冰,糟蹋了她的青春。于是,他试图做个让她快乐的良人,温情的陪伴,吟诗论画,品茗谈笑,为她搜寻她热衷的《霓裳羽衣曲》的古谱,虽然,她终究不是她……
烟洛仍旧忧心前事,又从“隐”得知一些消息,隔了一阵,忍不住问起:“钟隐,大皇子那边,其实还未放弃是吧?”
“嗯。”钟隐闻言顿了顿,微微蹙了眉:“一时虽没动静,是因为太子进京了……”
言下之意,是大皇子要集中精力对付太子啰?
“所以……?”不是她多嘴好奇,但她回想又回想,对这段历史的确没有印象,想要改变,也无从下手。按说现在的太子是那个能征善战又颇正直的李景遂,如若保他平安的作了皇帝,是否便能拯救钟隐了呢?不论如何,总是一个可能性。
钟隐修指缓缓摩挲着细腻的白瓷,垂了眼:“我并不是他最大的威胁。”他狠不下心毁掉皇兄,不过,亦不会在前线吃紧的情况下任由皇兄迫害了太子。眉心不禁又紧了些,就被烟洛的轻笑打断了,“钟隐,太子是个好人!没什么可犹豫的,该做就去做。再说了,你这么一皱眉,过会子我肯定会被你的那帮崇拜者们打飞,求你别给我造祸吧!”
钟隐愣了一刻,笑起来,细长的眼睫微微遮住了明亮的瞳,眼睫的阴影里沉淀着一层淡淡的轻爽的蓝:“是!”
她出乎意料的到来,已是他几世修来的缘分。世事岂可尽如人愿?就如八月十五,她在月下抚琴,遥遥念的那首家乡的旧词:“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秋意渐深了,树叶乍黄染红,纷纷飘飞而坠。秦淮的水色倒多了分凄艳,烛灯轻纱泊于绚丽金黄的柳叶密波,荡啊荡的在间隙里吻上了幽冷的水,若隐若现间,恰如数颗闪烁的碎星。
“大胜”的账房病了,烟洛临时应了柳朝,陪他去谈一笔大生意,如果成功,估计大半年之内“大胜”都有的忙了。可对方的人却把地点选在了秦淮河上,烟洛黑了黑脸,柳朝难得讪讪的,却还是求她一起去看看。烟洛晓得闲芳轩涉及外务从未遇到过麻烦,是多亏“隐”的照拂,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入青楼了,况且据说是“隐”自己的画舫,索性点头应了,到了晚间便换了一身深蓝的文士便服,装扮成男人的模样偷偷溜出府——若让秋萍知道,估计今晚耳朵会倒大霉。
许是为了不打扰谈生意,精巧的画舫中间隔了一层深色红缎,竟然不透光的。隐隐有琴声传来,柔丽轻娆,倒也十分有意境。谈判进行得不甚顺利,一开头,便很棘手。对方是金陵最大的一家绸缎庄,据说在别的地方也有不少分店,而且是大皇子罩着的。那个三十多岁的胖男人一上来便抱怨没有美女陪伴,待好不容易谈到正事,他张嘴一口价,把烟洛给惊在那里不能动,心里痒痒的很想回嘴:“有那好事你介绍给我!”
还有没有王法了?这不明摆着叫人白给你跑腿?
柳朝这小子倒挺能忍,只是请烟洛把走货的账算给他们看。烟洛耐着性子一一讲解,讲的口干舌燥。抬头一瞧,那胖男人正盯着她的脸淫笑呢,登时冒火,退开一步,大有将一本子账一砸了之的冲动。忍了又忍,咬着牙笑道:“这位老板,你瞧我算得公正么?这价钱实在不可能,如果您想托镖局做事,总要有点诚意么。”
“哼哼,我“碧月间”从来都有诚意,肯出来跟你们谈,就是给你们面子了。”那人看出烟洛嫌恶他,反而骄矜的扬起下巴,面上一层溶溶的油光。
烟洛惯做生意的,晓得与这种狗仗人势的家伙最难打交道,便是生意谈成了,日后也必有事端。于是给柳朝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要撂担子走人。柳朝回她个眼色,示意她忍耐一下,只是接嘴道:“还是请桐老板再考虑一下!”
“考虑?”那个衣饰华丽的过分的男人捏着一撮胡子,满船舱一溜,小眼睛落在烟洛身上,咧嘴一副讨打的猥琐神色:“要是每个月这位小兄弟肯陪我一次,一切就……”
这人看来是个搞不清状况的,在“隐”的地头,敢这么嚣张!烟洛悲哀的瞟瞟他,一时几乎捂嘴欲乐了。也奇了,柳朝僵了一下没蹦起来,脸色反倒发青发白,偷偷瞥了眼深红的缎帘。烟洛诧异的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就见到了一道熟悉的刀影。
在明黄的烛光下,那道犀利的白影,扫着淡淡的妩媚的红色霞光。“唰”的止住那胖男人可能出口的污言秽语,以一种巧妙的角度,把那人不算多的头顶发髻削了下来,飞出去钉了船舱。
那个胖男人头上一凉,一摸,竟然只触到一堆散发,又怕又惊,高声呼人来救。可惜,嚎了好几声,都快冷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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