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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 2006年第05期-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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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做?我就在这样的极度惶恐中,到了他家门口。 
  我一进到院里就听到林小丹在歇斯底里地哭喊。我手足无措,想到了离开。但林小丹的哭声使我改变了方向,朝楼上走去。 
  军伟的房门虚掩,透过门缝,我看到摔碎的暖瓶,一地纸片。林小丹头发散乱,满脸是泪。她对着军伟咆哮,捶打军伟的胸膛,每一拳都捶得很凶。军伟站在那,任她在他身上发泄,一动也不动。 
  又一个暖瓶碎了,碎片顺着热水静静地流出,流到门外。林小丹失控地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你这样做?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失去你。军伟抓住了林小丹的双手。 
  我恨你!林小丹咬着嘴唇,昂着头,恨恨地看着军伟。 
  四周顿时无限寂静,我这才听到屋子里竟然还有刘德华的歌声。林小丹蹲下身,发疯似的捡着满地纸屑。已经湿了水的纸片也被她紧紧地攥在手中,污水渗出指缝,沿着胳膊,滴落在她洁白的裙子上。军伟尝试着去拉她,她反手打在军伟的脸上,骂他滚。 
  让我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军伟粗鲁地抱起林小丹,把她重重地摔在床上,压在她身上狂乱地吻着。林小丹这才反应过来,她开始挣扎,尖叫着,求军伟放开她。 
  林小丹不断地哀求着,声音里充满了绝望。我的视线盯在军伟粗暴解着林小丹上衣的手上。我想别过头去,可林小丹的哭声让我仿佛植根这里,寸步难移。 
  夏日午后的风吹过,门开得更大了些。 
  林小丹在军伟的身下不断挣扎。军伟在她脖间狂乱地吻着,林小丹头一偏,忽然就睁开了一直紧闭的双眼。又是那双眼睛,又一次与我无措的目光对视。她就那么看着我,不躲。 
  汗水浸透了我的衣服。我虚弱极了。一伸手,那扇门就被我彻底撞开。 
  剧烈的碰撞声后是军伟的怒骂。我似乎听到他骂了声滚。看着他恼羞成怒的样子,我只是傻傻地站着,不动,也无法动。 
  猛然间,林小丹推开了伏在她身上的军伟,光着脚,含泪从我身边奔出。 
  屋子里只剩我和军伟两个人了。军伟死死地看着我,我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歪着头,搓着手。军伟转过身,我看到的是他宽大的后背。军伟举起正在播放的录音机,奋力朝我站的地方砸了过来,机子砸碎在我身后的墙上,零件四溅,有血从我的脸上流出。 
   
  12 
  那天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再见过林小丹,一次也没有。直到高考前两三天,林小丹来找了我,给了我一封厚重的有质感的信,一个字也没多说。信封上没有收信人的地址,但我知道我应该转给谁收。 
  天黑之前,我赶到军伟屋外的阳台,趁着落日的余光把信交给他看。他毫不惊奇地拆开,从看第一页开始,笑就贴在他的嘴边。只是越往后看,笑也就变得越假。最后一页合上,军伟的脸不自然的难看。他努力地冲我笑,无所谓地像没发生什么。他把信给了我,转身趴在凉台上,凝视着正被夕阳吞噬的远方,两眼无光。我粗略地翻看完长达十页的信,似乎也懂得了林小丹想表达的意思。我把信装回在信封里,小心地交还给军伟。他整齐地对折后,慢慢塞进上衣内侧的口袋。看他无助的样子,我心中不好受却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说给他。看着欲言又止的我,军伟苦笑一下,甩甩手,又轻摇着头,把放在凉台上的空酒瓶奋力地掷向空中,没有摔碎的回音。 
  喝酒去吧,军伟说,你陪我。 
   
  13 
  是在我们常去的那家小酒馆,军伟点了许多菜却没动几次筷子。他一口一杯地喝着,不接我的话,也不听我的劝。 
  我理解她,也接受她的选择,军伟说,她林小丹是谁?我是谁?这点自知之明我张军伟还是有的,不过我就是想不通,真像她说的那样,考不上好大学,就没好的前途?那我和三宝他们连高中都没上过,现在不也有吃有喝,活得好好的?我就不明白,高考比什么都重要?考不好能死啊。 
  军伟越说越激愤,近乎失控地喊叫。邻桌的男女频频回头看向军伟,却又被满地的空瓶和军伟凶狠的眼神吓得缩了回去。我仔细地看着军伟涨红的双眼,想对他说高考对某些人确实很重要,比生命还要重要。可话没出口,就随着满满一杯酒咽回肚中。 
  从小酒馆出来已是午夜,我说军伟你喝醉了。他自尊地打掉我上前要搀扶他的手驳斥着说没醉。他像是要证明他的清醒,站到路沿上,表演着走直线给我看。他掉下去又站到起点,双臂想保持平衡却又像失重的天平一高一低,他又一次掉下去,却又一次从头走来,不停地说:你看着啊,你看着……我放肆地取笑他,他不服输一遍遍地重复着。无声无息的马路延伸着,路灯下走不成直线的军伟和身后笑到狂野的我像是两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我们跌跌撞撞地走穿一条街,军伟惊喜地听见了他最爱的那首歌的前奏。他几乎是冲进那个围满路人的露天卡拉OK摊。 
  我唱五十首,刘德华,刘德华的歌。 
  军伟一首首地高吼着,嘶吼声渗进这条街每个角落,传进每一只耳朵。围看的路人却并不在意军伟唱得是否好听,每张脸带着看戏的坏笑盯着电视里穿泳衣卖弄风骚的女人,津津有味地咽着口水,豪放地吐着痰。军伟兴奋地躁动,他脱掉外衣,拉着我合唱。而我的歌声却完全消融在他过于卖力的吼叫中。军伟并不在意,他大声地唱着每一句。他对那些歌曲熟悉的程度让观众们赞叹。他闭上眼,几首歌唱完,一句歌词也没有唱错。军伟唱得更加投入,他开始把自己幻想成正在开演唱会的天王刘德华,他时而向众人招手示意,时而鞠躬飞吻,一首歌的前奏响起,他都会说这首献给我的歌迷们,你们好吗?一曲结束,军伟失态地高呼:我爱你们!  
  还剩最后一首。军伟清了清嗓子,忽然压低了声音:最后这首歌,我唱给一个女孩,她不会听到的。第一个音符响起,军伟闭紧双眼深情地演唱,听得出他唱得很用情。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军伟单膝跪地,头埋在怀里,把话筒高高地举向上空,拉了一个长长的尾音。他睁开眼,满脸都是泪。那些围看的众人,终于不再无动于衷,像是有人在指挥,对着圈中的军伟使劲地鼓掌、叫好。军伟拿手背胡乱抹去眼泪,用粤语、普通话、方言,甚至还有英语,转着圈,笑对着四周被他歌曲打动的听众,真诚地说着不同版本的谢谢。 
   
  14 
  每个城市都会有个美得不属于它的女子,比如林小丹。 
  日光下,树冠莫名壮大的射影拼凑成一幅立体抽象画,丝般的画卷上流过的是我和军伟那一圈圈咿咿呀呀的车轮。仲夏闷热的天气对于此时的我们只是可有可无的陪衬。强光晃得我睁不开眼,我乖顺地把眼眯上,只露出一线细缝用来看路、看人。眉目和汗水纠结得变形,表情严肃得像是去送葬。前方四十五度角的军伟比我要自在得多,他双手插进裤兜,一脚深,一脚浅地把玩着车镫,无所事事地张望路两边同样也无精打采的行人和那些毫无生气随时都会倒闭的小店。 
  在去往林小丹姑妈家的路上,军伟买了一包烟,抽了四根,买了两瓶难喝的汽水,分给我一瓶。他回了一个电话,留心看了录像厅今天的放映单,在拐弯处有人热情又亲切地喊了他的小名。他们理所应当地拥抱,在将近半小时的叙旧中,他们兴高采烈,唾沫横飞,完全遗忘我的存在,那包满满的烟,在军伟的手中迅速缩小,不见。 
  插曲再精彩,它也只是插曲。尽管我们花费了多于往常两倍的时间,但我们终究还是到达了终点站。 
  几幢旧楼已化成尘土,林小丹所住的那幢楼垂死地屹立在废墟中,忠贞得如同明日黄花的老处女。 
  那棵古老的榕树成了唯一的风景,浓密的树荫掩盖了其他的不美好。 
  我先于军伟把车停放好在树下,系着衣扣,整理着头发,等着他的召唤。 
  你去吧。军伟把纸袋递向我,那里面装有林小丹曾送给他、他很珍惜的物品,还有那封让他受伤的信。 
  不是说好一起去的吗,怎么?听到军伟突如其来的改变,我猝不及防地失声。 
  叫你去你就去,我不想见她。军伟蹲到树下,白色的袜子刺眼地显露在黑色的皮鞋上。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就好像不是让我去还东西给林小丹而是去买包烟那么简单。我提着纸袋踌躇不前,还在用眼神期盼军伟能按原定的计划进行。可是军伟已点着了烟,摆着手示意我前行。 
  四楼左拐,西边那家。军伟出奇地平淡,你把东西给她就行,别多说,更别说我。 
  虽然对他让我一人前去的决定深感不满,可我脸上却没有不悦的表情,只是觉得他的变化过于突然和自私,不去考虑我的感受,我该如何尴尬而又唐突地面对已和他没有关系的林小丹。 
  我遵循着军伟的嘱咐站到了四楼最西边的那扇门前。我没去敲门,因为门是敞开的,只有一扇门帘隐约挡住了门里的景象。我鼓足勇气,怯声地叫林小丹的名字,没有回应。我提高了声音再次叫她的名字,声音仍然很轻,像是怕把谁吵醒。我掐着纸袋,徘徊着,转身离开,却听见慵懒的拖鞋声。林小丹拨开门帘,带着睡意问是谁?我不说话,她看见紧张出汗的我有些惊讶却又很快恢复了矜持的平静。 
  有事吗?她绑着乱了的长发。 
  有东西给你。我把纸袋举到她的眼前。 
  干吗?林小丹警觉着并未接过去。 
  那谁让我给你的。我没有讲出军伟的名字。 
  进来吧。林小丹漠然欠过身,掩住门。 
  她说坐吧,我坐在了离门很近的椅子上。她走进里屋,留我坐在光线很差的客厅。这房间拥挤得零乱,摆设陈旧却还算干净,可我没找到符合林小丹年龄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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