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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爱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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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口长气之后,忽然就觉得空虚和无聊!
他想起刚上大学的日子,空气多么明净,天空多么蔚蓝,校园在他眼里,是一
个多么新鲜别致的世界。整座山城所展示给他的,是博大深沉宏阔无边的境界。他
对什么都感到新奇,以前只能在课本的插图或者电影里才能看到的长江嘉陵江,就
明明白白地从这里流过……他觉得自己青春的翅膀,被春风御下了湿漉漉沉甸甸的
山雾,舒展开来了,飞翔起来了。他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美丽的遐想和十足的信
心。
在开学不久的一天夜里,他曾写下一则简短的日记:
“如果我进大学也象那些自命不凡的‘天之骄子’们一样高呼60分万
岁,那么,从迈进校园的第一天,就宣告了我精神的死亡!……”
这样的心境,仿佛已经是遥远的过去了。自从与悦悦恋爱之后,就再不象以前
争分夺秒地读书和写作,而是把宝贵的时间,用来做那些无聊的游戏,卿卿我我,
吵吵闹闹,一会儿风和日丽,一会儿乌云四围,不知不觉间,好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而这一点时间,完全可以用来读一个中篇,写一篇上好的散文或者一首诗歌!
他好几次想与悦悦“暂停”一段时间,可刚把这意思微微表露,悦悦又开始伤
伤心心的哭。她的哭说来就来,稍不注意,泪水婆挲而下。弄到后来,花冲有了破
釜沉舟的决心,只要悦悦一哭他就烦,越烦就越是把话说得重一些,悦悦于是就越
哭!后来发展了新花样,动不动就跑。校园里曲径通幽,三拐两拐,就不见了人影。
花冲在原地呆立片刻,不得不满世界找她:校外大街上、铁轨上,校园的花圃里、
墙角后,凡是他估计悦悦会去的地方,他都去找。有时找到很晚劳而无功,心就被
绞绳勒住一般,呆呆的站在某一个地方,四处张望。他仿佛听到满校园都是悦悦嘤
嘤的哭泣声,又捉摸不定具体在哪一处。每遇这种情况,是不能自个儿回去睡觉的。
他怕!他只能够继续徘徊,继续寻找,一直到精疲力竭可怜至极之时,悦悦才会从
不知哪一个角落钻出来,猛地抱住他就一阵暴风骤雨般地狂吻,给他说温温较软的
话语,并拿他的手轻轻煽她的脸,请求他的原谅。
没想到,性爱竟是这样的消磨人的意志。
可是优柔的性格使他不能说出与悦悦一刀两断的狠心话。何况真要断了,悦悦
温暖的身体永远离他而去,他不知能否坚守自己,不重蹈中学时手淫的复辙。
唉,恼人的大学爱情……
暮春天气,山城许多姑娘穿红着绿,C学院里的女大学生们不甘市井之后,大
胆地已套上了长仅齐膝的裙子,江雨夜本来不在爱打扮之例,特别在与冉旭断绝关
系后,她更是显得有些病态的萎靡。
星期六,她穿着一套青黑色的、陈旧雍肿的太空服,坐进洋子饭店的酒吧厅,
这里光线柔和,钢琴叮咚伴奏,她在一张桌子、一杯洋酒、一束光线和一首音乐的
陪伴下,消磨着她的青春。
但这个星期六,又注定了她整个生命中的不平凡。一个男人,很厚重地撞进她
的人生。象夜色中一汪花岗岩般凝固的水里,砸进了一块粗砺的火流星,死水恒久
的寂灭从此打破。
男人穿着深色的风衣,里面的白衬衫上系着一条暗红色的领带,平添着男人的
冷硬。男人大约三十五岁左右,长方脸,剑眉,两只微凹的锐眼比普通人的眼距拉
得要近,因此凝视一个人时,更聚焦了某种浸心彻骨的威慑力。男人不是第一次在
酒吧里露面,有两次,她好象在这里看见过他,他坐在邻桌,她没在意。男人也好
象不在意,他不是那种见了女人就眼光失控的家伙,他的威严含而不露,很宝贵,
不轻易抛洒似地。
今天不行了,随着天气的转暖,重庆人蛰伏的激情也苏醒,酒吧里不象冬天冷
清了,她照着往昔的时间进去,居然就失了空着的小桌。她原先都是一人独自倾杯,
可眼下无法不与别人共桌。好,她心里邪恶地笑着,我也要象那个狗日的酒吧经理
所说,去逗男人玩玩,我懂“道”上的规矩。
她大胆地坐在“风衣”的桌边,与风衣对坐。她不用西方人那种假礼貌,不用
先问上一句“可以吗?”。她知道中国人讨厌别人太讲礼貌,那反而会衬出另一方
的无修养,所以中国人免除这些客套,求得大家心理平衡。何况,这男人每次都一
个人默默地坐着喝完,从未看见过他有女伴、或男伴,所以只管坐下就是。
“接个火,”江雨夜掏出一包仕女型长支凉烟,向男人说。
这是年轻的酒吧经理第一次见面就教导她的“道上”规矩。她不是勾引他,她
纯粹是为了打发无聊。
她一个星期前才学会抽烟,她看见环形吧柜边的可疑女郎们左手持杯,右手夹
一支这玩艺儿,很有格式的,一种邪蛊的风度,她也就买了一包,今天是第二次抽,
她祈祷不要象第一次那样呛得难受。
男人看了她一眼,好锐利,刺得她心里一棱。男人不象酒吧经理曾说的那样,
他根本不向她递来手中吸了一半的烟卷,而用一种低低的、但十分浑厚的男中音说
话:
“姑娘不应该油烟。”
江雨夜觉得好笑:“这里没有姑娘,只有人。”
“人分男人女人。”男人应战,“男人打仗,抽烟,包括杀人,但女人不”
“女人干什么呢?”江雨夜故作天真,“男人的上帝还是玩物?”
她为自己能如此肆无忌惮而心中喝采。这样活着真痛快,你不用为谁负责,不
用当“高贵”的奴仆,你想怎么混蛋就怎么混蛋,你放浪着你自己,你在人生的天
空飞翔,象蚊子在它的夜空里飞翔一样信心十足。
她以为男人要吃惊得把酒杯掉在地上,但她想错了,男人甚至没有惊慌地眨一
下眼。
“女人分几等,”男人说话了,“一般人以为妓女最下等,但真正最下等的,
是有知识而又清醒地作践自己的女人。”
他站起身,他甚至不屑于给她解释,为什么清醒而有知识的女人,比妓女还要
下等。
江雨夜只恼了一小会儿就过去了。滚他妈的,她想,你怕我,管它分几等,我
是使男人怕的那一等,这就是我的分数,我的存在值。
她又一次失算的是,两分钟后,男人回来了,照样坐在原先的座位上。
“我以为你吓跑了。”江雨夜的口气很真率,包含着几分叹服。
男人掏出一只打火机:“给。”
“专门给我买的?”江雨夜吃惊。
男人点头:“为你。”
“你平常呢?”
“用火柴。”
“从来不借烟卷给姑娘接火?”
“从不。”
江雨夜沉默了,她对眼前的男人不能把握。而一旦你不能把握某种事物,你的
进攻威力就减弱了一半。
“你干什么的?”她对他有了了解的兴趣。
“我就不这样问别人,”男人说,“我用自己的心看。”
“那你看我。”
男人的眼光却不怎么看她,他仿佛对一切见惯不惊。他心灵敏感,象佛界中的
圣僧,头上有第三只法限。他不紧不慢地开口,他说江雨夜这种小姑娘,胸前别着
大学校徽,满脸对全天下人都不满意的冷漠,不用说,是小时受了委屈,长大用行
为报复爹妈的心灵弱者,千万个小混混中的一个,自以为别出心载,其实幼稚得使
人忍俊不禁。
“就是这么回事。”现在他的眼光看她了,冷得使人心颤栗,结论道,“你其
实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你能比那边的,”他用一个很小的手臂动作,指了一圈环形
吧台边那几个形迹可疑的姑娘,“你能超过她们几分?你能比她们更彻底?”他的
轻蔑明目张胆地挂在嘴角。“你敢裸体上街?敢一丝不挂地常年在你的大学里行坐
起居?敢茹毛饮血,敢自己用匕首扎自己大腿一刀,然后用酒杯接血饮下去。你能
吗?你能视死如归吗?玩死亡仿佛玩自己被窝里的绒毛洋娃娃?不。”他站起来,
拿起桌上的香烟,真的要离开的样子了。
“你给我站住,你你说清楚!”江雨夜死水一潭的心被愤怒激活,引出低沉的
咆哮。
男人甚至懒得多看一眼这个方向,一个宽阔的背影是他的全部内容。
“你或者是比今天堕落得不同凡响、举世无双,”男人想了想,背着她说了几
句,“或者是干脆脱胎换骨、重塑形象,那时我们会深入一些交谈,我会让你知道
我的与众不同。”
江雨夜这次比平常不同,她没有一个劲儿地灌葡萄酒,她回到学校,躺在自己
的床上,一直到天明没有睡着。
一个问题是:他是谁?
别一个问题是:我选择什么?堕落得举世无双,还是回复到正常人的轨道?
她接连三、四个星期往洋子饭店跑,但都没遇见要找的那个男人。
花冲与悦悦终于第二次闹崩。
那天,在半月湖边,花冲迟到了半个钟头。本想向悦悦倒歉的,他是在文学社
开会,为安排这个学期后半期的社团活动与页子等人讨论,但临到走时,一个同学
突然脸色蜡黄地昏迷在课桌上。作为文学社社长,最需要此时显出对社员的关心,
花冲与页子一起把同学送到校医室,直到打了一针葡萄糖,让那个长期营养不良的
同学苏醒过来,才拜托一声页子,匆匆往约会地点跑。
悦悦噘着嘴,在他身上拱来拱去,一会儿说自己要是被强人抢去怎么办,一会
儿说刚才有个大个子男生从她身边经过时,把她盯了好久,那一双眼睛贼视贼亮的,
怕死个祖宗。
“他敢,”花冲很不耐烦,“这是大学校园,不是铁路隧道。”
“其实那些我都是说着玩的,”悦悦让步了,俯在他大腿上,用嘴去蹭他,但
她感到花冲平淡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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