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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锁的棺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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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应马上就来了。山梨县盐山市的一个旅馆经营者说,照片上的人很象他三年前离家出走的女儿。警方请本人到熊谷来辨认了一下解剖后缝合的尸体,果然没错。
  至此,被害者的身份已经清楚,一场正式的凶杀侦破拉开了序幕。
  2
  四月三日夜晚,座落在千代田区平河町的东京皇家饭店里,为迎接A国国务长官阿纳斯特·M·勃鲁逊的到来,全馆上下都处在紧张状态之中。
  勃鲁逊这次的访日虽属非正式访问,可似乎带着什么极其秘密的重要使命,政府已暗地里决定按国宾的标准接待。有关省厅的接待要员也到了,正等着勃鲁逊的大驾光临。
  饭店方面虽然不知道勃鲁逊的访日目的,但从暗暗配备的警卫队伍和要员的规模阵营中人们已察觉到政府对勃鲁逊的态度似乎非同一般。
  勃鲁逊是西方大国A国首相艾隆斯特·B·科特威尔的亲信,是组成科特威尔政权的大人物之一。对于他非凡的行动力和作为活动家的纵横驰骋的机智,据说就是连科首相也要让他三分。他和财界也有很深的关系,科政权建立以来,他在政治资金的筹措上也充分施展了自己非凡的才干。
  日本在经济、军事、文化等各方面都受着A国的影响,其程度就是说日本是置在A国这把大伞之下的也不算过分。
  如今,这位A国现政权的叱咤风云的人物似乎带着什么非同小可的密令到日本来了。
  有关省厅的接待大员不厌其烦地检查了饭店方面的接待准备工作,力求面面俱到、万无一失。
  那天,赶在勃鲁逊前面,中条希世子下午三点左右来到了皇家饭店的账台。接待她的是刚分配到账台不久的山名真一。
  “谢谢。房间在哪里我知道,不劳您带领了。”
  登记完毕后,中条希世子从山名手里接过钥匙快步朝电梯那边走去。中条希世子二十三、四岁,略显细长的脸蛋,身段出类拔萃地美。她基本上每月来一次,每次都订一个单间,没有同行者,也没有来客。
  登记卡的职业栏里只填着“花道”二字,住址是京都,可说起话来却没有京都话抑扬顿挫的味道。
  来饭店时她总是穿着时髦的西装裙,不过看上去她穿和服也很不错。
  由于职业上的特点,饭店的帐台接触的人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老资格的帐台服务员大杉见了中条希世子后一本正经地说:
  “妈的,和这样的女人睡觉简直是犯罪!”
  由此可见,中条希世子在这些按理说审美眼光相当苛刻的旅馆行业人员中也一定留下了美得出众的印象。
  进皇家饭店才半年、先当了一阵子侍者,后来才被分配到帐台上的山名,虽说连当侍者的时间在内他和中条希世子接触也才只有五六次,可她在他心里已刻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山名凭着他时日尚浅的经历得出了这么个结论:大凡漂亮女人,对服务行业的人总是冷眼相看的。那种眼光不是看人的眼光,而是一种仿佛是在看一样什么东西或者一块石头的无机的眼光。说得正确一些,这种眼光不是冷淡,而是毫无表情。
  其中唯有中条希世子向他投来的是看人的眼光。也许是山名的错觉也未可知,他在和中条希世子办理登记手续时的三言两语的交谈中感受到有一股人类温暖的感情。
  山名和她第一次见面是在进皇家饭店后的第一个月。凭着他曾在大学的旅馆研究会研究过“非工业化社会中的观光事业前景”、“国际观光旅馆的大规模经营”等大课题,他通过了招聘考试,当上了一流饭店的职员。正当他飘在得意的云端里乐不可支的时候,突然有人要他穿上带金绶带的侍者制服,这对他来说可是一个很大的冲击。
  山名那时才体会到学校和现场的差别竟是那么悬殊。山名意气风发地进了皇家饭店,准备以一流饭店的民间外交官的身分热情接待来自世界各地的来宾,可人们对他的一第一声称呼却是“侍者”两个字。
  在“外交官”和“侍者”两个词上,理论和现实间残酷的距离无余地暴露了出来。
  根据“与其啃讲义,不如在实战中提高”的方针,山名连客用厕所在哪里都还没有弄清楚便被当作一名侍者投入了现场。从此他每天都生活在激烈的失望和幻灭之中。
  老侍者中几乎没有一个对自己的职业抱有自豪感的;也几乎没有一个觉得自己是在从事着一种有意义的事业。他们所关心的只是小费的多少。
  这些人似乎在以小费的多寡麻痹着郁积在心里的劣等感和自卑。其中还有分配他到帐台去他也不肯去的人。
  “坐帐台无非只是形式好看一点,一个小费都拿不到。”
  这就是他们不肯去帐台的原因。侍者本性已沁入到骨髄里去了。
  正因为山名是抱着很大的希望和抱负到这儿来的,当他发现周围都是这样一些人,顿时陷入了仿佛眼前已成了一片漆黑的绝望之中。“到帐台上去也许会好一些?”他心里还存在着一丝希望,可是仔细一看,这也无非是收交收交钥匙、登记登记来客什么的,明显是一种不需要什么思考判断的单调的劳动。
  中条希世子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山名眼前的。他对当时的情景记忆犹新,仿佛事情就发生在昨天。她穿着一套典雅大方的淡粉红色西装裙,在守门人的带领下穿过自动门走了进来。开门时出现的逆光衬着她,看上去仿佛是从她身上发出的后光(佛象背后的光,亦称圆光。译者)。她那罩在光轮中央的影子使山名产生了仿佛有一个裸体女人径直朝他走来的错觉。
  “喂,发什么呆,快给客人登记!”
  守门人的一声断喝使山名从幻觉中惊醒过来,摆脱了半张着嘴、出神地望着中条希世子走近来的影子的痴呆相。
  山名慌忙从守门侍者手里接过行李,把客人让到帐台上。办完登记手续,他又把她领到她的房间里。
  “山名先生!”
  他正要回帐台去,中条希世子喊住了他。这位今天第一次见面的佳人知道我的名字!山名正做梦似地站在那里发呆,中条希世子说了声“您辛苦了”,他把小费塞在他手里。
  就希世子来说无非是看了他胸前的名牌喊了他一声而已,可一直被人呼为“侍者”,就是上了帐台也难幸免的山名却已是感动不已了。
  由于干这一行时日尚浅,山名总觉得侍者这一称呼充满了屈辱感,那天是他进皇家饭店后第一次听到客人叫他的名字,所以心里特别感动。
  他觉得他第一次受到了人的待遇。自从那次交道以后,中条希世子每次碰到他都要和他简短的谈上两句。
  可今天却好象有什么急事似地,中条希世子潦潦草草地办完登记手续后便匆匆到房间里去了。当时正好没有别的侍者,山名正打算自己带她上去,不料希世子偏说她自己能找到房间,不用人带领,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3
  大约一个小时以后,永进商事经理长良冈公造来了。永进商事是个最大限度利用和政界的关系,在战后飞速发展起来的大商社。
  永进商事的发迹,也是经理长良冈发挥他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无赖风格,一直以来为扩大他的企业费尽心机的结果。
  长良冈一到,山名的晦气临头了。首先,他不认识长良冈。虽然长良冈曾多次到这里来住过,可因为轮班的关系,山名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他。
  凡在社会上有地位的旅客,按规定都作为VIP(重要旅客),提供的房间也和普通的不一样。山名因为不认识长良冈,便错把他当成了普通旅客。
  事情也真不凑巧,长良冈到达的时候,那些认识长良冈的人都被派去做迎接勃鲁逊的准备工作去了,一个都不在帐台上。
  “欢迎光临。您是哪一位?”
  山名这一问,长良冈心里就有了三分火气。这个自以为是世界中心人物的独裁者,见饭店里的人竟没有一眼认出他是何许人来,心里老大不高兴。
  “我是长良冈!”
  对着满脸不高兴地回答的长良冈,山名又犯了个失误,尽管其中也有长良冈发音不清楚的因素:
  “长良冈先生?……请问您是哪一位长良冈先生?”山名那天也真不走运、预订房间的旅客中有两个姓长良冈的。
  “长良冈就是长良冈!”对方愤然答道。
  “对不起,请在这上面登个记。”山名好容易在预订名单中找到了长良冈的名字,要他跟普通旅客一样办理登记手续。按规定对作为重要旅客的VIP和老主顾是不要求他们登记的。因为山名把长良冈当作了普通旅客,所以按原则提出了手续要求。
  火山终于爆发了。
  “你这家伙是在对谁说话!”
  长良冈狠狠地盯着山名。山名见旅客突然对他大发脾气,一下子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那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更加煽起了长良冈的怒火。
  “好好记住客人的相貌,你这个立坊!”
  山名的脸刷地白了。不过此时长良冈已离开了帐台朝电梯那边走去了。
  立坊是一句很刻薄的骂人的话。(该词原义是指古代一些整天站在大路旁,等着有车经过便帮着推一阵要几个钱的人。译者),但山名又无权和旅客争吵,何况这句话又微妙地切中了山名的职业特性。
  长良冈进了房间以后,决定性的事件爆发了。因为已被某个排泄性生理欲望催逼了一阵,长良冈一进屋就奔厕所间。他拿开盖子和便座、正要拉开架势,突然愣住了。
  好象是便器的泄放系统出了故障,里面满满地留着先客遗下的污物。这种现象在一流饭店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这倒不是山名的差错。东京皇家饭店每一层的服务台都有直接讯号输送到帐台的空房显示机。凡打扫整理完毕的空房都按下整备完毕讯号键,空房显示机上便出现一闪一闪的绿色讯号。帐台工作人员就根据这种讯号分配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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