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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我的恶魔弟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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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就会慢慢地淡了,棣会不会真如娘所说,时间长了,慢慢地就忘了我?
第四十章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两年过去了。
神医谷本来不允许外人进入,前来求医的人只能住在离谷外几十里的村中的医馆中。
颜箴不管那么多,直接把我带入谷中。也有人前来质问,说他身为神医谷中大弟子却不遵谷中规定,颜箴也不客气,当着我的面将那人训斥一顿,说我眼睛失明,如何放置谷外,又说我与谷中的一位老前辈颇有渊源,不能不将我带入谷中。
想破我的头也想不出我什么时候与神医谷有什么牵涉,我问他,他只是摸摸我的头,让我安心在谷中住下,不要想那么多,想多了会不开心。
我也的确不开心,对爹娘和棣的思念就能让孤身在外的我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眼睛的难以治愈也让我心情烦躁。
颜箴仔细检查我的眼睛,发现我的眼睛一点事也没有,问题出在脑部,说我脑中有块血块,得想办法把这个血块化掉。
为了化掉这个血块,我吃了不少苦头,隔几天就会有一碗有着怪味的药等着我喝下去,隔几天我的脑袋上就会扎满了针,像个刺猬,叫我苦不堪言。
他知道我也会点医术,轮到出谷去医馆帮人看病便带着我一起去,叫我为那些有伤有病的人搭脉,诊断伤情和病情,再开药让他查看。
这里只有一个好处,便是我能学到许多医术,像接骨啊(我实在忘不了李千山为我接骨时的痛苦),药理啊针灸,我能学什么便学什么,反正山中寂寞,不学些东西也难打发这漫漫时光。
颜箴很奇怪,明明喜欢李千山喜欢得紧,在山中却从来也不提他,偶尔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这个人,颜箴不是一声不吭做自己的事,就是转头离去。
有一次在医馆,颜箴正看着我为人搭脉诊治,几个人等得无聊,说起京城里发生的一件大事。说是泰王爷终于娶了正妃,碎了天下所有女人的心。大婚那天当今皇上亲自主婚,极其风光。又说那夜胜国风俗与天朝不同,天朝女子出嫁,要身着红衣,用红盖头盖住面孔,坐在红色的八抬大轿抬到夫家,而夜胜国则崇尚白色,公主则用金珠垂面,身着万颗珍珠点缀的雪白长衣,足着镶着各色宝石的大红云靴,当着文武百官与各国朝贺的国宾,与穿著绣着四爪金龙的雪白长袍的泰王爷手拉手,一步步地走向皇帝,遮面的金珠一步一摇,面貌若隐若现,美艳不可方物。而天朝最有名最威武也是最俊美的泰王爷也如天神下凡,甚至比新娘子还要吸引人,以至于在夜晚皇宫筵宴上,严国来道贺的使臣竟然不顾天朝威仪,没有将第一杯酒敬给至尊无上的天朝皇帝,而是献给新郎官泰王爷。
当场便有礼部官员喝斥严国无礼,被皇帝制止,说是泰王爷与他是亲兄弟,敬他便是敬自己,又说此次设宴是为了泰王爷与夜胜国公主的婚礼,主角是泰王爷,叫文武百官与各国来使不要拘礼,索性放开来大家同乐。
此言一出,各国王子和使臣便真的争相敬泰王爷,只把皇帝冷落在一边。皇帝也不生气,坐在龙座上微笑不语。泰王爷那夜的风光可胜过了皇上。
我的手早已离开了病人的手腕,摸索着去找颜箴,他就在我的左手边,我摸到他的袖子,顺着袖子抓住他的手。
颜箴的手冰凉彻骨。
我的心里充满了莫名的疼痛,眼泪也一颗颗地流了下来。
过了一会,颜箴平静地说:“方槐,我又不是病人,你拉我的手干什么?快好好给这位病人看病,别人等急了。”
冷得冰一样的手把我的手从他手上拿开,轻轻地放在病人手腕上。
病人纳闷地问:“大夫,这个小哥是不是不舒服,怎么哭起来了?”
颜箴说:“没有事,他爱哭。”
颜箴自始自终一直守在我身边,到了医馆关门的时间,把我再带回谷中。
我的心里一直堵着,时不时地流泪。晚上到了只有我们俩人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拉着他的袖子颤声叫:“颜大哥。”
颜箴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静静地站着。
我想着来神医谷时他骂我的那一天,他一时控制不住说出了他和李千山的纠葛,让我明白他与李千山之间的情怨纠结。李千山当时还未娶正妃颜箴已经痛苦不堪,如今亲耳听到李千山婚礼的情况,颜箴的心里该是怎样的心如刀绞。
我对李千山充满了怨念,对颜箴充满了同情。
颜箴轻声说:“方槐,你会弹琴,去给我弹一曲。”
我答应了。净手,换衣,焚香,捧琴,跪于几前,调弦转轸,弹起长门怨。弹了一会,颜箴说:“别弹这个,你给我弹一曲高兴的。”
我愣了愣,想着这种时刻,如何弹那些高兴的曲子?心中想着有哪些听起来让人高兴的曲谱,一时想不起来,手指轻推慢按,弹的曲子还是长门怨。
我想着初识李千山和颜箴时的情景,他们一路护送我和棣回家,路上棣的无理取闹,江德卿的忍气瘪屈,李千山的狂放佻达,颜箴的斯文温和,我的别扭任性,一路上打打闹闹嘻嘻哈哈,那一段时间现在回想起来是多么开心热闹。只是美景难长久,转眼即逝,我和棣的无奈分离,颜箴和李千山的情怨交缠,如今天涯遥远,天各一方。李千山的婚礼风光无限热闹非凡,却不知斯人贪欢享乐的同时,能不能记起神医谷还有一个人形单影孤。
从颜箴身上再想到自己,自己也是爱上不该爱也不能爱上的人,自己的情路比颜箴应该更加难走,前途更是渺茫。
一只手轻轻地覆在我手上,止住我的琴声。我被颜箴慢慢地拉到他怀里,两只手紧紧地搂住。声音从我头顶上方传下来:“方槐,别动,让我抱一会。”
我流着泪伏在颜箴怀中,双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腰。
原来痛到极处,连泪也流不出来……
第四十一章
我在这深山幽谷中与世隔绝了两年,与家人隔绝了两年,时间久到我以为他们忘记了我。
再加上颜箴现在情绪低落,每夜我都能听到他辗转床榻或是披衣出门的声音,有时他便在门外一站便是好久,等我睡了一觉醒来听不到室内他悠长的呼吸,才知道他一直在门外没有回屋。
我听到谷里其它人议论不知道颜箴为什么一下子瘦得这么厉害,有的人来问我,我只有推说自己不知道。
颜箴形容憔悴到众人害怕的地步,医馆已经很久没有去了,他每天便是站在门外不知道看什么想什么。
我和他住的地方前方十几丈处是一个断崖。我刚来的时候他曾经带我到断崖边上,很可惜的说如果我的眼睛能看见东西,那我便能看到世上最美的景色。当时我站在悬崖边上,听得山风呼啸,也不知道底下有多深,吓得躲在颜箴背后死死抓住他的衣服不敢动。
如今他天天站在断崖边,我怕死了他会不小心掉下去,每天都壮着胆子跟着他,拉着他的袖子,陪他站,站到最后,我的腿都软了。
终于有一天,一向神龙不见首尾的神医谷主来到我们的住处。
我被关在门外,又不敢听他们说话,只好用拐杖探着路,慢慢地走开,终于不敢一个人走远,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不知过了多久,我隐隐约约听到颜箴痛苦地喊了声师傅,此后再无声息。又过了不知多久,一只手突然放到我头顶。
事出突然,我一点也没觉察到有人接近我的身边,要知道,自打我失明后,随着我的内力的精纯,耳力越来越好。这一吓吓得我几乎从石头上掉下来,手臂向上一格,不自主的用上了内力。
那只手很轻易地化解了我的动作,然后手掌一翻,两根手指搭上我的脉门,我用力挣手腕一阵酸麻,丝毫力气也使不出来。
那只手又来到我的下腹,在丹田下方停住,我惊恐地发现我的内力不听使,源源不断地从我体内流出,我想用力挣扎,内力流失得更快,想呼喊嗓子便如上次在客栈吸入迷香时般锁住了,根本无法出声。
一着急,眼泪便朔朔而下,不知道这人是谁也不知道这人想干什么。
汹涌而出的内力突然又回转回来,所有的力气也都回来了。一张嘴声音也喊出来:“颜大哥。”
那只手迅速离开我的身体,只觉得一股力道迅猛地身我肩头击来,我知道要闪开,也知道用手格开,可我爷爷教我的功夫我没怎么练,只知道如何躲如何化解,这些念头只存在我心里,无法在手上演练。
只一下,我便成了木头,坐在石头上动弹不得。
风声响起,颜箴的声音传来:“师傅,他是我的病人,请师傅手下留情。”
我用所有的感观去探寻这个人的存在,却只能感觉到颜箴一个人。心想这人莫不是鬼吧,明明是白天,太阳也暖暖洋洋地照在我身上,我却浑身发冷。
那只手又无声息地贴在我的丹田处,牵引着我的内息在我体内经脉四处流转。我惊诧地发现,这个人对我气息流转的方向十分清楚。
那人牵引我的内息在我体内流转了几个周天,把我以前达不到的|穴位也给冲开,这几个周天比得上我练好久的内功。
那人的手掌又贴到我的头顶,一股暖流在我头部各个|穴道流动,好一会,手掌离开,我的肩头一疼,又恢复了行动自由。
我不敢动,老老实实地坐在那,转着头,用耳朵听能捕捉到的任何声音。
过了一会,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阿箴,这人便是你不顾谷规,强留在谷中的那个小孩么?”
颜箴的声音从我身体后方传来,很恭敬地回答:“是的,师傅。”
我立刻从石头上跳下来,在地上摔了一跤,膝盖摔得疼得很,却不敢喊疼,爬起来冲着颜箴声音传来的方向摸去。
颜箴也赶过来,手扶住我的腰。我委屈地叫:“颜大哥─”
颜箴却不理我,说:“师傅,徒儿错了,只是徒儿发现他的内息有点像师傅以前说过的盘龙透髓功,他母亲也说他祖父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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