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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骑金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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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身影迅快消失在夜色深沉中。
催魂伽蓝丁大江窥看慕容彤闵俊两人即将迫使就范,忽地笛声戛然而止,不禁心中一怔,回身疾掠过去,只见九煞手漆元章坐在一株樟树旁,面色苍白,频频气喘,似不胜痛苦,瞑目呈现半昏半睡神态。
立在九煞手漆元章身旁的追魂学究苏廷芳及天罗禅师均目露骇异之色。
丁大江沉声道:“究竟发生了什麽?”
苏廷芳答道:“漆兄突感不适,心痛如绞,漆兄忙换笛声回撤豹蟒,以免酿成大患,幸好撤回豹蟒後才昏迷过去。”
丁大江诧道:“丁某已赐服解药,按道理不会突发……”
蓦地一个森冷语声随风传来道:“丁老师,你错了,漆元章所罹之疾并非丁老师解药所能解开。”
催魂伽蓝丁大江一听语声入耳,就知是什么人,不禁面色一变。
只见星光闪烁下青衫背剑的中年儒生,含笑飘然走出,目注丁大江道:“丁老师,你是否疑心在下之话必系故作危言,其实漆元章并非中毒。”
丁大江道:“莫非遭受暗算么?”
青衫人点点头道:“正是!”
丁大江道:“是谁?”
青衫人淡淡一笑道:“罹受暗算时并非在此,而是侵袭汾阳郭宅内时,其人是谁?在下尚未能查出姓名,因为此人已死,但他来历,在下片刻之前才知,所以匆匆赶来。”
丁大江面色一惊道:“莫非是那慕容彤属下闵俊。”
青衫人冷笑道:“闵俊不过是吕梁一名舵主,他有何能为,此人已遭焚毙,系慕容彤请来苗疆高手擅於放蛊。”
丁大江三人不由大惊失色道:“漆元章罹受的是苗疆毒蛊么?”
青衫人察知丁大江三人似不深信其事,不禁放声哈哈大笑道:“丁老师莫非心疑在下之言有不尽不实之处麽,其实三位罹受蛊毒,慕容彤就是奉了冯翊之命,邀请唐天残等人去郭府应约暗中施蛊,罗网臣附其门下,不料丁老师诸位竟先蒙受其害。”
丁大江听出青衫人话中涵意,面色大变道:“阁下可是暗指我等四人均罹受蛊毒了。”
“不错。”青衫人沉声道:“丁老师急於求功,致遭此罹,你施展的无形奇毒尚有法可解,此种毒蛊恕在下无能为力。”
苏廷芳道:“为何漆老师遽而发作,苏某三人并无所觉?”
青衫人望了苏廷芳﹂眼,道:“四位还算幸运,因为慕容彤有网罗四位之意,故令那位苗疆高手施蛊,但那苗疆手忽遭焚毙,慕容彤也不如四位是否已受制,四位才能逍遥自在……”说著目注漆元章道:“漆元章系役使蟒豹毒物吹笛,真力耗费大过,才突然发作,三位天明之前亦生不适之感,漆元章片刻之後即会醒转。”
丁大江苦笑道:“蛊毒是否可解?”
青衫人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丁大江道:“但此人已死!”
青衫人沉声道:“这个在下知道,但丁老师忘怀了一事,那位苗疆高手虽已焚毙,在他身後却尚有人,适才在下窥听得慕容彤与闵俊对话,他还要派人去至苗疆,重金礼聘蛊王。”
“蛊王!”丁大江面色大变,道:“丁某行走江湖多年,走南闯北,苗疆亦不陌生,从未听过有蛊王其人?”
青衫人冷笑道:“江湖隐世高人车载斗量,不胜枚举,丁老师怎会尽知,再说在下丁老师就未必能知其师承来历。”
丁大江道:“阁下武功虽高,但年岁极轻,丁某何从知之。”
青衫人冷笑道:“在下师长年逾百岁,鹤发童颜,身高九尺,印堂上长有品字形三颗豆大红痣,凤目狮鼻,长眉卷曲,声若洪钟,不知丁老师也有耳闻麽?”
催魂伽蓝丁大江闻言,不禁老脸通红,郝然笑道:“恕丁某不知!”
青衫人道:“在下师门无关去旨,说笑而已,倒是四位身罹蛊毒,若不觅获解药,只恐终身受制。依在下所见,慕容彤与闵俊必逃往吕梁,四位可赶去,仅虚声侵扰,不急於求功,慕容彤需急急遣人前往苗疆邀约蛊王,以後之事,端凭四位运用了。”话落,目光巡视三人一眼,又道:“如丁老师不信,不妨搜宫过穴,试试体内是否有异。”双肩一振,人如飞鸟般穿入夜空中电闪疾杳。
丁大江等不禁面面相觑。
只听漆元章长叹一声,睁目醒转,缓缓立起,苦笑道:“漆某只觉腹内绞痛如纹,五脏蠕蠕剧痛,天晕地转昏死过去。”
丁大江惊道:“现在漆兄感觉如何?”
漆元章道:“四肢乏力,头重目昏,除此别无所异,难道丁兄你也不知么?”
丁大江不禁露出尴尬笑容道:“此非丁某所施无形之毒,而系苗疆毒蛊……”逐将青衫人所叙托出。
漆元章闻言不由呆了一呆,道:“三位也中了蛊毒麽?”
丁大江三人忙搜宫过穴,果然感觉体内气血微生滞阻,脏腑内似有物蠕蠕爬动,面色顿时变得苍白如抵。
漆元章心头暗喜,佯作不敢声色,叹息一声道:“看来我等一生算计别人,不料反被别人算计,有道是善泅者必死於水,信不诬也。”
苏廷芳道:“埋怨怃用,目前情势瞬息万变,非以力胜,唯有智取,智慧高出一筹者必稳操胜算,我等若不戮力同心,摒弃私欲,必遭惨死。”
丁大江怒道:“你是指桑骂槐麽?”
苏廷芳冷笑道:“到此地步丁兄尚不省悟么?你我俱罹毒蛊,小弟身遭惨祸,丁兄也未必活得。”
催魂伽蓝丁大江暗感此言有理,强忍著一腔怒气,叹息一声道:“其实丁某亦是一片好意,那册秘笈万万不能落在冯翊及赤城山主手中,丁某半身为恶,如今回头迁善,但无人能信,所以迫不得已,丁某亦不愿多作辩白,终有水落石出之日。”
漆元章冷冷答道:“但愿如此,我等走吧!”
暗中冉冉闪出南宫鹏飞,两道晶湛眼神凝视著渐已消失远去的丁大江四人身影,不禁油然泛起一种无名地感慨,暗道:“名利二字,误尽苍生,不料江湖中尤有甚者……”
忽闻身後传来一声娇媚清脆笑声道:“公子,我们可获短暂的宁静麽?”
南宫鹏飞转面望去,只见是邱慧珍谷中凤胜玉珠三女,不由笑道:“劳碌奔波,身心疲累不堪,也该养息三两日了。”
胜玉珠道:“距此不远有片庄院,院宅主人与贱妾稔熟,吕梁亦无第二人得知,可以借住些时。”
※ ※ ※
半湾清溪,波平如镜,沙明水净,游鱼可数,垂柳绕溪,随风扬起千重翠云,隐现小楼一角。
楼内传出朗吟声,只听得:
“十岁手如芽子笋,
固爱弄妆偷傅粉,
金蕉并为舞时空,
红脸嫩,
轻衣褪,
春重日浓花觉困
斜雁轧弦随步趁
小凤累珠光绕鬓
密教持履恐仙飞
催柏紧
惊鸿奔
风袂飘摇不定准”
歌声铮锵悦耳动听。
楼下三女坐在树荫花间笑谈,如叙家常。
谷中凤螓首微抬,望了楼上一眼,道:“他心劳力瘁,让他在此描绘丹青,填词赋诗,得以排遣心绪也好恢复心智。”
胜玉珠道:“他文采翩翩,学富五车,拾紫缀玉,易如反掌,怎么他竟以江湖作家……”
谷中凤格格娇笑道:“胜姐姐不知他是半路出家,去年今日恐还是一手无缚鸡之力文弱书生哩!”
“真的麽?”胜玉珠似不信其事,摇首嗔道:“二位姐姐说笑,武功一道,浩瀚若海,那有短短时日内可习成绝乘武学之理。”
邱慧珍盈盈一笑道:“南宫公子根骨非常,迭获奇遇,你不信便去问他嘛!”
胜玉珠嫣然一笑,眉梢眼角不禁泛出一丝凄然之色。
谷中凤知胜玉珠心情,立即劝慰道:“胜姐姐不必忧虑,他并非负心人,因他秉性耿介高洁,家有妻室,与我等过於亲近,恐贻自命风流,到处留情之讥,似小妹……”她毫不避讳,把她自己之事说出,说时不禁靥泛红霞。
胜玉珠道:“两位姐姐名分已定,只是……”底下的话碍难启齿,一张脸涨得通红。
谷中凤轻笑一声道:“胜姐姐是说妾身未分明麽?只要胜姐姐不嫌委屈,包在小妹身上就是,小妹看他除了前定妻房外,绝不止你我三人。”
邱慧珍忽向谷胜二女示了一眼色,只见楼廊上疾然现出南宫鹏飞身影,身形虚提,宛若风中落叶般飘下。
他不朝三女身前走来,竟自徘徊於花丛小径间,神色忧郁,落寞寡欢。
三女不禁一怔,谷中凤莲步姗姗走前,妩媚一笑道:“公子为何忧郁,吕梁冯翊自有邓公玄丁大江互为克制,赤城山主心忌冯翊,亦不敢公然为恶,局势渐明,只待澄清,擒拿首恶。”
南宫鹏飞摇首答道:“小弟忧虑的并非马翊及赤城山主两人,而是那古墓所遇的黑衣蒙面妇人。”
谷中凤诧道:“黑衣蒙面妇人是何来历?”
南宫鹏飞答道:“这蒙面人似与华修翰或毒尊者有重大渊源,武功不但高深莫测,倘华修翰与毒尊者真如武林盛传并未死,无疑她也在追查生死下落,与我等不无阻碍。”
邱慧珍诧道:“公子为何在此刻提起那黑衣蒙面妇人?”弦外之音,大有责怪南宫鹏飞陡乱人意。
南宫鹏飞摇首微笑道:“自古墓之後,黑衣蒙面妇人便一直未现身露面,但在小弟意识中,那妇人似藏在暗处注视著小弟。”
谷中凤嗔道:“你也太疑神疑鬼了!”
忽地天际遥处忽冲起一道蓝红黄三色旗花,南宫鹏飞神色一变,道:“果然不出小弟所料,三位姐姐慎匆离开此宅。”双肩一晃,人如电闪而去。
三女感觉南宫鹏飞行事异常诡秘,举动离奇,不禁互望了一眼。
胜玉珠道:“三色旗花,不知是何惊兆?”
谷中凤道:“就是不知嘛!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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