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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卿未生 作者:贺小珃(文秀网2014.1.24完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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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横肉,在看向江容锦时还毫不掩饰他色心四起的模样儿,细长的眉头不禁一蹙,轻微的叹了口气才无可奈何的看向苏延景半真半假的嬉笑说道:“而且你没瞧见?人那么许多,在下十分怕生,见了生人腿都忍不住的抖,可不敢出去丢江府老爷子的脸。”
“怕生?”苏延景颇有兴致的挑眉欺身凑近,打量着江容卿半遮半现的青纱,眯眼揶揄道:“这么说起来,我原先倒是也时常听闻,江家三小姐相貌极丑,甚少出府。万不得已时,便青纱遮面,不敢见人。如此看来,果真如此了?”
“苏老爷见惯了大场面大美人儿的,依着您看呢?”江容卿弯着一双清澈的笑眉回看过去,眨了眨眼离他更近,不置可否。
苏延景鼻翼间挥发出的都是江容卿身上淡淡的草木香,不及细闻,便更近,苏延景抽了身子,漫不经心的笑意掩饰住了他一瞬间的怔愣,故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很是为那些不得见江三小姐真容却恶意诋毁的人感到惋惜。”
“多谢夸奖了。如此,确也不辜负我方才吹着冷风还为你‘凭栏听曲’。”江容卿银铃般随兴的笑声回响在空旷无人的院子中,眉眼自然的一挑,照单全收。
苏延景凌厉的眸子深深看了江容卿一眼,轻轻笑了,也不说话,自若的扶起手中的木萧,转过身缓步走到面向那一处热弄的院子前。这一回的曲子,让人很难听出其中的情绪,软糯的仿佛没有丝毫的起伏,却在人将要昏昏欲睡的沉静之时突兀的直转急下,高山流水般,仿佛轻润无声的小溪突兀的面向震耳磅礴的河川,仓皇无措之间早已顺流着,直至湍急的瀑布,直至阔然的大海。
“人说两情若在永相望,奈何与君共聚梦一场,戏中人断肠,梦中暗思量,自问手中鸳鸯为谁纺。回望月下孤影渐苍茫,不解风情落花绕身旁。戏中两茫茫,梦中在心上。任君独赏伊红妆。”
苏延景随着箫声愈低,而始终站在他身后的人儿柔软低糯的语调愈发清晰的时候,显然震惊的转过身,望向身后亦是平静的仿若带了几分笑意的直视着他的江容卿。
“你怎么会唱这首曲子?”苏延景古怪的皱起浓厚的眉头,几乎不该有的颤抖和惊骇,问她。
“很难吗?我也很惊奇,十七叔你,竟然会吹这首曲子。”江容卿信手轻巧的摘下她面上的青纱,精致的容貌在夜色下连眼中模糊晕染的一丝薄雾都看的情绪。面对苏延景不敢相信的惊慌失措,她平白显得比方才少了几分恣意,扯起木然的嘴角,耸了耸肩带着几分沙哑,凉凉的说道:“你知道,这儿是哪儿吗?”
“什么?”苏延景深吸了一口气,短促的声音就像是从胸腔千回百转的共鸣一般。
“桃红柳绿。”江容卿噙着懒散的笑意,一字一顿:“我爹和我娘的希望。”
“我记得当年,我爹,就是在这里。他告诉我,这里,是他和娘穷极一生也梦寐以求的地方。有花、有草,有一个可以往下眺望看见整个院子的亭子,有一间不大不小冬暖夏凉的住处。”江容卿脚步很轻,仿佛生怕惊扰了这里在这个寒冬早已蓄势待发的一草一木一般。她走到苏延景的身边,慵昧的眯着倦怠的眼睛用糯糯的嗓音说道:“刚刚那首曲子,是我爹在这里教会我的。他说这是我娘当年,最喜欢的曲子。虽然我唱的始终不及我娘半分,可是我记得我娘走的那天,我爹就把她抱在怀里,她很虚弱,我知道她一直提着一口气等着她想要见到的那个人。然后,她握着我爹的手,就那么喃喃的唱给我爹听。真的,她从来都不在我面前唱歌,那是第一次,我听到我娘唱曲儿。我娘说,她的曲儿,一辈子,只唱给两个人听。想来,我三生有幸,并不是那两个人的其中一个,却也沾光听着了。”
苏延景清雅的嘴角不经意的翘起,若有若无的笑意看不出是喜是悲,低声开口:“容卿,你还记得你娘多少?”

☆、第十章·初见如梦中(中)

“为什么要这么问?”江容卿看向他,颇有几分其父提防时挑眉的意味。江容卿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苏延景,只觉得他说不出的古怪。
“只是好奇。”苏延景大方的舒展了眉眼,直视过去,粗糙的指尖缓缓的抚向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并不动作,想了想又说道:“贺嫽儿之名,惠阳城内谁人不知?想来当年我也有幸,沾光见过一面。印象深刻。”
“是吗?只是他们怕是不知道,当年的贺嫽儿,为的不是青梅竹马,而是一见钟情。”江容卿紧紧盯着苏延景许久,一时夸张的轻笑,手中遮面的薄纱仿佛一件精细的玩物一般在手中摸索:“是了,我常听那些说书的眉飞色舞的提起当年的贺嫽儿。香艳往事,数不胜数。可是我却总觉得,他们说的那个相貌倾国倾城、曲声绕梁三日的名妓贺嫽儿,并不是我阿娘。”
“哦?”
“在我眼里,我娘就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女子,不管旁人怎么说她也好。”江容卿秀气闪烁的大眼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晶亮雾霾,声音空灵的仿佛来自山谷的另一头渐渐扩散开来:“我的阿娘,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子。会想要有一个可以执手偕老的丈夫,然后身边再站着一个常常出门去调皮捣蛋不肯听话并且让她头疼的孩子,然后柴米油盐酱醋茶。她要的其实一丁点都不多,甚至更少一些。只是顿顿温饱,夫妻美满。可是这对于她来说,却又好像那么难,那么奢望。她一辈子,也只求这些而已。”
“容卿,老天总是会剥夺一样你拼命想要的,还给你一样弥足珍贵的。”苏延景的声音干涩的,紧抿着嘴唇说:“就像是你娘,老天爷给她的,是你。”
“可是或许我娘,宁愿用这份弥足珍贵,去换取她被剥夺的。”江容卿时笑时悲,面上不断转换的呆滞看起来像是不谙世事的孩子。很久,她才再哑了嗓音说道:“其实我只是曾经这样特别的想过。我想,如果她看见我在被江容锦恨恨的说是狐狸精、私生女、没娘的丫头的时候,多少次咬破了嘴唇也不敢叫一声娘,想她为什么要让我生在这个实在令我厌恶的世上,然后又狠心的把我交给那个我所谓的却从来没有对我尽过一次责任的‘爹’撒手离去,让我只能模模糊糊的记得她把我一个人关在柴房的时候、跟我说‘阿淮,在这个世上,你唯一能够相信的只有你自己’。还有她冷眼看着其他的孩子欺负我的时候……会不会有一丝亏欠。哪怕一丁点都好。”
“是不是很不应该呢?”江容卿转头看了过去,委屈的像是幼时被人拽走了最爱的糖葫芦并且还骂她是没爹养的一样。皱起了一张俏脸,呢喃道:“十七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那么爱的人,却偶尔会有那么一点点让我感觉到彻骨的恨。”
“我知道。”苏延景走到江容卿身边轻轻的坐了下来,寥寥夜风扬起的衣袍掺杂了几分诱人的檀木香。他的眼被院子那头明亮的烛光所覆盖的明亮,他笑着对她说:“容卿,当你看着热弄当中那些被灯光印的赤红虚伪的笑脸,你就要知道,他们,都要比你不幸。你的大姐姐也好、大娘也好,甚至是你爹也好。”
江容卿扯着难看的笑意摇了摇头,面上几分意味不明的嘲讽:“十七叔,你现下一副十足长辈的样子,让我觉得你又要讲大道理了。我最不爱听的。”
“那或许你要改变对我的看法。”苏延景颇为正经的伸手捋了捋他嘴上的小胡子,随即自己先闷声笑了起来:“容卿,你想不想听我说个故事?”
“不想。你这模样儿我怪害怕的,每回我爹罚我默书时就是这副模样儿。我可听不起。”江容卿想都不想便摇了摇头,生憋了快要从薄唇溢出的笑几欲起身。
苏延景扶额大笑,眉间却不经意的拧成了一股绳,犹豫着缓缓将收在怀中的木兰帕子掏了出来,轻轻说道:“二十五年。”
江容卿眼神不由自主的定在那夜色中愈发深沉清晰的木兰帕子上,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解道:“你说什么?”
苏延景半睁半闭着始终闪烁着仿佛什么都不会放在眼里的神情渐渐化为油然而生的不安,丝毫不加掩饰,细长的眼睛和浓黑的眉头此时好像纠长在一块儿了似的,轻描淡写的说道:“是她告诉我,在这个世上,有一种人,吃不饱饭、睡不好觉,不知道什么是琼浆玉液,不知道什么叫山珍海味。可是他们却很幸福,因为他们的幸福很小,一顿饱饭、一次好觉,他们就可以感到很满足。”
江容卿见他此时自己从未见过的神色不禁有些诧异,却生生将快要道出口的话硬忍了回去。这样的苏延景,在江容卿看来,与父亲口中的“老顽童”实在很难扯到一块儿去。江容卿很难想象,父亲是否见过他这般。看起来,好像失去了一件并不看重的东西,可是却又在失去之后猛然惊觉,这么难以割舍。
苏延景浑然不觉,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很久,才继续往下说道:“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站在河边,很久。那时候我还年轻,大概……只比你大一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她那身桃红色的衣裳着实让我移不开眼,我也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看了她很久。”
江容卿从容的归应了自己该做出的姿势,轻盈的跳上石凳,带了几分倦意一般的靠在倚栏上蜷成一团倚在柱子上,这样的模样儿就像是松懈了全部防备的狼崽儿,不动声色的挑了眉尖,说道:“听起来,我想她不是你的夫人。”
苏延景望着江容卿极为怪异的姿势,忍不住弯了笑眼,平白因为江容卿的样子多了几分轻松似的,适意的耸了耸肩,从善如流:“曾经有一度我很希望她做我的夫人,直到现在。”
江容卿显得很满意的从肩窝里抬起脑袋,冲他颔首,乌黑的长发几乎及地,熠熠生光,自得的示意他继续。
“然后,她转过头远远地看着我,那会儿是冬天,刚刚下了一场很大很大的雪。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儿,觉得她就像是哪家顽皮的丫头悉心堆出来的雪人儿似的好看。然后她向我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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