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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 作者:猫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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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并不能激发这个少年的承认和归属感。他已经感觉到了袁朗对旁人散发的那种强烈的排斥感,和与他这个年纪的少年不应该有的一种冷漠与不在乎,那不会是大队需要的兵,但铁路知道,想袁朗这种人,只要一旦认定了什么,必会全身心的投入进去,他要的就是那个时刻,让袁朗心甘情愿的为A大队服务的时刻。
这事不能急,铁路正琢摩呢,袁朗懒懒的伸了个腰:“哎,叔叔,到了哈!”,铁路下意识的踩了刹车,下一秒袁朗“蹭”的跳出了车外,手里拽着不知什么时候从后座摸回来的破书包:“谢了啊~”说罢挎上他的破书包,一瘸一拐的朝大门走去。铁路才发现车开得太忘我,以至于什么时候到了都没发觉,急忙探出身子嚷嚷:“哎!小子,袁朗!我说那么半天你倒是听没听进去啊?”
袁朗的脚步滞了滞,没回头,铁路发现他这辈子没有那么郁闷的时候,连续两天提心吊胆的等着别人的答复,而这个别人仅仅是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袁朗终于转过身,盯着铁路的眼睛,又是那种盯上猎物似的光芒让铁路都忍不住一颤,“不,我拒绝,因为我恨当兵的。”
多年以后铁路回想起来仍觉得自己眼光很毒,这样一双眼睛会让所有成为他敌人的人胆寒,他庆幸他的锲而不舍,最终让袁朗变成了伙伴,而不是敌人。
铁路有些失望的目送袁朗远去的身影,突然眼睛一亮,他发现袁朗迎上了一个门边瘦小的身影,一个老太太。让铁路激动的不是这个,而是他发现,当袁朗接触到这个老人的时候,他的眼神是温柔的,他的全身,不是那种防备着,随时准备攻击的样子。看着袁朗一路小心的搀扶着老太,不是轻声在她耳边说着什么,老太满是皱纹的脸,全开成了一朵灿烂的花。
铁路饶有幸味的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摸摸下巴,思索着什么。
袁朗
奶奶那时已经记不起很多事情了,因为老年痴呆,也因为过早的失去父亲,让她失去了人生的支柱。但她仍记得每天接送我放学,每天,看着奶奶坐在岗亭前的花基接我,是我一生记忆中最温暖的画面。
成长(七)
在袁朗几乎已经快忘记铁路这么一号人物的时候,一天回家,在袁朗屋里桌面上摆了一个包裹,没有地址,没有收信人,也没有署名。拆开,是一盒没有标题的录像带。袁朗原想随手扔进垃圾桶,突然心中一转念,把带子插进了录像机。一段麻花闪过后,渐渐出现了一个影像,是他!袁朗惊讶的注视着屏幕,他不可能忘记这张脸,这张比父亲有着更多的岁月痕迹的脸,潜意识里,这张脸是与父亲重合的。
那是一段访问谈话,袁朗很久以后一直都深深地记住了谈话的每一个段落。
记者问:“老首长,您这一生参加过大大小小的那么多战役,打了不少的胜仗,那让您印象最深的是什么事情呢?”老军人沉默了很久,沙哑的声音缓缓说:“我记忆最深刻的,是每一个兵,每一个我带过的兵。”老人说到这里,抬起左手使劲的搓了搓脸,然后是长久的沉默。记者没有开口催促的意思,只是静静的等待老人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很长时间过去了,老人忽然撑起身,说:“我想给你看个东西。”
老人小心翼翼捧出一本厚厚的相簿,看得出很旧了,可是却保存得很好,老人慢慢摩挲良久,翻开,里面并没有相片,而是一张张熨贴平整的纸片。“这是我带过的每一个牺牲了的兵的证件,有很多人的,已经无法找回来了。”老人一页页翻过,细细的说每一个兵长相,性格,喜好……有一页,驻扎了一张面孔,那是袁朗非常非常熟悉,他以为自己早已忘却掉却始终深深的刻在了心底的不愿意碰触的面孔,黝黑,模糊,眉眼间是笑着的模样。这是老山战役后,我代职的那个工兵团的一个连长袁武行,大个儿,菜炒得好,当年他收拾出来得烤野兔,那在全团都是有名的。每一回,都抢在自己的兵前面清雷。那天,有个冒失的兵没注意撬开了一个联体雷,他只来得及把那个兵推开,就……”
袁朗的泪已经淹没了自己的双眼,他使劲擦了擦眼睛,紧盯着屏幕。
老人拍拍胸口的勋章,缓缓的,沉重的:“这里的每一个奖章,每一个胜利,都是兄弟们用鲜血,用生命换来的,我带着它们,是为了时刻提醒我自己,那些为这些胜利牺牲掉的兄弟们。”老人空握拳头,使劲捶了捶胸口,“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做过什么,但他们一辈子都活在这里。”老人激动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眶里泛着红。长时间的沉默后老人再次缓缓开口:“我费尽心血,却不敢妄谈胜利,因为我所做的一切,只为了在战场上,他们能少死几个”……采访结束时记者恳请老人总结性的说点什么,老人考虑良久,说:“我给你唱个歌吧。”说罢目视前方,缓慢但有力的唱起:“红日照耀在东方,中华儿女在纵情歌唱……”镜头推远,夕阳里,老军人的一侧袖管,空荡荡的。
袁朗很久没有这样痛快的哭过了,从他懂事起就没再像这样放肆纵情的哭过。
“妈,我想考军校。”这是自袁朗挨了那顿鸡毛掸子后第一次主动跟母亲说话。那一年,袁朗17岁。
在被选进A大队后袁朗问铁路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录像带:“头儿,你可真神了哈,你是怎么找到那个录像的?”
铁路故作神秘的回他:“秘密!”
“那您还真得要感激我那个革命思想一闪念啊!要不然,哎,你这会儿可就没有那么可爱的手下了啊!”袁朗有些嬉皮笑脸。
铁路忽然换了一种很严肃的目光盯着袁朗:“那是一个赌注,我跟你的赌注。”
被铁路的眼神看愣了一下,袁朗接着换上一副很讨打的表情:“您就不怕我进来了给您捣乱?”
铁路淡淡扫过袁朗的脸:“捣乱?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捣乱。”
成长(八)
一年以后,袁朗已经站在培养中国军事指挥人员的最高学府的门口,从一个绿色换到另一个绿色,对他来说并没有很多的不适应,他已经决定好了要亲身体验一下这个集体,这个被铁路吹捧的地方——进入A大队后,他才知道,当初跟他斗智斗勇的铁路是多么一个名号响当当的人物,也因此,对自己当年的胜利多少仍有点得意忘形——这个让那个老军人念念不忘的地方,更是父亲寄托生命的地方。
新兵连为期三个月的军训,就是为了教会这些新入伍的准军人们,什么是服从命令,什么是整齐划一,什么是军人的天职——军营,就是一个要让每一个人收敛个性,扩大共性,磨平所有的枝枝桠桠,磨平棱角的地方。但这显然是不适用于袁朗这样的“兵”的。
挟着入学总分第一的成绩,袁朗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新训队一区队区队长,负责他们训练的除了正儿八经的新训队队长和参谋之外,都是从老生队调过来的学生骨干和警勤连的士官们。队列操练、打靶内务,这些在袁朗从小的耳濡目染中,做起来实在是驾轻就熟,尤其是小时候学的那几手擒拿格斗的小招数,没几天就和这些“教官”们混了个烂熟。新训结束后,袁朗跟他们不少人都成了一起喝酒的哥们。
接下来的课业,以袁朗的脑袋瓜子来说,更是小菜,成绩永远维持在专业队前十,参与设计的作战计划得到代职的大区作训参谋点名夸奖——他是那种为数不多的,不用死啃书本就轻松拿到好成绩的人——参加学校里的各种有对抗性的活动,辩论赛、运动会甚至吉他小组,在哪都是活跃分子,甚至有在学期段考时,带领全区队作弊的“辉煌记录”。
队长和参谋一提起他是又爱又恨,参加什么比赛,不论学习还是对抗,拿第一的准是他,每回被旅部通报批评,被警通连通知领人,带头的也一定是他。不到一年,全校上至校长政委,下至扫地的阿姨,没有不认识他的。准确的说,离开家的第一年里,袁朗过的非常愉快。
但这不是他想要的。
成长(九)
袁朗喜欢上了单杠。
对于指挥专业的学员来说,单兵作战科目里的腹部绕杠并不是必选科目,但对袁朗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单纯用来锻炼腹臂协调能力的家伙什。他喜欢在单杠上旋转时的感觉,听着风在耳边呼啸,看着蓝天黄土在眼前交替,仿佛找回了小时候,那种眩晕的感觉,很爽。在盖满营房,到处是人的营区里,只有在杠上旋转的时候,才是让袁朗觉得心最静的时候。
一年一度的野外生存训练周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是学校的一个老传统,目的是给即将下各大军区实习的准毕业生们提前适应部队野外作战训练的“前菜”。训练成绩列入学年总成绩中——实际上,是直接关系到实习时被分配到的部队档次的,往年训练中表现突出的学员,就有好些,是直接被要到了重点作战部队——实习分配地点,几乎也等同于毕业分配部队,发展前景,是显而易见的。因此每一年的训练周,各大军区都非常重视,定会提前派出最苛刻的观察团参观训练情况并予以评估。同时,对优秀学员的争夺,也是抢得凶悍。而参与训练得学员们,也大多是飊足了劲儿的准备大展身手。
以袁朗的成绩,即使不用参加野训,分配到一类甲种师实习也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队长和参谋虽然气他三不五时的捣蛋行为,却也真对这个脑袋瓜机灵的臭小子爱到心坎儿里——选训前一周,袁朗区队长带着队里的几个骨干,偷偷把炊事班下蛋的那只老母鸡给光荣了。这几个小子不但把人家鸡吃了,连作料也一并从炊事班顺了出来,跑到后草场美美的饱餐了一顿。等司务长寻着香味儿找上门时,就省下一地的鸡骨头了。司务长气得跳脚,一状告到了旅部。
队长有点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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