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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七海飞龙记-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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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冲灰心的道:“不错,假设能够不费事就找到这种药材,老黄还会治不好他的外甥女?凭他家当这么富厚都束手无策,我们光想白手捞鱼,就更难了!”
宫笠摇头道:“这却不能如此打譬,廖兄,记得我已说过,财富并非唯一解决困难的方式,往往凭人缘、名望、关系、运气,可以获得更佳的效果;你该清楚,有许多我们办得到的事,黄恕言却只有干瞪眼的份!”
廖冲叹着气道:“话是有道理,但在找药治病这方面,我们并不比老黄更有妙头却是事实!”
凌濮又插口道:“对了,头儿,你不是和好几个道上素负盛名的歧黄高手颇有交情么?为什么不试试找他们?”
宫笠道:“我早已想到这一点了;但实际上怕亦是徒然,因为其中二位——‘小扁鹊’郑景、‘草堂药师’卫双经在多年以前就曾和我谈论过这个怪病,他们两人也表示过除了‘蛇藕’与‘过人’两种法子外,并无其他治疗途径;‘壶公’谷长春则游踪不定,天涯飘泊,最近的一次还是四年前遇见他,迄今却不知又到了何处,连点消息也没听到,若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实是一桩冒险的事。”
凌濮道:“那么,可不直上‘儿虎山’顶之‘黄池’去碰碰运气?”
宫笠沉缓的道:“‘儿虎山’座落苗疆,距此之遥遥天之一方,而且即使到了那里,能否找到这种‘蛇藕’,也毫无把握可言,但若实在无法可想,也只有选择这一条路了!”
廖冲无精打采的道:“届时,我老汉就是走他娘一遭吧,也看贵财这小兔崽子的造化了!”
宫笠道:“以前我在苗疆待过一阵子,对当地的风土人情也较熟悉,我看,还是我自己跑一趟比较合适些。”
廖冲道:“干脆,我们一起去,叫贵财也跟着,万幸找到那玩意,便让他当场吃下去,也免得往来奔波耗费时日…”
宫笠道:“找着‘蛇藕’,也得捣碎之一分四十九次服用,数约十斤,并不是一次吃下就好得了人的!”
搔搔脑袋,廖冲道:“贵财的病征尚未现,时间上应该不成问题。”
宫笠颔首道:“至少还有一年的期限,贵财诚挚厚笃,不是折寿之像,一年的时光变化很大,说不定另有遇合,化险为夷。”
廖冲笑得不大起劲的道:“但愿是这样的了。”
说着他站了起来,道:“你们也该合合眼歇会了,我出去走走,溜溜腿,散散心。”
宫笠笑笑,道:“廖兄,你约莫是去后面等候你的宝贝徒弟听好消息吧?”
廖冲坦然道:“正有这个意思,老实说,对这件事,我比他自己还要着急。”
宫笠道:“你的心情我可能体会,这件事,若有任何可喜的结果,都是得之不易的。”
又叹了口气,廖冲道:“可不是?等于拿命去换的啊!”
廖冲出了门,宫笠和凌濮也没说上几句话,就各自歇着;天早已大亮,睡上一场安稳觉是难了,但好歹合合眼打个吨,也能恢复些乏倦,这一夜,委实够劳累的…
比他们预料中的要快,就在他们挫败潘光祖等这干人的第十天午前,“金牛头府”方面已经有了反应,而这反应更是火爆的!
“金牛头府”的反应便是显示了他的力量——绝非意在恫吓而是打算使用的力量;来人约两百余名左右,一式黄衣黄袍的彪形大汉,由“金牛头府”的二当家“独目夜叉”刑四娘率领,五当家“大勾牛”常阴随伴,四名“飞云子”也到齐了,“老阎君”固彪、“渡霜无痕”冷长辉、“没影子”宝泉和“怒牛”邵大峰,另外两名“右角郎”亦在队中,除了“金牛头府”这些辖内直属的好手之外,尚有三个不在于他们组合之内的神秘人物出现,就这样,堂而皇之,威势凌人的排开阵仗在那“王鼎山庄”的大门外!
这一次,“金牛头府”的人马毫不掩隐的展现了他们的标记——在黄巾陪衬下,人人头上戴着一具软皮嵌以弯翘铜铃的怪异牛皮盔,皮盔是黑色的,圆顶,扣至耳边,黄巾轻飘盔下,铜角闪闪生着光,看上去,煞气森森,威猛壮盛中更带粗扩膘之慨,果真是一群来自海上的强霸!
“玉鼎山庄”的朋友们,上自总教头段威,下至每个壮丁,几曾见过这样杀气腾腾,威风凛凛的阵势?不但那些壮了们早变了颜色,连段威以次的各个教头也都有些手足失措难以把持了。
庄门是早就关闭得严丝合缝的了,高大的青石围墙之后亦已支起了横架,一干壮丁张弓搭箭,举枪竖刀,如临大敌般惴惴戒备着,八名教头也分散四周押着阵角,但是,诸位教头的尊容,却和他们的手下一样黄中泛白,惶惶不安。
靠着门右边的横架上,站着宫笠、凌濮、廖冲师徒,以及黄恕言;除了黄恕言之外,其他四个人表情都是极端平静深沉的,眼前的情势固然惊险,但却唬不住他们,他们经过太多比这更恶劣更吃重的场合。
黄怨言也是全付披挂,一身劲装,只手合握两栖“锤角锤”,模样挺英武,有几分老当益壮的气势,只是神情不怎么好看,愁眉苦脸,怔怔忡忡的,就差没叹出一口气来。
廖冲眯着一双细眼,似突非突的朝墙外排成一长阵的“金牛头府”大队端详,没有一点特异的表情,倒像是大将军在巡阅属下队伍演练一样,别有股子高高在上的味道。
这几日来,鲍贵财与祝小梅的事进展神速,两人之间,便不能形容打得火热,也是够得上“蜜里调油”了,他的心境开朗情绪愉快,遇上了眼前的事。怎不磨拳擦掌,一心一意要替心上人豁力卖命,好好的表现一下?
一边,凌濮低声道:“头儿,看排场‘金牛头府’的这些朋友显然都是久经阵仗的老手了!”
点点头,宫笠道:“不错,他们动作熟练,阵形灵活,凝稳中隐含变化,且有一股威势,这不是一般乌合之众摆得出来的场面……”
凌濮悄悄的道:“幸亏我们在这里,否则,黄恕言有得苦头吃了!”
宫笠淡淡的道:“以他与他的一干手下而言,‘金牛头府’的锐势是不易招架得住的,黄恕言这边,各方面条件都差得太远,却也难怪,‘玉鼎山庄’不在道上,对武事一向并不热衷,一旦事到临头需要应变之际,自然也就惶惶栖栖,不成章法了。”
这时,黄恕言从窄窄的横架栈道上挤了过来,他面带重忧的道:“宫大侠,对方业已排开阵势,眼看就要大举进攻,跟着来的即是一场惨烈大战,你看我们该如何招架啊?”
宫笠安详的道。“交刃可能免不了,但不一定就会在眼前,黄庄主,犯不上太过忧急。”
黄恕言迷惘的道:“我不懂——宫大侠,对方来势汹汹,一派血刀相见的功架,他们又怎会不即时动手?”
宫笠微微一笑,道:“不要忘了,‘金牛头府’还有五个人质掌握在我们手里,这五个人在他们那边亦不是无足轻重的小角色,顾子英那张藏宝图尤其重要,另外,他们可能会怀疑你这边还有另外一张,两张图,加上五个人质,够他们慎重其事,琢磨上半天了,所以,我不认为他们在谈判之前会先以兵戈相见!”
廖冲冷冷笑道:“要动手,早他娘动了,拖到如今还只撑在那里,就是要故意摆出这副阵仗来唬唬活人的,这副阵仗唬不住人,可千万别自己吓了自己,那才叫他奶奶的冤。”
黄恕言老脸一热,讪讪的道:“前辈说的是,我……呢,是稍稍紧张了一点,好些年没在这种形势上历练了……”
廖冲道:“慢慢来,一遭生,二遭熟,三遭四遭包你就会习以为常!”
鲍贵财有些迫不及待的道:“师师父,俺俺们何必要等他们先来攻?俺俺们可以抢抢着动手去打他们,攻攻其不备,搅搅搅乱他们的阵势!”
廖冲一瞪眼道:“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你急他娘的什么?你如此轻率浮躁,还想上他娘的大台盘?”
鲍贵财呐呐的道:“看看他们那那种扬扬威耀武的熊样子,俺俺就不顺眼,恨恨不能将他们连根拔了,—一把火烧个精精光去球!”
廖冲又嘿嘿笑道:“放心,我的宝贝徒弟,有你一展师门绝学,露脸称雄的时候!”
手搭凉篷往敌阵中眺望着,黄恕言不解的道:“奇怪,‘金牛头府’的大队人马既已来到,阵形也已排列起半天了,却又不攻不打,连点动静也没有,他们是在搞的什么名堂?”
宫笠聚集目力凝视着,边道:“看他们的阵形,除了一列长阵的队伍之外,带头的那些人都团聚在阵首,显然他们正在商议着什么,我判断,商议完了就会有动静的!”
黄恕言不禁又紧张起来:“宫大侠,他们一定是在商议如何向我们进攻,以什么法子破除我们的抵抗,我们可要加意防范,以免中计!”
宫笠笑道:“进袭方式固在他们商讨之列,但在最后关头里,他们聚议如何同我们先开谈判,恐怕才是现在筹划的重点问题!”
廖冲道:“一点不错,这些家伙不会是愣货,多少也有心眼,他们会明白,一旦双方动上了手,不管是财是人,一样也别想再要回去,那时,胜负之分且不去讲,一开头他们就已经有了折损啦!”
鲍贵财抽抽鼻子,道:“师师父,要要不要叫叫他们快一点?”
斜着眼,廖冲没好气的道:“怎么叫他们快法?”
咧嘴一笑,鲍贵财道:“俺——俺可以骂骂阵呀!”
廖冲“呸”了一声:“你歇着吧,结结巴巴的连句话也说不全,还骂阵呢,万一你一开口惹来个哄堂大笑,就不是‘骂阵’,而是在逗乐子了!”
鲍贵财道:“师师父,俺骂骂阵的辰辰光,不不怎么结巴,比比平时要流畅一点!”
廖冲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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