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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底扬尘-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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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客没有一刻安宁。
他怎能组成擒凶队?谁还敢出来惹火烧身,稍具名望的武林人,皆闭门谢客敬鬼神而远
之,如避瘟疫,他已被孤立了。
而蓼洲彭家的道歉期限只有一天,他受到三面的重压,压得他几乎发疯。
彭家的压力,他自信尚能应付,受些委屈算不了什么。
方士廷一面的压力,他认为不算严重,把老命押上,除死无大难,他敢面对面应付。
最糟的是失踪群雄的家小所给予他的压力,一屋子全是哭哭啼啼的老少男女,怨天恨地
吵闹不休,他委实穷于应付,闹了个精疲力尽。
他几乎发疯,最后请人放出消息,要求方士廷谈谈,要钱要命皆可解决。
柳青青玉容消瘦,她感到奇怪,为何方士廷至今仍末向自己下手?
曾家在乱,生活起居皆乱了章法。一早,曾梅小姑娘匆匆离开家,转出东大街信步走向
东湖,西行不远便可看到湖岸。她折向跃龙桥,站在桥上注视着湖水沉思。小姑娘心乱如
麻,感到自己不能替乃父分忧,委实心中不安,她怎能眼睁睁等侯乃父被杀?
她必须谋求对策,可是,她又能怎样。
猛想起湖北端的洪恩桥附近,有一位闺中好友谷仪,据说是武宁州精观女道士翔华观主
的得意女弟子,不但武艺高强,而且修炼有成,道术惊人。
“我何不去找谷姐姐设法?”她想。
可是,她并不知谷家位于何处。谷家不好客,两家平时极少来往,相距甚远,东湖北面
地势荒僻,是否能找得到谷家,大成问题。
但她必须去找,象是沉溺于水的人,即使飘来的是一根草,也会毫不迟疑地,本能地伸
手去抓的。
到了洪思桥头,天空电光一闪,接着雷声殷殷,不片刻便大雨滂沱而下。
“糟!先找地方躲雨再说。”她自语。
糟的是桥头附近没有人家,仅在北面的树林深处,看到一座屋影。天宇中雷电交加,她
不敢在桥头的大树下躲避,立即不假思索地向远处的树林狂奔。
这是一座破败的土瓦屋,大门已经不见了,里面空空,一无长物,连一张破椅也没有,
大概已被主人遗弃多年了,蛛网尘封,阴森森不是善地。幸而屋顶漏水的地方不多,尚可避
风雨。
她不假思索地窜入,浑身几乎湿透了。
“我该带一把雨伞出来的。”
她懊恼地想,拭干了头面的水珠,她盯视着阴沉沉而雷电交加的天空发怔,如果雨不
止,那就糟了。
她定下神,开始打量这间破败的房屋.厅堂不大,里面好象还有一进。她信步入内,果
然不错,厅后有天井,后面内室更破败,厅两侧的厢房。东厢已经半坍,西厢还留下一张三
脚破床,其他便一无所有了。
已可断定这是无主破屋了,至少不会有人来看到她的狼狈像啦!心中一时好奇,便想冲
过天井到后面看看,却又忍住了。
左等右等,等得心焦,雨一直就没停,看看已是下午时分,等得她饥肠辘辘,不知该如
何是好。想等雨止后再走,却又不知何时方能放晴。想冒雨返家,一个大姑娘浑身湿透在街
上奔跑,那还像话?
春日的雨,一天半天那能放晴?春雨不是夏季的阵雨,一下就下个不停。
她等得委实难受,付道:“也许后面遗留下一两顶雨笠,或是一件蓑衣呢,我何不到后
面去看看?”
内堂只有一破门,她冲过天井,毫无戒心地奔入内堂,蓦地,她僵住了,花容失色。
壁根下,铺了异床草席,上面躺着一个中年人,恰好被她的脚步声所惊醒。挺身坐起。
以一双极为明亮富有男性魅力的眼睛,似笑非笑地向她凝视。
这人年约三十上下,身材修伟,五官清秀,齿白唇红,显得英俊潇洒。唯一的缺点是脸
色嫌苍白了些。而他那双情意绵绵的大眼。是今怀春少女们心乱的所谓色眼,令少女们难以
抗拒略带三分忧虑的眼神更是撩人。穿一袭青衫,一旁放置了一个小包裹、一把长剑。从衣
上的皱纹与略显紊乱的发结看来,这人在此巳睡了不少时刻了,也许整天都睡在这儿呢。
她作梦也没有料到此地有人,而这人浑身不沾一滴水迹,可知早巳在此地了。为何好半
天末听到丝毫声息?突然发觉有人,而这人不但是年轻人,又是睡在此地被她所惊醒的,难
怪她会那么手足无措。
她想向外退,怪,不知怎地.突然感到浑身燥热,竟被对方的眼神吸住了。
她神智一乱,自己也莫名莫妙,反正这双怪异的眼睛,令她感到一阵昏眩,身上起了奇
异的反应,不由自主的僵在那儿。无法移开眼神。
那人谈谈—笑,笑容颇为安详,并术站起,微笑道:“惊扰姑娘了,恕罪,恕罪。”
她仍未能移开目光,有点慌乱地说:“不,是……是我打扰了你么?”
“没有,姑娘是不是此屋的主人?”
“不是。我……我是前来避雨的。”
“哦!彼此彼此,我也不是主人,昨晚被人打了一顿,借此暂行养息的。”
“哎呀!你被人打伤了?”
“被五湖船行的伏计打伤的,至今尚未痊愈,请恕在下不能迎了。能请问姑娘贵姓芳名
么?”
“贱妾姓曾名梅,爷台尊姓……”
“在下姓侯,请过来少。此地洁净些,请。”
她不知怎地,竟然未拒绝这无礼的请求,一双陌生男女,怎会一同坐在铺在地面的草席
上?她如受催眠般上前。在对方的右首坐下了。
姓侯的脸部始终跟着她转。那双怪眼,一直就紧吸住她的眼神。笑道:“在下侯天祥,
曾姑娘听说过我这个人么?”
“没听说过,我从没离开过本城百里外。”
侯天祥很自然地拉过她的双手,她竟然未加拒绝,只感到芳心一荡。浑身脱力,任由对
方轻轻抚摸有点颤抖的双手。
“曾姑娘,你像是个练内家气功所谓内家拳的人。”
侯天样柔声问,几乎脸脸相贴,双方的呼吸隐隐相通。
她只感到一阵的晕舷浪潮袭到,快意的感觉令她气血热腾,被侯天祥轻轻一带,便身不
由己倒入侯天祥的杯中。
侯天祥一手抱住她,一手托住她的粉颊,仍然不移开视线,紧吸住她的眼神。
她嗅到了男性奇异的气息,失去了自制,喃喃地说:“我……我六岁筑基,总算小有成
就。”
“姑娘,今年贵庚?”
“十五……”
“花一样的年华,你好美,你自己知道么?”
“我……”
“含苞待放,我见犹怜。”侯天祥用奇异的声调说,温柔地、亲切地,轻吻她的粉颊,
渐渐移近她的樱唇。
“嗯……”她地意乱情迷地叫,像是中魔。
侯天祥是此中能手,撩拨挑倩的手段极为高明,欲擒故纵,吻移向她的耳根颈旁,一双
手在她身上缓慢而有力地抚摸,技巧的挑起她的情欲之火。
曾小梅不是不解风情的小姑娘,她与柳宗翰是青梅竹马的爱侣,经常结伴约游,早解情
怀。平时手眼温存,早已领略情滋味,在侯天祥的魔眼与魔音的控制下,再加上技巧的撩拨
爱抚,情欲之火一发不可收拾。她在侯天祥的手中战栗,在撩人的热吻中翻溃了,成了一座
不设防的城。
这时,即使她神智仍清,也无法抗拒,不想抗拒了。她已被情欲之火所焚,先天本能的
理智,羞耻、教养、骄傲……都不存在了。
屋外,大雨倾盆,雷声反而静止了,只有风雨声。
侯天样已解开了她的外衣,在她耳畔喃喃地说:“我有三名女弟子,但她们都没有你
美,我要收你作衣钵传人。你跟着我邀游天下,保证你享尽尘世的至荣,永无遗憾。”
“嗯……”
“好亲亲‘,你来得多妙,你来了激发我生命的潜能。本来,我还需六个时辰方可复
原。你来了,我如获神助,生命潜能诱引药力行开,终于气机突然蓬勃而起,我真该谢谢,
好亲亲……”
他终于吻向曾梅的樱唇。
蓦地,人影乍现,门外闯入一个不速之客。
侯天祥反应奇快,猛地将曾梅掀在一旁,倏然而起拔出长剑,另一手已制了曾梅的软穴。
曾梅被掀倒在旁,衣裙凌落,胸围子半开,成了半裸美人儿。
进来的人是柳宗翰,当他看清了半裸美人玉体横陈的动人胴体是谁时,突像疯虎般大吼
一声,奋身扑上,一拳向侯天祥捣去。
他确是疯,天下间只有财色两字最易令人疯狂,眼看爱侣如此光景,他岂能不疯?疯便
急怒攻心,疯狂神智昏乱,不顾一切疯狂出报进击。
侯天祥冷笑一声,左手的连鞘长剑一拔,便拨偏捣来的凶猛一拳,右掌疾发,“噗”一
声劈在他的左颈根上。
“哎呀!”他狂叫,向上一挫,几乎坐例。
紧要关头,他居然能挺得住,一蹦而起,一脚飞踢侯天祥的下阴。
侯天祥这次不饶他了,掌向下一沉,扭身扣住了他的膝弯,喝声“滚”!
“蓬”一声响,他被抛出丈外,撞在墙壁上向下滑坠,几乎昏厥。
虽末昏厥,但膝弯被制,爬不起来了,浑身发软,怒骂道:“你这些恶贼,大爷和你拼
了。”
侯天祥嘿嘿笑,傲然地道:“阁下,你用什么与在下拼?”
“大爷的人快到了。”
“哼!等你的人来了再吹牛好了。你贵姓?”
“大爷柳宗翰。”
“无名小辈,在下没听说过你这号小人物。”
“大爷……”
“你再自称一声大爷,在下如不敲掉你的牙齿就不姓侯。”
“你……”
“在下侯天祥。”
柳宗翰大骇,恐惧地叫;“你……你是色魔侯……”
“柳宗翰,你倒知道在下的名号哩!小辈你与曾悔姑娘有何关系?”
“大……在下与他是青梅竹马的爱侣。”
“哈哈哈哈!你这小辈该死。”
“你才该死!”
“曾姑娘目下爱我,你不死何待?”
“在下……”
“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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