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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石崩云下by鱼-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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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愕的古閺澐支支吾吾地就是问不出心底那股怪异的感觉。
怎么说呢,这样的画面并非有什么扎眼突兀的地方,然而就是因为两人间的互动实在太过协调才叫人觉得不对劲…那个宛如悍妻般训夫的红发青年,是…男人吧?
眨眨眼,古天溟实是有口难言,当连娘亲也投注好奇的目光在自己脸上时,他真想打个地洞土遁闪人,要他怎么解释那位莫老兄与云弟匪浅的关系呢?脑海里不由又浮起两人深情缱绻相拥而眠的甜蜜画面。
说朋友吗?哪有无礼到这般茶壶状的,部属?也没有这样没大没小的吧,再说…刚才动手前两人肢体间的亲匿可是众人有目共睹的,那只好…穿同条开挡裤长大的哥儿们?
…
……
……谁信啊?!
「咳…爹,直接问云弟或那个莫磊吧,泷帮,我真的…不熟」
选来选去还是决定先作只驼鸟吧,古天溟露了个无能为力地歉意笑容,实在是这问题的难度太高,就算自己真是只诡计多端的狡狐也没能耐能转的圆,何况解释的对象还是狐狸的爹呢…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要能问他们我还问你?不悦地瞪了瞪眼,得不到答案的古閺澐也只好把疑惑暂收,眼前的这场残局仍未了呢。
这一头,封擎云是自知理亏地乖乖让莫磊当众替他上药包扎,即使难为情也只能幻想自己脸上还挂著张面具,这石头正在气头上,若不依他只怕更叫人脸红心跳的言词都会一句句出笼。
「…磊,可不可以帮我看看她…」终非全无关系的人,想想封擎云还是不忍心地开了口请莫磊帮忙。
「不可以,我没白做工的癖好,再说我也不想毁了自己的杰作」
杰…作?!
一时间抽气声取代了原本热烈的讨论,除了封擎云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外,其余一个个几乎都瞠目结舌地呆在当场──这个一头红发的怪人究竟是什么来历?竟有本事将极乐谷的小公主整成这德行!
「是你!」巍巍颤颤伸出指头控诉著,封若樱忙抢上前了两步,然而忆及自己功力已失又倏地怯然停步,深怕这恶魔似的怪人又会弄些什么在自己身上。
「对,就是我,怎样?你叫若樱我就让你名副其实的落英缤纷,按你的规则玩不好吗?我给的折扣已经够优待了,若照你对小鬼这些年所做的算,把你拆成了骨片做膏药我都还嫌少,现在只不过叫你散功落发而已,这可是看在小鬼的面子上小爷我才肯这么委屈自己吃亏」
有著点好笑,为这石头孩子气的报复方式,也有著点佩服,为他这身搞鬼使坏的好本领,最多的却是由衷的感动…
自己想做却难下手做、应做却不忍做的,这块石头全替他做的周全了,不伤她性命却也有效遏止了她野心的滋长,虽然手法有些戏谑捉弄,但也是为了想替自己出口气吧。
伸手轻捧过莫磊温润的面颊,封擎云情不自禁地将唇缓缓印上那张犹自喋喋不休的嘴,不是忘了还有其他人在场,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这行为有多惊世骇俗,但这一刻,所有的念头就只是想吻上他的唇,就只是想这么将满腔的浓情与谢意传达给他知道。
近“莫”者黑呢,首当其冲的自己果然也没能幸免,要不怎会好半晌了还眷恋著那两片柔软红唇不想离开呢?而对这该要深切反省的孟浪行径心里头却仍是一点悔意也没有,似乎…挺糟糕的…
眨了眨眼,对於旁边爹亲的脸色古天溟是既想看又不好正大光明地转头看,就不知道是张嘴愣著还是张眼呆著?反正应该很精采吧,想想好像自从云弟他们到访後爹的表情就丰富了不少,尤以这次为最吧。
这样也好,直接了当省的他想不出来该怎么说他俩的关系,没想到自己这个看似循规蹈矩的弟弟竟也有这么热情忘我的一面,叫人开足了眼界呢,许该说…吓破了胆吧。
当众吻一个男人?又是好笑又是感慨地摇了摇头…虽然失仪,但也该是如此才合的上那个红发男人的脚步吧。
「…磊…谢谢」
「你这小鬼几时把脸皮练得这么厚了?刚刚不是还不好意思地躲我?」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上可人儿的余味,大眼却是似笑非笑地直瞅著人瞧「不是美人计另有所图吧」
「这么了解我?好吧,既然大神医都这么说了,我若真无所求岂不辜负了你的金口神算」打蛇随棍上,尽管这一吻的确只是自己一时情动难忍而已,但作为另个不愉快话题的开端也未尝不好。
「磊,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所以复功这桩我也不跟你求,但可不可以…让她恢复原来的容貌呢?」毕竟是生下自己的亲娘,何况封擎云很清楚容颜美丑对她的重要性,看她这般失魂落魄的实在难忍於心。
「不复功还回得去原来那样子?」翻著白眼直想拍额昏倒,莫磊实在搞不懂这小鬼为什么总是忽而聪明忽而愚笨地这么极端?到现在还学不懂所谓的中庸嘛…
「小鬼,你当我是神仙还是当这疯女人天生丽质青春永不老?你以为她还是二八年华的小姑娘啊?麻烦扳扳指头作一下算数好吧,你乾脆叫我生死人肉白骨算了,那还没这么难办哩」
「那…头发…」
「臭小鬼~~长头发也要给时间吧!」几乎是用吼的回了这句,莫磊这回是直接就想伸手掐著这家伙的脖子摇个够…这个笨小鬼,就算学不会中庸综合,也该选在这种该聪明的时候聪明点吧!
「我做的事有这么半调子吗?她那些头发早断的乾净了,还赖在头皮上的只是层假象,你要我一根根用浆糊黏回去是不是?」
吼到这,莫磊忍不住有些心虚地撇开了眼,因为…只怕还真是得用黏的粘回去才能“恢复”那头青丝。
谁叫他刚才被转的七荤八素地烧了满肚子火,下手当然是没留情面,应该说本来也没打算要留,所以用的就是他没学解法的其中一种,这下叫他上哪儿变解药出来,总不能脖子抹了到下面找老头讨吧…
「…你到底是谁?居然能在我身上做手脚?我不记得…用药的高手里有你这号人物」蹙眉呢喃著,这话封若樱是问眼前人也是问著自己…如此与众不同的红发,还有那惹人厌的伶牙俐齿,不论她看过或听人说过都该留有印象才对。
「哼,井底蛙能知天有多大?孤陋寡闻!你以为只有你会玩毒?听说『留情』就是你得意之作是吧,光凭那点程度也妄敢称霸?小爷我只是不屑这种湿黏黏脏兮兮的玩意,否则你那什么乐极生悲的鸟谷早一文不值了」
留…情!如一记警钟敲进脑里,万念俱灰的封若樱霎时记起了自己手里还有筹码可用,连忙提著裙摆就回身往岸边的船只极力飞奔而去。
情怨(六)
「喂喂,这样就跑啦?不会是这时候才记得找救兵搬吧…嗤,这个疯女人怎么什么都比别人慢一步,笨小鬼,可千万别学啊」
封若樱这突如其来的拔腿开跑不光是令莫磊觉得傻眼,其他人也几乎是个个面面相觑地猜不著这是怎么回事,尤其是还混在两派中的极乐谷人手更是尴尬,搞不清是否幕落收摊了还是…
挑了挑眉复又紧攒,秦泸瑜臂抱『巨灵』静静思索著,若樱想做的事自己大概可以猜得到九分,毕竟船上除了那行同废人的家伙外也没旁的了,只是…
有用吗?那家伙还有什么价值?他实在想不出对谁而言才能是个可议的好筹码。
对封擎云吗?她难道忘了曾支使那小子伤害他多少次?微摇首,秦泸瑜怎么也不认为这会是条可行的计策,看样子若樱这回真是病急乱投医失了章法,事已致此不可为,他得好好想想等会儿该怎么带著人从这场残局里脱身。
片刻後,众人的疑惑终於有了部分解答,只见一抹红影扯著另抹摇摇晃晃的黑影踽行而来,只是光从那团身影三步一小跌五步一大摔的狼狈模样判断,这个看来是被封若樱硬架出来的人能不能自己走路都还难说,横竖怎么看也不像个能帮上忙的人物,这位小公主在这节骨眼上拉个连路都走不稳的人出来到底是做啥用?
「晨曦!」「夜雾?」
两声轻呼不约而同地前後响起,即使之前隐隐有几分预感,真对上答案时封擎云还是忍不住转首与古天溟对望了眼──原来他遇上的人真是离帮流浪的徐晨曦…
「是你的人?」问语却无扬音,其实单是看封擎云微愕的神情以及那声轻喊就确定答案了,只是这一来古天溟却是更觉得迷惑了。
如果夜雾真是泷帮所属,又怎会那般潦倒地病落街头?苦肉计好故意混入青邑吗?那又为何什么也没做呢?甚至还在封若樱摆的鸿门宴里那般义无反顾地救了自己?即使是真遗落了记忆也没这么多的巧合与矛盾吧…
好多好多的疑惑满填著胸口,古天溟却找不著一个合理的答案能解释所有,除非…抿唇微哂,连自己也不禁为这不切实际的幻想感到好笑…他是否可以以为那人儿也有著与自己相似的难明心思呢?
视线缓缓落向那抹越行越近的身影,古天溟微抿的双唇不由地用上了几分气力…怎么回事?他这么会变得如此憔悴?分别不过才数日不是,他们究竟是对他做了什么?!
同样也是目不转睛盯著那抹伛偻的人影,封擎云只觉得有种难以言喻的痛楚在心底逐步蔓延…她是怎么对晨曦的?落在她手上才多久的时间,怎么就把人折磨得如此形消骨瘦?她怎么狠的下心?!
虽然同是她的孩子,但晨曦却该是与自己完全不同的不是吗?没有个让她怨恨难消的男人牵扯,也从没忤逆不顺不如她的意,这般的苛虐…他,又是错了什么…
「药,快给我解药…否则…我杀了他」锋利的剑刃紧抵著纤美的颔弧,封若樱气喘连连做著威胁,而被挟做人质的徐晨曦则是毫无生气地垂头任由她架著,即使脖颈因为晃动而割出条条血痕,也仍是一点闪躲挣扎的举动都没有。
「晨曦!是我,擎云,你还认不认得我?你能说话吗?快告诉我怎么了」第一次,对她向来恭谨必答的问语听而不闻,此刻占满封擎云思维的就只有眼前情况看来很糟糕的人儿而已,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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