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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中毒-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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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天冷关窗,赵啦啦发现不知道出自哪家的那个声音听不见了。
那是打印文稿的声音,是那种老式的针式打印机,沙啦啦刮着纸,听得让人心里发毛。这小区的楼间距太近了。赵啦啦搬到这个小区差不多两年了,正式回北京后很快就从父母家出来在这里租了房子。住在这里很安静,从没有听到过任何邻居吵架拌嘴,所有的人都悄无声息地过日子。除了冬天大家都关紧了窗户,其他时候,耳朵里经常都有这针式打印机的声音。这地方,静得也让人心里发毛。
对那个总要打印东西的人,赵啦啦充满了好奇。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没什么其他的事,赵啦啦总是在晚上写作。很多时候,写到深夜一两点,关电脑起身,注意力一分散,那沙啦啦的声音就进耳朵里了。什么人也睡得这么晚?也是一个爬格子的?那也不至于总这么不停地打印?再说,现在编辑要稿子总是希望给软盘或发邮件。
在这段时间里,我和那个人之间已经走到另外一个阶段了。他不再找我了。他依然不理会我的邮件,现在他又开始躲我的电话。我的电话打过去,他说他在开会。然后我说,那等你开完会给我打过来吧。他说好吧。然后,就什么下文都没有了。有时候我又给他打电话,他说他在出差,现在正在开会。我说,那你什么时候给我电话,我想找你聊聊。他说,等两天吧,等我回北京后我给你电话。然后,又什么都没有了。我从开头的极度震惊和极度愤怒,逐渐进入到一种强烈的好奇心和受虐的快感里去了。真是新鲜无比啊,真是痛快啊。我开始像给他邮件一样,差不多一个星期给他一个电话,我说,我想找你聊聊。他依然说,啊,对不起,我在开会。或者说,对不起,我正和客户谈事,晚点我给你电话吧。
每一次这样的电话,我都温柔地说,好啊。然后收线。因为他几乎从不主动挂断电话。
我甚至对这种状态有一种享受。我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这是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它的新鲜覆盖了卑微带给我的屈辱感。
这是一种秘密的卑微,一种黑暗的屈辱,一种很来劲儿的伤害。我完全趴在地上了,这个姿势只有他可以看到。从这个角度上,我觉得他是我最亲近的人。
我希望我的偏执能让这个人有一天对我说:我不爱你,请不要骚扰我了。如果有这么一天,那我就对我这番神经病的爱情有了一个交代。为了实现这个理想,我很耐心。我耐心地骚扰着他,耐心引导着我和他走到我希望的那个结局上去。
说到底,他唤起我强烈的好奇心,我是想让自己最后明白,我到底爱上了一个什么人。
第二部分第六章
我爱他的身体。虽然我对他的心一无所知,但是他的身体让我迷乱。我喜欢闻他头发的味道,喜欢他身体的味道,喜欢他的手,喜欢他全然沉溺于肉欲之中那种忘我而放肆的神情。那种神情里还有很多很多的痛楚和无助,像一个孩子,让我的心抽疼不已。
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他那样,让我对性如此渴慕。没有见到他的时候,我的脑子里是各种各样的性幻想;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却因为过于留神他的一举一动,不敢把这些性幻想付诸于动作。我们之间是紧张的,因为陌生;也是刺激的,也是因为陌生。
我曾经叫过他一声“宝贝”,因为那一刻,他正是那种痛楚和无助的神情,让我难以自持。结果是把他吓了一跳,眼睛里骤然闪出一道拒绝且有些惊恐的光来。没有人叫过他“宝贝”吗?他没有和女人在床上胡乱叫着一些肉麻得不堪入耳的称呼来助兴的经历吗?
和他每一次做爱,都差不多的,紧张而刺激。他把自己包裹得跟他的性格一样紧,又在这种包裹中时不时露出破绽来。每一个破绽被我抓住后,我就会更爱他一分。
我的爱在对他身体的迷恋中一分一分地堆积起来,比我对他的一见钟情更真实、更享受。我要这个人爱我,这个呼喊也一天比一天强烈。
如果他爱我,他就会彻底放松,他就会在床上给我一个更新的形象。我知道,那个形象会让我更加神魂颠倒。
他会凝视我。为了更清楚的凝视,他还会轻轻把我拂在脸上的头发掠开。他的眼神和手都异常温柔。就是这一点我以为他对我是有爱意的。
赵啦啦对我说,夏城南说过,他最喜欢的场所是地铁,陌生、孤独但是温暖。
赵啦啦也喜欢地铁,而且是迷死了地铁。转了一大圈,还是回了北京。北京让她安心,一方面这是她生长的地方;另一方面,她觉得就是因为北京有地铁,那种有点脏有点破的地铁。地铁太漂亮,比如上海的,让人就觉得不是个滋味,干干净净像平面广告上的那些推销饮料、手机、房子、洗发水的靓仔,顺眼倒是顺眼,但上不了心。她也不喜欢广州的地铁,人多,话也多,还听不明白。她喜欢的地铁是冷淡的,寂寞的,谁也不搭理谁。特别喜欢北京和纽约的。纽约的地铁还要过瘾一些,听过很多关于地铁的故事,一个一米九的黑人站在旁边时,她就会丧失现实感,进入提心吊胆但又心旷神怡的恐怖情节里。
最好的地铁应该是在巴黎。赵啦啦没有去过巴黎,是从法国电影里看的。不是特吕弗那部著名的《最后一班地铁》,那片子基本上没地铁什么事。是另一部法国电影,就叫《地铁》。地铁下有一个自由王国,很多对地上秩序不耐烦的家伙聚在这里,还有一个摇滚乐队。伊莎贝尔·阿佳妮演的那个怪兮兮的美人居然还在这里找到了爱情。
一个女人应该有一次地铁里的激情行为吧。在地下的一切应该比在地面上癫狂。那次喝多后,赵啦啦和夏城南在地铁里有一次激情行为。
夏城南和她抱在一起。她的手环在他的腰上,头扎在他的怀里。他很高,她闭着眼睛,鼻子里满是夏城南的体味。正好一列地铁进站了,轰轰地奔过来。一阵腥腥的属于地下的风裹过他俩的脚。赵啦啦和夏城南上了车。车厢里除了他们就只有三个中老年男人,他们似乎都在打瞌睡。赵啦啦一直环在夏城南的腰上,一股股热流冲击着全身每一个毛孔。她忍不住凑到夏城南的耳边说:“嘿,我想了。怎么办呢?”
夏城南扳过她潮红的脸。她睁开眼,与他对视。
他凝视着她。长长地凝视着,一言不发。
她看着他的眼睛里那朵暖暖的小火苗。想,这个男人说不爱我,鬼才信呢。
夏城南和赵啦啦缩在车厢的一角里面。那三个男人彼此坐得很近,在车厢的另一头。这三个人一看就是对身外之事毫无兴趣,要让他们吃惊恐怕得杀人才行。
夏城南说:“这个地方?那,我只能用手,行吗?”
……
赵啦啦竟然大声呻吟起来。地铁里回声荡漾。夏城南赶紧用嘴堵上了她的嘴,将那种声音强行压了下来。她居然还分神看了一眼远处,果然,那三个人没一个对他们这对在地铁里做事的男女有丝毫的兴趣。在赵啦啦紧张地一瞄中,正好看到一个人昏睡着的头撞在立杆上,冬的一声。
酒和爱情的感觉混合在一起,还有夏城南温柔的很在行的手。她现在回想起那次地铁的事情,都禁不住有点冲动。
赵啦啦现在能不坐地铁就不坐。也说不上触景伤情,坐还是坐了好些次,有两次就是在当年事发现场的木樨地站上的车,也没有什么特别伤感的情怀。但是,就是不太想坐地铁了。进了地铁站,总还是要想起那一幕。第一个念头涌上来的不是那次的情欲,而是夏城南的凝视。这是他们两人的交往中,夏城南惟一一次凝视她。他多次上下打量她,和她说话时眼睛看着她,但这些都不是凝视。凝视是对着一个人的眼睛长久地看,凝视的背后是不言而喻深藏不露的爱情。只有爱一个人,才会凝视她(他)。
凝视就是通过眼睛把一个人看进去。赵啦啦迄今为止的生命里,惟一一个通过眼睛看进去的人,就是夏城南。
但被夏城南惟一一次凝视是在他喝多了的时候。
赵啦啦每次回味这段时,临了总有一丝阴影盖下来:彼时彼刻,他是不是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两次见面,你都没有戴我送你的围巾。
我已经在心里为你准备好了很多很多的礼物,但是,第一次的礼物居然是这个结果,你让我怎么办?
如果你根本不戴围巾,那我也多少有点释然;可是,你戴的,这两次你都戴着一条深蓝色的条绒围巾。我送的是烟色的羊绒围巾。虽然我送的那条更好更漂亮,但你,不稀罕。
我一直告诉自己,你不爱我。哪怕我再爱你你也不爱我。
但是,为什么我又一直不相信你不爱我呢?我记得你看我的眼神;我记得我把手放进你的手里时,你紧紧地握住。你的手心很烫,你用指头在我手指上轻轻地滑动。所以,我不相信你不爱我。
——发出去的邮件节录之四
北京遇到了一次罕见的事情。二〇〇一年十二月七日这一天,从下午开始,一场大雪把全北京变成了世界上最大的一个停车场。所有的车全都停在了路上,一寸一寸地挪。
赵啦啦开着车一点点地挪。只能用一挡,起步后就又停下了,连半连动都用不着。她车上副驾座位上是要拿去送审的节目带子。公司那边,急得要跳楼的潘放在打了七个电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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