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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男授受不亲 by冬-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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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点替燕拂羽担心,他都不怕他会对他存有歹意吗?「以武功而言,你应该没问题,但其它方面嘛……」
「你那个『嘛』拖那么长做什么?意思是我不可能办到吗?」燕拂羽坐起身来,伸手扳着武叔崇的肩膀,让他面对他。
「我没那个意思,只是……」武叔崇迟疑着,他一向恪遵家规,不和武林人物做过份深入的交往、不介入江湖仇杀,这次会跟着燕拂羽纯粹是为了流星剑,和探明他是不是杀了郭怀义的凶手,所以,似乎不宜跟他说太多。
「你想说什么就说,干嘛这么婆婆妈妈的?」燕拂羽拧起了眉,性子甚是急躁。
「没什么,那是我多管闲事了。」武叔崇淡漠地说着,伸手将记载着许多武林事件的重要本子拿了回来,放进怀中。
「不说算了,我希罕听么?」燕拂羽悻悻然地转过身去,但不一会儿就又转了回来,看着武叔崇手中的烤兔肉,问道:「能吃了吗?」
燕拂羽肚子里发出的咕噜声传进武叔崇耳里。他看着燕拂羽一双黑白分明的凤眼里写着单纯率直……直肠直性、爽快俐落,是可以做朋友的人。武叔崇想着,不禁笑起自己的过份谨慎。
「又露出那种莫测高深的笑容……」燕拂羽猴急地拿过武叔崇递过来的烤兔肉,「搞不懂你。」他撇了撇嘴,「先说好,你问的问题我都答了,所以我可再不欠你什么,吃过这顿兔肉餐,你别再跟着我了。」说着,他便大口往冒着烟的烤兔肉上咬下。
「小心烫。」他话才说出口,就看到咬了口兔肉的燕拂羽张大了嘴散热,手还拼命在嘴巴边搧着,武叔崇忍不住大笑起来,递了食水给他。「只怕不成,我还是得跟着你,除非哪天流星剑不在你手上。」
燕拂羽横了武叔崇一眼,灌了一大口水入喉后,说道:
「那你岂不是要跟着我一辈子了?不行,你这人麻烦,我老猜不出你在想什么……我不想成天被你跟着。」说这话的燕拂羽脸上带着赌气的表情。
「可我不能不跟啊!」武叔崇看着燕拂羽,「不然这样吧!你走你的,就当不认识我,我跟在你身后,你就当没发现,我保证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插手,这样如何?」
「你为什么非跟着我不可?」
「这个嘛……你想听?」看到燕拂羽急切地点头,武叔崇微笑,开始对燕拂羽解释起他的家传祖业来。这对他来说是绝无仅有的事,往常他总是爱跟就跟,从来不解释自己行动的原因的,反正江湖上能甩掉他跟踪的没有几个。
老实说,武叔崇对自己现在的行径感到挺狐疑。
※ ※ ※
一卷画轴平摊在紫檀书案上,工笔细描出一柄墨黑细剑,画的正是流星剑。
烛火摇曳,不安的影子在画上微颤,一只手指缓缓描着画中剑。
「你确定那真是流星剑?」
「是。弟子不会认错。」凌康恭敬地侍立在一年约五十许的男子身边。那人唇上蓄着短须,相貌英武,器宇轩昂,正是『白虹山庄』庄主白述天。
白述天看着画轴,听着凌康再次详述当日与燕拂羽对打的经过。脑里思绪飞窜,但沉郁的脸却未将任何一丝心绪泄漏于外。待凌康说毕,白述天仍未有指示下达。白述天过去曾数度提及流星剑,而他对此一神剑的向往早已不是秘密。但此刻获得流星剑的下落,却未见白述天有任何表示。凌康终究年轻,不若白述天沉稳,因此便急急问道:
「师父,我们要不要……」
白述天抬手指示凌康中断这个问句,「你下去吧!」凌康应命退出。房中仅余白述天一人对着画轴凝视,四壁静悄,连窗外风都安静。
过了约末一炷香的时间,白述天右手握住滚动条一端,手腕略震,摊开画纸迅速回卷。白述天手持画轴如握剑,左手剑诀缓缓抚过轴身,眸中一道锐光闪起,架势一拉,一式彩桥横空,白述天手持画轴,舞起白虹剑法。
画轴如飞,窜似流星。
第三章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彩霞艳影倒映江面,使江水彷佛烧了起来似的,也成红炽炽一片。舟船纷纷向着江岸划去,船后拖着悠长水纹,交织成网,罗住暮色。
沿江一排房屋面水而筑,多是酒馆客栈,高挑起的灯笼在幽蓝的浓暮里亮着。江上栉比鳞次地停泊了各种大小船只,舱里的灯火和岸上的灯笼相互辉映,行人或结伴或独行,在船里岸上来来去去,有下船觅食的,也有买办了菜肴上船享用的,饭馆小二高声吆喝着招揽生意,整条街上嘈闹哄哄。
燕拂羽和武叔崇杂在人群中一前一后地走着。燕拂羽一身典型江湖侠客装扮的黑衣惹来不少注目,武叔崇的穿著是普通的书生样,但俊美斯文的脸蛋还是吸引了不少目光停留,因此上,他们在人群中分外显眼。
燕拂羽随便挑了间客栈就走了进去,武叔崇当然还是亦步亦趋地跟上。
「掌柜的,」燕拂羽丢了锭银子在柜台上,「给我间房。」
掌柜的看银子不多,料想燕拂羽要的是普通小客房,但见他身后跟着武叔崇,心想那么间小薄板房怎么挤他们两个大男人,因此一时不禁有些儿反应不过来。掌柜的挤出了笑容,问道:
「两位要不要住间大房?」
这时武叔崇也掏了银子出来,说道:
「我跟他不是一道的,但我也要间房,在他隔壁。」说着,武叔崇又掏出了几个钱,算是麻烦掌柜帮忙的小费。
掌柜的露出狐疑的神色,实在猜不透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说他们是结伴同行的嘛,没见过同行的人房钱分开算的,但说他们不是同行的嘛,他们却又是一道谈说着进店来的,更要两间房相邻……实在奇怪。
「对不住,客倌,小店现在没有相邻的两间空下,请两位稍待,我让人挪一挪。」
「真麻烦,那得等多久?」燕拂羽讨厌等待,伸手将柜台上两锭银子抓到一处,「一间大房。」燕拂羽自作主张,转眼瞥见武叔崇瞠目的愕然,便白了他一眼,「你又不是大姑娘,跟我同房瞪那么大眼睛做什?」
「说的是。」武叔崇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那就请两位客倌这边走。」掌柜的心里异怪,脸上堆着笑,高声招来一个小二,「阿福,领两位客倌进去。」
小二阿福哈着腰跑过来,武叔崇做了个「请」的手势,让燕拂羽走前面。两人让小二领着穿越饭堂走向后进,只见天井两边是一小间一小间的单人房,上了楼后就是大房,再往后是独院上房,小二领着他们往二楼走去。
房间不大,两床一桌就塞满了。燕拂羽掏出一吊钱给小二阿福,说道:
「弄两个菜,两大碗饭,晚点儿打热水来。」
「是了。」小二阿福拿了钱,喜孜孜地应着,「饭菜马上来。」随即退了出去。
武叔崇看着燕拂羽,实在弄不懂他。早先还那么不想他跟着呢!现在倒同住一间房都没关系了……这可以说是他获得了他的信任了吗?武叔崇想着,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担心,毕竟他跟燕拂羽怎么说都算是初识,在他身怀流星剑的时候,轻易对人付出信任是太危险了些。
这几天相处下来,武叔崇发现燕拂羽是个没心机的人,脾气躁、性子冲,脸上藏不住心事。说实在话,跟燕拂羽在一起让他感觉很轻松,可是,也让他忍不住为燕拂羽担心。
只见燕拂羽伸着懒腰,在桌边坐下,拿了杯子准备给自己倒茶,却发现茶壶是空的,只好讪讪地放下茶壶。
这时小二阿福走了进来,提着手中大铁壶在茶壶里加满了茶,还拿块干净的布帮燕拂羽擦了杯子,随后又退了出去。
武叔崇走了过去,拿过燕拂羽手中杯子,用衣袖擦着。
「这杯子才刚擦过,你又擦它做什么?」燕拂羽莫名其妙地看着武叔崇。
「吃我袖子上的灰尘比较安全。」
听武叔崇这么一说,燕拂羽想起在茶棚里发生的事,不得不佩服武叔崇的细心,但又觉得他未免小心得有点儿太过。
「我就不信这里十几间客栈,我随便挑就挑到黑店住……再说,如果真的被下了毒,用袖子擦一擦就擦得掉吗?」
「行走江湖,多一分小心是一分。」武叔崇也坐了下来,没打算告诉燕拂羽他在擦杯子的时候袖子里藏了颗祛毒丹。不过,他实在也纳闷自己会有这种举动出现,因为这等于是帮燕拂羽避免中毒,要鸡蛋里挑骨头的话,这也算是一种干预,违反了他武家的戒律不干涉任何发生在眼前的事件发展。
「你的口气跟我师父一个样儿。」燕拂羽笑说着,「他常说,在武林间闯,小心一百次不为过,粗心一次也嫌太多……」
「这话是正理,等你跑老了江湖就知道了。」武叔崇答着腔。
这时小二阿福端着方盘送上了两大碟子菜跟一大锅饭,安碗置箸,服侍得甚是妥贴。
「客倌用完了饭招呼一声,小的就来收盘子。」说完,阿福退了出去。
燕拂羽这次不急着动筷子,等武叔崇慢条斯理地擦干净了碗筷之后,才给自己添饭挟菜,吃了起来。武叔崇看着不禁摇了摇头。
「怎么?」燕拂羽问道。
「你还是不够小心。」武叔崇边说边替自己添饭。
「我怎么不够小心了?这次我不是等着吃你袖子上的灰尘么?」
「万一我是在做戏骗得你相信了我,然后才暗暗对你动手脚怎么办?」
「你不是那种人。」燕拂羽回答得万分肯定。
武叔崇一愣,对燕拂羽推心置腹的信任一时不知该怎么应对。可燕拂羽越是这样就越让他担心,知人知面不知心吶!这么简单的道理他都不懂吗?
「你又知道我不是那种人了?你明白我的底细吗?我跟你说我这样跟着你是为了记录你的事迹你就信了?万一我骗你呢?」武叔崇的眉头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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