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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依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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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艰涩的语调。
只要他有反应董同曜都觉得有话好说,助教的薪水反正是教育部支付,就算不够,董同曜私下垫给他也没关系。
董同曜露出了想让他安心的微笑。
“当然会比较高,而且在这里工作一定比那种地方安全,所以你不要去做那种工作了。”
范可钦的嘴唇动了几下好像还想说什么,可是他终于不再反驳地点了头。知道他答应了,董同曜把他拉回沙发坐下。
“那就这样子决定了,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你也被书打到了手吧?”
被拉住手的少年轻轻地吸了口气,去看他脸色的董同曜觉得他的模样好僵硬。
“你怎么了?很痛吗?”
摇头不语的少年眼睛颤动着湿润的光。
一定是因为很痛吧?董同曜轻易地将之归类,然后拿过药箱细心地找寻他手指上的伤。
第三章
担任助教的第一件工作就是整理书,第二天就来了的范可钦整理了中午两个小时,到了放学又来,他给了董同曜中肯的建议。
“最好再买几个书柜,现在这样书根本没办法收好,很快就会又乱掉。”
董同曜跟他说研究室的设备都是跟学校申请的,他就自动去器物组拿了申请表回来写,一副认真负责的模样。
董同曜答应提供他午餐和晚餐,可是其实也只是给钱让他去把两个人的食物买回来。刚开始的一个礼拜范可钦总是来去匆匆,看他那么忙,董同曜反而不好意思叫他做什么,不过范可钦好像心中自有时间表,中午来两个小时,放学后也待到八点,就算没事做他也会打扫,很快地研究室就变得纤尘不染,连那株发黄的非洲仙人掌都定时被搬到外面晒太阳,渐渐恢复了绿意。
不过,即使不是观察力敏锐的人,董同曜也看得出他不喜欢这个工作,不到必要时候他都不会主动跟董同曜说话,脸色也总是闷闷不乐的面无表情。
学生大概宁愿和同学、朋友、年龄相仿的对象在一起吧?如此揣测之后,董同曜反而觉得他是个负责任的好学生。
适应期一过,范可钦就展现了绝佳的效率,不管是叫他打报告、找资料或是整理论文,他都一丝不苟地认真完成。虽然因为是大学部二年级,又非哲学系的学生,无法在学术上提供董同曜深入的帮助,不过董同曜还是觉得他已经算是难得的好助教了。
相处久了,董同曜也渐渐习惯相对无言的沉默气氛,以前惠慈在的时候也多半是幽静时光,不过惠慈毕竟是女孩子,总是会体贴地帮董同曜顾及小细节,喝习惯惠慈泡的茶,董同曜只能承认自己泡茶的手艺实在差劲。
没有惠慈那温柔的声音问自己说‘教授,这样行不行?’似乎有点寂寞,温柔的女性对像自己这样的中年男人而言实在是沙漠中的绿洲。
不过,偶尔抬头看见坐在电脑前面打字的男孩的侧脸,董同曜不禁也有种淡淡的满足感。
如果鸿恩还活着,大概也会如此般和自己窝在书房里度过假日的时光吧?
鸿恩是很认真的孩子,刚考上高中就决定好未来的志向,他跟董同曜讨论过想读植物系,那种明明已经落伍的科目他却说以后想去非洲沙漠种树,进行沙漠绿化……
虽然是不切实际的想法,可是董同曜却深以为容,自己的儿子是个有远大目标,而且对世界怀抱无限愿景的人……可惜,已经死掉了。
再度打开怀表,董同曜凝视着儿子的脸。
这么好的孩子,可惜已经死掉了。
正因为已经逝去不可能再回,所以才更加感到遗憾。拿出怀表,凝视着小小的照片,董同曜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
坐在前面桌子上敲打键盘的少年听到了叹息声,只是皱起眉,将头埋得更低。
这种情况一直延续下去。
虽然当初说好有空再来就好了,可是连续一个月范可钦都按着时间出现,久了董同曜也觉得他就像是打卡上下班的员工一样准时,时间到了就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直到接近岁末的某一个傍晚,范可钦才第一次‘跷班’。
放学的钟声已经响过很久了,过去一个月来只要听到钟声,顶多再等个二十分钟,就可以看见那个娇小的少年拿着晚餐推门而入,然而,今天董同曜一直到天都黑了也没看见他出现。
刚开始还想或许有事耽搁,可是注重人际关系、总是保持基本礼仪的他即使迟到或有事不能来,必定也会打电话来通知一声,董同曜本来还想说边看书边等就好了,但过了一个小时以后终于无法坐视不管。
丢下书,董同曜每隔几分钟就走到纱门前,透过绿色的网目看着外头早已没有人迹的檐廊。
虽然有想过可以打电话问,然而却也没办法,范可钦没有手机,董同曜这才发现自己从没问过范可钦基本的联络资料。或许翻美术系的通讯录查得到,但即使在美术系兼课,董同曜手上也没有那种东西。
安静的研究室听得到远方人群嘻笑的声音,想像得出来外面成群结队的年轻人正兴高采烈地笑闹着,和外头的欢乐气氛成反比,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董同曜的心情愈来愈紧绷……
想到或许有灾祸发生就觉得可怕。
已经不想再看到四周有任何人发生不幸了,这样的担心虽然有点夸张,但还是无法停止去想,鸿恩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蓦然浮现在董同曜脑海中,仿佛是不祥的预兆……
电子铃声突然响起的时候,董同曜差点折断了拿在手上的笔。
拿起话筒,电话那边传来的是自己等待已久的声音,董同曜不禁松了口气。
那已经有点熟悉了的声音说着:‘教授,我是范可钦,对不起,我今天不能过去,我……我要请假。’
四平八稳的说词跟预料中的相差无几,董同曜不想干预学生的事,也知道范可钦大概不会想跟自己有太深入的接触,但不免还是会担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有什么事情吗?”
‘因为……突然发生了一点事。’
他迟疑的音色让董同曜起疑。也许事关个人隐私,说不定是为了和女朋友约会跷班而难以启齿……之前他不是说想要交女友吗?
“没关系,今天也没有重要的事情,明天来再处理就可以了,偶尔也该让你放假,你一直都很认真。”
察觉自己有点罗唆,董同曜适时住了嘴,说:“那就明天见吧!”
按常理对方也应该要有礼回应,可是,从话筒里传出来的却完全不是那一回事。
简直就是平直的路面忽然崩陷成断崖。
‘我大概不会再去了。’
“不会来?你要请连续假吗?”
话筒里那清脆的声音就忽然变得急促,仿佛预料到董同曜一定会追问,所以急急地想要结束话题。
‘对不起,教授,我……我要休学了!所以要辞职,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
‘喀’的一声轻响,只剩下空洞的断线音回响在董同曜的耳膜。
太突兀的内容和蓦然中断的对话,都让董同曜觉得刚刚的交谈好像是自己幻想出来的。这是董同曜第二个说要休学的助教。
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种事也有常例可循吗?!
轻轻地将话筒放回去,董同曜就站在那里仿佛留恋不已似地无法走开……好像以为只要他站得够久,电话铃就会再度响起。
当然电话没有再响起。
很久以前的那个女孩在自己的眼前渐渐变成了成熟的女人,到了事情不得不走到那地步的时候,她悲伤地对董同曜说‘难道你什么都没有察觉吗?’
因为失去了生命的重心,所以她将多年的不满一口气地全都发泄到董同曜身上,似乎想要用悲愤来填补自己心中的空虚。
那是一段永无休止地争吵的日子,她先是对于法律判决的结果发出不平。
‘杀人要偿命的!怎么可以只判十三年呢!?’
接下来是一段令人筋疲力尽的上诉,她总是咒骂着董同曜‘都是因为你什么都不关心,整天只会待在学校里!如果你去接送他不就好了吗?你这样算是什么父亲!’
到最后,她总是一直哭着说:‘你一点也不关心,你就甘心让那个凶手这样轻松地去坐牢了吗?’只要董同曜劝她息事宁人,她就哭骂着说董同曜没有资格身为人父。
然而,最后却是她在偶然的机会下接触了宗教的信仰而得到了平静。
交出离婚证书的那天,董同曜还记得很清楚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她站在法院门口对董同曜微笑,一身白净的衣裙如同当年自己恋慕的那个清秀的少女,她对董同曜说:‘你应该要重新再过一次你的人生。’
然后她迈着幸福的步伐走向为世人服务的神的怀抱里。
只有董同曜一个人被远远地丢在她身后。
董同曜想了许久都想不出来自己要如何重新开始。
从那一天到这一天,中间已经度过了好几百个日子。
董同曜感到自己似乎永远都没有向前迈进的可能。
然而夜里的的恶梦却仿佛自有意识般地催促着董同曜……催促着。
站在冬天的寒风中董同曜犹疑着要不要按下对讲机上的电铃。沉铜色公寓大门露出了破败的锈色。
大学教授到学生家里拜访是不合常理的事情,然而忽略掉被拜访的对方的想法,无视于美术系系办助教的狐疑,董同曜还是厚着脸皮地把范可钦的资料拿到手了。
但是,如今站在学生家的门前他却犹豫了。
好不容易拿到的电话号码无法拨通,话筒里只有重复着‘这个电话暂停使用’的尖锐噪音。犹疑了一个星期,董同曜才忍耐不住地亲自找到学生家来,连对方的导师都没有过问,董同曜的行为不啻是名不正言不顺,但是深深的疑惑推动了他的脚步。
除非不及格学分超过比例,否则大学生少有遭遇退学,一向成绩优秀的范可钦为什么要休学?
都是因为范可钦电话里那紧张急促的声音实在太诡异,前几天夜里董同曜甚至做梦梦见骑着脚踏车被车撞倒、躺在血泊中的儿子的脸变成了范可钦……
那景象吓得董同曜夜半惊醒,之后就一夜无法入眠。如果不好好确定究竟发生什么事他绝对无法安心。
在疑惑和忧心之下董同曜催促着自己按下面前的电铃钮,然而,按了很久都不见回应。
难道不在家吗?晚上九点一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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