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翅膀-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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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看到孟川的那个晚上开始，程枫每天夜里都睡不着，或躺或坐，在床上眼睁睁的看着天亮，就算以前最痛苦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纠结过。是的，关洛的感情没有孟川那么强烈，没有孟川那么深厚，可是程枫知道他对自己的真，一点儿也不比孟川差，可是，越来越清晰的看清楚这一切，程枫知道自己对于关洛执著的爱恋很多是源于那个完美的梦境，如果抛开那个，两个人只不过相识了一年多的恋人而已，可是就这么放开他，不但对他，对自己也是一种痛苦，再回来看到关洛的第一眼，程枫就知道，挥挥手就离开他，太难。
　　
　　“我说，你还是选你亲爹吧，他那么大年纪了，对你一往情深，捐角膜这种狗血的事儿都能干出来了，关洛不一样，离了你照样儿。”周鑫鑫不知死得继续说，看程枫默不作声，胆子又大点儿了，反正到现在程枫已经没有那么可怕了。“要不，我帮你吧？！”
　　
　　程枫看着他：“你？怎么帮？”
　　
　　周鑫鑫嘿嘿地笑，嘴角的那颗小红痣一抖一抖地说：“我去勾引关洛，然后让你捉奸在床，然后你就名正言顺的愤而离开，然后……”噼里啪啦的暴打声中，周鑫鑫抱头窜出冰激凌店的大门。
　　
　　关洛看着像被鬼追着一样冲进来的周鑫鑫，诧异地问：“你这豆花儿买得，现做去了？”看见程枫紧接着进门了，又问：“你回来这么晚，没事儿吧？”
　　
　　“关洛你偏心，为什么关心他不关心我，你看你看，我这让狗给咬得。”周鑫鑫捂着被程枫踢中的屁股冲关洛撒娇。
　　
　　关洛瞅瞅他半信半疑地说：“不会吧，你不去咬狗就不错了。”
　　
　　“师祖！你要给我做主啊，这日子没法儿过了！”周鑫鑫冲着看电视的龟仙人泪奔而去，滚在龟仙人怀里，龟仙人笑着搂住他看热闹。
　　
　　程枫上了楼，刚要关门被关洛顶住了。“我换换衣服。”程枫笑说。
　　
　　“换衣服还避我？！我又不是没看过。”关洛笑笑挤进来。
　　
　　程枫看着关洛的眼睛。他的眼睛杏仁一样饱满，睫毛又长，瞪大眼睛的时候像小动物一样真诚，程枫这好几个月积攒的那一点儿坚持崩塌了，一把拉过关洛来抱在怀里，两个人同样高的个子，拥抱在一起，彼此相契。关洛，个憨包，我该拿你怎么办？你和梦中的关洛同样的善良，同样的温柔，同样的真诚。如果，如果那场梦是真的，是不是我们会到永远。哪怕你的性格没有那么张扬，哪怕你的笑容没有那么妖孽，哪怕你的心思没有那么敏捷。
　　
　　程枫抱的很紧，抱的关洛喘不过气来，别在他怀里的胳膊围住了程枫的腰。他的腰很细，却柔韧无比，关洛脸红得想起了他的腰部挺动的动作，轻轻的将手伸进了程枫的衬衣里，抚摸到他光滑紧实的肌肤。
　　
　　关洛的手很粗糙，像被太阳照耀的沙砾一样带着暖暖的热度，程枫这几个月来压抑着的感觉被他的抚摸带动起来，捧住关洛的脸颊有些粗鲁的吻上他的唇，咬噬着他的柔软的嘴唇。我该拿你怎么办？两个人的欲望只是在亲吻中就已经抬头，紧贴的身体敏感的感受到了这个变化，关洛的手解着程枫的衬衣扣子，有些急切，第三颗扣子被扯开了掉落在地上。程枫的手解着关洛牛仔裤的扣子，拉链拉开之后，直接把手探了进去，亲吻的唇舌还在继续，急促的呼吸响起……
　　
　　“下来吃西瓜，败火！”门“砰”的一声被推开，只推开了一条缝被关洛的背挡住了。门缝中出现周鑫鑫的半张脸，看着面对自己的程枫，周鑫鑫伸出中指。
　　
　　程枫一气儿吃了半个西瓜，摸摸滚圆的肚子，火是否灭了不清楚，但是看着周鑫鑫的那张晚娘脸，程枫没心情了。你都决定了，干嘛还要再这样，只会更伤害他。
　　
　　龟仙人休息去了，程枫吃完了西瓜也不收拾甩手上楼了，底下周鑫鑫跳脚喊：“你他……你阿姨的，还真拿我当佣人使唤，靠。”看关洛站起来收拾西瓜皮，周鑫鑫忙抢过来：“别，我吃你得住你的，干这儿点儿事儿还是应该的，嘿嘿。”一边儿又愤愤不平的对关洛说：“你喜欢他什么呀，啊？跟一少爷似的。”
　　
　　关洛笑笑不说话，坐在一边儿看周鑫鑫噘着嘴嘟嘟囔囔地擦桌子，说：“快考试了吧，没事儿晚上别出去乱跑，有不会的就问我，这次好好考，省得你爸操心，他在外头忙活也挺不容易的，啊！”关洛知道周鑫鑫总纠结他爸不管他的事儿，劝他说。
　　
　　“哎，你谁啊你，要你管，我他妈就是不上大学也饿不死。”周鑫鑫把手里的抹布狠狠地抽在桌子上，拿着一袋子西瓜皮进了厨房。
　　
　　关洛连忙跟着他进来，看他摔摔打打得收拾东西。“生气了？还说不得你了，我说话你爸都不敢当面摔脸子，反了你了，小屁孩儿。”关洛弹了下周鑫鑫的脑袋。
　　
　　“谁小屁孩儿？大不大你知道？切~~”周鑫鑫说着转头看关洛特别认真地说：“关洛，谁离了谁也一样活，人活着是为自个儿，不是为别人，他不要我，有的是人争着要我呢。”
　　
　　“是是是，都争着要你，都争着要你，多好的孩子啊，行了，别生气了，不做作业就早点儿睡吧。”关洛摸了摸周鑫鑫的脑袋。
　　
　　程枫凝神细听关洛上楼的脚步，后面跟着周鑫鑫踢踢踏踏懒洋洋的步子。周鑫鑫进了他们的房间，关洛的脚步却直接走到了自己的门口，门把手转动着，今晚程枫并没有锁门，听见门轻轻的推开，关洛放轻的脚步走到床前。程枫闭着眼睛，关洛捏了捏自己的鼻尖。
　　
　　“睡了？”关洛捏了捏程枫的鼻子问。
　　
　　“睡了。”程枫翻个身低声说。
　　
　　关洛低低的笑说：“睡了还说话。”关洛没动也没说话，手抚摸着程枫的脸颊。
　　
　　“太累了，你也早点儿睡吧，晚上吃瓜又吃多了。”程枫说出这些话有些想抽自己，程枫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却咬住牙忍着。
　　
　　关洛还是笑笑，说：“就是，看你这几个月黑烟圈就没消下去，都快成熊猫了，你睡觉太警醒，没事儿，我就过来看看，你睡吧。”关洛起身轻轻地走了，轻轻地把门带上。
　　
　　程枫坐起身来，看着已经关闭的门。关洛，对不起。坐在床上一点儿睡意也没有，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的天空，今夜月色太明亮，群星暗淡。谁是谁的一切，谁又对谁负责。
　　
　　“你还不睡？”关洛对在一边儿翻腾的周鑫鑫说。他到好，裹着毛巾被脱的光溜溜就剩一条裤衩，睡相又不好，一到半夜，关洛总能摸到滑腻腻的肉，不是他的大腿就是他的肚子，要不就是他毛茸茸的脑袋在自己怀里，他自己送上门来的。
　　
　　“你管我。”周鑫鑫没好气地回答。
　　
　　关洛想了想推了推他侧着的肩膀说：“再有个把月天就热了，你也别跟我这儿挤了，受罪，程枫那房子一直空着，你住那儿吧，吃完了饭过去睡觉就行。”
　　
　　“你……”周鑫鑫腾的翻身坐起来，盯着关洛，月光照着他清冷如水的眼睛，“关洛，嫌我碍事想轰我走你就直说，甭在这儿说好听得，为我为我，都他妈的口口声声说为我，为我什么，啊？我他妈的不用你们瞎好心，我用不着。”说到最后，话里有了鼻音，囔囔的感觉。
　　
　　“谁轰你走了，这不怕天热了你跟我挤一张床上不舒服嘛，又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你，底下北向那间太潮。”关洛连忙说，知道这孩子敏感，可还是让他多心了。
　　
　　“哼。”周鑫鑫冷笑一声，说：“告诉你，少来这套，我就赖你这儿了，怎么了吧，我就喜欢两个人睡一张床，怎么了吧，干嘛，你害怕？怕我吃了你，还是怕你吃了我？”
　　
　　“胡说什么你，行了行了，睡吧睡吧，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天热别嚷嚷。”关洛知道说不过周鑫鑫，他的话一套一套的，只好作罢。
　　
　　没一会儿，关洛都要迷糊过去了感觉周鑫鑫靠了过来挨在自己身边。
　　
　　“没一个好人你们，都不要我。”周鑫鑫带着哭腔小声说，然后满意的看着关洛伸出胳膊搂着自己，拍了拍，对自己迷迷糊糊地说：“谁不要你了，都争着要你呢，你比榴莲还香呢。”周鑫鑫嘴角带着笑，缩在关洛怀里闭上眼睛。
　　
　　程枫给陈童打了几个电话，这几年养成习惯了，反到不会直接和孟川在手机里对话了。陈童每次都只说一句，川少说了，做你想做的事就行。程枫无语，他对自己的爱连关洛也包容了。如果换做是关洛，他知道自己和孟川的事情会怎么样呢？程枫不敢想也不用想，因为关洛不会知道的，这点程枫坚信，周鑫鑫虽然淘气，可他心里有数儿。
　　
　　到了秋天，周鑫鑫上高三了，他很聪明可是不正经学习，关洛感觉到了这一点，对他的学习就要求的严格了。周鑫鑫经常在院子里狂奔，怒吼着，这日子没法儿过了，高喊口号，怀念万恶的旧社会。
　　
　　关洛的眼睛差不多稳定了，那个戴眼镜的眼科医生总是认真的严肃的替关洛检查，然后谨慎的扔出一句，挺好，下次按时来。一切都慢慢的好起来，除了程枫和周鑫鑫的脾气。程枫越来越暴躁，周鑫鑫越来越挑衅，两个人晚上一碰面就掐架，搞得关洛一个头两个大。
　　
　　这天为了吃完饭程枫让周鑫鑫刷碗周鑫鑫不干的事儿，两个人又打了起来。周鑫鑫嘴狠，噎得程枫翻白眼，程枫就动手。看着周鑫鑫惨叫连连，关洛跑过去拉开。“别闹了别闹了，干什么啊这是。”关洛拖开还想踢周鑫鑫的程枫说。
　　
　　“你问他，整个儿一个内分泌失调，欠调理。”周鑫鑫一瘸一拐的躲在天井那棵大槐树的后面探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