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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佛-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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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鹤……你你你说什么?”那老妇人颤颤微微的喘了一口气,伸手拭了把眼泪,“娘亲不知道你为什么狠毒,连我和你爹你都要烧死?天鹤……你这样做是要遭到报应的……”
那老叟朝着归天鹤狠狠啐了一口,嘴里骂道:“好……好你个没良心的兔崽子,当了个什么驸马之后,你你……你竟变得六亲不认了,你你你……”气愤之下,哇的一声,竟自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归天鹤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表情在不断的变化。看了半晌,他突然厉声一笑,恶狠狠的道:“你们说些什么,本驸马一概听不明白,你们认错人了。哼!我说不认识你们,就是不认识你们!”
易水寒、颜如玉和贺顶红三人鱼贯而出,易水寒躬身一揖,深深施了一礼,一手拉着颜如玉道:“驸马,事已至此,悬崖勒马为时未晚,水寒蒙你知遇之恩,不胜感激。听水寒一句,放手吧——”
归天鹤牙齿咬的格格价响,冷不丁双手向上一抬,挺起胸口道:“放手?凭什么?易水寒,你既知本驸马待你不薄,便不该说出劝我的话。说,你和如玉为什么又回来了?”
易水寒道:“水寒对驸马放心不下,所以不见上一面,不忍离去。”
归天鹤大笑着长长出了一口气,道:“说的好!知我者,易水寒也。也罢,你既是来了,莫如你助我一臂之力,咱们二人共打天下,如何?”
“驸马,你错了。水寒此次入京,并不是来帮你打天下的。”易不寒脸色沉重,却丝毫也笑不出来,“功名富贵无非是过眼云烟,转瞬即空,驸马何必执意强求。水寒念你在难中帮助过我,也算是相识一场,做为朋友,我只想劝你——”
“不必——”不等易水寒把话讲完,归天鹤硬生生抬手一挡,目光转向颜如玉,深深眷恋的看了一眼,“对我来说,现在所有的对错都已不再重要!嘿嘿……朋友?我归天鹤今生没有朋友,你易水寒也不是我的朋友。”
只看了一眼,归天鹤的心便觉得深深的痛了一下。
今日相逢,旧游如梦。
不知道什么原因,只要是一看到颜如玉,归天鹤的心中便会升起一种“舞闲歌悄,恨流风、不管余香”般的惆怅。
贺顶红虎着脸一笑,甩了甩手道:“归驸马,这对老夫妇既然不是你的生身父母,他们冒认官亲,已是身犯死罪。不如由我替你杀了他们,岂不更好!”双手一分,正扣在归天鹤父母的后颈上。十指一紧猝松,这对老夫妇的脖子一齐格的响了一声。
贺顶红双手轻轻一推,砰砰两响,这对老夫妇身子一栽,双双扑倒在地。
归天鹤瞧到这里,一颗心又忍不住痛了一下,身子一震,狠狠盯着贺顶红道:“贺顶红,你够狠!”
“够狠?”贺顶红收回双手,笑着在掌心呵了一口气,“不敢,比起你归驸马的手段,我还差得远呢?”
七公主看到这里,一张狰狞的脸露出了一丝笑意。
然而他笑的时候却比不笑时更狰狞。
辛韵兰的脸上同样挂着一丝笑意。
她的笑显得很神秘,令人看不出一丝丝的悲与喜。
三王爷低下头看了一眼归天鹤父母的尸首,刚想斥责贺顶红时,却又找不出责怪的理由。总之,贺顶红不经他同意便私自行事,他心里总觉得很不舒服,当下顺手一指七公主,问道:“归天鹤,公主与你夫妻多年,你纵然不肯认她,她却认识你。你将她害成这副模样,你还有何话可说?”
“哦?王爷,你说这个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婆娘是公主,这话从何说起?”归天鹤笑着一指身边的辛韵兰,坦然说道,“王爷好生瞧仔细了,她才是与我朝夕相处的公主,至于那个丑八怪,鬼知道她是什么人?”
颜如玉大为失望的叹息一声,柔声道:“驸马,‘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些事你既然做了,你干么不敢承认?”
“如玉……你何必明知故问?你你……你不要逼我……”归天鹤目光一闪,眸子里像是烈酒遇上了一团火焰,激起一种极为厉烈的灼痛,“我与公主恩爱多年,形影不离,我说她不是公主她就不是公主。好!王爷既是一口认定这个丑婆娘她是公主,除非你让她开口承认,自己就是公主。”
此话一出,包括三王爷在内,一时众口哑然,无言以对。
归天鹤自以为公主不能开口说话,但他却没有想到此时辛韵兰竟然开了口:“我可以证明,我不是公主,她才是。”
辛韵兰的话并不多,只说了十三个字。
但这十三个字,却足以让归天鹤感受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崩溃。
就像一个木偶突然被人拆光了所有的线,一下子散了架,纷纷为之零落。
第二十七章 爱恨情仇
第二十七章爱恨情仇
一语说罢,辛韵兰极力的吸了一口气,脸上洋溢出一种极其满足的表情。
过了半晌,归天鹤才勉强收回心神,他望着辛韵兰,眉毛猛烈的挑了一挑,仿佛被一把愤怒的火狠狠地烧了一下:“你……你可知道自己在胡说些什么?”
说完这句话,归天鹤的瞳孔在一点点的紧缩,如两道尖锐的针,直刺对面的辛韵兰。
通常一个人在出现这种眼神时,往往会是三种心情:
——悲愤、心痛和疑惑。
辛韵兰却笑了,就像一个刚吃过人的妖精,眸子里闪着一丝丝的陶醉和自得:“驸马,我没有胡说,小女子‘迷情仙子’辛韵兰,你是知道的啊!”
“辛韵兰,你好狠——”归天鹤一气之下,竟自语塞。
“驸马,大丈夫敢做敢当,你既然做了还怕什么?何况事已至此,这场戏也该结束了,你又何必再演下去呢?”辛韵兰伸出左手小指勾起一缕青丝含在嘴里,斜瞅着归天鹤吃吃一笑,“你是不是不曾想到,到头来我会出卖你哦?这一点嘛,其实我早就想到了。因为我知道,凭你的为人,即便是我不出卖你,迟早有一天,你也会杀我灭口的。驸马,小女子的分析对也不对?”
“辛韵兰,好你一个贱人!枉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到头来……却栽在了你的手里。”归天鹤在胸口上重重擂了一拳,痛心疾首的道,“可是你说过,你……你是爱我的……”
“我爱你?”看到归天鹤的样子,辛韵兰又笑了,她仿佛觉得“爱”这个字虚伪得有些可笑,仍自吃吃的笑,“什么是爱?我不懂!因为自从七年前韵兰的爹娘死后,我所有的爱便都死了。从那时起,我就立下重誓,此生此世,无情无爱,为恨而生。驸马,你说我会为了你,而忘了自己曾经立下的誓言吗?”
归天鹤怔怔的道:“可我记得你刚入府时,并不是这么说的,为什么?”
辛韵兰肩头轻耸,格格格的娇笑道:“不为什么,那些话只是用来骗你的,因为小女子发现,和你这等绝顶聪明的人讲话,实话越多,反而会死的更快。”
三王爷听到这里,仍觉云里雾里,不明所以,忍不住一旁问道:“辛韵兰,你到底是什么人,混入驸马府是何企图?”
“王爷稍安勿躁,你听我慢慢的讲。”辛韵兰用一种略带孩子气的表情看了三王爷一眼,笑着眨了眨眼,“老实说,我混入驸马府一不为避难,想天下之大,随处都是我藏身之所。风捕头的消息再怎么灵通,想要抓我也是势必登天。第二,我更非为了想做什么劳什子的公主,因为我也并不希罕,至于我真正的目的,便只有一个——”说着得意地一指归天鹤,“我就是要借他的手,为我杀更多的狗官,来替我蒙冤受死的爹娘报仇雪恨。”
三王爷僵着脸道:“本王不管你替谁报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是什么后果?”
“小女子当然知道,四年前的四十条人命血案,再加上眼下陷害公主之罪,也无非是‘满门抄斩,户灭九族’而已。”辛韵兰充满固执的一笑,“不过这并没什么了不起的,纵然朝廷将我碎尸万段,凌迟处死,我也觉得死得其所,快慰平生。”
三王爷甚觉好奇的道:“蝼蚁尚且偷生,你为何不怕死?”
“因为我已经完成自己的心愿,虽死而无憾。”辛韵兰毫不在乎的撇了一下嘴角,脸上浑无半点惧意,“我爹娘若是知道我曾杀了二百一十一条狗官的性命,也定会含笑九泉的。”
三王爷皱了皱鼻子,沉着脸冷哼道:“辛韵兰,你一口一个狗官,莫非天下为官之人便没有一个好官不成?”
“难道不是吗?”辛韵兰冷着脸木然一笑,“自古‘天下乌鸦一般黑’,什么将相王侯、公爵九卿,别看他们表面上仁义道德,熟读圣贤,哪一个不是争名于朝,争利于市的屑小之辈。他们自知钟鸣鼎石,夜夜笙歌,又有几个会把老百姓的生死放在心上?”
三王爷沉下脸道:“放肆!朝堂之上,岂容你如此胆大妄为?便凭这一点,你就已经犯了大不赦的罪。”
辛韵兰笑着反驳道:“那好,当今朝廷谁是好官,小女子倒想请王爷说出几个听听。”
三王爷铁青着脸低声嗔道:“本王懒得和你解释,风捕头,速速将她拿拿下!”
风遗仙刚要出手,辛韵兰右手一翻,早在怀里掣出一柄碧森森的匕首,反手在胸口处用力一抵,大声道:“王爷,你急什么?小女子的话还不曾说完,说完了无须王爷下令,小女子自当了断。”
三王爷挥手将风遗仙摒退一旁,轻轻仰了仰脸,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当然有。”辛韵兰孤傲的笑了笑,“王爷不爱听,是因为王爷高高在上,小女子却不同,我只是个低贱的人。有钱的个个为富不仁,掌权的官官相护,王爷身在龙庭,自是一无所知。那些不公平的事我不但看到过,而且还亲自尝到过,如果不是那些狗官予以相逼,小女子又何苦有家难奔,流落于此?”
三王爷微感不耐的再次将手一挥,吩咐道:“风捕头,与本王将她拿下。”
“王爷且慢!”辛韵兰手上稍一用力,匕首已刺入胸口半寸,“王爷是不是觉得小女子的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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