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生子)血味铃兰-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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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助无声地叹息，望着那想念的窗口，却迈不开前进的脚步，就那么定定地立在那儿。
　　风过，吹起漫天愁绪。
　　这边是疏影人独立，而那屋中恍然不觉的二人却是酣战正欢。
　　“呃……嘘（小）鬼……基（知）道……我迪（的）厉……害了嘛（吧）？”鸣人一字一顿口齿不清地叫嚣着。此刻，他和忆鸣双双栽倒在了床上，他正手脚并用吃力地压制着忆鸣不断挣扎的四肢，而他的头也被忆鸣奋力挥着的小手使劲地推向一边，半边脸凸凸得，像个被捏变形了的小包子。
　　“混蛋……放开我！”忆鸣不屈地反抗着，被钳制住了手脚，只能奋力地扭动身体。他可爱的小脸震得通红，额头和鼻尖上也布满了汗珠。
　　挣脱不得，但他却全然忘记了，其实他大可以对压制着自己的人使用万花筒写轮眼。
　　也许，潜意识里并不想和他较真吧……
　　又是奇怪的感觉。
　　“泥（你）……先晃（放）……”其实鸣人也不好过，不仅手脚上的力道不敢放松，就连这脸也似乎快被推到变形了。
　　僵持着，两人就像触角缠绕在了一起的八爪鱼一样倒躺在床上。倔强得，谁也不想轻易认输。
　　“咳……”
　　突然，一声故意加重的咳嗽从窗户那边传来，让缠斗中的二人不约而同地向抬头向那边看去。
　　窗台上，不知何时坐了一个全身黑衣、头上还罩了一顶斗笠的人！
　　这是……
　　“佐……助？”鸣人睁大了湛蓝的大眼睛有些疑惑地喃喃出声。完全没想到这家伙会再次出现。
　　“……”忆鸣却是不置可否地望了那人一眼没有做声。这感觉和声音……一定是老爸没错！
　　“可不可以不要让我看到这么弱智的画面？”看着手脚死缠在了一块倒在床上的两人，佐助冷冷地开口说道，磁性的声线低沉而无波，但那面纱下的嘴角却轻轻地上扬了些许弧度。
　　呵呵……看来相处得不怎么愉快么……两个笨蛋。
　　纠斗在一起的二人这才放开了彼此站起身来，末了，仍是不忘十分不爽地互瞪一眼。
　　“啊、啊啦！真是佐助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拍了拍方才在床上滚得皱皱的衣服，鸣人有些尴尬地摸着后脑勺说道。
　　“我来接我的儿子。”
　　“哦，原来是来接儿子的啊！”鸣人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头。
　　不过下一秒——
　　“啊呀呀呀——你说什么？！这家伙是你儿子？！”
　　转头望向站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的小鬼，鸣人夸张地大吼了一声。
　　吼过之后，心中弥漫起一种怪怪的感觉……
　　“切……笨蛋。”忆鸣将头一扭，不屑地哼道，可眼睛却是一直没有看过佐助的方向。
　　找到这里来算什么啊？我才不要跟着不要我的人回去呢！
　　“忆鸣！”佐助加重了些语气提醒小鬼要注意应有的礼貌。
　　“……哼。”忆鸣这次干脆闭起了眼睛。
　　“小犬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佐助尽量控制着平静无波的声音对鸣人说道。
　　“啊拉！没关系了啦……你快把他接走就是了啦。”鸣人摆摆手以示不介意。
　　现在，能有一个人出现把这小鬼接走，简直就是他的大救星了！
　　“忆鸣，过来，我们应该回去了。”佐助不再说什么，他转头，对站在一边的忆鸣说道。
　　“我才不要回去呢！”没想到一直默不作声的忆鸣突然转头对着佐助吼道。
　　“……”佐助有些吃惊，却没有表现出来。
　　“呃……”这小鬼又让鸣人傻眼了一次。嘿……挺叛逆的嘛。
　　“过来，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我才不要回去呢！你一声不吭就丢下我一个人！现在跑来这里干什么啊？！你和老妈都是坏人！你们……你……”忆鸣激动地说道，积累的委屈让他的情绪有些失控，说到后面连语句都有些哽了。
　　“够了，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佐助还是那个声调，但一瞬间，屋里的另外两人都同时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压迫感。
　　“呃，这对父子之间的火药味还真是有点重呢……难怪这小鬼小小年纪就冷冰冰的。真是让人……让人……”鸣人暗自思量着。
　　方才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哼……”忆鸣愤愤地瞪了佐助半晌，但最终还是泄气般委屈地撇撇嘴哼道，“……我还没有换衣服呢……”
　　“喏喏，不用换了，这衣服送给你好了！”鸣人一把从躺椅上抓起昨晚帮小鬼平摊晾在扶手上的衣服，将它们塞到了忆鸣手里。
　　他现在是超级想快点送走这讨人厌的小鬼呢……
　　借口被驳回，忆鸣接过硬塞过来的衣物暗自不爽地瞪了鸣人一眼。
　　“……走吧。”佐助说着就起身离开了窗台。
　　“……”迫于老爸的威势，忆鸣只好暂且很郁闷地跟了上去。
　　“喏……”看着二人即将离去的背影，鸣人却急急地出声。
　　忆鸣奇怪地回过头来看向鸣人，可佐助却只是停下了脚步立在原地。
　　“你还有什么事么？”背对着鸣人，佐助低沉地开口问道。
　　“啊？没……没事了……”看着那个冷峻的背影，鸣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他本来就不知道要说什么，刚刚那一瞬间，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他几乎是没有思考地就发出了声音。
　　“对了！呵呵……再见！”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鸣人对着小鬼头和佐助的背影挥手道别。
　　“白痴。”忆鸣本以为鸣人是要留他，却没想到这人只是笑得很白痴地向他们道别，计划又落空，不禁更加地不爽起来。
　　“……”
　　佐助没有搭理，只是加快了步伐向前走去。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浓密的树荫里。
　　夏日午后的微风轻轻地吹过，漾开了那人身上泛着冷香的气息，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望着窗外起伏的绿荫，鸣人的心头忽然划过一丝没来由的怅惘。
　　昨晚下了一场雨，雨停后，什么也没有改变，除了弥漫在空气中那一抹淡淡的湿气……
　　忆鸣跟随着佐助回到了他们暂时落脚的小苑，什么也没说，就径自地将自己关了起来。
　　傍晚，佐助终于拉开了那间和室的推拉门。
　　火红的夕岚透过纸糊的拉窗映照在叠席上，在这一方小室的中央斜斜地投下了斑驳的日影。幽玄而暧昧光影，渲染出一种诡谲的暗红。
　　房间里没有开灯，暗暗的，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屈成了一团，一动不动地，融在了角落的阴影里。
　　“忆鸣啊……还在生气？”晦暗的光影里，佐助低沉的声音听起来也似乎变得更加的黯淡了。
　　“……”
　　良久的静默。
　　“我没有生气。”半晌，一个闷闷的声音才从角落里响起。
　　“唉……”无奈地叹息，这孩子的倔强是越来越像他了。
　　“忆鸣，你想知道关于妈妈的事么？”佐助转换了话题。
　　“嗯？”忆鸣将埋在膝间的头抬了起来。
　　“想听就出来吧。”佐助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开。
　　望着那没有完全拉上的纸门，忆鸣想了想还是起身走了出去。
　　夕阳老去，晚风拂影。
　　木屐踏在和室外长长的门廊上，发出叩叩的声响。庭院里的暮色很浓，夕阳投射过来，为身旁糊纸的拉木隔扇门染上了一层怀旧的泛黄色调。
　　“叮……叮……”廊檐下的风铃在晚风中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声响。
　　门廊上坐着一个人，黑色的浴衣，夕阳将他的剪影拖得很长很长。头微垂着似乎在沉思着什么，黑色的刘海就垂盖下来，遮住了，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不过忆鸣可以感受到他身上那一丝淡淡的哀伤。
　　默默地走到佐助的身旁。
　　“你来了。”佐助没有抬头看身旁的人，只是拍了拍身旁的空处，“坐吧，儿子。”
　　忆鸣依言坐下，却依旧是沉默着。
　　“你去过那间石室了吧……”佐助抬眼看着远处的山，却是毫无疑问的语气。
　　“嗯。”
　　“你妈妈……那是他以前住过的地方。就像那床头的文字上刻的，他被我关在那里，直到你出生。”
　　佐助的黑色眸子里雾蒙蒙的，看不出情绪。凝望中的远山沐浴着夕阳，从峰顶往下，染上了一层鲜明的红。
　　“他是一个很单纯善良的人，呵呵……应该说是个吊车尾的笨蛋。”陷入回忆，忆鸣抬头就看到了佐助微扬的唇角。
　　“我们本来可以很幸福的，但是我不够相信他，我以为他背叛了我，欺骗了我……真的很残忍啊……”自顾自地说着，佐助根本不像是在讲诉往事，“那些文字都是真的，我深深地伤害了他。”一次又一次地……
　　“叮……叮……”风过，吹起一串悦耳的声音。
　　佐助的鬓发飘散在风里，丝丝缕缕，带着寂寞的愁绪。
　　忆鸣将目光从佐助脸上移开，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老爸，会有想原谅的冲动……
　　很忧伤……这个一直以来强势而冷漠的男人……很忧伤……
　　不是说好再也不理他的了吗？不是说好不论如何都再也不原谅他的吗？
　　抛弃了自己……
　　可为什么仅仅是这样的只言片语，就已经令我心软？听到他亲口承认那些文字描述的都是事实，为什么不更加憎恨他？为什么反而还要为他的哀伤感到难过？
　　为什么？为什么！
　　忆鸣低着头，刘海遮住的眉峰紧紧地皱起来。
　　“真的是一个笨蛋啊……被我那样深深地伤害，但在危急的关头却还要救我，真的很笨。他帮我挡了一击，受到重创而早产，生下你之后就……”佐助顿了一下，“就死去了……”是死了吧？我的鸣人……
　　完完全全属于我的那个鸣人。
　　埋葬在了十年前的那个盛夏，永恒的十七岁。
　　忆鸣闻言猛地抬起了头。
　　夕阳已经完全沉到了山那边，此刻，残照如血。
　　妈妈……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