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生子)血味铃兰-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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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那潦草模糊的字迹之下，还刻着什么。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接下来，就是一长串的“对不起”。
　　笔迹与上面的明显不同。不再那么□，凌厉而清晰，力道大得甚至把有些地方的表层整块的都削去了。
　　这不是妈妈刻下的了……
　　“鸣人，我好后悔，我该怎么办？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鸣人？妈妈的名字？
　　“鸣人，我为孩子取名为‘宇智波忆鸣’，呵呵……喜欢吗？”
　　“鸣人，忆鸣明天就一岁了，小家伙长得真漂亮，和刚刚出生时那副丑模样完全不同了……明天……我会去终结之谷陪你的。”
　　“鸣人，今天是忆鸣第一次开口叫我‘爸爸’，你听到了么……”
　　……
　　“鸣人……我惩罚了所有伤害过你的人，你能重新回到我身边吗？不行么……你还要继续惩罚我吗？”
　　……
　　“我想搬来石室住，但还是没有勇气。没有你的黑夜，我不敢留在这里。”
　　“我又梦见你了……鸣人，你真的已经死了吗？不是说好一直等我的么……吊车尾的你骗我！”
　　……
　　“鸣人，忆鸣快满十岁了……我能够解脱了吧！答应你好好照顾他，到最后还是没怎么做到啊！”
　　“等我……笨蛋……等我终结了所有仇恨来找你……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一路看来，新新旧旧的字迹叠加，这应该是老爸在这十年间陆陆续续刻上去的吧……
　　十年前，在这间石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谁能来告诉我……
　　我什么都不清楚，也什么都不想去了解，可我却知道——
　　妈妈死了，因为老爸；老爸照顾我，也完全是因为对妈妈的承诺。
　　而我，注定是那个最多余、最碍事、从始至终都注定要被抛弃人！
　　十年……老爸，原来你照顾我这十年都是因为对妈妈的一个承诺……那我算什么？！你把我当什么啊？！混蛋！
　　你们的爱情我插不上边，你们的离去我也无法挽留，在你们的故事里，我究竟是什么啊？！混蛋……混蛋！
　　忆鸣蜷缩在床上，小小的背脊微微地抽搐着。
　　整个世界在一瞬间都颠覆的感觉……
　　猛然发现从前笃定的一切都是假象……
　　到底什么是欺骗？什么是真实？
　　爱，是真的存在，还是仅仅是一个可笑的“爱屋及乌”？
　　对我的好，仅仅是为了赎罪？
　　我的世界只剩分崩离析。
　　环顾这间小小的、隐藏在地道深处的石室，我突然感到异常的害怕。一个人呆在这里，空寂的空气里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四周静得慑人……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发现吧？！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让我背脊发凉……
　　死寂，有时真的可以在一瞬间打败一个人所有的坚强……妈妈，你也害怕过吗？
　　望向床头，那原本光滑的梨木被这些深深浅浅的刻痕覆盖着，毛边的缝隙里还偶有一些暗红的痕迹浸透，那是血迹，陈年的血迹！
　　当年，你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一字字将它们刻在了这梨木之上？连同着残留的血，一起刻在了这里……
　　飘飘忽忽，由文字中透出来的，那些尘封的过往，染血的记忆。我仿佛突然闻到了那种血渍干涸的腥味……弥漫在空气里，不因时间的流逝而衰减。泛黄的光晕笼罩着这间小小的石室，我感到有什么东西隐藏在暗处偷窥我……匍匐在黑暗的角落，准备随时扑向我！
　　恐惧，弥漫在心头。
　　我想放声大哭，但那种压抑感却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地卡在我的喉咙。
　　想要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里！
　　啊？这是什么？
　　枕边一个有些眼熟的小盒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拿起，打开，盖子里面那一行稚嫩的笔迹刺疼了我的双眼。
　　“忆鸣爱爸爸！”
　　多么熟悉，连带着记忆中的温热——
　　我记起了这个小盒子，这是自己送给老爸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当时，小小的自己在从水月大叔那里得知了老爸的生日后，就每天都在纠结着到底要送什么样的礼物。最后，是忍痛砍掉了“秘密基地”里那棵每天都去浇水，并对着它倾诉了很多心中小秘密的“好朋友小树子”，死缠着重吾叔叔做了这个小木盒。
　　盖子里的字则是自己亲手刻上去的。
　　忆鸣爱爸爸……
　　在盒盖的里面，很用心地刻下来，不断地想象着老爸看见时候的表情。
　　记得在下决心砍树时，自己还难过了好久。因为这小树是当时自己唯一能听自己说心里话的好朋友。
　　……
　　“小树子……我好舍不得你啊……”
　　“……你听了我那么多秘密，要记得将它们都告诉老爸哦！”
　　“小树子，对不起了，不要怪忆鸣……”
　　……
　　小孩子有时候真的是很残忍的。
　　“呵呵……小树子，我们又见面了，我就说怎么都不见你……原来你被老爸扔在这里了啊！”抚摸着这个做工很粗糙的小盒子，我很想笑。可是，眼泪却忍不住落了下来，而且，越滑越多。
　　“那时真是很抱歉呢……为了我的礼物就把你砍掉了……不过，现在我也被老爸扔了……”
　　我被扔下了。
　　我的礼物，也被扔在了这儿。
　　老爸，如果你离开时也带走它，是不是说明你没有把忆鸣完全地忽视？
　　不过，送出去时空空的盒子，现在却装上了什么。
　　我将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那是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
　　小心翼翼地展开，薄薄脆脆的泛黄纸张上潦草地画着些什么，仔细看，像是一幅地图。
　　这是妈妈的东西？！
　　我的脑中灵光一闪，因为这上面的字迹和梨木上的刻字是那么地相像！
　　带走它！
　　这是妈妈留下的东西……
　　握着这薄薄的纸，我只觉得全身都在兴奋地颤抖……第一次触碰妈妈的东西……
　　忆鸣不记得自己是怎样离开那间让人感到压抑的石室的了，匆忙的他甚至忘了将石门上的封印还原。也可能是觉得没有必要了吧……因为设下他的人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当我回到房间时，才感到冷汗早已湿了背心。收好地图，无力地将自己摔在床上，再也不想过问外面的世界。
　　过去相信的都不再去坚持了，因为被一直相信着的人欺骗；
　　过去好奇的都不再去探求了，因为刹那失去了知晓的兴趣；
　　过去渴望的都不再去奢求了，因为得不到就永远不会失去；
　　过去重视的都不再去在乎了，因为我的世界已然分崩离析……
　　我好累，就想像这样一直在只有自己的角落里沉睡。欺骗抛弃都与我无关，也不再会被挚爱的人、事伤害……
　　能不能就这样……孤独地闪着光亮？
　　“呼……”小小的孩子从冗长的梦中醒来，迷茫的双眼还蒙着一层水汽。
　　怎么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忆鸣望向天际，那原本碧蓝的苍穹已经被漫天的晚霞覆盖。
　　火红的云朵在深蓝色的天空里燃烧，瑰丽得仿若生命最后的灿烂。
　　忆鸣眨眨眼，那双大大的眼睛原本是赤红色的，但却在下一刻却变成了如子夜般浓重的黑。因为佐助曾经教过他，在平常的时候怎样将万花筒写轮眼隐藏起来。
　　隐藏好原本的瞳色，忆鸣依依不舍地回望了一眼那刻满了名字的石碑，想了想，还是再次蹲下了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抚摸那个排在最后面的名字。
　　“妈妈，我走了哦……要记得想忆鸣好不好？”小小的孩子将白皙的小脸轻轻地贴上去，小声地说道。
　　夕阳映照在他的脸上，那长长的睫毛颤颤地在眼下落下一片薄薄的阴影。
　　远山很美，有夕岚静静地依偎。
　　“嗯，乖孩子，我会想你的……妈妈最爱忆鸣了。”
　　故意用着尖细的女声，忆鸣自顾自地用想象中妈妈的声音温柔地回答道，可是说完以后，却又自嘲地笑起来。
　　呵呵……真傻，就算妈妈爱忆鸣，但也已经不在了……
　　哈哈哈！我还是一个人哩！
　　“走啦走啦！下一站去哪里呢？”拍拍衣服上的尘土，将地图展开，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了日暮的余晖中。

　　如果生命没有巧合

　　浓烈的夕阳像油彩一样涂抹在木叶长长的街道上。
　　忆鸣对照着旧地图上的路线，向着那上面打了好几个圈圈的地方走去。
　　没有地方可去啊……借口甩掉水月大叔就是不想去老爸那里——
　　不想去伤害了妈妈，欺骗并抛弃了自己的老爸那里……
　　忆鸣已经为自己接下来的行程做了一个大致的安排：代替妈妈将这地图上的地方都重游一番，然后就去那个埋葬着妈妈的“终结之谷”看看。
　　但至于做完这些之后又要去哪里，忆鸣却并没有想过。
　　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刚满十岁的孩子……
　　一乐拉面。
　　在晚风中飘摇的门帘上写着这四个大大的字。
　　就是这里么？被妈妈打上了着重标记的地方……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么？
　　忆鸣犹豫了一下，还是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老板！一碗味增拉面……”
　　“老板，这里要一碗叉烧拉面！”
　　……
　　正赶上晚饭的时间，店里还是很热闹的。
　　忆鸣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也没有吃过这种东西，从小到大，他的一日三餐都是水月大叔安排好的。
　　而且，在晓里，如果没有佐助的应允，也绝对不会出现“拉面”这种食物。
　　看着暖暖的橘色光影下和风味十足的小店，以及各自热闹着的人群，他站在门口，有些无所适从。
　　“小朋友，你要点什么？”柜台后的拉面店老板露出一张和善的笑脸。
　　“……”
　　没有说话，忆鸣只是冷着一张脸站在那里，酷酷的表情下掩藏的，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