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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止天晴by 鱼(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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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如他所料,银芒一出,这戴面具的女子便迫不及待地想撇开他回身救援,自然而然地就顺着势子由那点缺口突围,等她身形移向时,那点缺口却不见了,等着她的是缠网倏收,万剑疾刺而至。
树桠上,祁沧骥惋惜着蝶面人的大意,见〃她〃遇险,正想纵身替〃她〃挡下时,却瞥见了那蝶面后的黑瞳冷芒一闪,银瀑霎时在金剑缠网中炸开,犹如火树银花般灿烂夺目,这一闪神,战局就立见分明。
曾南雄被震离了好几步,持剑的右手带了条长口子,蝶面人淡紫的衫子也染上了血色,射向女孩的银芒没入她环护的右臂,来不及喘气,先前负伤的陆尧竟从背后悄然掩至,阴寒的掌风破空而来。
黑瞳中的冷芒更甚,留情再三,这两个家伙竟如此不知好歹,身为黄泉的头号杀手可不是这般好欺的,只不过是不想白做工罢了,只是不想…在女孩面前杀人。
丝毫不理阴寒的掌风已及身,银瀑飞卷,直似来自九天之际,带着锐啸声穿透阴寒的掌劲,继续毫不留情地刺穿陆尧的右掌,更直指掌后的心房。
苍白的脸更加惨白,大张的嘴却骇的喊不出声,陆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毒蛇般的银瀑穿透了手掌,眼看就要吻上他的胸膛,而曾南雄的长剑却还有三步之遥。
「啊!」一声童稚的尖叫声停住了银瀑的去势,小女孩被两方激起的劲风拋上了半空,眼看就要坠身崖下。
原本冷漠的黑瞳在此时有了丝波动,身影急闪,扯下腰间的系带卷向女孩,人却也离崖半丈,左手银瀑再起,正想插入崖壁藉力时,迎头一股凌厉的剑气却袭上了左腕。
血花飞溅,剑气穿脉而入,不但打散了灌注银瀑的气力,更痛的令他神智一昏,再也来不及攀附些什么止住下坠的身子,晕迷间只能歉然地紧抱着怀中的女孩,向无底的深崖跌去。
耳畔风声凄厉地刮着,身子却在片刻后似被半空的浮云扥住,一种暖和的触感伴着他往黑暗坠跌。
…一点都不冷,暖的令心都要发疼…原来…这就是妳身处的世界…竟是这么的温暖…为什么却不准我来寻妳呢…为什么要我…一个人这般孤单地待在没有妳的地方…妳好自私…好自私…
「…晴晴…对不起…」低声呓语着,蝶面未覆的唇畔挂着却是喜悦的笑容…
镜(一)
「啧,瞧他做什么好梦,伤成这样好象也不痛,还笑的出来…」
是谁…是谁在说话…谁在作梦…梦…一切都是梦啊…
「叔叔,姊姊她要不要紧…」
啊…是她,她没事…没事就好…就算是梦也无妨了…
「她不是姊姊,要叫哥哥…我也是,叫我祁哥哥」
祁哥哥?…哥哥…哥哥…是谁在唤我…
「哥哥,帮我折只蚱蜢儿,昨天婶婶拿的那种」甜甜的嗓音,有着两个可爱梨窝的锦服女孩扯着一旁男孩儿的衣袖。
「晴晴乖,爹爹要我背完这篇才能跟你玩,妳先自己玩,等我背完书,再折一串星给你好了,蚱蜢儿我还没学会」男孩儿笑哄着,两人年纪相仿,面貌更神似,晶莹的大眼,挺俏的鼻儿,配上一张嫩红的嘴,好对粉雕玉琢的孩子。
「好,勾勾手,哥哥不可以骗人喔」女孩听到男孩要做串星给她,开心的直笑着,笑的如同窗外艳阳般灿烂…
好灿烂…缓缓睁开了眼,印入眼帘的是片晴朗的蓝天,点缀着几片懒懒飘过的白云…那天,书房外的蓝天也是这般的耀眼迷人,就像她的笑容一般…
「姊姊醒了」稚气的声音猛然震散他犹是飘忽的心绪,提醒他身在何处,急忙仰身坐起,却扯痛了一身的创伤,咬牙忍着,视线落在女孩身旁的陌生人…祁沧骥?!
「你怎么会在…」过分的惊讶让他来不及多想什么,话才出口,就急忙止住,因为他想起此时此地,他的身份不该认识祁沧骥的。
「我们见过?你的口气好象是认得我」专注地看着他闪烁的眼神,祁沧骥开始后悔自己太君子,竟忍的下满心好奇没摘他的面具瞧瞧他是谁。
「没直接见过,鼎鼎大名的靖远将军,京城里有谁不识」无法否认,干脆编个合理的谎言搪塞,忽然想起什么,原本平平的语声变的冷些「你跟踪我们?」
此处像似个少有人烟的绝谷,祁沧骥不会这般凑巧在谷底闲晃,而他自己也不认为运气有好到昏着落崖还能这般安全无恙,唯一的解释就是祁沧骥适时救了他们,适时…表示他早在那儿了观斗了,除了跟踪,他想不出更好的说法。
「聪明」随口赞了声,祁沧骥目光灼灼地打量着他的身形,回想是在那儿碰过面,他可不太相信是如他所说的那般简单「我倒开始觉得你有点眼熟,我们真没见过?」。
「当然」淡淡应了声,残雪瞥了眼左腕及右臂上紧扎止血的蓝色布带,视线又移向祁沧骥破碎的衫摆「为什么跟踪我,还是…你追的是那两个」
「好奇,我很好奇是谁能把那两位惹的鸡飞狗跳地在市集里乱窜」摊摊手,祁沧骥脸上正是一付写满了好奇两字的神情。
「那又为什么…跟了下来」刻意地不说救字,心里虽明白那时的温暖恐怕来自他的臂弯吧,可是却厌恶他的多事,唯一稍合他意的是救了那女孩。
「〃跟〃了下来?」对这新鲜的用词楞了楞,谁这么好兴致跟人跟下崖的…祁沧骥干笑了声,趣味十足地直打量眼前这不知感恩的家伙「好奇啊,好奇这个闹的鸡飞狗跳的高手怎么想不开跳崖」
「…」瞥了眼祁沧骥那满是恶意的笑容,残雪的心里却感到有些迷惑,这人…实在不像他知道的祁沧骥,那个温文儒雅的世家公子,怎会是眼前这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怎么,我脸上是多了只眼还少了只耳,还是在下我长的太俊,让〃姑娘〃你看的目不转睛,满意吗?」依旧打趣地笑说着,祁沧骥当作没看到他眼中掠过的冷意。
他这人一向是遇冷则热,何况成天扮演着中规中矩的将军世子,他实在需要有个可以不在意身分的场合来透口气,眼前这小子正好是个好对象。
「姑娘?不对呀,叔叔,你说要叫哥哥的,哥哥怎么又会是姑娘」圆睁的黑眼满是不解的疑问,小女孩虽小,十岁许的年纪也知道哥哥是男生。
「呵…小妤倒是会拆我的台,你刚刚叫我什么,嗯?我有这么老吗?」不依地抗议着,祁沧骥伸手轻拧了拧女孩苹果般的脸蛋。
「…祁哥哥」小小声叫着,名叫小妤的女孩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你…」不自觉抚上脸上的面具,却在下一刻推翻,如果他看过了他的脸,反倒不会知道他是男的才对,应该是惊讶于另一件事另一张有着相似面孔名叫初晴的女人,除非…右手探上了胸前的衣襟。
「喂,别乱想,我可君子的很,除了帮你扎上两条带子止血外,可什么也没做,不过…我〃跟〃你下来的时候,不巧是抱着你和小妤下来的,我想我还没那么驽钝吧,人都抱过了还分不出是男是女」
沉住气不再理会祁沧骥的疯言疯语,残雪站起身向上望了眼高耸入云的崖壁。
「别看啦,问我不就得了」看出蝶面人的意图,祁沧骥索性大方地提供他的看法「很难,下来我是藉力,所以还可以安全地把你们两人带下来,上去…我一个人或许可以,你带了伤恐怕气力难持久,再加上还有个小家伙,别想了」
「我刚刚稍微看了下,往东南方有条溪流,沿着溪岸大概可以出去,用走的可能需要个四五天吧」估量着,祁沧骥也站起身,一手拉着小妤,一手拍了拍衣裳。
「谁说我要用走的」四五天,他若真消失个四五天,只怕那些人可要慌了手脚,搞不好又会惹出什么烦人的事,他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不用走的?你要用飞的啊」好不容易可以借故消失个几天,祁沧骥他还想拖久一点呢,偶尔他也想把担子丢给其它人玩玩,让自己能偷个闲。
「先说好,我武艺平平,小姑娘可要交给你带」故意丢出个难题,祁沧骥知道若在平常,凭落崖前所见他对敌的那份功力,带个小孩奔掠出谷不会是件难事。
可如今,光他自己恐怕就不容易了,两处外伤的失血,加上陆尧印上的那两掌,府衙金把可不是泛泛之辈,祁沧骥相信眼下他只是强压着伤势,才能看来如此轻松,若是发劲跑起来,大概就不太乐观了,他可不想让这原来能走的家伙变成得麻烦他用扛的包袱。
面具耸动了下,像似面具后的人在皱着眉头思量,不是不清楚自己目前的体力亏损甚钜,可是他真的不能离开这么久…抱起小妤,残雪头也不回地朝东南方掠去。
「喂!」明知道喊也是白喊,祁沧骥只好苦了张脸跟了上去,看样子他的苦力是做定了,却仍忍不住喃喃埋怨着「怎么这么听话,不会跟我讨价啊,我又没说〃绝对〃不带小鬼,这么死心眼干么,唉…」
镜(二)
「喂,前面的,天要黑啦,听下来休息休息吧」还真有点佩服这家伙,这一奔掠竟整整快两个时辰没停,祁沧骥真不知道该点头称赞还是摇头替他难过。
「喂,就算你不累,也该让小妤喝口水,找点东西给她填填肚子吧」眼见前头的人儿依旧故我地飞驰着,祁沧骥只好祭出这项法宝,他看得出来面具后的那双瞳眸虽然冷漠,但对小妤却偶会流露出几许温情。
果然,奔行的身子停了下来,弯身放下怀中的女孩,虽然天色逐渐昏暗,祁沧骥仍看的清面具未遮掩的脸庞满布着细碎的汗珠,唇色也又淡了几分,可以用的上苍白两字了。
「你陪小妤在这儿休息会,我去溪里捞几条鱼上来当晚餐」不留商量的余地,祁沧骥明白他绝不会开口示弱,只能自己多劳动些,谁叫他看不下去的…这人绝对有自虐的倾向。
等祁沧骥带回一竹筒的清水与几条肥美的鲜鱼时,地上也升起了一簇火,他正用把匕首削着树枝做烤架。
「你倒挺有经验的,该不会常在野外扎营吧?」望着这个全身是谜的人物,祁沧骥又勾起了他一直蠢蠢欲动的好奇心。
「不关你的事,鱼拿来」接过祁沧骥递上的鲜鱼,残雪熟练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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