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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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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没事的,”加米尔握住罗莎的手安慰道。
罗莎勉强笑了一下,低下头,握住了胸口的一个东西。
“那是什么?”加米尔凑了上来。
“我母亲留下的,”罗莎松开手,项链上穿着一只纯银打造、蚀刻玫瑰图案的戒指,就着烛火,可以看到戒指内环上镌刻有罗莎的名字。“我的护身符,”罗莎说,“我一直用它来祈祷。它会保佑我,也会保佑我爱的人们。”
加米尔点点头。“那么……”他转开话题,“你这次来巴黎只是为了旅游?”
罗莎顿了一下,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最后终于开口,“死去的鲁斯凡男爵一家是我远房的亲戚,”她看着地面,加米尔穿了一双金色作底、绑着紫色缎带的方跟鞋。外面还在下着雨,但是他雪白的丝袜上连一点污渍都看不到。罗莎翻绞着
手指,“他们一直是不怎么显眼、没什么仇家的本分贵族,我想知道到底是谁杀害了他们。”
“你一个人么?”
罗莎又犹豫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对方,眼中流出戏谑的微笑,“我可不是凡尔赛那些弱不禁风的贵族小姐。”
“我去凡尔赛是办公事,”加米尔笑了,“蒂利伯爵是个藏书癖,他派我去帮他找一本古书。”
“你找到了?”
“那书商出价三百个金路易,我觉得蒂利不舍得花这么多钱。”加米尔耸了耸肩,“鲁斯凡男爵一家,你查到了什么线索么?”
“断了,”罗莎摇了摇头,“有个叫埃特。卡普的人和玛格丽特。鲁斯凡订了婚,一个星期后鲁斯凡一家就发生了灭门血案。”
“埃特。卡普?”加米尔皱起眉头,“是那个前几天被杀的男爵?”
“嗯,”罗莎点头,“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却发现他不过是个替罪羊,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罗莎咬住嘴唇,“但凶手居然就在我眼皮底下杀了他!”
“所以你才遇到了菲尔逊,”加米尔接道。罗莎抬起头。“之后的事情菲尔逊已经告诉我了,他怕我误会你是他的女伴,”加米尔笑。
“我不想把菲尔逊牵扯进来,”罗莎低着头,“虽然他是位军官,但是……这是我自己家里的事情。”
“我明白,”加米尔理解地说,“那么……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罗莎摇了摇头。“我已经去过埃特家了,他家里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堆情书。”
“情书?”
“满抽屉都是,甚至还有男人寄来的,”罗莎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你确信你每一封都看过了?”加米尔低声说,“你确定里面没有和线索有关的任何东西?”
罗莎心头一凛。如果埃特。卡普真的和圣杯八完全无关,为什么他会被灭口?她确实应该把那些信好好看一遍的。或许真如加米尔所说,那里面会有线索也不一定。
“你要去哪里?”加米尔拉住罗莎。
“去看信。”罗莎说,“我太天真了,我真的应该好好看一遍那些信。”
“已经快天亮了,”加米尔掀起窗帘看了看天色,“你不会想再被抓进去一次吧?那附近的人可都见过你的脸。”
罗莎静了下来,皱起眉头。
“明天晚上,”加米尔低声说,“你在旅馆等我,我陪你一起去。”
“呃……你,你不必……”罗莎呆在那里。
“你一个人太危险了,”加米尔凝视着罗莎的眼睛,“我毕竟是个贵族。万一有事,那些军官们也不敢对我怎样,”他拍拍罗莎的手,“就这么定了。”
和两个星期前相比,埃特家没有任何变化。整个宅子毫无人气,黑沉沉的矗立在夜幕下,像一只巨大莫名的怪兽,张牙舞爪地喷吐着怪异的气息。
潮湿的夜风幽魂一样在院子这里或那里卷起了飘落的叶子,无人修剪的杂草如同水底奇异的生物喷洒着黏液的触角,在夹杂着雨水的风里跳突来去,仿佛异教巫魔会降神的礼拜。风很冷。
罗莎抓住加米尔的手,两个人的指尖都冻得完全没有温度。但是,仿佛从握住自己手的加米尔的手中传来了信任与力量,罗莎第一次感觉自己对未知的未来充满信心。
上楼的时候加米尔燃起了蜡烛。就如同埃特所说的,他家里已经没有任何家具了,该卖的都卖了。只剩那些华贵亮丽的贵族礼服和虚假的珠宝,仍旧堆积在房间里,在灰尘的覆没下闪闪发光。罗莎拉开那只抽屉。
信件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它们仍旧乱七八糟的被扔在抽屉里,排列完全没有顺序。
“现在我们可有事情干了,”加米尔微笑,把那一抽屉信都取了出来,摊在桌子上。
和罗莎上次来的时候一样,桌子上仍旧散落着发粉和香油,馥郁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似乎还在等待着粗心大意的主人什么时候回来收拾这一切。
罗莎没来由的感觉鼻子一酸。她把所有的化妆品都拧上了盖子,靠着镜子一一摆好。加米尔带点疑惑的看着她,但是没有说话。
“我们开始看信吧,”罗莎说,她剔亮了蜡烛的火焰。
大部分信件都是肉麻的情书,有女人、还有男人寄来的,还有讨债的,雪茄俱乐部的会员信,以及典当行的收据。每一封信上的语气都很客气,没有任何逼迫或者重大利益相关的问题。好像他也没有欠人家很多钱。看上去埃特•;卡
普似乎真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和鲁斯凡一家的血案毫无关系。
“蒂利还真是个藏书癖,”加米尔突然完全不着边际地开口,罗莎凑过头去。
加米尔展开手中一封信,封皮火漆上刻着的家族徽记竟然是伯爵亚历山卓。蒂利。信上说,得悉埃特将要入赘鲁斯凡家,询问是否知道鲁斯凡家传的一本古书,自己爱书成癖,愿以五百金路易购买云云。
“五百?”加米尔愣了一下,“开什么玩笑。”
罗莎不解地看着他。
“记得我昨晚去凡尔赛给蒂利买书吗?”加米尔盯着信纸,“我和蒂利认识很久了,他再怎么爱书成癖,也不会慷慨到第一次就出价五百个金路易。除非那本书是用等量的金子打的。”
罗莎的心怦怦直跳,她也盯着那封信,“蒂利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还真的不太了解他——虽然我们认识有一段时间了,”加米尔皱起眉头,“你也知道,宫廷里这些贵族们明争暗斗,向来都是知面不知心的。”
“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罗莎也皱了眉,“要去伯爵府盘查可没有那么容易……”
“嗯……”加米尔想了想,俯身在罗莎耳边说了几句话。罗莎脸上随即露出喜色。
夜。书房里燃着粗大的牛耳红烛,火焰突突地跳,在天花板上交错映出坐在房间里两个人巨大而模糊的影子。蒂利伯爵身穿红色的睡衣坐在桌首,不知道是刚刚睡醒还是故意为之,头发完全乱作一团,在明亮烛火的映照下,可以看到苍
白的眼眶里遍布的血丝。他的眉头深深地皱在一起,明显为了什么事耗尽了心力。他人不过中年,整个人却散发出了一种深沉迟暮的气息,仿佛一片挂在枝头摇摆的枯叶,生命即将离他而去。蒂利精力交瘁。
“不行,我做不到,”蒂利说,他把脸埋入手心,“我忘不了。这些日子我每夜都在做噩梦,只要我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那些人……”突然他提高声调,“他们都是因我而死的!”
“嘘……”对面的年轻男子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你想让所有的人都听见么?”
“听见又怎么样?我不管了!”蒂利大喊,“让军官来抓我啊!让朝廷来审判我啊!”他一把把桌子上精致的墨水瓶扔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我受够了!”
黑色的墨水缓缓从瓶子里流出来,弄污了红色的地毯,像血。年轻男子微笑着看着他,“亚历山卓•;蒂利伯爵大人,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我要退出,”蒂利红着一双眼睛,狠狠盯着面前的人,“我他妈的要退出!”
“退出?”男子发出一声嗤笑,“蒂利,你以为自己加入的是马术队,还是雪茄俱乐部?”
“你想怎么样?!”蒂利站起身撑住桌子,瞪视着面前的人。
男子摇摇头,“我不想怎么样,我也不能怎么样。蒂利伯爵大人。”他弯下腰,拣起那个墨水瓶,瓶口处的墨水顺着瓶身流到了他的手指上。那些黑色的液体就像毒汁,像血液,从对方纤长手指的指尖处一滴滴的滑落。男子看着那些墨水,
轻轻地说,“但如果另外一位尊贵的大人知道你背叛了他,他想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蒂利瞪视着那些滴着墨水的手指,眼中露出恐惧的神色。“我没有背叛他!”他低吼,“几十年里我一直对那位尊贵的大人忠心耿耿!”
对面的男子把墨水瓶放回桌子,然后笑了一下,“好吧,蒂利伯爵,”他的笑容很古怪,“你确定你保有那位大人交付给你的全部东西了吗?”
“当然,我都放在……”话音未落,宅子里突然传来骚动。一声模糊的叫喊响起在院子里,“着火啦——!!”依稀是管家的声音。蒂利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眼中全是恐惧,他一把推开微笑着的男子,狂奔出书房。
在主宅二楼尽头的一间小房间里,蒂利挪开墙边的书架,露出了一个圆圆的洞口。他擎了一支三头烛台跨了进去。
这里是蒂利的秘密藏书室,里面全都是他多年来花重金买下的古书收藏,所有的维护和清洁工作都是蒂利一个人进行的,没有第二个人可以获准进入这里。四壁是高及天花板的藏书架,没有窗户,右边有一个巨大的雕花木桌,书桌前是
一把相配的高背椅。在烛光下,椅背长长的影子一直投影到对面的墙上。
蒂利奔到墙边,从最上面一层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古老的大书。就着蜡烛的火焰看,居然是一本圣经。他把蜡烛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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