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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弓-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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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的只是情人,让娜。
一阵冷风吹了过来,云把太阳遮住了。让娜裹紧了身上的斗篷。
无论两人在一起多久,多少次,那个男人爱的不是她。他不是一直在找情人,他只是一直在找她做情人。仅此而已。那个男人爱的是玛丽。
让娜从未觉得自己比玛丽差了。从小就一直如此。虽然她是个孤儿,但是她曾经的家族,是法兰西最古老的贵族之一、瓦卢瓦家族的后裔。她的血统并不比波旁王室低。而玛丽只是一个来自奥地利的小女孩。她根本就什么都不懂!让娜
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必须听命于她,绝对服从于她,好吃的她先尝,好衣服她先挑,把她伺候得舒服了,自己才可以拿那点少得可怜的几百里弗尔的年金。
而且玛丽还有无数情人——这点令让娜更加无法忍受。尤其是最近的时候,只要国王不在,那个叫菲尔逊的瑞典军官就夜夜来小特里亚农宫留宿。她看过妮可拉望向菲尔逊的眼神。那丫头估计是喜欢他的吧?可是菲尔逊只喜欢玛丽一个人。
……还有桑格尔斯大人。
——既然你已经有了菲尔逊,为什么还要占着我的桑格尔斯大人?
让娜闭上了眼睛。她不能原谅玛丽。永远都不能。
她拿出了怀中那条价值一百六十万里弗尔的钻石项链。
一切都让它见鬼去吧!让娜走上桥,把项链从盒子里扯了出来,狠狠扔进了奔流着的塞纳河。
钻石在耀眼的阳光中最后闪烁了一下,然后扑通落水,瞬间消失在了湍急的水流里。让娜走下了桥。
天色慢慢地暗了下来。当让娜走到新圣吉尔街上的时候,天已经完全的黑了。她拐过了空荡荡的街角,看到了那里站着的两个人。
让娜走过了他们身边,有一个人回头看了她一眼。
那是一张极端精致的男人的脸。他看到让娜,似乎是笑了一下,然后又把头转了回去。
让娜愣住了。有那么一瞬间类似错觉的感知,那张美丽的脸似乎在哪里见过。还有对方身上那股强烈的香水味道……
——我到底在哪里见过他呢?
让娜叫了一辆马车。在回去的路上,她一直持续不断的问自己这个问题。那股香气。那股熟悉的强烈的香气……马车驶过凡尔赛歌剧院。让娜突然想了起来。
她是在宫廷舞会上遇到的这个人,当时他正和菲尔逊在一起。旁边好像还有一个褐色长发的女孩。记得他是位子爵。他的名字是……让娜蹙眉,使劲地回忆。然后她终于想了起来。
男人的名字是阿图瓦子爵。
加米尔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尼古拉斯。
虽然摆出了绝对谦恭的姿态,但是尼古拉斯的眼睛里迸射出一种光,仿佛世间一切都已经在这种光之下被烧成灰烬。他瘦削的脸上写着一片傲然。
加米尔轻轻地笑了一下。他根本没兴趣和尼古拉斯周旋。何况宝剑骑士并非直接隶属于他,他们根本就毫不相干。
但是尼古拉斯居然约了他见面。
“你找我什么事?”
“关于拉密那家族。”尼古拉斯抬起了眼睛,他希望看到加米尔脸上的变化,但是加米尔脸上什么都没有,他的表情平静得近乎茫然。
“已经不存在持十字弓之人了,”加米尔说,“拉密那对我们毫无威胁。”
“并非如此,”尼古拉斯说,“属下刚刚得到密报,拉密那家族已经派了新的杀手来到巴黎。”
加米尔愣了一下。
尼古拉斯看着他的眼睛,“而且,杀手亦持一柄纯银十字弓。应该就是月长老之前的那一柄。”
加米尔没有说话。
——这不可能,拉密那家族这一代只有一位通过考验的继承人。而她十年前已经被自己亲手变成了“月”。那个家族应该已经完全断绝了后代。那个新派来的杀手是谁?
细看过去,加米尔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睛里已经多了一丝疑惑,对方的话明显已经对他产生了影响。
“还有一件事,”尼古拉斯凑近一步,低声说,“月长老已经回到了巴黎。”
加米尔盯着他的眼睛。
“请长老一切小心在意,”尼古拉斯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属下告退。”
在天亮之前,罗莎回到了自己暂住的旅舍。这是位于巴黎郊区的一家小旅馆,没有什么客人,店主也不怎么爱说话,更关键的是,房间里绝对安全。唯一的一顶小窗被厚厚的绒布遮掩,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罗莎躺倒在狭窄的小床上,看着天花板上斑驳的污渍。
仿佛突然翻开了一张夹在世间长卷里的书签,罗莎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午后。也是独自一人,也是旅馆里破败的小房间。她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一个人。
那个时候她的手中还拿着十字弓。她想起下水道中的那些伤口,想起了伤口附近奇异的溃烂。罗莎看着自己的手。上面的伤痕早就已经痊愈了。她想起了那个男孩身上的伤口。一个月。她每天都要给伤口换药和纱布,而那道伤口竟过了
一个月的时间才逐渐平复。
突然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罗莎捂住嘴。
她仿佛看到了那个男孩,在她离去之际,掀开自己的衣服,解开所有包好的纱布,用纯银匕首在他那道已经愈合的伤口上再次划开。每一天。
奇怪的,当罗莎想起这一切的时候,她的眼前并没有那封信。她满眼都是男孩痛苦的表情,他咬紧牙齿,在最后一刻扑上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塔”的长剑。
——不,那是他为了骗你的血!那个卑鄙的家伙!一个声音在头脑中嘶喊。但是在罗莎的心底,一种更强烈的痛楚挣扎着,挣扎着,最后终于把这个声音压了下去。她的眼前只有男孩痛苦的表情,男孩流着血对她说,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罗莎闭上了眼睛。良久,眼角有两行清亮的泪水滑了出来。
她极度思念那个人。
天快亮了。劳累和困倦不容她考虑更多。过了一会儿,罗莎睡着了。
一阵轻柔的敲门声突然把她从沉睡中唤醒。
罗莎疑惑地从床上坐起身。她走过去开门。
一个苍白瘦弱的男孩子站在那里。仿佛刚刚经历了漫长的旅行,男孩的脸上写满了疲惫。
“姐姐,爷爷派我来杀你。我没有选择。”西里尔举起了手中的十字弓。
罗莎呆住了。
阴暗的走廊里,十字弓闪出耀眼的亮光,纯银的箭头几乎擦到了罗莎的衣襟。
西里尔的手仍然扣在扳机上。他眯起眼睛,做了一个拉弓的姿势,十字弓的前端由于后坐力而微微上扬。
“砰!”男孩说,然后他放下了手臂。
他露出了孩子般顽皮的笑脸。“现在我任务完成了,姐姐。”
罗莎愣愣地看着他。
“但是我还要在巴黎住一阵,姐姐你会收留我吧?”西里尔眨眨眼,然后扑进了罗莎的怀抱。
罗莎想笑,但是笑不出来。“西里尔,你知道我已经……”
“可是你还是我的姐姐啊。”西里尔截断了罗莎的话,他抬起头,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罗莎盯着他的脸。“你……不恨我?”
“我恨你,”西里尔突然收起了笑容,他看着罗莎,“如果不是你这样,他们不会逼我拿起这柄十字弓。你知道的,我这样的身体根本不可能通过家族考核。”
罗莎惊讶地望着他。“你没有通过?那他们居然派你来巴黎,……杀我。”
西里尔摇了摇头。“家里没有人了。我听他们说,你和小姑是这些年来拉密那家族最优秀的猎人。”西里尔提到了罗莎的母亲爱玛。罗莎的心颤了一下,仿佛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正从心底流过。
“我不喜欢当猎人,”西里尔皱起眉头,“我讨厌打打杀杀。我只喜欢写诗画画。”
“你画画?”罗莎勉强笑了笑。她已经有十多年没见过自己的弟弟了。
男孩兴奋地点头。“我最近在画姐姐,”西里尔孩子般的笑颜再一次绽放,“画你手持十字弓站在月下的样子。你穿着纯黑色的披风,周围全是深红色的玫瑰藤。但是我还没有画完,”西里尔的脸色黯了下来,“爷爷就把那张画烧掉了。”
罗莎不知道自己此刻该说些什么,所以就一句话也没有说。她抱住了西里尔。
“当爷爷最终命令我来巴黎杀你的时候,其实我很高兴,”西里尔说,“因为我终于可以离开那个家,终于可以见到姐姐——等一个月之后,或者两个月,我会回家告诉他们姐姐已经不在了,爷爷就会死心了。”
罗莎闭上了眼睛。她抱紧了怀中瘦弱的男孩。
就算她被整个世界抛弃,这里仍然还有人惦记她,关心她,爱她。她并不是孤独的一个人。西里尔,她生命中唯一的闪光。那是她一脉相承的血亲,是她的守护天使,她灵魂的救赎。
天气冷了,然后又热了起来。
王后居住的小特里亚农宫突然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珠宝商伯姆尔气急败坏地拿着一份单据,一大清早就撞响了小特里亚农宫的大门。
玛丽正在用早餐。通报获得允可之后,伯姆尔走进大厅,对王后深深一礼。“陛下,我有机会接受您的建议,感到无比的幸福。最近向我提出的付款条件,我以万分的热忱和恭敬的心情表示服从,这也证明我是忠实陛下的,坚决服从陛下
命令的。我非常高兴地想,世上最华丽的钻石项链现在可以归属世上最伟大最杰出的王后了。”
玛丽愣了一下,没有听懂对方的意思,她逗弄着怀中不久前刚刚出生的路易。查尔斯。法兰西的第二位小王子。小路易长着一双和自己同色的、透明的水蓝色眼睛。
“你看他多么可爱,”玛丽把婴儿抱到伯姆尔面前。
但是在伯姆尔看来,此刻王后所有的举动不过是在转移话题。他心中的郁结更加深了。再行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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