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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禁岛-第3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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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了印度男子一眼,他立刻低头,闭起了嘴巴不说话,生怕我将他坐上门板先逃命的名额替换掉。干瘦男子见对方示弱,立刻抬手抿了一下刚刚湿透的四六分,拽着矮胖男子走回大厅。
悬鸦蹲在门槛上栓绳子,见这些游客争执,不免呵呵笑了几声。只有我知道,若不是这些人具有挡枪子的价值,悬鸦早把他们给毙了。
我不再理会游客中间这种对眼前现实起不到任何实际作用的争执,端起狙击步枪打下了另一扇木门。
通往石堡下的台阶,冗长湿滑,阶条细窄且密度很大,像个搓板儿似的。此刻万分紧急,我们来不及正常跑下去,况且带了八个惊慌失措的普通人,奔逃起来不仅占用时间,万一摔倒一个,总不能拖着伤号走。再者说,他们也就起不到挡枪子的作用了。
所以,迫于形式,我们必须硬生生地坐在大门板上冲滑下去,才能有时间和机会跳出庄园护卫队的包夹。
“我掩护,你们冲吧。”我闪身站到大厅门外的一侧石壁上,端起狙击步枪,开始扫描石阶两侧纵列的高大巨石像。
悬鸦扭过脸去,对坐在木板上的四个游客说了一句:“坐稳了,谁要是半路掉下去,那就归上帝负责了。”
四个蜷缩在木板上的游客,死死抓牢绳索,他们面孔上凝固的恐惧,如死囚准备接受行刑一般。
“走。”悬鸦一声喝斥,用匕首割断牵引在门槛上的绳索,门板便如飙车手在赛道上的起步,嗖地一下窜飞出去。
“呃啊,哇啊……,呃……”上面的四个游客,顿时发出尖叫。绵长而向下倾斜的石阶上,坐满五人的门板犹如被飞天神犬拉拽的雪橇,急速冲击向山脚下的石门。
“咣当当,咣当当……”载人门板颠簸得很厉害,上面坐着的人,就如坐在发电机上,遭受高压电击般剧烈哆嗦,频率快得几乎看不清人形。
先行的这四名游客,吓得呜哩哇,喊声破天,那副苦不堪言的狼狈,和接受电刑的俘虏没什么两样。
悬鸦的身子,虽然也在颠簸的木板上起伏,但他却狠劲用阿卡步枪的枪头戳磨着石阶,极力压制门板飞冲起来的速度,并控制好方向,防止飞冲的门板跑偏,撞向石阶两侧的大石或巨石像脚趾。
黑色金属制成的枪管儿,在青灰的石阶上擦出道道火花,悬鸦此刻极度吃力,他仿佛握在手上的不是阿卡步枪,而是一头岩浆里蹦出的火兽怒牛,要把门板顶翻,而悬鸦双手正死死抵住怒牛的犄角。
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只要悬鸦失手,门板真会掀翻起来,把上面所有的肉身摔个稀巴烂。
那只叫“潘毛”的南非大花豹,从我们几个上来时,吃了光头丢给的一块牛排后,并没满足地走开。它还慵懒地趴在石阶中段一侧的大石上,等待光头回来时再丢一块牛排,才肯让大家平安无事的路过。
可是,当满载活人的门板快冲到石阶中段时,那只肥壮硕大的南非花豹,腾地站立起四肢,眼露凶光。
大花豹身居食物链高端,在自然界中,也算得灵性之物。它能识别出人的状态,准确地说,是猎物的状态。人在极度恐慌时,由于神经和毛孔急速变化,身体会分泌出一种特殊味道。
草原上那些大型食草动物,被猛兽捕食追杀时,也会释放类似的味道,而这种味道,在某种程度上恰恰刺激了猎杀的兽性。这就好比人在运动时,会被强烈的乐感激发出潜力。
飞冲下去的四个游客,濒临巅峰的恐惧和惊叫,严重刺激了本就极富攻击捕杀性的花豹。眼瞅着石阶上比牛排吃起来还有趣儿和过瘾的五尊活物即将靠近经过,南非大花豹的晶黄瞳孔急剧放大,两条结实彪蛮的后腿开始下蹲,做好扑叫掠食之态。
“潘毛要吃人啦,蜘蛛侠快打死它!”坐在门板上飞冲的印度男子,再也经受不住惊恐,终于强忍着剧烈颠簸的痛苦叫喊出来。
印度男子哪里知道,悬鸦当时已用尽全力,控制着飞冲的门板,只要稍稍受到干扰,整只门板便会掀翻,这可比给花豹扑上来咬死一个人要严重的多。
悬鸦毫不理会印度男子的呼救,更不理会那只眼见就扑抓上自己头顶的大豹。因为他知道,石阶上端的我,会把这种小如蝇头的麻烦轻松解决掉。
第四卷《斗岛》 四百九十四章 … ~荒诞的夸奖~㊣
“嘣”一道白炽火线,从石阶上端直接迸出,擦着悬鸦肩膀而过。那头南非大花豹,凌空后前腿扑、后腿蹬,眼瞅着锋利的勾爪会在瞬间撕进悬鸦的肩头肉,把他从飞驰而过的门板上扯下来,然后一口咬住咽喉拖走。
破坏力惊人的狙击子弹,却把大花豹飞起的身体顷刻撞开,甚至使其甩到了飞冲门板的前面。南非大花豹,如一条金黄色麻袋,叽里咕噜斜着滚了下去,最后跑偏到一边。
“好枪法,英雄好枪法。”干瘦男子站在我左侧,脊背紧紧贴着门外的墙根。“哎哎,好枪法,好好。”矮胖男子见干瘦男子对我竖起大拇指称赞,竟然也跟着竖起拇指,激动着对我比划。
我很难理解,如此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们的思维里,为何莫名其妙地要讲出这些话;这些话除了可以在空气中传播、鼓动听者耳膜之外,就只能是干扰我的洞察力和集中力了。
我只是在七八百米打死一只跃起的豹子,这种狙杀难度,好比把一只撕掉翅膀的苍蝇粘贴在墙壁上,然后举起苍蝇拍打死目标就是了。
干瘦男子和矮瘦男子,根本不会知道,对于我这种狙击杀手而言,如此一击都被连连称赞成好枪法,无异于在羞辱一个出色的射手。就如同打死那只苍蝇后,被人称赞:“好拍法,英雄好拍法啊!”
悬鸦控制的飞冲门板,总算没出大意外,惊惊险险地飞出了石阶最底端的柱门。上面的四个游客,叽里咕噜翻滚下去,哼哼嗨嗨地揉着痛处乱叫。悬鸦前倾翻了几个跟头,卸掉身上巨大的惯性后,然后猫腰跑向狩猎吉普车,快速发动起来。
“呜呜,吱嗷。”吉普车的轱辘,原地飞转尖叫,铲得轮胎下面的潮湿黄土四溅。狩猎吉普车像只追咬自己尾巴的猫,原地打了两个旋转甩尾后,以极快的速度倒开上石阶一百米。
随着手刹拉紧,悬鸦跳下吉普车,抱着狙击步枪,闪身蹲到了汽车尾部。看到悬鸦掩护姿态就位,我让其余四名游客赶紧坐上另一扇门板,待到我的匕首也把栓在门槛上的绳索斩断,身下的门板,真如突然蹦窜出去的野牛一般。
“哎呀呀!佛祖保佑,倘若大难不死,回去为你塑造金身啊!保佑保佑啊。”没等剧烈的颠簸感完全到来,干瘦男子就死死抓着绳子祈祷。
这次乌博庄园的遭遇,对干瘦男子和矮胖男子而言,算得上一场血的教训,但他们的言行甚为令我不解;为何一个人在犯了错误接受一种惩罚时,唯一想到的却是庇佑,甚至跟佛祖也讨价还价起来。
既然要求和希望庇佑,那之前的惩罚便成为一种荒唐,用荒唐去杜绝一种错误,又是天大的荒唐。
有了悬鸦的狙击掩护,我就不用担心身后的大厅内有冷枪袭击,而悬鸦有了狩猎吉普车的掩护,也不用担心石门外面的冷枪。
我双手用力握紧M25狙击步枪,使其也戳磨着石阶,控制门板下滑的方向和速度。飞冲到石阶中段时,我只觉得双手虎口剧痛,金星盘旋眼前,肚子里的五脏六腑,早已拧成了麻花。
“他娘的,这滋味儿,比坐光头驾驶的狩猎吉普车还难受。我不逃跑了,让我下去,我宁可被打死,也不想后半辈子失去屁股。”
干瘦男子被颠簸得直打嗝,他双手死死掐住绳索,油亮的四分发型,正被吹得向后拉直,如刚被炮弹轰过似的。这个时刻,他若再空出一只手,扶到头上去抿一抿,保持住令他甚为有感觉的发型,非得栽下门板摔成肉酱。
不用听干瘦男子那黄鼬拉鸡似的哭腔叫喊,我都知道这滋味儿有多难受。他和矮胖男子,被颠簸得几欲呕吐,腹中秽物刚要冒出嗓子眼倾泻,可又给颠簸震到胃里,如此反复,怎样的一种难受可想而知。
这条冗长的石阶,仿佛就不是给人用来走路,而是一种地狱里拱上来的刑具,惩罚踩着他走上去的人。
“孙兄啊,我要是死了,麻烦你去新加坡告诉我太太,我是为了她们母子未来的幸福才死在异域,我永远爱她们啊!”矮胖男子脸色煞白,他抱住穿在门板上的绳子,仰面朝天痛苦地喊着。
我咬着牙齿,总算硬撑到石阶底端的柱门外面,悬鸦见我们几个飞来,早早地落下手刹,让狩猎吉普车自动滑跑向一边。
天空的警报笛声愈响愈烈,套长袍的印度男子跪趴在地,他已经吐了一大片,刚刚缓过一口气来,就张着滴答口涎的嘴巴,翻着白眼抬脸看我。
“唉呀,快,快把我扶上汽车,咱们逃命,快。”悬鸦端好狙击步枪,仔细注意着四周,我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两把M25狙击步枪,自己背跨上一把,丢给悬鸦一把。
在展开下一步逃离之前,我和悬鸦必须速度勘察石堡和两侧山谷上有无可能埋伏敌对狙击手的位置,这会儿谁又能顾得上搭理印度男子。
“先,先扶我们两个上车,我们上缴的宝石多,应该受到格外特殊的保护。”干瘦男子也吐了一大片,抹着被折磨歪斜的嘴角儿,试着依靠柱门前的一尊魔兽石像站起,可他屁股上的肌肉,却还没适应过来,剧痛令他哎呦一声再度趴下。
我端着狙击步枪,狙击镜孔中,T型准线在翠幽幽的山谷上缓缓扫过,然后是石阶两侧每一尊高大石像上。
因为悬鸦已经告诉我,这座庄园雇佣有赛尔魔佣兵,而且不知道数量。仅从这一点上,我就清楚地了解到,这场厮杀的残酷性飙升到了一个极点,不再是面对几个黑恶势力的恶棍。
“什么宝石多宝石少?既然每个游客都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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