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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心锁-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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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好这时,夸搭!夸搭!夸搭!从刘家门口过来一支小队伍,三豆子向后一歪嘴,对周疤眼说:“看见没?来了,咱们的教员。”
  等那小队伍走近,周疤眼一瞧,原来是刘杰、小朴那一班人。他笑嘻嘻地迎了上去:
  “嘿,嘿,朴班长,嘿,嘿,虎子兄弟,辛苦辛苦。”
  刘杰向前跨了两步,威严地对周疤眼说:“想当初,你也挂过大刀,比我这把怎么样?”说着,咔地抽出马刀,在周疤眼的眼前晃了几晃。
  周疤眼只觉一股寒气迎面扑来,不由倒退了几步,同时,伸手摸摸脖儿,疤拉眼也一连翻了好几下。
  “哈哈!”战士和民兵一齐大笑。
  “明儿见,明儿见。”周疤眼讨了个没趣,缩头缩脑地走了。
  “这是什么人了”小朴问刘杰。
  “周疤眼,周祖鎏的堂侄孙。”刘杰说,“从前在周祖鎏队伍里当班长,周祖鎏投敌的时候,他带了棵大枪跑回来反正的。后来就做小买卖当老百姓了。”
  “这龟孙过去坏透了,吃喝嫖赌,样样全来。”三豆子补充着说。
  “哦!”小朴回脸仔细看了看周疤眼的身影。
  民兵和警卫班一起来到点将台附近。鲍三豆子指挥民兵站好队,就请小朴讲课。
  “今儿黑咱们做夜间巡逻的动作。”小朴开始讲课,“夜间巡逻,是为了大伙安全,防止坏人活动;要是打起正规仗,还有个作用,就是防止敌人偷袭。干这个,有两个要领,一要沉着,二要机警。沉着就是要勇敢,不勇敢就不能沉着。咱们是干革命,光明正大,心是宽的,怕什么?特务坏蛋呢,搞阴谋诡计,跟小偷一样,心是虚的。这么说,不好懂,说个打狼吧:狼来叼猪惠子,拖羊羔儿,它总是偷偷摸摸的怕人。人发觉了狼,只要一呼喊,狼准得跑。要是你胆小,见了狼自己给吓跑了,瞧瞧,狼真能活撕了你!”
  “哈哈!”小朴把民兵们都讲乐了。
  “那什么叫机警呢?”女民兵班长金凤问。
  “机警在这儿有两个意思,一是警惕性要高,二是要机动灵活。警惕性,就是要有敌情观念,时时刻刻想到敌人。为啥呢?因为敌人在时时刻刻想着整咱们哩!机动灵活呢,光讲,同志们不容易理解,咱们就分开来练,结合动作再详细讲。”
  “开始!”鲍三豆子下口令,“各斑按指定位置带开练习!”
  夜影里,民兵们在警卫班战士的指导下,练习观察、运动、射击、捕俘等各种夜战动作。教的认真,学的起劲,虽然只是几十个人,练得热火朝天,十分紧张。
  “小朴班长!你来看看,咱们动作对不对?”金凤和几个女民兵在喊。
  小朴听到喊叫,便向女民兵那儿走去。走不几步,忽然发现有个黑影在不远的坟包旁闪过。咔!小朴抽出刀,又掏出驳壳枪,大喊:“有人!刘杰!带几个人跟我来!”
  “在哪?”三豆子什么也没看见。看到小朴向前冲,也带着几个民兵从斜刺里抄过去,一边冲,一边瞎叫:
  “那是谁?站住!不站住毙了你龟孙!”
  “是我!豆子兄弟。”
  鲍三豆子一听是周疤眼的声音,冲上去喝问:
  “于嘛去?”
  “丈母娘病了,我送鸡给她吃,他们那里东西都叫鬼子抢了。”周疤眼抖抖手里老母鸡,“请过假了,村长给的条子。”
  战士和民兵都跑了过来,围住了周疤眼。
  “前几天,你不是去找丈母娘来看你老婆的么?怎么你丈母娘又病了?”小蹦蹦不信地问。
  “可不!”周疤眼用哭腔说,“老婆好了,丈母娘又倒了。人倒运,有什么法儿,”
  “去你奶奶的!”三豆子骂了周疤眼一句,“快去快回,你要是有一点不老实,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是,是。”周疤眼象条驯服的哈叭狗,很乖巧地躬躬腰,走了。
  九点来钟,民兵结束了练习,小朴作了简短讲评,便整队回村。走到村公所门口,碰上了刘喜和村长。
  “三豆子,你有把握把民兵都发动起来么?”
  刘喜问三豆子。“干嘛?打三道沟去?”三豆子高兴了。
  “胡扯啥!县委要在咱们村搞秋收经验。刚才咱们跟五叔研究了一下,打算来一次大集体劳动,把秋收工作搞得又快又好。”
  “安大姐知道不?”三豆子问。
  “就是她想的主意嘛!”汪老五乐呵呵地说。
  “行啊,安大姐的主意,一万个赞成。发动民兵有把握,干!”

  晚秋作物都成熟了,大地一片金黄,根据地里军民总动员,象打仗一样在突击秋收。
  刘家郢周围的庄稼地里,到处是劳动的人群。在临时组织起来的挑运队里有许团长、方政委和团直属队的大部分指战员。男子队是每人一担挑子,妇女队是两人抬一个大筐,他们正在追逐竞赛。男子队担子挑得很重,号子唱得不大响,妇女队唱着山歌号子,劲头很足,大有压倒男队之势。刘大嫂和蓉淑抬一筐玉米棒子,金凤和几个姑娘们跑过来,硬抢去了担子,再也不让她俩抬了。
  男队来到,鲍三豆子嚷道:“你们看呀,妇女队落后罗!”
  “胡闹!”汪老五喝道,“你不看杨华身子重?还有安大姐在这儿,你就这么鬼喊,象个啥哩!”
  妇女队一阵哦嗬,冲乱了男队的队形往前跑。鲍三豆子坚守住阵地不肯让路,没提防金凤一个急冲,把他冲了个仰面朝天,担子歪在路旁,人和担子跌成个“丁”形。
  三豆子爬起来刚要发牢骚,就听妇女们喊:
  “男队落后罗!三豆子装孬罗!睡在路上不走罗!”
  三豆子扶正担子,挑起就赶:“奶奶的,看到底谁先到家!”
  鲍三豆子憋了一肚子火,挑担子赶妇女队,一阵急跑闯进了小学校的运收队。小学生背的背,抬的抬,干得也挺带劲。三豆子抢先心急,不留神撞倒了一个小学生,那小学生跌得满脸泥,哭了。三豆子急忙扶他起来,哄了几句,挑起担子又赶。
  扑通!这下狠,三豆子把周锡文撞倒了。三豆子一看,校长脸象喝了苦胆,坐在地上哼,连忙丢下担子陪不是:
  “对不起,先生,没看见,伤着没?”
  “没事,没事。”周锡文站起来,背上一小捆带穗的豆秸站在一边,让鲍三豆子先走。
  “奶奶个熊!”三豆子暗骂了一句,挑起担子跑了。
  周锡文走不了几步,刘喜领着担运大队又冲上来了,他急忙向路边一闪,对小学生有声无力地喊:
  “路让开!路让开——!”
  周锡文把话说颠倒了,小学生们听了都哈哈大笑。他急忙改正喊道:
  “让开路!让开路!”
  这两天,周锡文心里很乱,干什么也没精神,成天愁眉苦脸,唉声叹气,说话也颠倒了,文也文不圆通了。他一想到前天晚上的事,就好象掉了魂似的,坐立不安。
  前天晚上,周疤眼从“丈人”家回来,说无意中碰到了下乡来的李狗子,被他抓到三道沟,见了周祖鎏。周祖鎏很客气,请他吃了饭,还叫他给周锡文带来了一封信。信上写道:

  锡文吾侄:
  日汪蒋联合反共,已成定局,时事突变,难能逆料。今日不可一世之共军,明日将作暴尸笼囚矣。汝为共方之参议员、校长,宜传赤化,罪莫甚焉!联军剿共在即,尔何了之?吾尔叔侄.宗谊向笃,为救妆计,特假委任一纸,尔其善为,勿自绝于世也。
  祖鎏手笔
  即日

  信封里还附了一张委任状:

  兹委任周锡文为本部第二科科长,仰即遵令到职为要。
  大日本帝国皇军徐淮战区第三五四七五部部队队长陆军大佐龟田雄一

  周锡文读了信,看了委任状,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睑色惨白,说不出一句话来。
  周疤眼翻了一下疤拉眼,脑袋伸到周锡文耳边,压低着声音说:“二叔!大爹说,联军一到,凡是跟共军干过事的都要五马分尸,灭门九族。不过,二叔只要拿出这张委任状就没事了。”
  “啊!这,这是真的?”周锡文昏头昏脑地问。
  “我哪知道是真是假,只听满街人都这么说。还说双十节那天,就要挂天皇、汪精卫跟蒋介石三个人的像了。”
  “疤眼子,那你怎么了?”
  “我?一个老百姓,怕什么!二叔是替共产党做事的大干部,真不好办哩!”
  “天哪!我这是什么大干部呐!无权无势。”
  “二叔,人家可不管你这个,说只要替共产党宣传过一回,就要杀头!”
  “什么?宣传一回就要杀头?”
  “那还会有假!这是狗子副官亲口对我说的。”
  周锡文吓得好象一把刀已搁在他的脖子上。周疤眼走后,他便躺倒在床上,脑子里乱糟糟地想:“假如新四军有力量,徐州早拿下来了;假使鬼子有力量,根据地早完蛋了;假使国民党有力量,也不会逃往四川了……,三足鼎立,倘如孙刘联合,独魏必亡;刘曹同心,孤吴必灭。哎呀!新四军休矣!……未必,新四军有天时、地利、人和,安得沉沦?……日、汪、蒋联合呢,大军千万,新四军寡不敌众……。鬼子烧杀成性,要是真来扫荡,何以了之?倘投降日寇,则遗臭万年。……”
  周锡文一连几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象丢魂失魄似的。委任状还收藏在家,万一被别人知道,何以得了?交了吧,要是联军真的来了,又怎么办了
  周锡文想到鬼子害怕,看到新四军发抖。他又怕别人看穿自己的心事,极力装作正常,和大伙一起来劳动,可是越装,心里越不自在,越不自在,就越不正常。
  周锡文昏头昏脑地站在路边,挑运大队过去了,他才高一脚低一脚地迈开了步。
  “周先生,掉队罗!”“周先生,落后罗!”学生们嘲笑似的叫。
  周锡文好象没有听见,低着头,拖着沉重的脚步,向谷场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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