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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领章-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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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知该怎么安慰赵海民,就咬咬给父亲打了个电话,说:“爸,我有个战友,他父亲死了……我知道他很难过,我想劝劝他,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爸,您经历过那么多生离死别,你告诉我,我该说什么?”
电话那头,父亲想了想,说:“小越,告诉你的战友,让他好好哭一场,就说我说的,军人的眼泪有一半是为爹妈预备的,怎么哭都应该,天经地义,哭完了该干啥干啥去!”
刘越说知道了,就挂了电话。她又给小川打电话,让他把这个意思转告给赵海民。黄小川如实转达,赵海民表示感激。
红领章 第八章(6)
人们都来安慰赵海民,就连梁连长、范指导员也陪着赵海民散步聊天,令李胜利心里感到很不自在。不就是父亲死了吗?这还成了功臣啦!李胜利忍不住就开始背后说他的坏话。
一天晚上,马春光、黄小川陪赵海民散步回来,刚走到门口,就听李胜利在屋里说:“当初入伍时,我们西王村名额有限,就一个名额。入伍通知书根本没有他的,不信你们问问他,怎么当的兵?他爸卧在接兵干部门前的雪地里不起来,跟人家耍赖!哼,谁知道还送了什么东西!他爸是革命伤残军人,入过朝,一条腿都没了。可我老想,要真是被敌人打的,真是立过功的英雄,能不当个干部吗?可他爸一辈子连个生产队副队长都没当过!好多人都怀疑他爸那条腿根本就是自己打的,自残……”
赵海民咬着牙,浑身颤抖。马春光真怕他冲进去揍李胜利,担心地望着他。
屋里的声音继续传出来。新兵张小童说:“李老兵你别瞎说,班副那么好,他爸肯定不是你说的那种人。”老兵王有界说:“李胜利,我知道你跟班副有矛盾,不服他。但一是一,二是二,不能编瞎话。真要胡说八道你可是要负责任的呀!”
李胜利的声音:“我胡说?就说他这次回去吧,他爸是死了,咱全连都替他难过伤心,可你们猜怎么着?他爸刚死,他就找媳妇,急急忙忙跟革委会主任的漂亮闺女定婚了!”
老兵孙德才说:“你少扯淡!”
李胜利的声音:“我扯淡?你看看这信,我爸刚来的,丁主任让我爸保的媒。不信你问问他自己,有没有这回事?”
……
幸好,赵海民忍住了。他没进门,转身走开了。马春光气得咬牙切齿,欲冲进去教训李胜利,黄小川拉住马春光衣角,叮嘱说你刚回到战斗班,上次打架的处分刚塞进档案,可千万别再冲动。马春光这才忍住。
事情还不算完,第二天在操场训练,课间休息时,李胜利突然宣布,赵海民同志这次在家定亲了,女朋友叫丁玉秀,是村革委会主任的女儿,长得特别漂亮。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赵海民身上。赵海民咬牙看着李胜利,怒目而视。马春光说:李胜利,你小子别胡说八道!”
李胜利装作没事一样,笑嘻嘻地说:“不信你问海民……海民,真有你的啊,这么大的喜事连我都瞒着,我爸白给你保媒了。”
他话音刚落,只听“咣”地一声,赵海民一拳过来,砸得他满脸开花。他当即倒地,抱头叫唤起来。
全连哗然。梁连长吹响哨子:“全连集合!”全连齐刷刷地列队集合。李胜利捂着脸爬起来。梁连长吼道:“李胜利、赵海民出列!”
二人出列。李胜利鼻子淌着血,赵海民眼中喷着火。两人相隔不到一米,面对面地站在训练场正中央。全连战士在梁连长威严的口令声中,持续不断地重复着前倒、后倒、左倒、右倒。阵阵吼叫声震天动地。四周全是训练的战士,没人看赵海民和李胜利,仿佛两人不存在一般。梁连长巡视着训练的士兵,时而走过二人身边,时而又走远了。
梁连长对部队吼叫:“士气,士气哪儿去了!”
部队的倒地声、吼叫声顿时响亮了许多。
梁连长走到赵、李二人面前:“抬起头来!看着对方!”
梁连长又走战士们中间:“战场上只有敌人和战友!”
梁连长再次走到两人身边:“把眼睛睁大,看看他是谁,是敌人还是战友!”
梁连长复又走到战士们中间:“什么叫战友?为什么不叫同事?战友就是甘苦与共、荣辱与共,生死与共的朋友!”
部队士气更高昂,吼叫声震得人耳膜疼。
梁连长复又走到二人身边:“战友就是把生留给别人,把死留给自己的人!出拳的时候你看没看他是谁?你的话像刀子一样捅在人心里的时候,你想没想过他是谁?……”
李胜利嘴角上殷红的血凝固了。赵海民目光渐渐软了……
眨眼间,冷风吹过,大雨滂沱,闪电不时划过天空,远山近树笼罩在一片雨雾当中。
赵海民和李胜利回到队列中,全连的训练继续仍在进行……
红领章 第九章(1)
一
挨了赵海民一拳,又挨了连长一顿训斥,李胜利的心里反而好受了一些。他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沉默了几天,周日上午,他又来到王官庄,先去村头水井里挑水,把孙大爷的水缸灌满后,又给那只山羊喂青草。孙大爷见院墙那边没动静了,可能是老大两口子下地了,就把大门关上,招呼李胜利坐下,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封信,说:“李同志,这是我家老三来的信,他知道俩哥哥不孝,不放心啊!过去我都是拿到队长家,求人家给看看,麻烦人哪!……李同志,这回你帮我念念吧。”
李胜利在衣襟上擦一下手,郑重地接过信,把信读了一遍。信的内容无非是让老爹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注意身体为上,不要和哥、嫂计较之类的大白话。
孙大爷眼圈红了,叹息道:“在家还看不出来懂事,可一到了部队就不一样了,每次来信都嘱咐我别跟他哥哥嫂子们一般见识,不让我生气。过年的时候给我钱,生怕他哥哥们知道截下来,就夹在信里边,你说这孩子多孝顺。他妈死的时候他还小,其实,就老三吃的苦多!”
李胜利也感动了:“孙大爷,那您就听老三的话,以后别和他哥哥嫂子生气了。”
孙大爷点点头:“李同志,帮我回个信吧!告诉老三,我啥都好,能吃,能睡,也不缺钱……跟他说,他哥哥嫂子们对我都好,孝顺的很!”
李胜利不解:“孙大爷,你咋不说真话?”
孙大爷叹口气:“老话说,儿行千里父母担忧。反过来也是一个理儿,老三他总为我揪着心咋行?前一阵,我夜里做梦,不是摔锅就是砸碗,多不吉利!闹得我半个多月吃不下睡不着,就怕老三遇到啥不顺心的事!今儿这信上说没事,我这心里一块石头才落地。”
李胜利抬起头看着孙大爷时,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他也是想起了自己的爹娘,心里酸酸的。孙大爷朝李胜利凑凑,道:“孩子,你也想家了……”
李胜利赶紧说:“没有!”
孙大爷突然发现了什么:“哎,我刚才没看清,孩子,你这嘴咋了?要紧不?
李胜利脸顿时红了,掩饰道:“训练的时候磕了一下,没事没事。”
孙大爷慈爱地看着李胜利:“要是不碍事,别跟爹妈说,他们要知道了,还不定咋揪心呢!”
李胜利使劲点点头:“行!孙大爷,咱给三儿写回信吧。”
老头拿出皱巴巴的信纸,李胜利从兜里掏出钢笔,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写起信来。
就在这个时候,何涛心血来潮,也来到了王官庄。最近训练强度不大,何涛总感觉有劲没处使,无聊得很,星期天连队也不让人随便去市里,他在宿舍呆不住,三转两转就走进了王官庄。大人们都下地了,一群孩子在胡同里玩耍,见到穿军装的何涛,立即扑了上来,缠着他讲故事。何涛挠挠脑袋,想不起讲什么故事好,便灵机一动,说:“我给你们表演个绝技吧,劈砖!”
小孩子们大声叫好。何涛让他们去胡同口搬砖,他们搬来一摞。一个半大的孩子递给何涛一块砖:“解放军叔叔,快劈啊,让俺们看看!”
何涛不屑地笑一笑:“这算什么?五块一摞,多堆几摞,让你们好好开开眼,也治治我的手痒!”
孩子们更兴奋了,飞快地在地上摆好十几摞砖。何涛夸张地摆一个姿式,运足气,一掌下去,一摞砖断成两半。孩子们跳跃着欢呼。何涛一掌一掌,一口气将十几摞红砖全劈裂了。孩子们被震住了,仰望着何涛。何涛满足而得意地说:“这太小意思了,我告诉你们,有一次一帮流氓抢我们军帽,我和几个战友打得他们屁滚尿流!哎,你们村有地痞流氓吗?告诉我,我这就去收拾他!”
孩子们纷纷摇头。
“那,劳改释放犯呢,有没有?”
孩子们又摇摇头。
一名七八岁的男孩说:“叔叔,五秃子总欺负我们,还把我们割的猪草抢走,拿回家喂他家的猪。”
“哦,五秃子是谁?”
男孩道:“他上四年级了。”
何涛哧地笑了,摸了摸男孩的头。这时,一条大黄狗跑来了,它站在不远处,冲着何涛叫着,显然把他当成了外人。孩子们纷纷道,叔叔,这就是五秃子的狗,——可凶了——还咬死过我们家一只鸡……
孩子们说着纷纷朝何涛身后躲去。
何涛看着狗:“别怕,哎,五秃子家什么成份?”
孩子们纷纷道:是中农……可是比地主还坏……
何涛哼一声:“管他什么成份,养这么大一条狗欺负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着,他捡起半截砖,在手里一下一下地掂着,两眼紧盯着狗,然后猛然跑两步,一个标准的投弹姿式,将砖朝狗砸过去。
狗腿断了,瘸着腿呜呜地走了。
在孩子们的欢呼声中,何涛满足地笑着,拍去手上的尘土。
李胜利从孙大爷家出来,路过胡同口,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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