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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约阿希姆-第10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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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中穿过,直通到一个大坑边,坑旁高高堆着泥土,特别分队人员还在那里挖掘呢。希姆莱脸上的表情变得严厉起来。他以古怪的方式鼓起嘴唇周围的皮肤,使得嘴唇也看不见;这分明是表示他非常关心这个问题。
他们来到密室前以来,他头一回开口了;他用平静的声音说得很轻,不是对司令官,而是对一个副官,一个漂亮的高个子上校;上校脱掉一只黑手套,在本子上迅速记录。
后栅栏门一下子开了。从开着的密室门后面,一辆高高堆满**裸尸体的手推车,由另一批特别分队人员,埋葬队人员,前拉后推地顺着铁轨向那帮来检查的人过来。车从党卫军军官们身旁经过的时候,散发出一股消毒剂的气味,有点象石炭酸。那些赤身露体的人看上去同不到半小时以前没多大不同。只是他们现在都一动也不动,身上沾着一道道粪便,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有的张着嘴,有的呆呆地瞪着眼老人、小孩、漂亮的女人,一堆没有生命的**。那些女人的容貌和孩子的妩媚仍然可能被人喜爱。
这帮犹太特别分队人员从头到尾真是干得有条有理极了。在铁轨尽头,他们把手推车的柄抬起来,这样尸体就知到地面上湖乱堆成一堆。有几个人把车推回密室去。其他的人留下来同正从坑里爬出来的挖土人一起,抓住一条胳膊或是大腿把尸体拉到坑边有几个人用大肉钩,司令官本人对这种做法感到厌恶把死人一个个扔下去,尸体就看不见了。国家领袖希姆莱感到兴趣。他走到坑边,看队员们在把赤身露体的温暖尸体一排排摆好,在他们身上撒一层白粉。司令官解释,这是生石灰。一定要采取某种措施,因为整个地区的地下水正在遭到污染。甚至党卫军营房里的饮水含菌量已经上升到危险标准。他几次向柏林反映困难,从长远的观点看来,埋葬可不是个办法;艾克曼中校建议的每隔几个星期消灭几十万犹太人的大规模行动一旦开始,埋葬当然不是个办法。
如果不马上采取果断的措施,他坚持说,整个体系就会垮台。什么都不对头。农舍型的密室是凑合着使用的。另一座在附近即将完工,但是这也只能应付一下眼前。焚化场仍然只是中央建筑委员会办公室里漂亮的模型,而柏林根本不管处理尸体的问题。那些特别分队人员继续不断地在把尸体一车车运出来,扔进坑去,一排排堆好,这时候,司令官开诚布公、全神贯注地向党卫军国家领袖谈着他对这个严重问题的看法。他是这么专心在提出要求,所以看到那个还握着断树枝的小女孩的尸体从车里滚下来也不觉难受。
他的一片诚心没有白费。他看得出对方被打动了。希姆莱猛地使劲点点头。他撅起了嘴,使嘴唇也看不见了,接着他向副官们膘了一眼。
“好了吗?”国家领袖说,“下一项是什么?”
“焚化场得盖起来,”他第二天到飞机场去以前,秘密接见司令官的时候说。
接见快要结束了。司令官有点慌张地提出最后一个重大的要求,要求准许用犹太人作灭菌试验,这个要求被愉快地同意了。他们在中央建筑委员会办公室的一个内室里。只有掌管整个波兰南部因此也是掌管奥斯威辛集中营的党卫军将军施摩泽尔在场。
“建设焚化场甚至要排在建造i。g。法本的工厂前面,”希姆莱说,“年底以前要完成。施摩泽尔要把本省其他一切计划搁在一边,优先提供劳动力和材料。”希姆莱对那个将军挥挥他那黑色的短手杖,将军急忙点头。“你以后还会听到我关于处理尸体问题的指示。你把一切困难告诉了我,让我看到了奥斯威辛的真实情况。我对你在非常困难的条件下尽了最大的努力感到满意。眼下是战争期间,我们不得不按照战争的要求来考虑问题。把你最好的建筑人员派去盖焚化场。等他们一盖好肥他们全干掉,懂吗?”
“懂,国家领袖先生。”
“我提升你为一级突击队大队长。恭喜你。现在我要动身了。”
中校!当场提升!
一星期以后,恩斯特。克林格尔也被提升为三级突击队中队长。同时,他接到他的建筑人员另有任务的命令。他们有一个新的职称:第二号焚化场劳工分队。
太平洋风云(18)
在晴朗无风的天气,各中队从瓦胡岛起飞,去会合已启程的航空母舰。“企业号”上带队的鱼雷轰炸机飞近母舰,一个旋冲,砰的一声撞在甲板上,碎片四迸地翻滚下海。华伦驾着架崭新的俯冲轰炸机在高空中盘旋,在他看来,真象只玩具飞机在进裂。护卫驱逐舰飞速驶向海中的残骸,象火车头般冒着滚滚浓烟,在海面上划出一道白痕。他在母舰上降落后得悉,机上人员都已获救。这种事故并不罕见,但这一次使他感到兆头不妙。
第十六特混舰队将出动拦截日方对中途岛的登陆行动驾驶员们在舰上降落后不久,电传打字电报机屏幕上闪现的这些字样,在待命室中引起欢乐兴奋的情绪。可是在接下来的冗长而又冗长、枯燥无味的一星期中,舰队总是以常规速度迂回曲折地朝北前进,这兴奋情绪消逝了,人们变得厌烦而越来越紧张,心神不宁。“企业号”和“大黄蜂号”由一圈巡洋舰和驱逐舰护卫着,从阳光普照的热带海面慢腾腾地驶进灰色天空下翻滚着灰色大浪、刮着寒凤的海域。有夏威夷的巡逻机群作掩护,飞行员们简直无事可做。那些新手,海军学院学了三年提早结业的学员或预备役海军少尉,象挑大梁的红角儿那样因不用做舰上的杂差而扬扬得意,他们睡懒觉,玩十五子游戏,打牌,弄得待命室内一片香烟雾,喝下的咖啡和柠檬水要以加仑来计算,吃的是丰盛的饭菜和大量的冰淇淋,除了操练和听课以外,就是谈谈男女私情、上岸度假、飞机失事等诸如此类的事情,笨手笨脚地拿人寻开心,借此消磨时间;总的说来,扭扭怩怩,一副嫩相,模仿着好莱坞影片中第一线飞行员的样子。
华伦往常很欣赏待命室里同僚之间熟不拘礼的交往,但这次出征却不然。多少从战争一开始就跟他在一起的中队里的战友啊,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或者调离了。这些兴致勃勃的新兵,大都尚未结婚,叫他感到自己年老了,心情烦躁。这样没完没了地一天天闲混,使他苦恼。他是飞行作战军官,中队的第三号指挥官,因此他尽量忙个不停,温习战术条令,草拟导航习题和黑板上的实战作业,在飞行甲板上狠狠地操练,不断地出没在机库甲板上,把中队的飞机检查了又检查。
闲暇滋生闲话。闲暇加上紧张不会有好结果。日子慢腾腾地过去,待命室里的话题转到海军少将斯普鲁恩斯身上。从旗舰司令室有话透露出来,海尔赛的参谋人员对他没有好感。海尔赛把他的老朋友,这位前任屏护舰队司令在他们面前吹捧为一个才华出众的知识分子。参谋人员却认为他是个天大的怪人:冷漠、沉默、难以接近,跟老总截然相反。他在吃饭时情愿简直一声不吭地坐着。他使海尔赛那些忠心耿耿而热情奔放的部下不高兴,他们从老总身上学到了爱开玩笑的风格。明明有约翰。托尔斯这种一团火似的空军人员可用,为什么海尔赛偏要提拔这个沉默寡言的非飞行员出身的人来打一场航空母舰战争呢?是出于交情吗?据说,出征第一天午餐时,斯普鲁恩斯在保持长时间叫人心烦的沉默后开口了,说的是:“诸位,我要你们明白,我对你们每个人都是放心的。要是你们没有什么优点,比尔。海尔赛才不会要你们哪。”他似乎不知道他自个儿也被人担心地注视着呢。
他的举止是十分古怪的。他独自个儿在飞行甲板上溜达,一溜达就是一个钟点,其他方面可显得着实懒惰。他很早就上床,睡得又长又熟。有一个夜晚,和敌方水面舰只接触发出警报时,他竟没起床,仅仅下令改变航向回避一下,就又入睡了。他吃的早餐每天不变,总是烤面包和罐装糖水桃子,而且早上只喝一杯咖啡,那是用带上舰来的特种咖啡豆自己煮的,象老小姐般小题大做。碰到雨天或甲板上刮大风,他坐在司令部餐室里阅读舰上图书室里的旧书。他简直象是出来兜风似的。海尔赛的参谋长,海军上校布朗宁统带着这支特混舰队,斯普鲁恩斯呢,不过在布朗宁的命令上签上他姓名的第一个字母罢了。
总而言之,参谋们对斯普鲁恩斯不抱什么希望。布朗宁会打好这一仗,如果那艘抢修好的“约克敦号”能及时赶到现场,弗兰克。杰克。弗莱彻将负责指挥,因为他比斯普鲁恩斯资格老。弗莱彻在珊瑚海战役中干得不大好,但他至少在航空母舰战斗中受过血的洗礼。待命室中就这样闲扯着;这使华伦着恼,也感到不安。
第十六特混舰队到达驻地,万里无垠的大海上一个被称为“幸运点”的地点,接着叫人厌烦地来回转游了两天,等待“约克敦号”来到。这是预定的伏击地点。离那环礁约莫三百二十五英里;在敌方航空母舰所载飞机的航程之外,但又离敌人相当近,一旦中途岛的飞机发现了敌人,可以立刻发动进攻。在缓缓前进的舰只之间欢跳着的海豚找不到可吃的残羹冷饭;舰上官兵连一只纸杯也不准抛到海里。
“约克敦号”以全速行驶,终于进入视线了,外表上没有一丝在珊瑚海受过重创的痕迹。跟这条母舰一样,舰上的各个中队在珊瑚海之战中损失惨重,如今是把那些死里逃生者和“萨拉托加号”上的飞行员匆匆凑合起来的;可是再来一条航空母舰,不管它是修修补补的还是怎么的,总是大受欢迎的。眼下有了弗莱彻来负责战术指挥、舰队开始越来越多地发警报了。“约克敦号”上一再传来发现敌方潜艇或敌机的消息,就少不得要来上那老一套手忙脚乱的常规操作:所有的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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