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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往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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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养着一群巴郎子(2)   
  这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是吕西坤为伊玛木提供了逃离哈密的方便,但吕西坤在柳树泉与伊玛木挥手时,说:“你什么都没跟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明白吗?” 
  伊玛木感激地答应道:“我明白,我啥都没跟你说,你啥都不知道、啥都没做!” 
  当吕西坤目送伊玛木和李翠莲的坐骑,消失在茫茫戈壁的尽头时,他只知道那旅程的另一头是库车,却不知道达吾提祖先鄂对的这位舅兄伊玛木,从一开始就没有跟他说实话。 
  差不多就在伊玛木和李翠莲离开哈密的同一时间,达吾提的祖先鄂对伯克和热依姆一家也回到了库车。他们在库车自然见不到伊玛木的影子。在此后的许多年里,他们都以为伊玛木是在哈密。鄂对伯克甚至一直有个愿望,要亲自去一趟哈密,找到伊玛木,跟他说说家里的情况,告诉他老人们是如何一个一个在思念中离开人世,而他的妹妹热依姆又是如何在期待中当上了妈妈,琳莎姑娘如何在怨艾中和别人结了婚,他的小外甥如何在憧憬中一天天长大。 
  热依姆生产前后,很长时间都呆在娘家,她最知道哥哥伊玛木给家里人所带来的刻骨之痛。这种疼痛一度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悄悄降生,而有所缓解。她顺利地生下了一个可爱的男孩,那是热依姆可以奉献给父母的最好安慰。 
  鄂斯满的降生给这个家庭添了无限的喜气。维吾尔族一连串的庆祝仪式也让这个家庭没有成段的时间忧愁。因为伊玛木的关系,鄂斯满降生后所受到的接待尤其隆重。 
  在库车,孩子出生之后,家里就会把阿訇请到家里,替孩子祈求真主的保佑,并且特意讨来老人们穿过的旧衣服,为婴儿改做,祈求老人的长寿能够像衣服一样转到孩子的身上。 
  这些热依姆的母亲都做得功夫足足的。 
  她成天围在孩子的身边,孩子稍微有点惊吓或是磕碰一下,她都要轻轻抚摩孩子的脑袋,或者轻轻地揉一揉孩子的耳朵,嘴里不停地说着吉利话。可要是邻居有谁过来偶尔抚摩一下孩子的脑门,她会立刻拉下脸来冲着人家大声地责怪。 
  从这些仪式上,我们也可以感受到信仰对维族人的重要影响,它已深入到维族人生活的方方面面,变成他们思想的点点滴滴。 
  在鄂斯满出生后的一个礼拜里,热依姆的母亲就按照维吾尔族的习惯,专门把阿訇请了来,为孩子举行了命名仪式。 
  那天鄂对伯克穿了件色彩沉厚的袷袢,有点儿做了父亲后的庄重。热依姆则是一身艾德莱斯绸衣裙,衬托出几分成熟和大方,看上去依然楚楚动人。 
  阿訇按照惯例问孩子取名了没。 
  鄂对伯克和热依姆抢着点头,说是已经起了一个,叫“鄂斯满”。 
  阿訇高兴地称赞:“好名字!好名字!”于是他郑重地对着孩子的耳朵轻轻说:“恭喜你有了一个好名字,你的名字就叫鄂斯满!” 
  “鄂斯满”刚刚被全家人喊顺了口,睡摇床仪式又要举行了。 
  这仪式通常由一位邻居大婶主持。那天一大早,婴儿的母亲便会炸好油香、油果等许多好吃的东西,将左右邻居的孩子们全都招呼来,把好吃的东西分给大家,然后让他们坐到小宝宝面前。仪式开始了,主持的大婶把婴儿轻轻放到准备好的一盆温水里,给他洗澡。围在一起的每个孩子都要为小宝宝洗一下,直到小家伙“哇——”地一声哭起来才住手。把孩子擦干,用一块软布精心裹好,轻轻丢到用香料认真熏过的小摇床里,仪式就走到了尾声,这时,主持的大婶会大声感谢,感谢真主把哭声交给了孩子。 
  因为在维吾尔人看来,孩子的哭声代表着旺盛的生命力。 
  刚洗完澡的鄂斯满小身子红红的,让轻轻摇着摇床的热依姆哼唱的摇篮曲中溢满爱怜,和她美丽的容颜一样让人在温柔中沐浴到一种自信的光辉。这首歌现在已不乏人传唱。 
  宝贝儿,我亲爱的小宝贝儿,   
  生养着一群巴郎子(3)   
  我的宝贝儿本是富家子儿,牛羊满圈儿好一个家底儿,伯克大大为你撑腰壮胆儿,尊贵的娘儿照料你饮食周全儿哎宝贝儿,哎我的小宝贝儿,哎宝贝儿,月亮似的胖宝贝儿,你就是天上那漂亮的月亮,我的小巴郎子儿——哎宝贝儿,你的眼睛就像马驹一样逗人儿,我的小宝贝儿,可爱的宝贝儿,你说话的小嘴儿——就像招人爱的月亮啊,我的小巴郎子儿——哎宝贝儿,哎——哎,我的小宝贝儿——哎姆——宝贝儿,姆——准噶尔内部的争权夺利愈演愈烈,俄国人兴奋得成天在伊犁周围到处乱窜。准噶尔弥漫着一种可怕的气息,人人都把这地方比喻成地狱和牢房,逃离已成为一股不可阻挡的潮流。 
  为了等待热依姆产后的身体复原,达吾提的祖先鄂对伯克耐心熬到了来年春天。热依姆刚刚满月,他就雇了一辆马车和两匹好马,把热依姆和两家老人,一同送回到库车老家。这次历史性的迁徙让鄂对伯克后来记挂了一辈子,因为接下来的几年时光,影响了他的一生。 
  临行前,他们来到关大良的墓前告别。墓地上,早已是芳草凄凄。他想起关大良有神而善良的眼睛,想起骆驼背上那个与他一句话也没说过的女人,想起关大良临终时托付他的两个可爱的孩子。鄂对内疚的心里有一阵阵疼痛,不知不觉落下了泪。 
  热依姆看在眼里,内心比丈夫还要难受。她凄凄幽幽地说:“伊玛木要是能回来,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再去哈密,决不会!我无论如何……也要他把那两个孩子找回来!”她说这句话时,情绪很激昂,因为她心里积蓄了太多的怨愤。可是,热依姆怎么会想到,她这一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责备哥哥了,就像伊玛木再也没有机会当面向妹妹道歉一样,许多近乎于宿命的东西,早已经在冥冥之中主宰着这兄妹俩,使他们这辈子注定要抱憾终身。 
  太阳出山后,鄂对伯克雇佣的马车上了路。他们在路上行走了五天,由天山北麓的一条古道,翻过崇山峻岭,来到天山南麓。从此他们回到库车老家,在刚刚打扫过的老房子里,开始了另一种生活。 
  鄂斯满出生四十天时,按照民族传统习俗,鄂对和母亲一起到热依姆的娘家,把他们母子接回家去。在维吾尔族的习俗中,把这一天称作是“开脸日”,从今往后,热依姆头上很多根小辫子,就要变成一根粗辫子了,穿衣戴帽也都和姑娘时代要有所分别,因为从这一天开始,她才真正成了鄂对家的儿媳妇。 
  那段日子是热依姆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他们实实在在地恋着、爱着,忽而骑马射猎,忽而琴挑歌舞,每一个时辰都在愉快的笑声中度过。日子像蜜一样黏稠起来,那时节风是甜的,云是香的,连戈壁上的烟尘也缠绵悱恻。月光下,篝火旁、草原深处、塔里木河畔、杏树林里的淙淙清流与夕阳古道上通透的胡杨,无一不在诵唱龟兹古韵,甚至清晨每一片绿叶上颤动的露珠,似乎都在诉说男欢女爱的别样情调。 
  他们生养了一大群巴郎子。鄂斯满刚刚过了割礼的年纪,这个维吾尔家庭就又添了两男一女三个孩子。他们有了四个巴郎子,大儿子鄂斯满的个头差不多超过了父亲的腰刀,而最小的女儿古丽巴哈尔,还在襁褓中嗷嗷待哺。 
  那几年光景,热依姆好像一直都在摇床旁边度过的,在摇床的晃悠中哼唱着眠曲,是天下女人无人不想的快乐。这快乐使热依姆多了一份女人的自信,品味着这种自信,热依姆一步一步将岁月的流舟悄然驶向了中年。 
  鄂斯满长大了。那是个乖顺的孩子,到清真寺做乃玛孜时同做礼拜的乡亲,人见人夸,连清真寺主持伊玛目,也断言这个巴郎子将来必有大出息。这让鄂对伯克和热依姆觉得光彩——他们的巴郎子长大了!   
  两路大军追杀达瓦齐(1)   
  伊玛木一直没有消息。鄂斯满11岁那年,热依姆终于耐不住对哥哥的思念,央求丈夫说,“去趟哈密吧,帮我把伊玛木找回来……”这句话在达吾提的女先祖热依姆心里,一直憋了10年。 
  1755年哈密城里人山人海的场面,把准噶尔的败象印证到了极致。这个不起眼的小城,已经成为众多无路可走的人的惟一选择,是他们冒死追求的天堂。 
  哈密都统府的主人几经辗转,已经轮到了吕西坤。刚上任不久的吕西坤踌躇满志。他情绪高涨地骑马从大街上走过时,路边有无数穆斯林向他抚胸行礼,有老人、有青年、甚至还有妇女,这使吕西坤时时感到热血沸腾,他的脑袋昂得更高了。 
  乾隆皇帝的决策果然精彩,本着“以厄鲁特攻厄鲁特”的精神,他已经为准部的达瓦齐汗选择了好几个冤家对头,阿睦尔撒纳、萨赖尔、三车棱、班珠尔……这都是跟达瓦齐唱对台戏、有野心想谋反的人,比方说阿睦尔撒纳这个人,早先靠冒充身份,当上辉特部的台吉。辉特部当时是卫拉特四部之一,不论政治还是经济,都有点本钱。阿睦尔撒纳做梦都想由自己来统治整个卫拉特四部。他本来是达瓦齐的患难朋友,曾为达瓦齐当上准噶尔的汗卖过不少力气。可是没想到闹了半天,只当了个小小台吉,特别是他用杀人越货的手段,夺取了别的台吉的牧地,他的哥哥班珠尔和硕特台吉,又表示愿意听他的节制之后,他的势力大增,野心也就更加膨胀起来,立刻领兵和达瓦齐翻脸。结果,不是达瓦齐的对手,在招架不住的情况下,阿睦尔撒纳只好拉着哥哥班珠尔,一道投奔了清朝。这还是1754年秋天的事,大半年来,阿睦尔撒纳每天睁开眼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在班第和永常面前,没完没了地絮叨达瓦齐的不是,达瓦齐如何暴虐荒淫,如何不堪一击,恨不得清朝大军立刻出动讨伐达瓦齐,旗开得胜,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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