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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策 作者:董无渊(起点女频vip2014.03.29正文完结)-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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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蓉听了哭得愈加厉害,直想问那您是更看重莲玉还是更看重她些,又问不出口。莲玉伸手来扶,手腕露出来,能看见虎口那儿的淤青都还没散,那日她怕莲玉告状,小心翼翼地观望了几天,发现莲玉一点动静也没有,便心里觉得有些不是滋味,边哭边说:“您喜欢莲玉,我心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又什么也做不了。只好做些莲玉不会做的事情,来讨您欢心了。。。。”
莲玉面色一红。行昭微怔,原来出在这里,心情一下放松下来,果然万事皆有因果,莲玉陪着她一起撞见应邑与贺琰的脏事,她便把莲玉看成了知根知底的心腹。而不知道这件事的莲蓉,就会感觉自己像被隔绝出了圈子。
“你们都是和我一道长大的,哪有喜欢谁不喜欢谁的说法!莲玉行事更稳妥,你言行更讨巧些,术业有专攻。我喜欢和你说话,喜欢和莲玉商量,各有各的好啊!”行昭笑着温声劝。
莲蓉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上首,莲玉就拿了帕子帮着擦眼泪,心里欢快,她想了很久没有说破,心里又惦着应邑这桩事,生怕莲蓉在大战之际出岔子。如今双方都说开了,便什么都好了:“我可比不过你嘴巧。太夫人都喜欢听你说话呢。”
行昭放了心,若是一个屋子里的人都相互存有芥蒂,那外敌来势汹汹之时,又该如何应对呢?
莲蓉破涕为笑,不好意思在这里同莲玉道不是,只扯了莲玉的手往外走,边说着:“不是说要和小厨房说声加菜吗?就一道去吧!”
和乐融融地用过晚膳,行昭便打发莲玉去正堂看看,莲玉回来说侯爷陪着大夫人用过晚膳后,就去外院书房了。
行昭想了想,收拾了东西便往正堂去。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初现
撩开帘子,大夫人正歪在炕上拿银叉子叉着瓜果在吃,见是行昭来了,笑盈盈地朝她招手:“快进来,上盏蜜水来,里面挤几滴百香果汁儿,保管不甜。”
行昭喜好甜食,在荣寿堂时太夫人吩咐满院的人盯着,不许她多吃,说吃多了倒牙,又会胖。到了正院里,大夫人是想着法儿满足行昭的甜食欲,连挤点酸果汁进去,蜜糖水就能不甜的话儿,都说得出来。
行昭一笑,眼睛弯成了一轮初七的月儿,换了袜套上了炕,守在大夫人身边,边小口小口地啜着糖水,边拿眼觑着大夫人。
大夫人的气色好极了,白润的面颊上泛着容光,唇红眼亮,连站在博物柜前边儿的黄妈妈也是一脸喜气色。行昭心起疑惑,贺琰到底同大夫人说了些什么,让一屋子的人都喜气洋洋的。
“爹爹呢?”行昭捧着珐琅七彩杯盏四处望,嘴里又在问询。
大夫人边将银叉子搁下,边笑说:“临到过年,正是新旧变更之际,多少堂官外放,多少外放官儿要进京,这些侯爷都是要管的,阿妩没事儿别去烦你爹爹。”
大夫人一向是个好说话又不记事儿的人,别人说了什么一晃神便忘了。只有贺琰的话不同,她一向将贺琰吩咐的奉为经纶圣言,日日在心里过一遍,嘴里念一遍,再吩咐别人一遍。否则她也不会因为贺琰说她无能这么一句话,能立马哭得跑荣寿堂。
行昭再来一世,看着大夫人这个样子,心下便如锥刺骨般疼。
“母亲是爹爹的贤内助,爹爹什么都同母亲说。”行昭笑着将杯盏搁在小案上,歪得趴在了大夫人身上,又问:“爹爹是治世能吏,更是慈心父亲。将才可有提到哥哥与阿妩?若没有,阿妩铁定要去同爹爹闹。”
大夫人嗔了眼靠在怀里的小女儿,连声说:“提到了提到了的。还说等你舅舅进京回职,让他指点指点阿景的武艺。侯爷说,男儿家光会笔杆子的功夫可不成,总要有几招在身,这才是好儿郎。。。。”
行昭身子一僵,贺琰提到了方家,他提方家做什么!?摸底还是打探?
“爹爹还提了舅舅?怪道母亲这么高兴。”行昭轻声出言,将大夫人念叨贺琰的话打断:“舅舅真要回京了?”
黄妈妈拿着帕子捂嘴笑,眉梢眼角尽是喜气,说:“夫人这样高兴可不止因为这一件事儿!侯爷总算答应年后就上折子立景哥儿当世子了!”
行昭一惊,抬了头,看大夫人满脸的高兴都像要溢出来似的,大夫人冲着黄妈妈点点头,边说:“我还奇怪呢。今儿个侯爷怎么突然问我们这些日子和西北有没有往来,有的话都说了些什么。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向来是半年一封信的来往,前些日子才接到嫂嫂的信,说了些家长里短,也没提要来京啊,侯爷怎么突然问这个?说起提立世子的话,更是把我吓了一大跳。别人家都是七八岁,至多十岁就将世子立下来了。我们家景哥儿都快十四了,还没动静。今儿猛然一听侯爷解释,觉得说得也有道理。”
“侯爷向来觉得男儿汉应当堂堂正正立在这世上,久不立世子,也是为了磨练景哥儿心性。我们家统共景哥儿一个嫡出,时哥儿能和景哥儿抢?”
大夫人听了,更为信服地连连颔首,黄妈妈的顺势接话,既赞了贺琰,又安抚了大夫人。
行昭在静静地听,心里细细地想。贺琰问询方家近况是想证实应邑说的是否属实,方家是不是要倒了。他却没算到,方家舅爷怎么可能与大夫人说朝堂上的事儿。就算方家近来行为不端,出了岔子,能和大夫人说?
如今重提起要立行景为世子,难道是应邑那头逼得急了,贺琰要安大夫人的心?
行昭看着欢天喜地的母亲,坐直了身子,事情太复杂了。她只知道结果,却不知道过程。是谁在母亲面前捅破了那层纸?他们最初的目的究竟是休妻还是一直要致母亲于死地?难不成休妻和离不成,动了杀机?期间又出了哪些伎俩。她一律不知道。
“这样大的喜事儿!”行昭掩下万般思绪,扯开嘴角笑:“明日我就去当耳报神,向哥哥领赏去!”
大夫人听了笑得更开怀了。
闲扯了近半个时辰的话儿,行昭捂着暖炉靠在大夫人怀里打呵欠,大夫人这才吩咐人带行昭回去就寝,行昭摇着头说:“阿妩今儿个就挨着母亲睡!”
大夫人脸一红,黄妈妈连忙抱过行昭,边说:“姑娘睡这儿,侯爷与夫人又睡在哪儿啊?来,妈妈抱着姑娘回去睡可好?”
行昭一愣,这才注意到大夫人换了身朱紫色抽纱绣并蒂莲纹比甲,这样晚的天儿了,还点了唇又细描了眉。原来是贺琰晚上要来啊!行昭面色也一红,遮掩似的拿袖子捂了脸,打了个呵欠,伸手抱住了黄妈妈,嘴里边说:“也好!那明日阿妩要挨着母亲睡。”
大夫人如释重负,又想起贺琰最后在她手心里轻捏了一把,凑着她耳朵呼气说,今晚要来正堂里,叫她好好准备,不禁面红耳赤。连声应了:“好好!明日后日都好!”
行昭头搭在黄妈妈肩上,看着今日的母亲如含苞的茉莉花一样羞涩微艳,心头顿生酸楚。
到了怀善苑,黄妈妈亲自主持着打水温香,服侍行昭就寝,临了时,凑身帮行昭掖了掖被子,轻声哄:“姑娘快睡吧。年来年往的,各家门都要相互窜。姑娘不得养好精神跟着夫人应酬啊?”
行昭躺在床上,看着黄妈妈,有些愣愣地问:“这也是爹爹说的?”
黄妈妈嗤地一笑,摸了摸被窝的冷暖,回:“是啊。侯爷今儿专门嘱咐,夫人要打起精神来应付,后几日怕是要客走旺家门了。姑娘快睡吧。”
行昭乖巧地应了。
黄妈妈这才轻手轻脚地放了帐子,吩咐人熄灯熄火,带着丫鬟们出了房门。
屋内陡然暗了下来,只有一盏羊角宫灯微微弱弱地亮着光,行昭掩了眸子,心里细细想着贺琰那句话的含义,有客盈门,这个客里有黎家,有信中候家,有其他的交好贵家,可为什么需要打起精神来应付呢?需要应付的,难道要是应邑?贺琰知道应邑要来贺家,却拦不住,但又在大夫人面前既安抚又敲警钟,这是什么矛盾的道理。
应邑来贺家应该是这几日的事儿了,该来的总会来,她的第一次登门会以什么样的形式与理由呢?会不会初来就锋芒毕露?还是选择循序渐进?行昭不知道。
黑暗中,光明在哪里,行昭也不知道。行昭笃定的是,尘封的往事正被人揭开面纱,拂去灰尘,一点一点地以它的原状出现在人们面前。
而这一次,她就是光明。
今天更这么晚,真是对不起啊!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端倪(上)
夜很深了,除却风刮过树杈“呼呼”的声音,再没有任何声音了。怀善苑里陷入了无边蔓延开的黑寂中,只剩了一盏闪着微弱光亮的灯静默地杵在床脚。
透过青碧色螺纹云丝罩,能看到行昭紧紧蹙着眉,死命咬着牙关,额上直冒汗。
在梦里,有一个穿着一身大红色龙凤呈祥嫁衣的女人走近了,在一片白光虚无中,那样的红,鲜艳得像是涓涓而流的血。女人的脸一闪而过,丹凤眼,柳叶眉,还有一个尖尖的下巴高高抬起,显得倨傲而刻薄。
行昭心中闷,闷得想尖叫却叫不出声。画面一瞬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躺在地上,手里握着一支点翠赤金簪子的女人,圆圆的脸青紫一片,显得狰狞不堪,双眼鼓起,眼里直直看向天顶,眼皮怎么合也合不拢。
行昭拼尽力气往那边跑啊跑啊,却怎么样也跑不到大夫人身边。
“母亲——”这是一种怎样凄厉又无助的呼唤啊,尖锐地刺破了怀善苑的夜空。
行昭腾地一下坐起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抹了一把脸,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睡在暖榻上的莲玉赶紧起身,小袄也来不及披,冲上去撩开了帘子,见到的是惊魂未定的行昭,也顾不得了那么多,顺势坐在床沿边儿,一下一下地拍着行昭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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