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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地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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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人,杀害8人,其余判刑。更为荒唐透顶的是1942年春,驻亮甲台日伪军在亮甲台街搞检举,把全庄人围在一起,让所有人都张着嘴,敌人逐个检查,谁牙白就抓谁。敌人的理由是:凡是牙白的都是八路军,因为八路军爱刷牙。1942年冬,徐家店有一家娶媳妇,亲朋好友前去道喜,宽城特搜班闻讯赶到,从新郎、抬轿人、贺喜人中检举10多名送往宽城。
从1943年至1945年初,敌人搞检举次数之频繁,规模之大,杀人之多极为惊人。1943年12月30日,敌人在全县99个“部落”里搞大型检举,残杀2000余人。仅塌山一带就杀害800多人。山家湾子两个“部落”,从1943年到1945年检举46次,被检举341人,被杀79人。
1943年夏,伪青龙日伪机关别出心裁实行“防范月”,在特务股长赤种(日本人)指挥下,在宽城境内抓“浮浪”300多人,押了1个月。
敌人的屠杀,凶狠残暴,花样翻新,亘古少闻。什么“断食空腹”(不给饭吃,强迫招供)、“倒栽莲花”(倒头活埋)、“军犬舞蹈”(让狼犬扑身乱咬)、“内滚绣球”(把人脱光衣服放进钉满钢针的木箱里,盖上盖顺地乱滚)、“电磨粉身”(把人放在电磨里碾成肉酱)、“枪刺沙袋”(把人放在口袋里敌人练习刺杀)、“钢针刺骨”(用钢针扎入致命处)、“火烧活人”(往人身上倒汽油,点燃烧死)、“虾公见龙王”(把人头脚捆在一起,像虾一样投入水里淹死)、“木桩勒马”(把人绑在木桩上活活勒死)、“电动绞死”、“开膛取心”等等。1944年5月8日,大地日本宪兵分遣队队长吉尾带领大地特搜班去南沟门讨伐检举,将青山口村抗日干部王福、邢金堂抓捕,带到大地小西沟门,毒刑追问八路军情况,王、邢二人至死不说,破口大骂。敌人恼羞成怒,将二人开膛把心肝取出。当场,叛徒马君捧着两位烈士血淋淋的心肝对其主子说:“食人心脑聪,吃人肝眼明。”日本鬼子吉尾当场吃掉心肝,并赏马君10块银元。至于灌煤油、辣椒水、凉水,压杠子,砍头,刀铡,那是到处可见的刑法。据冀东区抗战8年灾情损失统计:敌人在宽城“无人区”检举抓捕21 750人,其中杀害13 400人。
第一部分:热河的血泪仓夷—“无人区”宽城制造“无人区”(3)
抢光:就是抢空游击根据地一切财物,不让抗日人员立脚生存。敌人每次讨伐“扫荡”,除杀人,抢财、抢物、抢牲畜外,还要抢人。1943年初,姜大讨伐队去县西野鸡峪、椁椤台、蘑菇峪一带讨伐,抢来20多名青年妇女,威逼嫁给手下官兵。据《日本法西斯八年来在边区暴行》一书中记载:八年抗战时期,宽城“无人区”被抢走大牲畜250头、猪羊68万只,抓丁要夫75万人次,抢走衣服14万件。
“人圈”是人间地狱,吃、穿、住、行无法言状。
吃无粮:由于天灾敌祸,土地荒芜,有许多“部落”连年颗粒不收,只好夏吃野菜冬吃糠,树皮扒尽山菜吃光。王厂沟刘殿阳全家5口人,有一角子(折合一市斤)小米吃了半个月,小米没了,没办法把枕头糠倒出来吃掉了。那时,富人过年肉山酒海,穷人吃糠咽菜。有的户到过年用柴禾换点豆腐渣就算过好年了。
穿无衣:十七八岁的大姑娘穿不上裤子,见人躲在“避羞坑”里的事不足为奇。一年四季换不上衣服,几件衣服全家人轮换穿的比比皆是。
住无房:有的住碾道棚、门洞子、破庙,即使有个住处的户也是马架子房,拥挤不堪。隆冬满屋飞雪,炎夏臭气熏天。晚上睡觉能盖上破麻袋片、破簸箕就算将就户。蔡家峪“部落”周占尧妻大雨季节生孩子没处生,只好把孩子生在水没膝盖的碾道里,起名叫“水生”。
行不让:“人圈”实际上是个“集中营”,人们行动受到严格限制,检举、查户口家常便饭,一天出入身带“许可证”,通过岗楼如过鬼门关,浑身上下搜个遍。1942年腊月,王厂沟刘殿甫因外出超过规定时间,岗哨不让进“部落”,结果冻死在碾盘上。1943年6月,破城沟肖印发因下地种萝卜误了时间,被敌人活活打死。当时流传这样的民谣:“早上菜,晌午汤,晚上糠粥照月亮。
“三间马架房,四面没有墙,天上雪花飘,身上没衣裳。
“借债、上吊、坐监牢。”这就是日寇制造的“人圈”里中国人的悲惨生活。不仅这样,“人圈”一到夏季,污泥浊水满地,苍蝇臭虫成灾,鼠疫、伤寒、霍乱、痢疾、疟疾、疥疮广为流行,每天冻、饿、病死屡见不鲜。1942年夏季,大地“部落”传染疥疮,死了30多口人。当时人们说:“生疥先由手上行,腰里转三转,屁股扎老营,毒气归一就丧命。”蔡家峪“部落”800多人,平均每年疫病而死100多人,从1942年到1945年,死了300多人。家家陈尸,户户嚎啕,人死无人抬,就地房中埋。这就是日本帝国主义所谓“建设部落,自兴乡土”的“人圈”生活。据统计,八年抗战时期,全县冻、饿、病死在“部落”的有8500人。
第一部分:热河的血泪仓夷—“无人区”平北丰滦密的“无人区”(1)
曹友林鲍星时
平北东部丰(宁)滦(平)密(云)抗日根据地自1940年6月创建后,像一把尖刀深插在伪满洲国和伪华北统治区的接合部上,成为敌人的心腹大患。因此,在日本华北方面军1941年秋抛出的《晋察冀边区肃正作战计划》中,把“扫荡”丰滦密根据地作为实施该计划的开端。同年秋,伪满也在其以制造“无人区”为中心内容的《西南地区肃正工作实施纲要》中,将丰滦密长城沿线山地列为实施“肃正计划”的重点区域之一。于是,1941年10月4日(农历八月十四),伪满和伪华北统治区纠集了万余日伪军联合对丰滦密根据地发动了为时两个月的毁灭性大“扫荡”,开始制造“无人区”。
敌人采取“分进合击”、“纵横扫荡”、“梳篦清剿”等多种新战术,由东向西,由南向北,对八路军十团和抗日政府曾经驻扎活动过的每一个地方都交插反复地“清剿”,甚至连当地百姓也不常去的险僻山沟都不放过。“扫荡”中施行惨无人道的烧光、杀光、抢光的“三光”政策,所到之处,把百姓的粮食、牲畜、衣物全数掠走,家什用具捣毁殆尽,房屋草棚一概烧光,连百姓在逃避时丢到河里的物品也捞上来烧掉。尤其残忍的是疯狂捕杀抗日干部群众,以骇人听闻的残暴手段制造了一系列血腥惨案,日军曾先后两次将“扫荡”中捕到的抗日群众带到下营村集体屠杀,第一次杀害群众31人,第二次又杀害了47人。日军还把孟思郎峪村27名老幼妇女驱赶到一个场院全部枪杀,并焚尸灭迹。10月28日,日军又将在井儿峪抓到的8名群众押到双窝铺,推入地窖内用手榴弹炸死。据不完全统计,敌人仅在“扫荡”的两个月里就屠杀干部群众300余人,抓走近500人。
日伪为实现其“民匪隔离”、彻底消灭抗日力量的目的,从万人“扫荡”后期开始推行“集家并村”计划。首先在我十二、十三、十六区,继而又在长城沿线的一、五、七、八区北部大搞集家并村。在这些地区敌人驱赶百姓到指定的村庄居住,四周修筑起一丈多高的围墙,只留前后两个门供人出入,门上建岗楼,墙内四角建炮楼,驻有军警特务。他们称这种用炮楼和高墙围起来的村庄为“部落”,百姓进入“部落”便失去了生产、生活、言论、行动的一切自由,只能像牛马一样任敌役使和宰割,因此,百姓又愤怒地称之为“人圈”。到1942年3月底,仅5个月时间敌人就在我一、五、七、八、十二区修建了四合堂、对营子、大甸子、大峪、白庙子、东西湾子、番字牌、司营子、榆树底下、大沟、牛圈子、上下西仓峪、大北沟门、东石门子、白马关、南化石岭、石湖根、黄梁根、上下窝铺、彿牛沟、火石岭等29个“部落”,并宣布每个“部落”外十里范围内为“无住地带”,只许耕作不许居住,耕作限制在上午十时到下午四时之内进行;十里范围外为“无住禁作地带”,不许居住也不许耕作,这些地区统称为“无人区”。
日伪的“集家并村”遭到了丰滦密人民的激烈反抗,许多人逃进深山誓死不进“人圈”,有的村庄原来是两面村,这时也断绝了与敌人的来往成了抗日一面村庄。于是在1942年,日伪又以6000兵力在丰滦密长城各口和山边山内要地广设据点,使丰滦密地区敌伪据点总数增到了37个。然后以各主要据点为中心,把“无人区”划分成若干小块,指定一个或几个据点反复“扫荡”一块地区,并配备机动兵力在各块之间穿插配合,以进一步“肃清”抗日力量。这一年日伪对“无人区”较大规模的“扫荡”就有32次,中小规模的“扫荡”有1554次之多,全年累计“扫荡”时间长达8个月以上。又有431名抗日干部群众被杀害,1111人被捕,损失粮食3634石、牲畜2124头(只)。同时,日伪还派遣大批特务、密探侦察中共军政机关和山里群众的隐蔽地,发现目标即秘密调动军队长途奔袭。1942年日伪进行有目标的长途奔袭共达40次,造成很大损失,其中伪满讨伐队4月8日突然奔袭密云臭水坑,使丰滦密联合县县长沈爽、八路军十团供给处长乔宇等30人牺牲,县财粮科长李昨非等45人被捕,制造了震惊平北的臭水坑惨案。以后敌人又利用臭水坑事件进行欺骗宣传,胡说什么“丰滦密彻底肃清了”、“县政府被消灭,县长被打死了,科长全部抓获了”等等。在敌人的欺骗宣传下,部分群众抗日信心发生动摇,离开山区迁入口里口外的敌占区,甚至连抗日工作基础最好的五区张家坟一带也有一些群众走出山沟,领取“良民证”归入了敌人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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