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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过你为遇见谁+月褪-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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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锋利又温暖的故事,这只猫不能被驯服不能被控制,它要离开谁也挡不住,但至少人人指尖都曾经感受它皮毛的柔软和温度。

我们进去坐定没多久,台上女孩抱着猫问她的恋人,“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她一说我就在台下捂住脸,太耳熟了,爱情里的大俗套,哪个都跑不掉。齐享看看我,我对他羞愧的笑笑,他莞尔,伸手交握住我的手指。舞台上男孩正款款回答。“属于它的时间是边界模糊的土壤,并没有一块界碑分明,写定;

我对你的爱情,在这一线从无到有。

它无非是某一时刻砰然心动,某一时刻情根深种,某些时刻辗转反侧,某些时刻静海深流。

只是它一经存在就寸土不让,直到令我在所有的时刻,所有的时刻,对你念念不忘。”

女声的吟唱开始切入,接着是男声,不断重复,叠加,强化。念白微弱下去,喁喁结束。观众们都开始放松,我坐在座位上抻抻脖子和腰,转头又成了eleven,“我男朋友,他就从来不肯好好回答这个问题。”

齐享笑了笑,“我们每次见面都不太愉快,第一次我就把她给得罪了。”

我反应过来,“呃?”

灯光淡淡地投射在他侧脸,他似乎真的在跟狭路相逢的一个陌路人倾谈,“我还记得她当时的表情,气得要命又十分委屈,找机会想赔偿吧,却差一点误伤到她——就那么扑过来,她倒没什么,我零下几度被吓出一身冷汗”  

“好吧,八字不合,我决定以后离这女孩远一点。”

“后来隔了大半年再见到,我竟然一秒都没耽搁,就把她认了出来,在学校的辩论比赛上,她当着全院师生,驳的对手哑口无言,漂亮,敏锐又不可一世。”他终于肯转头看我,“我想我没有别的选择。”

台上小情侣缠绵成一个剪影,光线逐渐黯淡,工作人员开始来来回回转换道具。

灯光又亮,换了布景,虎皮猫在恋人脚边梭巡,已经不在怀里,我看了两分钟,慌慌张张地站起来,“我们走吧,走吧。”

“现在?”

“嗯,我不想看到这个故事有不好的收场。”

从小剧场出来,时间已经不早,我准备找车回深C大。_

“你刚说你叫什么来着?”

“eleven。”

“对, eleven。”他抬一抬我们十指相扣的手,“今晚的事不要让你男朋友知道。”

“当然,你也不要告诉你的女友。”到这里我已经憋不住笑,靠到他肩上,出租车缓缓依靠,我正要上前,他突然把我拢得更紧一点,低头问,“愿意跟我回去?”

他没有称谓,是在问我,还是在问eleven?

庄凝老觉得自己没有准备好

但eleven不是,eleven是陌生之地邂逅的一个,可以为所欲为的女子。

酒店的床上,齐享拨开我的头发,“在这个地方,会不会觉得委屈?”

他是在问我,他从那个游戏里脱身了。

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也不是没有机会的,虽然有各种障碍,比如长辈一墙之隔,比如在车里方寸之地,但真的要做,这些不是大问题,但我总认为第一次,最好能在熟悉的地方,放松的环境,有舒服松软的床。

这是一个女孩子的矫情,他还牢牢记着。

“不要问我。”我说。

反正我的“不拒绝”也不是我自己的,是eleven的,是eleven想要这个男人,我当她比较放松,她是个经验丰富的女子,什么都不用害怕。

齐享看出来了,他俯下身,轻声说,“我要和我的女朋友做,其他人请暂时离开。”

我闭着眼睛。“我不。”

他一言不发,他把我的肩带推到胳膊上,然后亲吻我锁骨到耳垂那一块,没一会我就开始气喘吁吁地推他。

“你也喜欢这样?”齐享的气息也已经不稳,“我以为只有庄凝喜欢。”

他是这么了解我的身体,他依然把我一点点剥离出其他人的身份,直到我投降,“是我,是我!”

齐享微笑起来,他下床,关掉房间所有的灯。〃 

我不甘心,“我还是她,这不都一样吗?”

他走回来吻我,“怎么能一样。”

齐享握着我的手放在他的皮带扣上时,一阵钤声敲打了进来。我们的衣物都在一旁的圈椅上,他捞过来一看,坐起身。“这个电话我得接一下,很快的。”他拍拍我,“乖。”

他深呼吸,摁了通话键,声音很稳,“你好,是,我是齐享。”

我搂着他的腰,脸颊贴在他后背上,他一边讲话,左手的手掌轻轻摩挲着我小臂的肌肤,“我现在在外地出差,你说,没有关系?不太好是吗,还有没有希望?……”

他的手在我臂上停住,有大约十秒房间里一片静默,接着他说,“好的,我知道了,哪里,还是要多谢你,是的来日方长。”

他把手机扔到床头,掏出烟盒来咬出一支。

我还没有意识到事情跟我有关,“怎么啦你?”

他握住我的手,然后,把我的手臂从他身体上拿开,他只穿一条长裤,赤着脚踩过地毯,推开落地窗。

“齐享。”我真的害怕了,“出了什么事?”

屋里没有灯光,但外面是那么亮的一座城,黑暗像被稀释过的墨水,我们看得清彼此的神情,他唇线笔直,目光犀利,那是他工作的样子,他一般不会把它带回来给我看。

而我在听到他的问题以后,想来,神色也舒展不到哪里去。

“庄凝,你能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没有参加第二天的考试?”

“……”

我没有回答,是因为一方面我惊讶他得知这件事,另一方面我理亏是理亏一些,但仍然觉得他反应有些过激,我爸这么责备还有道理,而他,他难道不该至少尊重一下我的选择?我有这个解释的必要吗?

但是他在等着,我想,算了,他总是关心我,“我当时有点不舒服,然后就不想考了,哈,没事,我还能找不到工作吗,是不是?”

我轻快的态度一点都没有安抚到他,他反而被我激怒,“你就那样放弃了,你知道你英语和政治考了多少吗?加起来超过一百七,第二天专业课不要发挥正常,基本没有问题,结果你就那样放弃了,因为那么一点小事?”

我心里一阵刺痛,“你为什么激动?我自己还没有激动,又不是你考试,你干嘛看的那么重要?”“因为我见过你复习多么刻苦,庄凝,你多么孤注一掷的考这场试,我看得重要,是因为我知道它对你有多重要”

我跟齐享在一起,最初老是磨擦,中间也吵过架,平时相处也起过争执,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他即使偶尔发起火来也能很快自控,我几乎一点不具备应付他怒火的经验,“可我是真的……”

“可是它也比不上沈思博重要,我说的对吗?”

头一次,听到他讲出这三个字,我啪站起来,“你在说什么?”

“我有的时候,的确拿你没有办法,明明觉得我们都在向前走了,回头一看你还在原地站着,那个人就真的那么值得你留恋?有个问题我从来不问,觉得非常丢脸,但是庄凝,我,齐享,哪一点比不上沈思博?”

他说完最后一个字之前,我简直怒不可遏,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两口,想把手头能抓到的东西统统丢到他头上,让你冤枉我!但是等他话音一落,我却哭了起来,他问,他哪一点比不上沈思博,我心疼的都哆嗦了,哭得气都倒不顺

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二十五)

如果说事情到了这一步我还只是伤心,生气,自知还能够解释,甚至还指望齐享像平时那样来哄一哄我,等会儿我就会晓得,这只是个开始。

他真的走近,递给我拧过的湿毛巾,“把脸擦一擦。”

我接了过来擦擦脸,心里好受一些,我甚至有个痴念头,等会儿说明白了,他会怎么愧疚呢,我决定提前原谅他,抽抽鼻子,主动去拉他的手。

他却轻轻按一按我的肩,“先坐下。” 

我坐回床沿,他也在我对面坐下,——或者说靠更适合一些,靠圈椅的扶手上。

他有几秒钟酝酿的过程,然后再开口,“我有别的事情想知道。去年,我在香港的那段时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你看我有多愚蠢,第一个反应竟然是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他并不回答。

我这才发现我还可笑地攥着他的手指,松开,心里一片冰凉。齐享看着我,他语气竟然算得上心平气和,“我厌倦了一直去想这件事,你说吧庄凝,只要你说,我都接受。”

这世上需求和供给的不平衡真是处处存在,自有人亟待辩解对方早一溜多远我不听我不听,也有像我这样,真要被索取一个解释时,语言一贫如洗。

戏剧冲突到顶峰,那往往是主角真的受了冤枉,但是我,我该怎么办呢?

扯个谎,就扯个谎吧庄凝,说你生了一场病,被车撞了,被雷劈了,在避害本能的驱使下,编个谎话有什么难的,甚至我都想好了该怎么开头了,——那一天学校有事叫我去……

但是一开口,“我不要说。”我被自己给弄得绝望了,“我没什么可说的。”

这不是顽抗也不是无赖,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能让自己比较不无耻一点,是明明做错了事还要说谎呢,还是讲了实话以后,再求他原谅我原谅我?

一年半以前,或许一年以前,我也许还可以担承之后说,事情就是这样,我要是你,也不能跟我自己在一起了,你要离开就离开吧。

但是现在呢。

我如果还是那时候的庄凝,刚才就会为他那句话哭那么厉害,可是我就算有可能,把那么一点一点,心思缠绵的改变讲给他听,那个可能性也不会出现在这种关头。

我眼睁睁看着他站起身,在他拉开房门之前终于能出了声,“你去哪?” 

听起来他是笑了笑,“你还在乎这个吗?”

他出去后没多长时间,天又下起雨来,这一次不但势若倾盘,而且阵线绵长。

我打他的手机,一连好几遍都无人接听,我下楼去前台要了两把伞,在四周找了半个小时,最后转到酒店的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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