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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念玉-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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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赐身子轻颤,风儿止定后,在飘飞的黑发后方,是张素白英挺的容颜。其实在念玉心里,确有自己的私心,姒风赐是母亲和姑母的心头肉,他若死了,母亲在隐忍了十五年后可会突然爆发,毕竟他是长公主的亲子啊。另外,姒风赐同时是景福帝的喉中刺,南朝皇帝容不下他,他若活着,必定少不了一场正面冲突。这里还暂且不提风赐暗中培植的心腹力量。如今她留着他,往大了说是视大势而定,关键时刻可以推他出去。往小了说,自己有护他的私心,这个孩子因她而残,即使不愿面对,却是自己心头无法承受之痛。
不在他预料中的答案自她口中说出后,风赐沉湎在她的诚恳中久久无法回神。缓慢地,他向前走了走,说“其实我能感觉到,你比其他人更希望我活着。”
冥念玉略微诧异的看着他,忍不住问道“你又如何知道了。”
他挑挑眉,低声说“失去一些感觉的人,往往其他方面更能领悟。比如你身边那个老头,却是时时刻刻都对我满怀敌意。”
念玉一愣,道“老头?”想了半天恍然大悟,不由得莞尔笑道“阡陌还未到四十你却叫他老头。”
风赐感觉到她在淡笑,抬起螓首,使劲的睁了睁眼,还是一片黑暗,果然是看不到的。面容难掩一抹失望,无奈道“你近身侍从,全都对我心存杀意。”
冥念玉点点头,风赐是敌国太子,若爹在肯定也会毫不犹豫的暗杀他引起南朝内乱,只是他可会仔细看看这张寂寞孤傲的容颜,是否有几分自己当年的影子。
夜,寂静无声,客栈背面是空旷的西山,百花调令,大地萧条,东风渐起,吹起地上飘零的落叶,缤纷起舞。走上山顶,大理石台上立着一把奄奄欲熄的火炬,勉强提供照明。两人驻足眺望,沉默良久,又是一阵劲韧的寒风袭来,携来了无数雪花,冰冰凉凉,如小刀般划过面颊,念玉一怔,怕是脸被吹伤了,轻微一碰,都赶到不适。心口微疼,从此孑然一身,不像过去有大哥护着,巫山雨夜,原来竟是永恒的回忆。那双眼,清冷的眉,宽阔的肩膀,粗糙的手指和冷漠却贴心的话语,都已经成为过去,无论自己多么疼痛,却也只能选择继续坚持的走下去。缩缩脖子,念玉掩饰住心底的悲伤,轻声抱怨“这天气,真是反复无常。”
“再往北走环境会更加恶劣,尤其是在沙漠中,降水量少而变率大,白天热得要死,晚上却足以冻死千军万马。”姒风赐平静的应声,表情柔和安详。又是一阵沉默,冥念玉才想起什么,看了风赐半晌,疑惑道“你…想起过去了?”
姒风赐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仔细回味方才说的话语,脸上爬上几抹不自在的苦笑说“我似乎只把自己忘了,但是对这天下却并不陌生。包括你们说到的冥国,赤城,暗城,虽然无法记忆出他们的样子却丝毫不觉得陌生,也许,我曾经还到过那片土地。”他顿了顿,眼眸中闪过几抹暗然的神色,“真是可悲,我竟是最不愿意记起自己…”
冥念玉仰头看着他,火炬的影子在这张残破却难掩英俊的脸上不断跳跃,映照出那只被废的眼部更加苍白几分。修长的手指忍不住向上按住那张眼皮,轻轻的从额心滑到眼尾,十五年前的记忆浮上脑海,心口涌上一股难以遏止的阵阵酸涩,颤声道“忘记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这样就不用肩负着太多的恩情孽债。如果我说,你右眼并非眼疾,并非天谴,并非诅咒,并非一切中伤你的流言蜚语那般肮脏,只是因我而残,你可会觉得无法原谅。”一下一下,念玉的纤指颤颤巍巍,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风赐毫无知觉的眼眸,心底浮动不安。她终于能够体会到福玉公主无法割舍的愧疚心情,它就像被碳烤后的烙印,深深的刻在了心底深处,怎么也抹不下去,直到见到风赐后便会被燃起的星火烫的疼痛难忍。
姒风赐身子仿佛被电了一下,本能的后退,他不习惯与人亲近,骨子里也无法接受他人的怜悯。而此时此刻,他却分外清晰地感觉到了眼前女子的苦闷,那不是难过,而是愤怒中带着无尽的悲伤。为什么?她不是只是个救人的路人吗?潜意识的,他不希望念玉过于伤心,也不想维持这样一个尴尬的局面,便拿下冥念玉的手掌,却感到如同秋水般的冰凉,轻轻的捂了几下,佯装轻松道“你在胡说什么…我眼睛乃天生残疾,怎么会是因你。更何况你才多大,难道一个孩童也会使我残疾?”
念玉怔了一会,方才稳下情绪,垂下眼睫,声音几细不可闻“若是真因为我呢…”
“那又能怎么样?”风赐总觉得她今日说的话有些古怪,宽慰的笑了笑,说“木已成舟,再说这些还有何意?况且你救我一命,自当两清。我连自己的过去都不想追究,又怎会想知道当年到底因为什么才会失明。我比较满足现在的生活,因为我是发自心底的觉得轻松。”
“你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念玉沉湎在自己的记忆中无法回神,面对这样的姒风赐,竟有些自行惭愧。
“好,那就算是因你而残,如今我已经说过不在乎了,这事就过去吧。”风赐朝他笃定地微笑,清淡如水的眼眸越来越深,突然问道“只是你当初是否看到过我未盲的样子,右眼是否也似左眼般罪孽。”他的声音淡定如松,深邃如泉水的左眸却是波澜四起,不安定中透着一抹隐藏的自卑。
“我看到过,它很干净美丽。目如朗星,清澈有神。幽深的蓝色比蓝天还深邃透澈,那是我今生看过最美的眼睛,最纯净的瞳眸,所以终身难忘。”清脆的声音响亮的徘徊在耳旁,旁边的火炬烈焰熊熊,随着火炬的摇曳,姒风赐好像隐约中看到一丝朦胧的光亮,一双黑得深邃犹如子夜的亮眸紧紧的凝视着自己。头脑一阵晕眩,从上到下好想血液在倒流,不曾有过的动容徘徊在骨髓深处,他不喜被人怜悯同情,更不喜被这个女人感动,转过身,冷漠道“你怕是在欧阳大人那里喝醉了…”
念玉不语,沉默片刻,望向远处峰峦,脑海顿时清醒了许多,说“或许是真醉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从今往后,我会待你如亲弟一般,绝不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
“亲弟?”被念玉这突来的话语怔了怔的风赐,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觉得不快。左眼眼底的余晖仿佛看到一个女子凝望的姿态,那徐而轻缓的气息是如此熟悉。一阵凌厉的风雪吹扬起她的黑发,飞舞在空中的青丝时而拂过她和他的脸庞,那种异样的感觉令他再次往后退了好几步,冷静的转身,边走边说“你如何待我那是你的事情,根本无须向我承诺…”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总有一股难言的怨气,想来想去,姒风赐把它归结为自己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即便是残废了也不想做他人的弟弟…更何况是被一个女人保护,而且那个女人还是她。至于她到底有什么不同,姒风赐也说不清楚,或许自己终究会对救命恩人有些感恩的情愫吧。姒风赐如是想。
丑女念玉 第三卷 烽火暗城连三月 虚实
虚实
寒冬腊月,远处的山头还披覆着残雪,天方破晓,红日客栈一片宁静,后院林间草叶却窸窣作响,一团活蹦乱跳的东西被一名貂袄男子拽了出来。
“大石伯伯,你昨夜陪那人喝了那么多酒,怎么还这么早起来。”被拎着的团子左摇右幌,轻声嘟囔着,仔细一看,竟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耶律大石把阿保机往床上一扔,冷面道“说了你不能乱跑,怎么还瞎折腾。你这样子让我如何安心离开?”
小阿保机吸吸鼻子,一脸委屈“我们一直赶路,如今已经到了赤城,难道还要把人家包起来吗。”
大石无奈的摇头,自腰际取出一把小刀,将它放在孩子掌心,说“暗城局势吃紧,酋长让我尽快赶回匹吉,从今往后您便是林嫂的侄子,我能为义兄做的也不过是保留你这条血脉。”
团子眼眶盈泪,心中多少明白几分,哽咽道“大伯伯,冥国狗贼遇刺前晚我爹就失踪了,怎么可能是我们大贺氏所为。八部联盟本讲究同进同退,为何现在却囚禁了我们整个族人。”
耶律大石目光黯淡,深刻的轮廓带着几分凄凉和不忍“是真是假又能如何,如今冥国大兵压上,千钧一发便可能导致契丹灭亡。这种时刻,就怕是交出了你们大贺氏所有人的身家性命,都难平复冥国震怒。”
阿保机垂着小脑袋默默哭泣,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一夜之间大贺氏就成了契丹罪人。爹失踪了,娘被酋长屈打成招,什么荣辱,什么民族,在利益面前又有谁去考虑过替大贺伸冤。可怜那些男女老少,竟是要为他们根本没有做过的事情负责。小孩子越想越难过,索性放声痛哭,不甘心质问道“承担是死,不承担也是死,为什么我们还要背这黑锅。那个狗贼来了就知道勒令我军退出边界千里,抢我阿姐作陪,不过是一个将军,就算爹真杀了他又有何不对,你们不是常说大丈夫宁可战死杀场也不能受胯下之辱吗?人家都欺负到门口了,你们却要杀自己子民求和。我倒觉得这事根本是大冥国设下的阴谋,让我们往里跳,好找个口舌灭我契丹。”
“住口!”耶律大石急忙上前捂住团子小嘴,气道“这话是你该说的吗?从此往后你只要记得好好活着就好,否则让我如何对你父亲交待?”
阿保机呜呜两声,清澈的大眼挂着两行水花,为什么他只是个小孩子,为什么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族人死去却什么都做不了,为什么大贺要承受这不白之冤。。。
耶律大石轻轻的搂住了他颤抖的肩膀,默默的擦干净他脸上的水珠,冲他认真道“阿保机,相信我…”紫色的眼眸像一潭不安定的泉水渗透着一种信念,紧紧的凝视着孩子懵懂的面容,在心里做出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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