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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魔求道-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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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人的缺,又复凑成了五老之数。
  柳剑雄一脸仆仆风尘神色。看得觉智上人慈眉愁皱了一下,心中暗念了声佛,心念道:“我佛慈悲。师门失宝已有端倪,看师叔情伤之色,愿佛祖默佑,化去师叙情孽才好。”
  他略一沉思,柳剑雄已然看清觉智上人的心意,不由露出一个苦笑。
  觉智上人贸然觉察,几人还当道站在精院门口,立时双掌合十,慈颜绽笑,躬身一拜道:“觉智候师叔移驾云室。”
  柳剑雄双手一拱,道了声清,立时一步跨到觉智上人左侧,又向五老微颔了下首。
  觉智上人也不再让,双双领前进入精舍。
  六老将柳剑雄迎人精舍,叙利落坐,略为寒暄,柳剑雄随将自离师门之后,半载行脚,择精撷简,说了个概要。
  六位长老,听武当至宝夺了回来,齐皆额手称庆,但才爽然舒眉,觉智上人又沉神低叹,合掌念了声佛。
  柳剑雄聪明绝世,察神观色,已知掌门叹意所指,登时双手一拱,离座一躬道:“敢请登门见示,师门至宝有无下落?”
  觉智上人白眉一阵轩动,肃容道:“托师叔福,佛祖有灵,几位师弟近几日先后返寺,觉非师弟已探出师门至宝落在南岳一带,但实在地点,又不能猛然决定,觉智与五位师弟策商之下,正感为难。不想师叔驾返,真是佛祖有灵了!”
  柳剑雄剑眉双挑,惊噫了一声,不信的道:“什么?大乘寺会暗中夺去本门重宝?”
  觉智上人双眉凝神,合目微忖,稍顷之间,慈目陡开,说道:“大乘寺乃本门旁支,同属三惮宗,虽与本门久不通音论道,但南岳一脉,自阿弥尊者主持寺务已还,内修寺政,外积禅功,力谋在武林间争一席之地,觉智不敢妄测尊者有夺经之心,此事还需师叔慧谋卓裁。”
  柳剑雄稍作沉思,缓缓说道:“本寺先祖,达摩尊者在九载面壁之中,参悟的经文不在少数,但少数又流入各大丛林弹院之中,南岳既是本门务支,于情于理,南岳难免也有不少经文,但在武学方面,较为渊博者,除了易筋经及大乘禅经之外,又全在本门经楼之中,前承掌门赐告,易筋经可能落入五台,大乘禅经风闻落入大乘寺。如果大乘禅经真个在南岳,阿弥尊者为欲振兴南岳,得陇望蜀,难免会起贪念……”
  略顿,又续说道:“不过,尊者乃有道高僧,当此欲谋脱颖而出之时。必先职本门,藉为奥摇,方才谋外伸之策,必无挂夺本门至宝,先断后援之理。再则是南岳此刻羽毛未丰,纵虽有所作为,也不致会下此绝情。由此推之,本门所失的大罗金刚宝录,似不可能为大乘寺夺去。”
  觉智上人虽是智慧浩瀚如海,但这种无头公案,确属费人神思。他是一派之长,此时此地,不能摇头算事,略为沉思,不忙先答掌门之话,转头向觉非上人微笑道:“请上人将南岳之行的概要,为柳剑雄一道。”
  觉非上人合十顶礼,说道:“弟子奉掌门谕令,三月之前,南下三湘,去传谕觉愚师弟返师门供职,顺道欲一探南岳。不想未到朱亭,碰上位不修禅德的醉弥陀,年岁看来似在弟子之上,捧着一只大葫芦,一路之上,不疾不徐的紧蹑着弟子……”
  柳剑雄两眼含惊,剑眉斜挑,岔说道:“是不是一位少了一只右耳……”
  “耳”字才出,觉非上人振袖而起,诧然失态,白眉一掀,疾说道:“师叔怎知……”
  猛觉自己失态,不由老脸一红的坐了下去。
  柳剑雄淡笑拱手道:“那位老人家,是阿弥尊者的师叔,亦是我灵真师伯祖的至友,柳剑雄有幸在十二岁上拜识过,还蒙他老人家惠赐了几手绝学。是以识得,听说此老终日捧壶沉醉,岁已过百,难得神智一清。”
  他话一落,觉智上人接口道:“他老人家,还在世上,仍未圆寂?”
  觉筠上人沉思了一阵,说道:“那不正是醉弥陀持静法师?”
  柳剑雄点了下头。
  觉非上人以手加额,“噢”了一声道:“我当时怎会记不起是他老人家来呢?言下大觉愧懊之极。
  觉智上人,见师弟窘极,不由解嘲的说道:“师弟,别说你没见过他老人家,便是为兄,如果今天不是师叔提说,怎又会想到五十年前隐迹的高人还朗然健在?”
  几人相视一笑,柳剑雄又拱手说道:“请上人再说下去。”
  觉非上人接着说道:“他老人家蹑着我身后跟了一个多时辰,我竟无法将他老人家甩下,弟子不免有点气,登时双足加了把力,越跑越快,约莫奔了半个时辰,一口气奔了五十来里,来到一处大槐林,嘿!……”
  他说不下去,神情有点颓丧。
  觉智上人说道:“师弟,说下去!”
  觉非上人道:“本座脚程,在师兄弟中,算得上是身轻腿快,岂知怪事骇人,我还未进林,已隐闻鼾声,我本不在意,举步向林中走去,一踏入林,真把我下了一大跳,打鼾之人,竟然正是紧追我的持静法师,他老人家正四平八稳的仰躺在一棵老槐之下。我心中暗惊遇上了高人,轻咳了一声,一咳不打紧,他老人家回手一掌。将身畔开着口的葫芦一掌打翻,登时流了一地,酒香四溢……”
  柳剑雄有点不解,皱眉的说道:“嗜酒之人,爱洒如命,岂会自毁命根?此事大出常情。”
  觉非顿了一下,接说道:“正因此,弟子觉得大惑不解,也才不敢臆断他老人家梦中吃语。”
  柳剑雄追问道:“他老人家说了些什么?”
  觉非道:“酒才泼撒,他老人家嘴唇动了几下,又舐了两下嘴唇,自语道:‘造孽徒!出家人忌贪戒嗔,你不听我老人家的话,妄想出关去夺宝,嘿嘿!这种活罪,有得你受的……’。”
  柳剑雄为之动容,觉非又接说道:“弟子当时作了两个论断,一是这醉卧之人是位高人,知道弟子此行目的,有意相戏;二是他老人家醉吐真言,这‘关外夺宝’四字必与他老人家有关,但这四字所指,也必是本门失经。”
  柳剑雄略为思悟了一下,道:“果如上人所言,他老人家这番作为,令人费解,似乎两皆不是。”
  觉非上人又接着:“如何不是,弟子当时所想。恰与师叔卓见相同,但弟子猜想师门失经必与此老有关,又惧此老惊世绝俗的轻功,不敢稍近,只好远的守候着他老人家。大约快近一个时辰,他老人家方醒,见酒已泼洒满地,发了阵牢骚,步履踉跄的抓起酒葫芦走去,弟子不敢大意,紧跟着他老人家。日落时分,来到衡山脚下,正好碰上了一个自山上下来的少年僧徒,他老人家将手中葫芦朝那个僧徒摔了过去,嘱那人到衡山城中替他老人家装一壶上好的玫瑰花雕。
  那少年僧徒连忙接过葫芦,恭恭敬敬的朝他老人家磕了三个头,叫了声师祖,方才离去。
  嘿!他老人家理都不理,拔步飞腾,脚程之快,是弟子平生所仅见,只一瞬眼,已自身影消失。”
  他停了一下,又接说道:“弟子惊诧得有点不信,所见太奇,但有一点也成了定案,就是那个青年僧徒来自山上,必是大乘寺之人,而又对他老人家执礼甚恭,反推之,他老人家必是卓锡大乘寺。诸般疑难,弟子如坠入五里雾中,百思不得其解。晚间弟子曾探了一趟大乘寺,又谁知才上到衡山半腰,就被一位高人用摘叶飞花的上乘手法戏弄了一阵,知难而退,弟子只好返山。”
  老和尚说完之后,向柳剑雄合十一拜。
  柳剑雄略为沉思,淡淡的说道:“他老人家所说的‘关外夺宝’四字,绝非是无的放矢,必有所指,目前我也不敢妄下断语,究竟本门失宝是否系大乘寺夺去?看来也只好待一探大乘寺之后,方能决定。”
  觉智上人疾的起身向柳剑雄合十一拜道:“望师叔慈悲。”
  略顿,又接说道:“但少在师叔想要哪几位师弟随侍?”
  柳剑雄略拱了下手,神色凝重的道:“如此看来,大乘寺高人不少,此行只在查探动静,人去多了反易暴露行迹,不如仍是我一人先往察看一下。回来向掌门禀陈之后再说。”
  觉智连忙起身合十一拜,肃容答道:“弟子不敢,觉智与五位师弟随时恭候师叔差遣。”
  柳剑雄笑笑道:“掌门一派之尊,柳剑雄要被折熬,自己人,此刻不忙着客气,明天一早,我就要下山。”
  觉愚上人岔说道:“师叔在衡山如有什么事,不妨就近向雷音寺的弟子交待一声,免得师叔往返跋涉。”
  柳剑雄点头答谢。
  一宿易过,第二天凌晨,觉智上人率着五老,直将柳剑雄送到下院,方才作别。
  途中再无甚耽搁,不日就来到衡山城。
  天未黑,他已落了店。初更天,他收掇了一下,问了问背上的青虹剑,背上包袱,纵上房坡,辨了下星辰方位,朝西纵去。
  初冬的天气,落叶萧萧,朔风怒号。衡山之上沿着登山古道,一片萧杀,枝叶沙沙,正在此时山深处已飘来二更钟鼓,柳剑雄停立山腰,向要深处探了一下。猛的强吸了口气,提气拧身,朝林中扑去。
  衡山高可三千尽,虽在初冬,峰顶已自积雪皑皑,又因形势挺拨,是以沿登山石道之上,大乘寺的僧侣,为便利朝香之人欧足,盖了三个凉亭。
  渐往上去,快到第二个凉亭处,瞥见地上铺上一层薄如我鹅毛的雪片。
  祝融峰,乃衡山的一座高峰,大乘寺在腰峰之上,群峰环卫,雄秀南岳。
  柳剑雄踏着薄雪,如飞上跃,穿林绕树,瞬间来到第三个凉亭下面,相去三丈,突问亭中鼾声如雷,不由大为诧然,陡的驻足向亭中望去,心中一面不停的翻滚,暗问自己道:“峰高天寒,亭中何来鼾声?”
  事实俱在,不由他不信,好奇心大作,疾的一个腾身,跃上亭前石阶,张目一看。
  冷月迷蒙之中,亭中微现灰淡天光。霍然酣卧之人,侧蜷着像只大马虾,但极是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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