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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兵-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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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靖也跟上楼,右手握著锐利短剑,左手握著二尺钢片,连连喘气,将樊军扶起,关心地问:“啊呀,你受伤了,要不要紧?”
樊军呸地一声,将嘴中残血吐出,大声说:“打架受伤,早习惯了!再来!”
“好!”卫靖大喝一声,跟在公孙遥之后,大战那四豹子,樊军随即也加入战局,情势立即扭转。
本来这四豹子联手,未必会输樊军加公孙遥和一个卫靖,但陈宾断了剑只得使著喽啰递上的斧头;黄喜没了子母棍,也向喽啰要了一柄弯刀;薛瑁使著威力不大的小短刀,武器用不惯手,这四豹子便落了下风,公孙遥长剑连击,挡住陈宾和黄喜,卫靖手上两柄家伙,都比薛瑁手上短刀长,便连个头也比薛瑁高出不少,他仗著剑利,乱挥乱砍,就想让薛瑁以刀硬格,将他刀削断。
薛瑁并不上当,后退几步,手一挥便扔出飞刀。
卫靖身手自是无法避过这飞刀,公孙遥挺剑来拨,打落了飞刀,左臂却中了黄喜一刀。
“小子,你以为你能一敌三!”薛瑁指著公孙遥怒骂,翻滚一圈先是绊倒卫靖,反握小刀就要刺他胸口。
公孙遥使剑挡开陈宾和黄喜的攻势,又出剑来救卫靖,再次逼退薛瑁,腿上却又中了黄喜一刀。
陈宾见公孙遥单膝跪上,便大步跨去,要以斧头斩他。突然手臂一紧,竟是让樊军抓住,那头的二豹子壮汉蒙哥,已经倒地不起。原来樊军趁著公孙遥以一抵三之际,全力解决了二豹子。
他抓住了陈宾手腕,不等陈宾反应,一肘撞在陈宾后脑之上,这一肘可用上了十成力,陈宾甚至没有吭声,已经软绵绵地倒下。
四豹子败了两豹子,黄喜若以子母棍,还能勉力斗公孙遥,但他用弯刀,所学功夫施展不出,单对单完全不是公孙遥的对手。本来退在后头看热闹的喽啰们,此时瞧出苗头不对,有的开始替四豹子找起称手兵器,有的推挤著要上来帮忙,一下子哄乱成一团。
樊军一个膝盖顶在薛瑁脸上,将他鼻梁踢断,还不等他倒地,回身一脚将他踢飞下楼,一路滚了下去。
黄喜也让公孙遥刺中三剑,倒地不起。
卫靖三人又继续往上找寻,和一票喽啰且战且走,到了八楼,一间房里传出陈裕的说话声音:“阿雪,事已至此,你便别闹倔了,豹子堂势力庞大,跟著咱们绝不吃亏,唐大哥英雄豪杰,他爹唐经虎,是闯天门的大元老,深受闯天门李帮主信任,在这儿,包你吃好的穿好的!有我罩著你,堂里兄弟不会对你不规矩的!刚刚的事,你便忘了吧!”
“你别过来——”温于雪的叫声凄厉,一头乱发披肩,脸上有伤,衣裳不整,流著眼泪以一只发髻抵著自己咽喉,发髻已经刺入咽喉些许,滴落出血。
陈裕气愤大吼:“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你冰清玉洁,有什么好希罕的!让唐大哥碰过,是你的荣幸!你再他妈的发疯,我便叫外头兄弟出来,轮流著上,到时候你便想死也难啦!”
陈裕趁著温于雪痛哭失声之际,一把拉住了他手臂,抢下她手上发髻,赏了她几个巴掌,伸手便要去扯她衣裳。
“哇!”陈裕猛一大吼,脸让温于雪咬了一口,鲜血淋漓,他愤然大怒,扯著温于雪的头发,往房门外走,一面怒骂:“贱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外头的弟兄们,做兄弟的我……”
陈裕开了门,却见到门外十几个闯天门喽啰围著樊军、公孙遥和卫靖对峙,还有一半已倒地不起。
“于雪姊姊!”卫靖见温于雪一身狼狈,让陈裕揪著,怒不可抑,发狂似地扑了上去。
陈裕知道樊军骁勇,心中害怕,以他夺来的发髻抵著温于雪颈子,将她往九楼拉,一面大喊:“铁哥,铁哥!他们上来啦!”
卫靖等三人追上了楼,九楼楼梯上去,是一圆形小厅,一半通著厅堂房舍,另一半有一长长窄道,通往陈设别致的探月天台。
厅堂那端出来一个剽悍男人,手上搂著个姑娘,背后还跟著一票手下,犹自问著:“谁在嚷嚷,没瞧见我正风流快活吗!”这男人是唐彪的弟弟,唐铁。
“铁哥!有几个家伙打上来啦,彪哥这在楼下主事,没空管呐!”陈裕大喊,拉著温于雪往探月天台奔去。
“什么?谁那么大胆子敢闯咱们豹子堂?”唐铁怔了怔,挥手一招,身后一票手下,和自楼下赶上来帮忙的喽啰,全围了上去。
卫靖三人追著陈裕,樊军见背后的追兵甚急,突然停下,回身几拳砸倒几个喽啰。唐铁狂啸一声,挺著一柄长戟刺来,樊军抖擞精神,一人守住长道,狂战唐铁和一票喽啰,总算也拜这长道狭窄,唐铁顶多只能同时率领二人围攻樊军,无法一拥而上。
卫靖和公孙遥一路追上,出了长道,来到探月楼天台,见到陈裕挟持著温于雪,奔到楼台边缘,还逼迫温于雪和他一同翻过了栏杆。卫靖愤恨地大吼:“你这王八羔子,快将于雪姊姊放了!”
“你再过来,我将她扔下去!”陈裕扯了扯温于雪的身子,温于雪脸色煞白,嘴唇发颤,看著天空飘雪。
“姓卫的!我到底得罪了你哪一点?咱们不是同乡吗?明明井水不犯河水,你三番两次找我麻烦,却是为何?”陈裕也愤怒地吼。
“你还好意思说!你还好意思说!”卫靖大怒,胡乱挥著短剑,却不赶上前一步,生怕他当真将温于雪推下。
“陈裕……”温于雪突地一声呼唤,语音冷如冰雪。
陈裕怔了一怔,温于雪突地挣扎起来,也不顾陈裕手上那发髻插入了她颈子数分。
“你疯了吗!”陈裕哇哇大叫,温于雪死命和他拉扯。两人同时一个不稳,向后倒去。
卫靖在温于雪挣扎之际,便吼叫冲上,此时一把拉住温于雪的手臂,将她扯了回来。
只听得陈裕落下时的嘶吼声凄厉吓人,跟著便是磅的一声,再没动静了。
公孙遥也即时赶上,但看温于雪衣裳不整,赶紧转过头去,说:“卫兄弟,快将温姑娘拉回来。”
温于雪和卫靖隔著栏杆互拥,卫靖只觉得温于雪身子冰冷,像是抱著一块冰一般。他连连安慰:“于雪姊姊,你不要怕,没事了,没事了……”
温于雪哽咽一声,流下了泪,捧著卫靖的脸,连连亲吻,说著:“我好后悔,小卫你对我好,我却只将你当作弟弟,我好后悔……”
卫靖又是欣喜又是难过,拉著温于雪的手,说:“我抓紧你,你翻过来!就像于雪姊姊你以前带我爬树一样!”
温于雪凄然一笑,拨开了卫靖的手,身子向后仰去,喃喃地说:“但我已不能活了……”
“啊!啊——”卫靖大惊,伸手去抓,什么也没构著。温于雪的身子已落了下去。
那声闷沉声响,像木柱敲钟,重重击在卫靖的胸口深处。卫靖猛一颤抖,发狂似地叫喊开来。
公孙遥愕然回身,见卫靖正攀著栏杆,赶紧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卫靖后领,死命拉著他,将他往后拖拉。
卫靖哭著吼著,伸手乱抓,只能抓得一片片自天空落下来的雪。
□
陈裕尖叫坠落之时,红舞云的舞步突而停止,小缦等姑娘全都愕然看他落下,吓得别过了头。
随著卫靖一声尖叫,温于雪的身子跟著落下,小缦等惊讶至极,却仍只能眼睁睁地瞧著温于雪的身子摔落在雪地上,鲜血漫出,染红了一片雪。
随即便是探月楼顶上那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唐彪笑嘻嘻地站起,看著庭院大门入口一堆人举著火把前来,他身形一晃,已来到红舞云身旁。
红舞云猛一怒喝,翻手打向唐彪,唐彪一把抓住了红舞云的手,见她手上还捏著一枚锐利发髻,嘿嘿一笑。
红舞云汗流一身,止不住胸口起伏,她本也身怀武艺,但为了拖延时间,硬是在大雪之下起舞许久,早已力竭,否则她这一招即使伤不了唐彪,也绝不会这样轻易让他挡下。
“胡大厨子来啦!”、“食胜天的人来啦!”云来楼跟来的几个姑娘们见温于雪坠楼,心中惊骇莫名,又见唐彪出手,一票姑娘全然不知所措,此时回头见到食胜天人马终于赶来,全都欣喜地大呼小叫:“胡大厨子快来,臭豹子欺负咱们红姐!”
“哈哈……唐……彪——”胡白远远地瞧见唐彪一手抓著红舞云双手,一手扣著她咽喉,哪里按捺得住,只笑了半声,便爆出虎啸狮吼,狂步奔来,怒眼圆瞪,弥勒佛的样貌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如猛牛大熊一般的威猛,他大声一吼:“放开她!”
食胜天的人马来了百余人,个个手上持著菜刀锅铲,一齐怒吼:“放人!”
唐彪哈哈一声,嘟起嘴巴,在红舞云冻得发青的脸蛋上一吻,松开一手摆在耳边作势,说:“听不见!”
红舞云挥动巴掌要赏他耳光,又让唐彪抓住了手。
豹子堂的人马也全拔出兵刃,跟上唐彪身后,也有一百来人,齐声怒骂:“食胜天的臭厨子嚣张啥!”、“你们人有咱们多吗?”、“咱们还有一半在楼里头玩呢!”
“胡白。昨晚你不给我面子,又怎么怪我今夜不通情达理呢?”唐彪哈了口气,说:“天气好冷,废话便不多说了,一、将你所有身家给我,二、将那栋十七层楼食胜天让给我。你多说一句,我就吃她一口!”
“我答应你!”胡白朗声说:“钱和楼都给你,你将小红放了!”
唐彪一怔,怎么也想不到胡白全然没有第二句话,一口便答应。他歪著头想了想,又在红舞云脸上亲了一下,说:“你可真大方,但我却怕你呀。”
胡白愤怒地浑身发颤,缓缓地说:“你怕什么,你放了小红,我将所有身家给你,绝不报复。”
“人人都知道胡大厨子一双铁砂掌精练多年,强横无匹,你看看你一双手,多凶多恶呐,要是打在我身上,可难捱了……”唐彪哈哈一笑,指著胡白左手喊:“你将左手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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