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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倾城by醉卧长安(痴心攻 冷淡受he)-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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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则易折! 

“征服他么?我哪里敢,我只求他不要折磨得我一命呜呼就好。”朱祁沧笑得很苦,眼里却有温柔意,“我若只是征服欲旺盛,直接强来便好,管他什么自尊自傲,何必回回挨他巴掌。” 

鹿肖玉一怔,细瞧他面孔上,果然微有些泛红,指痕隐约,不禁大笑:“当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我倒是白担心了。” 

“担心?的确是担心得很哪,人前又那样针锋相对,老死不往来!”声音不太是味了,“你敢说,你挑衅他多年,没有别样心思?” 

“我自有意中人,王爷不必担心,大男人吃醋难看得很。”鹿肖玉无所顾忌地讥笑,“我只望王爷听我一言,不是所有人都能对同性动情,任你再一往情深也是枉然,得放手时须放手。” 

朱祁沧凝然道:“我不会放手,他脾气硬,我便磨他三五十年,鹿肖玉,你也有钟情人,倘若她不愿,你放是不放?” 

鹿肖玉优雅的唇角弯得极是好看:“虽然常言道,命里无时莫强求,但我这一个,却绝不肯放手的。”他慨然一叹,“我既讨不回我的师哥,也没有办法,好在当年的十一皇子为慕将军浴血天牢,大闹金殿,怒杀国丈,桩桩件件,都见真情,可见他若动心,应是满腔赤诚,我只怕卿程软硬不吃,有些人不是你用情就可以打动的。” 

朱祁沧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我当年的事?”当初年少轻狂,一旦动了痴念,地动天惊,风云变色,只是这乃昔日宫廷隐秘,世人只道他曾为了男子遭先皇贬诎,却并不清楚到底是为何人何事,如今又相隔久远,早已如尘烟幻灭,湮于岁月长河。 

“鹿肖玉是风流人,自爱听风流事。”狷丽男子骄恣大笑,振衣而起,“如若不然,姓鹿的当日怎会放心而去。” 

朱祁沧挑眉:“说不定你会出个什么损主意,胁持我甚至毁尸灭迹之类的。”很有这个可能,鹿肖玉可是个不管不顾的。 

“也许吧,可惜钦王也不是易与之辈。” 

华衣鲜色,骄如凤鸟,鹿肖玉自顾出了草庐,牵过马匹翻身而上。 

“莫道三五十年,一年半载,看你们谁能磨得过谁,我等着看。” 

说罢,骑马扬鞭,飞驰而去。 

朱祁沧也不由摇头苦笑,说他难易与?这一对师兄弟,又有哪个是好相与的。


进府后,本想直接去看卿程,脚下却不由踌躇起来,卿程见自己必然又是一番动气,他那断骨处可经不得折腾,稍有差池便是终身残废,又不能老封他穴道阻他真气血脉,骨伤更不易痊愈。但若不见,又实在放心不下,思来想去,只能自顾叹气。 

一晃近十载,他又动痴念,却是首次如此逼迫强留一个人。多年前,那人并不知晓他的心,如今他可以生生挖出肝胆,眼前的人却视而不见,绝然不信。 

不知不觉间,仍是踱到了卿程门外,正犹豫要不要进去,李老管事刚好推门而出。 

“王爷,您怎么才回来?”老管事一把扯住他。 

朱祁沧微诧:“怎么,他又闹脾气?” 

“闹脾气?若是闹还好些,他不言不语的才叫人心慌。”老管事沉重叹息,“您出门没多久,王妃就派了人来,是守东阁的杨侍卫,他进去也不知对卿公子做了什么,老奴晚到一步,只听得杨侍卫说奉王妃之命,绝不允人再伤王爷分毫。” 

朱祁沧脸色一变,大步而入,房内寂静,床上人听到响动,反而闭眼,漠然以待。 

揭被探向他左腕,他下意识一躲,朱祁沧哪容他避开,手指向前一探,便按上他脉门,细觉片刻,才放心松了一口气。 

老管事随侍一旁,不解问道:“王爷,怎样?” 

“不要紧,没有受伤。”朱祁沧一叹,“你照应他一下,我去东阁。” 

老管事应声,他复望床上一眼,卿程仍是淡漠平静,不起一丝微澜,仿佛旁人说什么做什么与他毫无关联。 

表面温淡宁静,骨子里却骄傲刚绝,这样的人,最是难磨,不吵不嚷,单单无声,就已是极大愤怒。 

朱祁沧转身而出,过两进房舍,穿过水上亭廊,便是东阁。 

东阁,是钦王妃所居之处。 

那时,钦王妃正将一根细枝伸到鸟笼里,逗着两只画眉鸟儿。 

八、 

“你从不管我的事,为什么叫人废了他武功?”朱祁沧冷冷道。水榭内的杨侍卫被冰寒的目光扫过,顿时冷汗涔涔而下。 

“王爷的事,妾身本不该过问,但胆敢伤了王爷,自是危险之人,妾身也是为王爷着想。”钦王妃皱眉,“王爷纵然宠他,也不该拿自身安然开玩笑,妾身担心王爷,有什么不对。” 

朱祁沧暗自叹气,卿程武功绝不至威胁到他,废不废都没什么差别,只是王妃好事插手,倒抹他一身黑。 

他温声道:“你我虽名为夫妻,到底各不相干,我知你担心挂念,只是我的事,你还是不要过问的好。” 

钦王妃脸一沉:“好个各不相干!我嫁王爷三年,如今倒各不相干了,反是一个新受宠的小子,较我更与王爷相干得很。我倒想看,他能受宠多久?” 

朱祁沧不予置辩,到底是深闺里的富贵花,想什么看什么都是高高在上,他对卿程痴念倾慕,她全然不懂,只道是他癖好怪异,不可理解。 

“你当年为避祸嫁我,如今陈氏一族再兴,你已不必再仰仗我,令尊几次来访,不是盼接你回去?你若有心,我随时可写放妻书给你。” 

钦王妃手中细枝落地,默然一阵:“我回去,也是再嫁哪个权势之人替家族笼络势力,天下虽大,却都是男人的,并无一分容我……”她颓然道,“王爷的事,妾身不管就是,不必拿遣我回去压我。” 

朱祁沧定定看她:“我不是压你,我让你回去,是为你好,你……”他一顿,轻声道,“我不喜欢女人,你是知道的,何必在我身上耽搁青春,误了你的大好年华。” 

钦王妃瞥了一边的杨侍卫一眼,杨侍卫自知此事不该多听,立即要退下,才踏出一步,就被喝住。 

“我言尽于此,你不信,我也不能逼你信。”朱祁沧声音转冷,“但我若知,谁为讨主子欢心,做些多余的事,我不会留情。” 

杨侍卫低头,气也不敢大喘一口,直到稳健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消失在亭廊尽头,才敢扭头望过去一眼,然后又转回来道:“王妃……” 

钦王妃一摆手,慢慢摇了摇头,发上珠翠身上绫罗,华丽耀眼,贵气逼人,却说不出的寥落冷清。 

“也许,我是真的不懂吧。” 

她徐徐道,指尖伸进竹笼空隙,一只画眉好奇啄了一下,歪头看她一阵,又自顾清啾鸣叫起来。 



清寂的夜,皎洁的月,沉静的人。 

他一动不动地坐着,风从窗口掠进,披在肩头的黑发有几缕扬起,像是那一日,他自城墙一跃而下时,瞬间的飘忽感觉。 

“你不好好躺着,坐起来干什么?” 

低沉的声音响在背后,一件衣裳轻轻披在他身上,他仍是不动,眼波静如止水。 

“失了武功,可以从头练起,好在你底子薄,重练并不是难事。”朱祁沧在他身边坐下,将他衣襟细心拉好,“只是内力无存,对你剑舞也有影响,你要重打根基,至少需要一两年。” 

卿程微向旁避开,朱祁沧任何一丝气息,他都不想沾染。 

而有力的手臂横进腰间,在身后抱住他,温热的气息拂在耳鬓,让他无法避让。 

“听说你一整天也不吃东西,干什么,绝食相抗?”声音在叹息,沉沉的从胸腔发出,有着让人沉醉的磁性,“你有志气,就别学女人寻死觅活那一套,胜我杀我,你就能走。” 

卿程几不可查地冷笑,不过是激他活下去,好任人摆弄,而要他屈辱过活,却绝不可能。 

不自禁胡乱遐想,幸亏自己生来平凡,倘若背负什么大任需他忍辱负重,相托之人必定抱憾,黄泉之下也难安枕。 

朱祁沧缓缓说着,却见卿程不为所动,清洌的眸光静静看向前方,想起初见那时,他的眼神淡定而温和,也会笑的,笑起来如槐花飘落的清逸。而如今,他的目光冰冷淡漠,拒人千里,甚至有些深渺空茫,拥得再牢抱得再紧又有什么用,他的心思那么遥远,怎样才触及得到? 

他喃喃道:“卿程,你可知,什么是自作孽,不可活?” 

是的,自作孽,不可活。谁动情,谁就输得一塌糊涂。 

“你养好伤,我送你回去就是。” 

便这一句,果然唤回卿程游离天外的神思。他眼睫微微一颤,疑似错听,将信将疑地慢慢转头,有灼热寻息而来,他一躲,那吻便落在颈间,卿程厌极,正欲挣开,忽然朱祁沧按住他肩头,低声道:“有人闯进院里。” 

朱祁沧说这话时,四周一片宁静,并无半丝异动,而片刻后,果然隐隐从窗外传来兵刃相击声,越来越近,侍卫的呼喝声奔跑声,逐渐清晰可辨。 

“我去看一下。”他起身,不放心地微皱眉,“你躲下罢,坐着会比躲着舒服么?” 

卿程冷冷扭头,不予理会。 

朱祁沧识趣地摸摸鼻子出去,到门外阶上,见大批侍卫围着一名少年,不由微讶:“住手。” 

侍卫纷纷退后,少年看见朱祁沧,仗剑上前一步,厉声道:“卿师傅呢?” 

朱祁沧一笑,“你丢了师傅与我何干,怎么跑来向我要人?” 

少年冷笑,“卿师傅无故失踪,班里本要折回寻找,鹿肖玉却说卿师傅受了伤在钦王府将养,笑话!班主相信,我却一个字也不信,卿师傅与钦王有什么交情,要在这里养伤?分明是扣了人,有不轨企图!” 

朱祁沧笑道:“你倒是个机灵孩子,卿程人呆些,收的弟子却是不错。”他赞赏地看向少年手中剑,力道沉稳,颇有小成,“你比你师傅学得强,他自己都胡七蒙八,怎么教你的?” 

少年怔了一怔,他识得钦王,却并未与其相谈过,所知其为人都是从他人口中得来,印象并不佳,而如今相向而对,说这几句话,钦王平和易近,笑容飒朗,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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