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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不知"游绿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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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全不知就是这么一个古里古怪的人。
全不知怎么当音乐家
全不知要是干个事儿啊,总是干得不是应该的那个样,结果什么都倒翻个过儿。念书,他只学会一个字一个字地蹦着念,写字,只会写印刷体。很多人都说,全不知的脑壳好象是空的。可是这并不对,因为脑壳空的怎么还能思考呢?当然,他思考得并不好,不过,他把鞋穿到了脚上,却没放到头上——这不是也得会思考嘛。
其实,全不知也并不那么蹩脚。他很想学点什么,不过却不爱花力气。他想一下子就学会,毫不费劲地;当然,就是最聪明的小矮子这样也不会有什么名堂呀。
男孩子和女孩子都很爱音乐,小弦琴又是个极好的音乐家。他有各种乐器,经常吹吹拉拉,大伙听音乐,都夸他。全不知羡慕小弦琴受到大家的夸奖,所以就请求说:
“教会我吧。我也想当音乐家。”
“学吧,”小弦琴答应了,“你想学什么呢?”
“什么最容易学会?”
“三弦琴。”
“好,把三弦琴拿来,我试试。”
小弦琴把三弦琴送给全不知。全不知就在弦上叮铃当朗地弹起来,然后说:
“不行,三弦琴的声儿太小。换个别的吧,要声音大点的。”
小弦琴把小提琴递给他。全不知用弓子在琴弦上吱吱嘎哩地拉起来,说:
“没有声音再大的了吗?”
“还有号哩,”小弦琴答道。
“把号拿来,咱们试试。”
小弦琴把大铜号给了他。全不知赶忙吹起来啦。
“这才是一件好乐器哩!”全不知高兴地说,“它响得很!”
“喏,你要是喜欢,那就学号吧。”小弦琴表示同意说。
“我干嘛要学呀?我本来就会嘛。”全不知答道。
“不,你还不会呢。”
“我会,我会!你听听嘛!”全不知喊道,并使劲吹起来,
“噗,噗,噗!嘟,嘟,嘟!”
“你这是吹,不是演奏。”小弦琴说。
“怎么不是演奏?”全不知生了气,“我演奏得还非常好呢。声儿大!”
“咳,你呀!问题不在于声儿大小,而在于要演奏得好听。”
“我演奏得就好听嘛。”
“根本不好听,”小弦琴说,“我看你呀,根本没有音乐才能。”
“你才没有呢!”全不知生气地说,“你这么说不过是出于嫉妒罢了。你想让大家伙只听你一个人的,只夸你一个人。”
“没有的事儿,”小弦琴说道,“如果你认为不需要学习,那就把号拿去,爱吹多久就吹多久吧。让人家也夸奖你好啦。”
“我就吹嘛!”全不知说。
他吹起来,由于他不会演奏,所以铜号在他手里又是晤晤地响,又是吱吱地响,又是嘎嘎地响,又是哼哼地响。小弦琴听啊,听啊……终于烦了。他穿上天鹅绒的短上衣,脖子上带上玫瑰色领结代替领带,就串门去了。
傍晚,当所有男孩子都在家中聚齐的时候,全不知又拿上铜号吹起来。
“噗,噗,噗!嘟,嘟,嘟……”
“这是什么噪音啊?”大家喊道。
“这不是噪音,”全不知回答说,“这是我在演奏。”
“马上停下来!”万事通喊着说,“你的音乐把人耳朵都震疼啦!”
“这是因为你对我的音乐还没有习惯。等你习惯了,耳朵就不疼啦。”
“我根本不想习惯。我哪那么爱听呢!”
全不知不听他的,仍然接着吹:
“噗,噗,噗!嘟,嘟,嘟!唔!唔!”
“你停下吧!”全体男孩子都冲他来了。“带上你这讨厌的号离开这儿吧!”
“那我上哪儿去呀?”
“上野地去,到那儿去演奏吧。”
“野地里没人听嘛。”
“你还一定要有人听?”
“一定。”
“那你就到衔上去,邻居们会听得见的。”
全不知走到街上,在邻居的房子旁边吹起来,可是邻居却要求他不要在窗下吵吵闹闹。他于是走到另一座房前——这里也把他撵走了。他来到第三座房前——这里也撵他,可他却成心气人地吹呀吹。邻居生了气,跑出房子来追他。他带着铜号,好不容易躲开了他们。
打那以后全不知就不吹号了。
“人们是不懂我的音乐啊,”他说,“还没有长到能懂我的音乐的程度。等长到了,他们会自己来求我的,不过那就晚啦。我再也不吹啦。”
全不知怎么当画家
小锡管是位好画家。他总穿一件长衫,他把长衫叫作“肥长袍”。当小锡管身穿肥长袍,把头发披在脑后,手拿调色板站在画架前的时候,是值得看看他的。谁都能马上看出来,面前是一位真正的画家。
在谁也不愿意听全不知的音乐以后,他决定要当个画家。他来到小锡管这里,说:
“我说,小锡管,我也决定要当画家啦。给我几种颜色和一支画笔吧。”
小锡管可不是小气人,他把旧颜色和一支画笔送给全不知。这时候,全不知的朋友破褂子来找他。全不知说:
“你坐下,破褂子,我给你画张像。”
破褂子很高兴,赶紧坐到椅子上;全不知就画了起来。他想把破褂子画得漂亮些,于是给他画了一个红鼻子,两只绿耳朵,蓝嘴唇和桔黄色的眼睛。破褂子想早点看到自己的画像。他急得在椅子上坐不住,直扭来扭去。
“别扭来扭去的,”全不知对他说,“要不然可就不象啦。”
“现在象吗?”破褂子问。
“很象哩,”全不知说着又给他用紫颜色涂上胡子。
“来,给我看看画得怎么样?”全不知画完之后,破褂子请求道。
全不知把画像拿给他看。
“难道我是这样的吗!”破褂子吓得叫起来。
“当然是这样的罗。那还能是啥样?”
“干嘛画胡子呀!我没有胡子嘛。”
“嗨,以后会长出来的。”
“鼻子为什么是红的?”
“这是为了好看些。”
“头发为什么是蓝的?难道我长的是蓝头发!”
“是蓝的,”全不知答道,“不过,你要不喜欢,我可以画成绿的”。
“不好,这是一张坏画。”破褂子说,“我来把它撕了。”
“干嘛毁环艺术作品哪!”全不知说。
破褂子想把画像夺过来,他俩于是打起架来。医生小药丸和别的男孩子听见吵嚷声都跑过来,
“你们干嘛打架?”大家问道,
“这不,”破褂子喊着说,“你们给我俩评评理:你们说这上面画的是谁?不是我,对不对?”
“当然不是你,”男孩子们回答说,“这上面画的是菜园里的稻草人儿。”
全不知说: “你们没看出来,是因为这里没写名字。我这就写上,那就全清楚啦。”
他拿起铅笔,在画像下面用印刷体写上:“破褂子” 然后把它挂到墙上,说:
“就挂在这儿吧。大家都可以看,对谁也不禁止。”
“没关系,”破褂子说,“等你睡觉的时候,我就来毁了它。。
“我晚上不睡觉,我看着,”全不知说。
破褂子生气回家了。晚上,全不知真没躺下睡觉。
等大伙都睡着了,他拿出颜色给大家画像。他把小面包画得那么胖,画里都装不下。把小急躁画成是两条细腿,不知为什么身后还添了一条狗尾巴。他把猎人小子弹画成骑着布利卡的样子。在医生小药丸的鼻子那里,他画了一只体温表。不知为什么给万事通画上了驴耳朵。一句话,所有的人都被他描绘得可笑,怪模怪样的。
早晨到来之前,他把这些画像挂到墙上,每张下面都写上名字,这就成了展览会。
头一个醒来的是医生小药丸。他一看墙上的画像就放声笑起来。这些画使他非常喜欢,他甚至把夹鼻眼镜戴到鼻子上,十分仔细地端详起来。他走到每幅画像前面,半天半天地笑着。
“真行,全不知,”医生小药丸说,“我一生中还从来没有这么笑过呢!”
最后他在自己的画像旁边站住,严厉地问道:
“这是谁?难道这是我吗?不,这不是我。这是一张很糟糕的画。你最好把它摘下来。”
“干嘛摘下来呀?挂着吧,”全不知回答说。
医生小药丸生了气,他说:
“全不知啊,你显然是病了。你的眼睛出了毛病。你什么时候看见我鼻子那里长的是体温表啦?夜里得给你吃点蓖麻油。”
全不如很不喜欢吃蓖麻油。他害怕地说:
“不,不!现在我自己也看出这幅画糟糕了。”
他把小药丸的画像从墙上摘下来撕掉。
在小药丸之后醒的是猎人小子弹。他也很喜欢这些画像。他看着画,差点儿笑破了肚子。后来他看见自己的画像,情绪一下子就坏了。
“这是一张糟糕的画,”他说,“不象我嘛。你把它摘下来,要不,我不带你去打猎。”
全不知只好把猎人小子弹的画像也从墙上摘下来。
所有的人都这样。大家都是喜欢别人的画,不喜欢自己的画。
最后—个醒来的是小锡管。按习惯他总比别人睡得久。他在墙上看到自己的画像时气得要命,他说这不是绘画,而是毫无才能的、反艺术的瞎徐乱抹。然后他把这张画从墙上扯下来,还从全不知那里拿走了颜色和画笔。
墙上只剩下破褂子的一张画。全不知摘下它,去找自己的朋友。
“破褂子,我把你的画像送给你,要不要?为了这事儿,你得跟我和好,”全不知提议说。
被褂子拿过画像,撕成碎块,说道:
“好吧,和好了。你哪怕再画一次,我说什么也不和好啦。”
“我以后再也不画了,”全不知答道,“你画呀,画呀,连个谢谢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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