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记by渐蒙(温馨he)-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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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靠在自己怀里，小动物一样怯生生而又恳切温顺地回应。
　　他心里痛得发木，知道再缠下去也没用，讪讪捡起摔得七零八落的手机，低头吸著鼻子出门去。开车的时候几乎是就是一步一回头，魂不守舍地差点撞到路人。
　　也不知开出去多远了还不停探头出去看自家阳台，期翼能见到程浮跟平时送自己出门时那样站在落地窗後笑眯眯挥手，只是每次都失望，303室安静得象完全没有人呆在里面一样。
　　程浮一个人在家，不住接到李道文电话，查看他是否离去，他渐渐觉得心软，给对方发一条短信：“你要信任我，我说过不会立刻搬走，我不会食言。”。
　　7；
　　良久对方回了条email，是程浮下学期课程安排，每门课都跟他接下来要做的实验相关，选的导师也都是非常有名，一般人完全排不上号的教授。程浮看出来李道文为了自己是花了不少心血，想著他这些天忙成那样，也还顾著自己，又忍不住难过，不明白为什麽李道文做这些事情这麽容易，要他不跟别的男人做爱就那麽的难。
　　次日程浮慢慢走去教导处报道，领了新学期课程资料，又拜访两位导师。对方见是李道文大力推荐的学生也都相当客气，花时间跟程浮仔细讨论实验计划，其中那位安滕信子女士几乎是立刻便定了期末的论文课题，要求程浮每天准时报到。
　　程浮的确是喜欢生物技术这门学科，他格外集中注意力，乖乖跟对方保证会好好上课。安滕是个爽利的中年女人，穿著件旧旧的灰色短袖T恤，涂鲜红色唇膏，笑嘻嘻拍一下程浮肩膀：“David跟我说过，你是他见过最有前途的学生，他在训导处发脾气要我们拨给你研究助理的资金，说没有你就做不下去了。”。
　　“呃……”，程浮不由自主地脸红，有点忐忑：“我会努力学习的。”。他跟安滕握手後慢慢走路回家，有点心酸，李道文原来那麽一心一意要自己留在他身边，可是为什麽两个人想要的东西，就那麽不同呢？
　　“程浮！”，走著身侧马路上有人急急地叫，他回头看到Cecil笑嘻嘻地从车窗探头出来：“你在想什麽啊？我跟你一路你都听不到。”，说著在路旁停下招呼程浮上车：“快点，不然会被发ticket”。
　　程浮见到Cecil就有些高兴，笑著窜上车，一回头才看到後座坐著的，正是橙弗兰。他顿时有点慌，结巴著跟对方打招呼。
　　
　　点数过千就更浮生记，毛毛乃不能食言哈
　　JJ就带更一下好鸟
　　吼吼
　　飞走……

　　浮生记45…庆祝东宫aaron生日！

　　弗兰微笑：“程浮，你瘦了。”。
　　“呃，嗯，夏天快到了嘛”，程浮打著哈哈，上下打量对方。弗兰倒是胖了些，他原本太过瘦削苍白，这时脸上稍微有了些肉，线条变得柔和许多。
　　他见程浮打量自己，又一笑：“美国很好玩，下次我带你去吧”。
　　“呃，美国啊……”，程浮还是打哈哈：“等我赚大钱就去，哈哈”，他转头见Cecil在偷笑，忍不住又道：“其实除了荷兰我也没去过其他国家，嗯，有可能的话，还是先去英国看看好了”。
　　“程浮你比较喜欢英国吗？等你暑假的时候，我们可以开车去啊，坐那个海猫（SeaCat）可以看到白石崖的”，Cecil笑眯眯地很自豪：“我在英国有房产哟，去英国我可以做东也。”。
　　“Cecil的房子在巨石阵附近，我们可以去看看”，弗兰侧头顿一下：“程浮，你最近好吗？”。
　　程浮不知该说什麽好，想起昨天跟李道文闹的那一场，低头半晌不语。Cecil在旁边恶狠狠地：“怎麽可能好呢？被David那种人缠上。”。
　　“Cecil，麻烦你专心开车”，弗兰沈下脸就有点气势凌厉的样子，白发老人被他半是提醒半是呵斥地说了一句就立刻噤声，在下班高峰的塞车路段都能把个车开得跟游龙一般。
　　三人都不说话，气氛渐渐有点尴尬，半晌程浮揉一下脸：“嗯，弗兰，David的研究经费，是你卡掉了吗？”。
　　“是”，弗兰抿一下嘴：“他已经超过二十五岁，不再需要我去保护”，他转头看车外，语调有点凄凉：“我没办法再去帮他，他应该学会自己面对自己的事情”。
　　“呃，嗯”，程浮语塞，他知道弗兰说的也有道理，但还是觉得这麽绝情有些过分。转念又觉得人家当断则断才是男人，哪里象自己，连搬出去住都做不到，翻来覆去地跟女人一样闹，真是没出息。
　　车开到路口Cecil提议：“程浮，你不要回家吧。厨师Marco带了新娘回来，我们晚上会有个小party，没有生人的，嗯，Rose也回来了。”。
　　程浮见弗兰也一副邀请的姿态微笑望自己，便认真点头：“我去参加，嗯，礼物我会下次补上。”。
　　弗兰还是笑，过一阵车子驶入自己家铁门，突然道：“你肯来，就已经是很好的礼物。”，说完便下车为程浮拉开车门，待青年红著脸钻出来握住他一只手：“Marco的手艺很好”，凑近在对方耳边窃窃私语：“总算不必再为了躲Cecil的厨艺跑到美国去了”。
　　程浮给他逗得再烦恼也笑了，回头见Cecil挑起眉毛叉腰看自己，忙为老人说好话：“Cecil这些天很照顾我的，嗯，他很好的”。
　　“我知道”，弗兰自然而然地握著程浮手指将他领到後花园蔷薇架下：“待会我们在这边露天晚饭，你说好不好？”。
　　五月份蔷薇都已谢了，结出青橙色果实来，程浮从未见过能结果的蔷薇，忍不住扑上去用手掂著玩，猛地被弗兰问“在想什麽”，就忍不住愣愣地回答：“嗯，我在想，这个东西，能不能吃。”。
　　“可以吃的，二战的时候，我们吃过这些东西”，Annita抱著Rose站在外面笑眯眯回答，她许久不见程浮很是想念，走近了端详程浮：“程浮，你看上去不太好，最近功课很忙吗？”。
　　“呃，没有……”，程浮忙著去看睡在老妇人怀里的小小婴儿，随口回答：“我前段日子生病了来著。”。
　　Rose已经醒过来，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张望，突然见面前好大一张脸孔，扑上去“吭哧”就是一口，嘴里含含糊糊地打招呼：“哒哒！”。
　　“哇，呃，好啦，我……”，程浮被小姑娘的热情搞得有点措手不及，脸颊被咬得生痛，忙伸手把她抱进怀里，又忙不迭回答Annita“怎麽会生病”之类的关爱问讯，手忙脚乱。
　　“程浮，你过来”，弗兰见程浮有点跌跌撞撞地抱著Rose玩，忍不住微笑招呼青年：“来陪我说说话”。
　　程浮恭敬称是，抱著Rose在弗兰身旁坐下。他心里其实有无数疑问，一直觉得弗兰与李道文关系非同一般到几乎有阴谋的地步，又觉得这人喜怒哀乐不形於色，城府深得可怕。但是真的见了面，又立刻觉得对方高雅风趣，和蔼可亲，当下嗫嚅著也不知该说些什麽。
　　“你有话问我吧？”，弗兰这次似乎真的心情很好，主动将食指伸出去给女儿握住，被Rose啃得直“！！”叫痛也不收回来。
　　程浮反而觉得不忍心了，掰住小女孩脸颊把弗兰手指解放出去，面对面凑近了教导Rose：“好姑娘不可以随便咬人的”，哪知Rose见他凑过来立刻牙齿发痒，扑过去在青年鼻子上就是重重一口。
　　程浮痛得怪叫起来，鼻梁发酸，眼泪都要狂飙，弗兰也有些慌乱，坐直了不知该去安慰程浮还是批评女儿的好。正乱间，Annita带著个女人过来，那人笑嘻嘻地，把根手指大小的饼干塞进Rose嘴里，用不甚流利的英语说道：“她在长牙，要给她这个”。
　　小女孩立刻安静下来，反手抓住磨牙饼啃咬，转身扑进来人怀里，“哒哒”地笑著打招呼。
　　那是个肤色黝黑的南欧妇人，头发染成金色，眉毛修得细细地挑起来，身材有些壮硕，被Rose扑到怀里便轻轻揽住了，让小女孩把脸靠在自己丰满的胸前，任凭对方口水弄湿自己衣裳前襟。
　　“这是Silvia，Marco的新婚妻子”，弗兰微笑跟程浮介绍，又转头跟Annita吩咐：“程浮对有些东西过敏，你去让Marco注意一下。”。
　　“呃，其实没有那麽娇气啦，我又不是女孩子”，程浮跟Silvia打过招呼有点不好意思，“我其实只是不能吃柠檬而已啦”。
　　“嗯”，弗兰也不答话，拉过程浮手指握在掌心，转头跟Rose逗著玩：“Kusje”。
　　小姑娘忙著啃饼干并不搭理父亲，碧蓝的眼珠骨碌碌地，转头见到程浮被弗兰握住手红著脸尴尬，居然立刻兴奋不已，在Silvia怀里扭著要往程浮怀里扑。
　　程浮见状暗喜，假借去抱娃娃要把自己手指抽出去，却被弗兰握得死死地，抽了两下抽不出来，立刻有点慌神，低头不知该做什麽好。
　　“程浮”，弗兰叹息一声翻腕将自己手指插进程浮指缝中，与对方十指相缠，闭一下眼睛轻声问：“你这些日子过得好吗？”。
　　“……”，程浮不知该如何回答，另一手伸出去给Rose抓在手里，假借跟女娃娃玩，不去看弗兰。
　　“我听说了David做的一些事情，你不要太伤心。”，弗兰突然低头在程浮手背轻轻吻一下，嘴唇温润：“David还是个孩子，你要多给他点机会”。
　　程浮闻言一愣，他以为弗兰要劝自己与李道文分手，没想到对方竟然在为李道文说话，他当下有点迟疑，不相信自己耳朵。
　　Rose啃完饼干转身爬到程浮膝头，双手抱住青年手腕，端详半天，不知该不该下口。Silvia起身鞠躬下去帮Cecil等人摆出桌子来。程浮有点茫然地往外看，金色夕阳里厨娘的头发反射出灿烂光线，突然觉得身边一切都不像是真的。
　　弗兰见程浮发愣，微微一笑，用手指逗弄Rose下巴：“David就跟Rose一样，喜欢的就扑上去，她不知道其实咬别人的时候，那个人是会疼的。对她而言，咬人是表示喜欢的一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