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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84-何苦生在帝王家--大清公主命运实录-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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缭睹晒鸥鞑俊C磕甑摹澳纠记铼A”,康熙都要来围场,四额驸自然要参加一年一度的射猎,“木兰秋狝”缩短了喀尔喀与北京的地理隔膜与心理距离。
从康熙四十二年(1703)起,清政府又在围场附近的承德开始修建热河行宫(即避暑山庄),以便于漠南、漠北的蒙古各部首领朝觐,这也就为四公主到行宫给皇阿玛请安并与护卫皇帝避暑、行猎的兄弟会面提供了方便。康熙四十六年(1707)的请安令四公主终身难忘,康熙在女儿请安后前往四公主府。皇帝的驾临,对于四公主、四额驸以及喀尔喀都是件颜面有光的大事。
安定而祥和的日子总会让人有白驹过隙之感,转眼就到了康熙五十二年(1713),四公主出阁已经15年,而她的父亲也到了六旬万寿之期。为了给康熙祝寿,漠南内蒙古与漠北喀尔喀各部于一年前就在热河行宫外面武烈河东的磬锤峰上建溥仁寺,以“溥仁”为名就足以反映出蒙古各部对康熙施恩喀尔喀的感激之情。溥仁寺是外八庙中的第一座,也是惟一一处由蒙古王公倡议修建的。这一年八月,康熙在行围中,特赐喀尔喀王公、台吉等衣帽、银币、鞍马等物。
三千里路风和雪:康熙之女和硕恪靖公主公主远嫁(2)
频频往返于热河行宫与漠北的四公主,为自己找到了忠孝两全的支撑点,无论她是远离家园还是与亲人的短暂团聚,都能把国事、家事、天下事融为一体……
白头偕老 四额驸敦多布多尔济在雍正八年(1730)去世,这一年四公主52岁,他们之间共同生活长达34年,堪称是夫妻和睦,子孙满堂,其乐也融融。四公主与四额驸的婚姻稳定而牢固,在他们和谐婚姻的背后则是:以喀尔喀为清朝北部疆域的血肉“长城”得以奠基。
早在康熙三十年(1691),四公主的皇阿玛曾在对古北口总兵蔡元奏请修复倾塌长城的批复中就明确指出:“帝王治天下,自有本原,不专恃险阻。秦筑长城以来,汉、唐、宋亦常修理,其时岂无近患?明末我太宗统大兵长驱直入,诸路瓦解,皆莫敢当……如古北口、喜峰口一带,朕皆巡阅,概多损坏,今欲修之,兴工劳役,岂能无害百姓?且长城延袤数千里,养兵几何方能分守?”
四公主的皇阿玛已经通过“施恩喀尔喀”构筑起一条血肉之躯组成的长城,“使之防备朔方”,以替代“秦兴土石之工”所修筑的长城。安置被噶尔丹逐出家园的喀尔喀是“施恩”,招敦多布多尔济为额驸也是“施恩”,给予察珲多尔济的胞弟哲布尊丹巴活佛崇高的礼遇还是“施恩”。
康熙在六十年(1721)对哲布尊丹巴活佛说道:“岁癸卯(1723)朕年七十,尔年九十,是年尔必来,无食言。”然而康熙在癸卯年的前一年——壬寅年十一月甲午日(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1722年12月20日)去世,90高龄的活佛在得悉康熙驾崩后不远数千里来到京城谒见梓宫,在了却夙愿后于癸卯年正月甲午日在北京圆寂。为了贯彻康熙帝以喀尔喀为长城的战略,雍正在活佛圆寂后的第三天——丙申日亲自吊唁哲布尊丹巴,“悬帕供茶”,而且特别强调:活佛“非寻常僧人比”,“皇考升遐系甲午日,今胡图克图圆寂亦系甲午日”,足以显示“佛果圣因,证明不昧”。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圆寂之前已经暗示:转世灵童在嫡亲血胤中产生,因而四额驸敦多布多尔济的庶子继为哲布尊丹巴活佛。
四公主的弟弟雍正也非常重视同喀尔喀的联姻,在雍正元年即将四公主从和硕公主晋升为固伦公主。在四额驸去世两年后,雍正又把所抚养的侄女——怡亲王允祥的女儿——和硕和惠公主嫁给敦多布多尔济的堂弟多尔济色布腾,在加强联姻的同时也能对寡居的四公主有所关照。雍正并非舍不得把自己的女儿远嫁漠北,他的女儿中只有一个长大成人,而且在他即位前13年就已经出阁。但雍正的设想,却由于多尔济色布腾、和惠公主的相继去世而落空。四公主人生历程的最后一件大事,就是让多尔济色布腾与和惠公主的孩子享受到亲情。雍正十三年(1735)三月的一天,四公主平静地走了,享年57岁。四公主的遗骨就像她的后裔一样,留在了漠北。
在姻亲血缘的作用下,中原与漠北、京城与库仑的联系愈发密切,喀尔喀已经成为屏藩北疆的“长城”。在雍正抗击准噶尔部策妄阿拉布坦之子噶尔丹策零所发动的战争中,土谢图汗家族的丹津多尔济(察珲多尔济之侄、额驸多尔济色布腾之父)、车木楚克那木札勒(察珲多尔济之侄)、成衮扎布(车木楚克那木札勒之子)均亲冒锋镝参战。车木楚克那木札勒甚至带病作战,直至“中铳阵殁”。而在乾隆同策妄阿拉布坦的外孙阿睦尔撒纳的较量中,丹津多尔济之孙桑斋多尔济在得悉阿睦尔撒纳叛逃后不仅立即带兵追击,而且传令沿途保护好军粮防止被叛军劫掠;原本负责转运军粮的齐巴克雅喇木丕勒(车木楚克那木札勒之孙),在阿睦尔撒纳叛乱后,立即前往援助被叛军围困在伊犁的征西将军班第,迭经苦战,终因寡不敌众兵败被俘,大义凛然,矢志不渝……愈发凸显出,横亘于漠北的那条用血肉之躯构筑起的长城,固若金汤。
筑起血肉长城:康熙之女固伦纯悫公主筑起血肉长城:康熙之女固伦纯悫公主
在北京东北郊的公路上有一个被称为“六公主坟”的站牌,顾名思义这里曾经是“六公主”的陵寝所在。这位六公主是康熙的女儿,她是有清一代第二个远嫁漠北的公主,她以自己的婚姻为清王朝的稳固筑起了血肉长城。但伴随着岁月的逝去,六公主早已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只留下这“六公主坟”的站牌供人凭吊……
筑起血肉长城:康熙之女固伦纯悫公主千里姻缘(1)
在康熙的女儿中,生于康熙二十四年(1685)二月二十六日的六公主是第二个肩负起同漠北喀尔喀联姻的公主。六公主的婚姻与她的四姐一样,同噶尔丹的东犯、喀尔喀南下归附清廷有直接关系。六公主未来的夫婿——喀尔喀赛音诺颜部的策凌,在祖母的带领下于康熙三十一年(1692)逃到北京。六公主的婚姻、六额驸所建立的丰功伟绩以及额驸的子孙在最终平定准噶尔部的远征中所作出的杰出贡献,都曾在历史的长卷中留下光辉的一页。
策凌其人 就在六公主4岁那一年,噶尔丹的铁骑已经逼近距北京只有几百里的乌兰布通,“其势甚急”,人心惶惶。为了安抚众心,康熙在亲征前夕,甚至令李光地占卜《易》,得到的却是“复之上六”,“复之上六”卦意味着“丧统帅”,见到这样的卦就连李光地也紧张起来,多亏康熙心有城府,从容解释道:“今噶尔丹背天犯顺,自蹈危机,兆乃应彼,非应我也。”事态果然像康熙所预料的,清军在乌兰布通击溃了不可一世的噶尔丹。
策凌所在的赛音诺颜部的牧地在土谢图汗部西部的塔密尔,赛音诺颜与土谢图汗本来就都出自诺诺和一支,土谢图汗的始祖阿巴岱是诺诺和的长子,而赛音诺颜的始祖图蒙肯是诺诺和的第八子。图蒙肯因支持喇嘛教,达赖喇嘛授予他“赛音诺颜”的称号,“赛音”在藏语中是“好”的意思,而“诺颜”在蒙语中是“官长”的含义,不仅带有明显的褒奖之意,也是令其区别于土谢图汗、札萨克图汗、车臣汗。
顺治十二年(1655)图蒙肯之子丹津喇嘛派遣子弟来北京朝觐,并开始向清政府“岁贡九白”。而当噶尔丹大举进犯喀尔喀时,图蒙肯的后裔率部众南下归附清廷。图蒙肯的后裔除第二子丹津喇嘛的子孙外,还有一支是其第八子丹津班珠尔的子孙,策凌就是丹津班珠尔的长孙。
虽然策凌只是个20来岁的青年,但他属于那种“先知先觉”的人。乾隆在御制诗中就曾称赞策凌“不必读书知大义,每于临阵冠三军”,这里所说的“读书”并非单纯的读书识字,还包括了学习更重要的封建纲常。“不必读书”而“知大义”自然是上等人才,读书之后“知大义”是一般人才,读书之后仍不“知大义”就是不可教化的下等人。如果用“先知先觉”、“后知后觉”、“不知不觉”的标准来衡量,策凌当然属于“先知先觉”那一类。
策凌对纲常观念的自觉领悟,引起康熙的瞩目,不仅赐予他三等轻车都尉的世职,而且把地安门宝钞胡同一处宅院赐给策凌一家,还令策凌到内廷同诸皇子一起受教育,康熙就像发现千里马的伯乐一样发现一个难得的人才。
西顾之忧 在六公主13岁那一年,尽管康熙彻底摧毁了噶尔丹的势力,但准噶尔本土——天山以北的广大地区仍然被噶尔丹之侄——策妄阿拉布坦所盘踞。策妄阿拉布坦绝非等闲之辈,当噶尔丹打着达赖喇嘛的旗号回到伊犁争夺准噶尔汗位的时候,羽翼尚未丰满的策妄阿拉布坦立即退避三舍,表现出臣服;当噶尔丹挥师东进、占领喀尔喀后,策妄阿拉布坦则立即把伊犁据为己有,发动了一场不流血的政变;而当噶尔丹在昭莫多遭受毁灭性的打击后,策妄阿拉布坦封锁了从阿尔泰山退往伊犁的路,釜底抽薪,予以致命一击。尤需一提的是,策妄阿拉布坦在取代噶尔丹之初,对清政府相当友好,在康熙三十七年、四十年相继向清廷献出噶尔丹的骸骨及噶尔丹之女锺齐海。
同准噶尔较量过多年的康熙,从策妄阿拉布坦表面恭谦的背后洞察到那掩藏得很深的韬晦——既利用噶尔丹的东进得到准噶尔部故地,也利用了清军同噶尔丹的战争巩固在伊犁的统治。一个如此精通权变的人一旦统治地位巩固,就不会满足局处一隅。而在达赖六世转世灵童的问题上,策妄阿拉布坦就流露出其称霸西陲的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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