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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 卡夫卡-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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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并答应她马上就回来,告诉她连炉子也不用生,他自己会回来料理的。最后弗丽达默默地让步了。当K踩着积雪出门时这条路上的积雪早该铲除了,真奇怪,工作进行得多慢!他看见一个助手这会儿还筋疲力尽地抓住了栏杆不放。只有他一个人,还有一个上哪儿去了呢?这么说,他至少已经挫败了其中一个人的耐心了。这留下来的一个却还是满腔热诚,这是一眼就看得出的,他一看见K就更活跃了,比以前更狂热地向K伸出了两只手臂,翻着眼睛。〃他倒是固执得惊人,〃K暗自思忖着,可是他不禁又想,〃要是他再这样扶下去,他要冻死在栏杆旁的。〃但是表面上他没有向助手作任何表示,只是威胁地向他扬了扬拳头,不让他挨近一步;助手也就真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弗丽达为了要在生火以前让房间里通一下风(这是她答应K的),这时正巧打开了窗子。助手的注意力立刻从K的身上转移到那边去了,仿佛禁不住吸引似地往窗子那边爬去。弗丽达的脸上露出了可怜助手的神色,又对K投来了无益的求情的目光,她犹豫地把一只手伸到窗外,不知道是在招呼他呢,还是叫他走开,助手却并不因此而打消向她走近来的决心。于是,弗丽达急忙关上了外面的一道窗子,但是她仍旧在窗子后面站着,把手搁在窗沿上,侧着头,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一直含着笑容。难道她不知道,她这样站着只会吸引助手而不会赶走他吗?但是K不再掉头去望了,他想,他最好还是速去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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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奥地利'卡夫卡
第十四章
直到傍晚,天色已经擦黑,K才扫清了校园的小径,把积雪堆在两旁,敲得结结实实的,这一天的工作总算干完了。他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静寂无人的校园门口。原来留下的那个助手在几个钟头以前给他赶走了,他在那个助手后面追了好长一段路,但是那家伙在花园和校舍之间的一个什么地方躲了起来,找不到了,从这以后他没有再露面。弗而达在屋子里可能在动手洗衣服,或者仍旧在给琪莎的那只猫洗澡;琪莎把这个差使交托给弗丽达,这是一种了不起的信任的表示,其实,这是一件并不愉快而且是额外的差使,K要不是看到他们自己有种种弱点因而不得不抓住一切机会赢得琪莎的好感,他是决不会让她去干这样的差使的。琪莎带着赞许的神情看着他从阁楼上把孩子的洗澡盆拿下来,烧了热水,然后小心翼翼地帮着把猫放进澡盆里去。于是她就真的把猫完全交给弗丽达去照料了,因为希伐若来了,他是K进村第一个晚上就认识的熟人,他带了又是尴尬(由于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又是盛气凌人(就像是个债主似的)的神气向K打了一下招呼,就同琪莎一起到另一间教室里去了。他们两个人这会儿还呆在那儿。K在桥头客栈时人家告诉过他,希伐若虽然是一个城守的儿子,但是他在村子里已经住了有一段时期,因为他爱上了琪莎,而且凭着他同当局的关系,他给自己搞到了一个小先生的职位,他专门利用这个身分去听琪莎上课,不是跟孩子们一起坐在课椅上,便是干脆靠着琪莎的脚边坐在讲台旁。他的出现也不再打扰什么人了,孩子们早就安之若素了,这也许是因为希伐若既不喜欢孩子,也不懂得孩子的心理,除了代替琪莎上体育课以外,他很少跟他们说话,他只是满足于跟琪莎共呼吸,沉醉在她的温暖和亲近之中。
在这方面惟一令人惊奇的是,尽管希伐若的行动可笑,不值得赞许,但是至少在桥头客栈,人们谈起他的时候,总还是带着一定程度的尊敬,连琪莎都笼罩在这种尊敬的气氛里。如果说希伐若所担任的这个小先生职位比K优越得多,那是没有根据的,因为这种优越性并不存在。一个学校看门人对于学校的其他成员来说,是一个重要人物对于像希伐若这么一个助理人员来说,更是如此,是一个不能等闲视之的人物,如果种种从职务的考虑不足以阻止人们对他表示轻视,那至少应该适当地加以抚慰。K决定把这件事情记在心里,而且他还记得,由于进村第一个晚上同他打过交道,希伐若至今还欠了他一笔债,这笔债并没有减轻,因为从紧接着以后几天所发生的事件来看,证明希伐若接待他的方式是有影响的。因为决不能忘记,这一次接待也许就决定了后来种种事态的发展。由于希伐若的缘故,K在到达的第一个小时,当局就毫无道理地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了,当时他在这个村子里还完全是一个陌生人,没有一个熟人,也没有一个可以让他选择的容身之处;他长途跋涉,跑得那么精疲力竭,躺在他那只草包上,简直是一筹莫展,只能听任官方的摆布。一夜过后,一切也许本来会来一个截然不同的变化,事情也可以静悄悄地进行,用不着闹得满城风雨。无论如何,不会有人知道他的情况,也不会对他有什么怀疑,至少有朝一日会毫不犹豫地把他当作一个迷途的流浪人来收容,他的左邻右舍也许会承认他的手艺灵巧和诚实可靠而为他传扬开去,他可能很快就会在什么地方找到一个类似仆役那样的食宿之处。当局自然就会发现他来到了这里。但是发生的情况却截然不同:如今是中央局或者不论是哪一个听电话的人,为了他的缘故半夜三更给希伐若他在当地的名声可能并不怎么好的电话惊醒,虽然他在表面上问得很客气,但是坚持着要马上做出决定;另一种情况是等到第二天,在办公时间由K自己悄悄地去拜访村长,用一个外乡流浪人的恰当名义向他报告自己已经在一家体面人家找到了安身的地方,可能再过一天就离开这儿,除非发生了不大可能发生的事情,那就是他在村子里找到了什么活儿,当然只干一两天,因为他不打算在这儿呆久。要是没有希伐若的话,本来可能会出现后一种情况。当局自会作进一步的追查,然而是按部就班地按照一般办事常规处理,而不受当事人的干扰,他们最恨当事人缺乏耐心。唔,这一切都不是K的过错,这是希伐若的过错,可希伐若是一个城守的儿子,外表上又做得很得体,所以事情就只能落到K的头上来了。造成这一切的又到底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原因呢?也许是那天琪莎的心情不好,因此搅得希伐若整夜不睡,在街上游荡,把一肚子的怨气都出在K的身上。当然,从另一方面来说,希伐若的态度,也有人争辩说是K应该表示感激的。它是造成目前这种形势的惟一特效药,K自己决不能,也决不敢,而且官方也是不可能容许造成目前这种形势的,那就是说,从一开始,用不着丝毫弄虚作假,他就发现自己跟官方当局面对面地碰上了,完全可能那么逼近地面对面地碰上了。不过这仍然是一件值得怀疑的礼物,这样,K固然可以不用说谎和施展手腕了,可是也因此使他处于几乎无法防御的地位,在斗争中吃亏,要不是他提醒自己,官方当局同他自己之间的实力相差那么悬殊,他能施展的策略即使都施展出来,也不能改变这种情况而造成对自己有利的局面,那他可能早已灰心丧气了。可是这只是他为了自我安慰而作的回顾罢了,不管怎样,希伐着总还是欠下了他的债,伤害了他,因此,现在他可以找他来帮忙。在采取非常细小而又带有初步试探性的行动方面,他是需要帮助的,因为巴纳巴斯这次似乎又使他失望了。
为了弗丽达的缘故,K一整天都没有上巴纳巴斯家去打听消息;又为了免得在弗丽达的面前接见巴纳巴斯,他一直在门外干活儿,活儿干完以后,他还是留在外边等巴纳巴斯,但是巴纳巴斯没有来。现在他惟一能够做的事就是去拜访那两个姐妹,他只消站在门口问几句话,要不了一两分钟就可以马上赶回来。于是他把铲子往雪里一插,飞奔前去。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了巴纳巴斯家的门口,砰的一声就把门推开了,也没有看清是谁在屋子里,就问道:〃巴纳巴斯还没有回来吗?〃他问了这句话以后,才注意到奥尔珈不在屋里,两位老人又是那样毫无表情地坐在桌子最远的一头,还不知道大门口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慢悠悠地朝着门口转过头去,K后来又注意到那个阿玛丽亚蒙着毯子睡在火炉旁边,她看到K突然出现吓得跳了起来,一手按着额头,竭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假使奥尔珈在的话,她也许早就马上回答了,K也就可以回去了,可是奥尔珈又偏偏不在,他只得往阿玛丽亚跟前走上一两步,向她伸出手去,她默默地握了握他的手,K请她劝两位受惊的老人不用走过来了,她便说了几句话劝阻了他们。K接着便知道奥尔珈正在院子里劈柴,阿玛丽亚因为累极了为什么缘故,她没有说才躺下了不多一会儿,巴纳巴斯确实还没有回来,但是准定马上就可以回来了,因为他从来不在城堡里过夜。K感谢她告诉他这些消息,他本来可以走了,但是阿玛丽亚问他是否愿意等一下见见奥尔珈。可是她又说他在白天已经跟奥尔珈谈过话了吧。他惊奇地回答说没有这回事,于是他问奥尔珈是不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话要跟他说。阿玛丽亚似乎有一点生气的样子,默默地噘起了嘴巴,向他点了点头,显然是跟他告别的意思,然后重新躺了下去。她一面躺着,一面用眼睛盯着K,看见他仍旧站在那儿,似乎觉得很奇怪。她的眼光是冷漠的、清澈的,也像往常一样是固执的,她的目光又从不正对着她所要看的目标,总是带点儿苦闷的神气对它微微地斜睇着,虽然不大看得出来,可是毫无疑问,决不是正视,这显然不是因为她懦弱,也不是因为困惑,也不是因为心虚,而是出于一种坚持不愿与人往来的强烈欲望,或许只有她自己本人才懂得这种表情。K想起来他还记得,进村第一个晚上使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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