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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天骄-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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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姓段的怔了一怔,说道:“我是段精忠,怎的你连我的名字都忘记了么?”
张炎陡地冷笑喝道:“岳少保才是精忠报国,凭你这奸贼也配用精忠二字?”大喝声
中,整个身体扑了上去。
他和段精忠一打起来,登时除了孩子之外,所有的人都打起来了。檀公直早已蓄势待
发,一出手当真是动如脱兔,第一招就招就打中了甘必胜。
甘必胜给他一掌打着胸膛,先是大吃一惊,跟着却是大喜。
原来他虽然觉得有点疼痛,却还不如预料之甚。按说高手拼斗,对方若是用上内力的
话,给打着胸膛,那是非得当场呕血不可的。檀公直当然不会是手下留情,有内力而不使用
的。“原来他果然是受了重伤,真气都己泱散了!”
甘必胜在四个人中武功最高,临敌的经验也最丰富,立即拾起了地上的一柄猎叉。一当
作兵器,不和檀公直比拼拳脚了。
这柄猎叉有七尺多长,檀公直内力消失,夺不了他的猎虎叉。即使他一时间刺不中檀公
直。亦已是处于不败这地。另外两名卫士。一个叫李大成。一个叫郑德业。郑德业在四个人
中本领最低,他只道女子容易欺负,于是就跑上去抓张雪波。檀道成抓出腰刀。就冲上去,
却给李大成拦住。
李大成用的是双股剑,若论真实本领,檀道成本来胜他一筹,但可惜已受了伤,跳跃不
灵,被他拦住。却是冲不过去。
四个人中,倒是张雪波可以和对方打成平手。她用张炎的匕首应敌,发挥了“一寸短,
一寸险”的威力。
郑德业的双刀几乎遮拦不住。要不是她欠缺临敌经验,早已刺伤敌手。
张炎伤势之重,仅次于檀公直,他自知不耐久战,必须速战速决,是以他的打法也与众
不同。一上来就是蛮打。
大喝声中,张炎整个身体扑上前去,双臂齐张,好似两把铁钳,将段精忠拦腰箍任,两
人变作了倒地葫芦。段精忠又惊又怒,喝道:“你找死!“他用的是一柄三尺多长的青钢
剑,他的身体已经被压在下面,手臂缩不回来,只好尽力弯曲手腕,反手把剑尖插入张炎背
心。
剑尖已经刺了进去三寸有多,段精忠正要有力插过他的心脏,不料已是力不从心,手臂
软绵绵地垂了下来。正好在这生死关头,张炎的拇指按住了他的气愈穴。气愈穴乃是三阳经
脉汇合之点,一被按住,半点气力也使不出来。
张炎奋起神威把敌人的头颅往地上猛撞,一面撞一面喝骂:“你这背主求荣的奸贼,也
配叫做精忠!”段精忠脑袋开花,终于给他打死。张炎松了口气,方始隐隐觉得全身发麻,
他的气力亦已用尽了。
郑德业打不过张雪波。恶念陡生,突然向她的孩子扑去。
檀道成一见孩子危险,也奋不顾身的向前猛扑。他本是被李大成拦住的。他硬冲过去眼
中只有自己的孩子,李大成在他背后立施杀手。
那孩子跌倒地上,郑德业正要一脚踏下去,说时迟,那时快.檀道成已是一拳向他打
来。郑德业见他势如疯虎,不敢抵挡,慌忙躲闪。但他们是一个跟着一个的,就在此时,李
大成的左手剑亦已从檀道成的右肋刺入。檀道成喝道:“我与你拼了!”五指如约,反手抓
破了李大成的咽喉,李大成倒了下去,血流满地。但檀道成的伤口扩大,鲜血亦已在大量流
出。檀道成叫道:“冲儿快逃,长大了给爹爹报仇。”他的孩子也不知是否给吓得傻了,此
时虽然已爬了起来,却没有逃。张雪波此际眼中也是只见孩子,顾不得防备敌人了。张雪波
向孩子跑去,郑德业舞动双刀,从她背后砍来。孩子叫道:“你敢砍我娘亲,我打死你!”
他非但没有逃,反而向郑德业扑去。
张雪波大惊,慌忙斜身窜上,想要抱了孩子选走。也幸而有这孩子把她引开,她的身法
比郑德业快,这才没有给郑德业砍着。
郑德业腾地飞起一脚,孩子并没给他踢中,但却不知是否给吓得慌了,双足站立不稳,
又跌倒了。
张雪波喝道:“谁敢伤害我儿。我要他死!”匕首反身刺出,拼命保护亲儿。
但此时她已沉不住气。为了保护儿子,也不能用绕身游斗来发挥她的所长了。匕首只有
七寸长,可是抵敌不过郑德业的双刀。
突然,郑德业忽觉剧痛透心,一声惨叫,身躯矮了半截。张雪波匕首插下,登时刺穿了
他的头颅。原来那孩子在他胯下一抓,正好符合了“神仙摘茄”的手法。把他的阴囊抓破
了。
张雪波拔出匕首,只见郑德业后脑穿了个洞,脑浆和鲜血迸流。翻起死鱼一样的眼睛,
终于倒了下去。张雪波从来没有杀过人,当的一声,匕首跌在地上。孩子扑入她的怀中。张
雪波紧紧将孩子搂住。母子两人。都是给吓得说不出话来。
甘必胜一看,自己带来的三个人都已死掉,自是不免心慌。不过对方亦已有两个人—一
张炎和檀道成受了重伤,还有一个张雪波虽没受伤,显然亦已是无力再战了。此时他正在和
檀公直恶斗,已经占到绝对上风,估量不出十招。就可制檀公直死命。只要制住了檀公直,
杀张雪波母子易如反掌。
既然是稳操胜券,甘必胜当然是不肯逃走,反而改得更加急了。
檀公直目光呆滞,好像已经不知道闪躲似的,甘必胜的猎叉刺来,他竟然挺胸迎上,
“朴”的一声响,猎叉刺入他的胸膛。
甘必胜哈哈笑道:“檀贝勒,谁叫你不接旨,你死了也怨不得我!“忽地听得檀公直也
在哈哈大笑,笑声嘶哑,难听非常。受了重伤的人,怎么还笑得出?甘必胜给他笑得毛骨悚
然,喝道:“你笑什么?”
檀公直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名字好笑。”
甘必胜冷笑道:“你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
檀公直哼了一声道:“你想激我动怒,让你死个痛快,我偏不如你所愿!”
甘必胜冷笑道:“你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
檀公直哼了一声道:“你以为你当真杀得了我?”
甘必胜哈哈笑道:“你想激我动怒,让你死个痛快,我偏不如你所愿!”
他的猎叉已经刺入了檀公直的胸膛,只要再用一点气力,把猎叉插得深些,就可取了檀
公直的性命。但因他是佰了金主之命方要把檀公直押往京师的,故此未敢立施杀手。那知檀
公直却挺起胸膛,向前踏上一步,故意让那柄猎叉在他的胸膛划深三寸。
甘必胜吃了一惊。给檀公直的冷笑声笑得心里发毛,心想他伤得这样重,料想也救不活
了,心里发毛,喝道:“好,你定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吧!”
檀公直道:“对不起,你杀不了我,那我只能杀你了!”陡地一声大喝,把猎叉拔了出
来!
甘必胜本来是把猎叉刺入他的胸膛,那知给他一拔,甘必胜所用的力度非但给他抵消,
刺不进去。猎叉一拨出来,甘必胜反而给震得几乎摔倒。檀公直大喝一声,就扑上去。
甘必胜这一惊非同小可,抡起猎叉横挡,那知仍是阻挡不了、檀公直呼地一掌劈出,猎
叉登时断为两截,留在甘必胜手上的半截猎叉,给檀公直这一击之力,反戳回去。虽然只是
木杆。也戳入了他的胸膛。甘必胜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倒毙在血泊之中。
檀公直的胸口开了一个洞,鲜血也像箭一样射出来。他兀是纵声大笑:“我说你是必
败,没说错吧!哈哈,哈哈!”
原来他是借甘必胜之力,故意让猎叉刺入胸膛,来施展天魔解体大法的。
四个宋国的大内卫士都已死了,但他们这两家人,除了张雪波母子之外,三个大人也都
重伤,命在须臾了。
张雪波吓得不知所措,爹爹、公公、丈夫,都是血流不止,先救哪一个呢?他们伤得这
样重,恐怕哪一个也救不活了!
张炎忽地从身上掏出一个小银瓶,抛给张雪波。
“这是岳少保军中所用的金创药,快,快给你的公公敷药……”张炎嘶声叫道。
张雪波接过金创药,只听得公公也在叫道:“别管我,快给你的爹爹敷药!“张雪波向
公公走近两步,略一踌躇、回头看一看张炎。
张炎嘶哑着声音叫道:“我做了错事,亲家,你就让我以死赎罪吧。
我是救不活了的,雪儿,你要把孩子抚养成人,我,我就安心去了!”
张雪波大叫:“爹爹!”只是张炎已经团上眼睛,她跑去探张炎的鼻息,张炎己是断了
气了。
张雪波欲哭无泪,这个时候也还不是悲伤的时候,她呆了一呆,拿起瓶金创药,又向公
公跑去。
檀公直沉声说道:“贤媳,你听着,我已经给冲儿找了师父,我的房间里有一把檀香扇
是他画的,你要珍重收藏,留作冲儿他日师徒相认的信物。”声音越说越小,张雪波把那瓶
金创药倒了一半在他的伤口,檀公直已经闭上的眼睛,忽地睁开,叫道:“别糟蹋金创药,
那人叫耶、耶律…
”张雪波知道公公要告诉她。他的那位朋友的名字,亦即是她的儿子的师父名字,但公
公只能说出这个人的复姓,名字却是说不全了。檀公直细如蚊叫的声音也中断了,张雪波把
耳朵贴到他的唇边,只觉他脸上的肌肉都已经变得僵硬冰冷了,当然也是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了。檀道成倒在血泊之中,此时他的头也正在慢慢向下垂,眼睛也在慢慢阖上了。张雪波叫
道:“成哥,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檀道成道:“雪,雪妹,请原谅我,这副担子我只能
让你独自挑了!”张雪波心情激动之极,拿起张炎给她的那柄匕首,说道:“成哥,咱们是
说过同生共死的,你要走我和你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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