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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怜by 夜与晨-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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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月笙一声惊呼,举高手中月饼,“这里面…还有东西?”
众人借着月光看得清楚,咬了一半的月饼露出细腻的馅,里面赫然露出一牙银币,闪着光泽。月笙忙把银币从月饼中起出,仔细看,上面刻着个‘福’字。
“真是好运。”月笙笑道。想是做月饼的师傅藏了一枚,谁吃到便有了福气。
“今年必定好运。”善安也道。
月笙听了这话,笑容却是一滞,飞快地扫他一眼,随即掩盖过去。
白秋怜冷笑一声:“不错,今日好运,今年也是好运。”忽地朗声吟起——
“皓魄当空宝镜升,云间仙籁寂无声;
平分秋色一轮满,长伴云衢千里明;
狡兔空从弦外落,妖蟆休向眼前生;
灵槎拟约同携手,更待银河彻底清!”——
一时寂静无声,善安阴暗的眼神闪烁不定,月笙怒要发作,却被他一手按住。李仇望过来,嘴边竟噙了笑意,站起身道:“好诗。”说罢,看也不看旁人,拂身离去,身形潇洒。
冀王也淡笑,温柔地看向白秋怜:“………。确是好诗。”厚实的大掌覆在白秋怜手上,传来阵阵暖意。
皓月当空,星辉如钻,千里清光,同一片苍穹下——
东方炎举杯对月,豪饮不醉………
京城宰府,一壶酒两盏杯,温润的笑对空座…………
皇城内,酒宴刚过,清静的院落中,藤椅依旧,伟岸的身影默然伫立………
还有很多人,或悲或喜,或嗔或笑,往昔如风,却不能忘
……………。西北望乡何处是,东南见月几回圆,昨风一吹无人会,今夜清光胜往年……………
院外枫林已经黄中透红,远远看去,为秋天增了颜色,添了热度。
白秋怜被软禁在院中,对外面一无所知,日子久了,难免有些烦躁。东方炎已经来到附近,只是不知他有何计划…………。
“你的腿好多了吧?”月笙踏进来,顶着和白秋怜一样的容颜。
这院子,倒是她来的次数最多,明明是厌恶他的,却总是忍不住来找他。
白秋怜放下手里的书,扫她一眼,不冷不热回道:“好与坏,横竖这么巴掌大的地方,有什么关系。”
“那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白秋怜不动声色回视,看了看旁边的侍女,摇摇头。
那夜自己走出院子撞上善安与月笙后,第二天,侍女与侍卫就全部换过,而且……。再也未见原先两人。如今,又怎么可以贸然离开,连累他人。
月笙看出他的顾虑,笑道:“放心,我已经同善先生说过,你总闷在这里也不好,不过…………要变个样子才能出去。”说着,走上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易容面具。
白秋怜苦笑,既然已经决定,何苦来问他意见。便任她在脸上捏拿一阵,照了镜子,一副平淡至极的模样。
“换上衣服,你便是我的贴身小厮。”月笙笑嘻嘻。
“哪有瘸腿的小厮。”白秋怜忍不住瞟她一眼,惹得对方笑意更浓。
等到出了院子,白秋怜才想起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月笙回头,狡黠一笑——
“练兵场。”
第三十八章冀王的军队驻扎在苏城城郊,一部分是一直跟着他的旧部,一部分是沿途并未真心臣服的诸侯带来。
离得近的不过八千,大部队在临近的镇子驻扎。
月笙与白秋怜坐了轿子,直接到了临近兵营。
一下轿,四面八方的视线都聚了过来。月笙一身白衣,清华绝丽,单单一站,足以吸引所有人目光。
她眼眸轻转,似笑非笑地看了立在旁边的白秋怜一眼。白秋怜穿着件灰蓝色衣衫,面貌平凡,低着头站在那里,面无表情。
“谁说你只能穿白衣,我看这身衣服和你也很相配。”月笙挑眉笑道。
白秋怜不置可否,没有答话。
月笙扭过头,朝练兵场走去,白秋怜跟在后面,由于腿伤未愈,走得很慢,渐渐两人拉出段距离。
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月笙身上,满眼惊艳,对她身后跟着的白秋怜,完全忽视,说起话来也并未刻意回避他。一个小厮而已,怕什么。
“喂,你快看,那个人就是白秋怜……”
“……哦,果真绝色,怪不得王爷对他魂不守舍……。”
“岂止是王爷,他身边的男人不是皇帝就是王爷,真是有本事。”
“………听说,王爷把他从皇宫里救出来的呢,咱们这场仗,我看多半也是为了他。”
“哼,你们这群家伙,如今倒忘了他是九千岁时的厉害了,小心看多了,眼珠子会瞎!”
“切~我就不信他站在你面前你不动心!”………………。
乱七八糟的话语细碎地传入白秋怜耳中,他的脸色每走一步就沉上几分。这些话激得脚步更加蹒跚,心口仿佛堵上石块,恨不得吼出来才好……
前面月笙已被几名看似军官的人拦住。几人必恭必敬地行礼问好,言语间满是谄媚,月笙昂着头,用眼角微微一扫,便高傲地走过,留下几张尴尬的面孔。
白秋怜看在眼里,不禁苦笑。
练兵场是一大片空地,旁边有木桩。现在,整个场地满满地站着人,个个精铄,身板笔直。练兵场前方有个大台子,冀王和善安就坐在上面监督。
月笙信步走上,赵启哲看过来,微笑地冲她摆手,示意她坐到身旁。善安却扫到后面的白秋怜,淡淡看他。白秋怜既做月笙的贴身小厮,也只好走上去站到她身后。
从高台上看下去,几百人站在下面,整整齐齐,颇有气势,只不过每个人的装备都有些奇怪,既拿刀,又背箭。
月笙转过头,极轻地对他说:“……。这是特地挑选出的八百死士。”
白秋怜心中一凛,视线不禁转向善安,善安正盯着下面,全神贯注看他们操练。此时的他,敛了平日轻佻,沉静异常。
只见善安嘴角缓缓扬起一丝笑意,抬手指向左侧台下,那里有一匹马和一名马童。那匹马是冀王的爱骑,身上披着红鞍,威猛而华丽。自从冀王得到此马,喜爱非常,竟不肯坐轿了。马童闲散地站在那里,时不时捋捋马的鬃毛,对周围气氛的转变全然不知。
冀王转过头看他,不明所以。
台下八百死士也齐刷刷看他,尤其盯在他的手指上。
………“杀。”不大不小的声音从薄唇中吐出,足以使台下的人听到。
白秋怜猛地一震,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然而动作只是瞬间,八百死士中,有人惊愕,有人犹豫,更多的是迅速搭弓,毫不迟疑地射出,几百支利剑划破空气,甚至可以听到翁鸣声,笔直而目标明确!
那名马童来不及惊惶,来不及闪躲,甚至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和他身边的马一起,被无数箭矢钉穿,掀翻!!
脆弱的身体插满利箭,重重倒下,砸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那匹马激痛扬蹄,也轰然倒地!
场内一片寂静,只有浓重的呼吸声此起彼落。冀王沉着脸,手指青筋暴露,强力忍耐着。
白秋怜手脚冰冷,嘴唇一张一阖说不出话。怒火在脑中翻腾,窜到全身,撞击心脏。
善安冷笑一下,站起来朗声道:“军令如山,不从者,不服者,便是违抗军令,来人!!”场地旁边忽然冒出许多士兵,将那些没有射箭的人一把压住捆起,拖了下去,不一会,场上便出现许多空位,粗略一算,还剩下六百多人。
从高处可以看到,那些被拖下去的人,被带到旁边隐蔽处,手起刀落,斩首——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一片肃穆,白秋怜几乎站立不稳,看着善安冷然的侧脸,恨不得扑上去砍他几刀。如此草菅人命的练兵方式,真是残忍冷酷到极致。
月笙侧了侧头,软软靠在冀王身上,装出柔弱害怕的样子,冀王咬牙,满脸不悦,眸中有火苗窜动。
“……混蛋!你到底把人命当做什么!!”白秋怜从牙缝中挤出话语。
善安面无表情,盯着下面,似有似无道:“……。你又把打仗当做什么?扮家家酒么。到时候死的人更多。”
两个人在台上说的话,台下并未察觉,正当善安欲回头坐回座位,忽然从底下有尖锐的风声传来,他面色一变,极快的俯身,一只利箭堪堪从他头顶掠过,带落几缕发丝。
紧接着,台下一片骚动,一名死士从台下跃上,拿起手中的刀就向善安砍来,善安大惊,慌忙闪过。
那人却不言语,一招未得,紧跟又是一招。善安并不会武,只是反应极快,每每险中闪过,身上多了几道刀痕,见血却不致命。
冀王也是吓了一跳,拉着月笙闪到旁边,月笙眼神阴翳,抿紧嘴唇,死死盯着来人。
台下有人迅速也跳上台来,大喝:“何人胆敢如此嚣张,竟敢行刺!!”
那位死士见上来几人,心下愈发急切,招招狠决,颇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用刀更是不管不顾,险些砍中旁边的白秋怜。白秋怜腿脚不便,被刀锋划过,跌倒在地,却毫不在意,看着那死士心中竟起了期盼,巴不得把善安推到刀尖上。
然而时机已过,既不能一刀致命,必定失败。上来几人与那人交锋,几下便将其刺死,横尸台上,那人双目圆瞪,极为不甘,恰是死不瞑目。
善安面色铁青,擦擦额上冷汗,半晌才回过神来。
一人过来搀起白秋怜,另几人动作麻利,就将那尸体抬下去,拖出一地血迹。
“仔细搜搜。”善安满脸愤恨,“将这人查清楚。”说罢,竟将视线转向白秋怜,黑眸精光闪过,深不可测。
几步走到白秋怜身前,眼神阴戾,白秋怜后退一步却被抓住,生生掰过右手,那右手握成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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