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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白传-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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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曲,越飘越远,渐渐消散无踪。尔绚从容收势,以惊艳绝美的姿态,定格在那遥远的高台之上,惊为天人。
人群却格外寂静,所有人都遥望高台,张大了嘴。
“好!”静默中,靖东王第一个起身,拊掌大笑:“惊天地!泣鬼神!”
目瞪口呆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拊掌大笑。
朱沅宝伫立于人群中,终于展开了微蹙双眉,露出一个得意笑容,道:“献丑了!”
“哈哈!”靖东王大笑:“朱沅宝啊朱沅宝!平安山庄里,到底还有多少尔绚,雪宁这样的绝代佳人!”
“哈哈!”朱沅宝谦和一笑,躬身拜道:“靖东王爷谬夸了!”
王遮山这才斜睨那一直岿然矗立的朱北旭,只见他冷汗滚落,好像得了大病似的,连嘴唇都白了。此刻方才浑身颤抖,连着向后倒退好几步,摇着头叹气立定。
“二公子?”王遮山凝视他,朗声唤道。
朱北旭却全然不闻,只怔怔望向那早已空空荡荡的高台。顺着他那失魂落魄的目光,王遮山亦远眺那空无一人的高台,不由心生疑团。
方才尔绚扑下台来,分明是暗藏杀机。此刻,惊心动魄的场景戛然而止,多少令人感到失落。
厅中之人,望了一阵那空荡荡的高台,方才悻悻然重新落座,再品桌上佳肴,顿时没了一点滋味。各个忍不住又看了眼那遥远高台,啧啧不止。
段虎捏着酒杯,脸色微微一沉,一盏热酒在眼前渐渐腾起迷光,酒精源源不断钻入鼻中,刺激着冷静镇定的神经。他的心,却陡然冰冷起来。
到底要到什么时候?
他忽然冷笑了,仰头间一盏热酒滑入喉中,说不出的惬意舒坦。“啊!”他不由轻轻叹了口气,咂嘴眯眼,任那香洌酥麻的酒震颤着每一缕神思。脑中,荡漾起许多过往。许多往事,却又模糊在越来越浓的酒气中。
耳畔重新响起悠扬琴声,华服的舞姬重新回到高台上,翩翩起舞。宴会转入尾声,微醺宾客开始三五一堆,窃窃私语。有人喝醉了,便倒在桌面酣然大睡。显贵王爷,此刻,便如同普通人一般,放心地酣然醉去,无所谓仪态。
王遮山滴酒未沾,在那一片弥漫酒气中亦感淡淡醉意。此刻,他忽然很想找到鞠公子,好好在竹林后的“望云亭”中豪饮一番。想到这里,他轻轻在柳邦华耳侧低语几句,转身间匆匆离开了“春华轩”。
屋外,细雨方歇,清朗天地间,浮动薄如轻纱的云烟,冷月冰清,静静俯视大地,将落落清辉洒漫每一个角落。此时的平安山庄,似乎弥漫着祥和安宁,四下寂静,除了清风之声,再无其他。
王遮山披着月色,一路往“听雾阁”赶去,他多么希望,能见到鞠公子。明天,大约就是“心珠”出手的日子,待各方应了去年承诺,将宝物送到预订者手中,就会开始新一轮约定,到那时候,也可以现场出手一些既有宝贝。那时候,便是“心珠”出现的时刻。
“心珠”出现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他不知道,心中却渐渐涌上阵阵不安。
这看似平静奢靡的平安山庄内,仿佛弥漫着无边无垠的煞气,四处暗藏杀机。
他一面走,一面揣测这几天发生的种种,转眼绕过一片小树林,转入一条开阔大路,两面均是花丛,冷风中轻轻摇动,发出令人神经紧张的“哗哗”声。
忽然,花丛间传来隐约一声,王遮山侧耳一听,不由一惊。
花丛深处,假山一侧,原来有个小亭,中有二人,正对面而立。
一男子道:“你不能去!”
王遮山不由顿住脚步,望向那小亭。
花丛掩映间,冷月洒满亭檐,泛着冷光,那男子高大挺拔,正伸手握住一个女子的双肩,似是非常焦急。与他对面,是个玲珑女子,看不清脸,只见长发浮动,于月色中闪动清光。
“我只是个下人,卑贱的绣女,从来也没奢望过要与公子相守。”那女子平和道,却带着淡淡落寞。
“卑贱的绣女!”那男子涩声苦笑,嘶声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卑贱的绣女’?”
“你说不说,我都是卑贱的绣女!如今这样,我已经满足了!”那女子轻声道。
“雪宁!”那男子喝道。
王遮山一惊,“雪宁”,不就是靖东王要带走的那个绣女?能绣出“双蝶帕”的那个?她对面的男人是谁?
他不由向前走了几步,仔细望向亭中。然而,月色被亭檐挡住,影子落在那男子身上,淹没了他的面容。
那声音,却透着熟悉的尊贵骄傲。
第196章 孰云孰泥()
“就这样罢。”雪宁轻声道,转身便要离开。
“雪宁!”那男子嘶声唤道,心酸中透着绝望。
王遮山只听到这里,不由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往“听雾阁”走去。
这平安山庄中,不止有华丽奢靡,暗藏杀机,还藏着如此心酸的叹息。他的心,忽然盛满深深落寞,他的胸口,还揣着那串再也不能送出手的攒珠璎珞圈。
此刻,月亮稍稍偏了位置,清辉照进那幽黑小亭中,照亮两个相对伫立的人影。那女子,面如皎月,眉目如描,秀美却落寞。松松绾着的长发,纷乱披散肩头,将她那月白长裙衬得皎洁。她的眉,弯如柳叶,微微蹙着,她的眼,闪动哀光,含泪凝眸眼前那满目凄惶的男子。
“你我之间,太遥远了。”她哽咽一下,想要逃走。
那男子,敛眉轻叹,如鲠在喉,忽然说不出话来。那男子,气度华贵,器宇轩昂,正是朱北径。
“我要回去了。”雪宁素手微扬,轻轻拢了拢鬓边乱发。夜风凄凉,雨后清冷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雪宁”朱北径满心悲怆,凝噎片刻,忽然伸手紧紧抓住她的双肩。
“让我走罢!”雪宁疲倦道。
“雪宁!雪宁!”他望着她,眼底涌上一层薄薄水光。
“公子!雪宁自小无父无母,如果没有老爷收留,早就饿死在街边了!能进入平安山庄,衣食无忧,还能识字学刺绣,已经是造化了不应该”她苦涩一顿,叹气道:“不应该再”
“雪宁!”朱北径闻此,眉一皱,显然生了气,摇着她柔弱的双肩,嘶声道:“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夜是那样凉,雪宁微微苦笑,借着清冷月色,静静凝视眼前男子,那俊朗的眉,澄澈的眼,骄傲又脆弱的豪迈,笃定又闪躲的目光。一切的一切,宛如初见,美得宛如幻梦。
这一切都只是梦。
心底里,她却不愿醒来,永远都不愿醒来。
她缓缓闭上双眼,清泪如冰,在眼底翻滚。
“雪宁!”朱北径浑身震颤,捏着她肩膀的那双手,亦是颤抖不已。
“太叔大小姐,美么?”她忽然睁开眼,微笑道。
朱北径一怔,握住她肩的双手,缓缓滑落,苦涩道:“你就只关心这个么。”
“我听说,太叔大小姐不但美,还会武功,对么?她是什么样的人?温柔么?”雪宁却没有理会他,继续道。
“没有人”朱北径心一酸,忽然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声道:“没有人比你更美。”
“是么?”雪宁微微一笑,将冰凉的脸藏在他那温热的心口,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带着生命温度,渐渐平静下来,忽然觉得非常安全。
“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朱北径紧紧搂住她,坚定道。
雪宁展眉笑了,双眼在他幽暗的怀中,渐渐绽放光彩。
夜色如水,清风凄寒。
朱北径揽着雪宁那娇小玲珑的身躯,下巴抵着那丝缎般轻柔的长发,心变得更加柔软,仿佛就要融化。身为男人的担当之感,片刻间油然而生,他的心,忽然激动起来。
“我去跟父亲说!不让他把你送去靖东王府!”他轻抚着她那如水的长发,在她耳畔低语。
那声音,清晰,笃定,坚决,充满令人信服的毅然和诚挚。
雪宁轻轻吐出一口气,心酸地笑了一下,将小脸更紧地贴在他那厚实的胸口。
朱北径会保护她,就算是天塌下来,至少还有朱北径,能护她周全。
哪怕,他永远都不能娶她。
她的心,忽然麻酥酥的,仿佛醉了一般。
朱北径兀自沉静在一种酸楚的甜蜜中,如风的回忆,瞬间喷薄而出。
第一次见到雪宁,她不过十岁,已经能绣出惟妙惟肖的鸟虫花卉,一笑间风和日丽。
那一笑间,他以为自己见到了仙子。
人活着,为何会有如此之多的不得已呢?
“大少爷!”花丛边却陡然传来一声低唤,打破了甜蜜的沉静。悉索声中,一个身影猴子般探出头来,是朱北径的随从三刀。
雪宁早已俏脸绯红,瞬间从朱北径怀中挣出,躲到了柱子后。
“怎么?”朱北径轻咳一声,沉声道。
“少爷果然在这,让小的好找!”三刀气喘吁吁道:“宴席散了,老爷正满世界找您呢!”
“哦?”朱北径双目一闪,整了整衣领,瞥了眼柱子后的雪宁,沉声道:“你先去罢,我片刻便至。”
“少爷还是快点罢!”三刀微一蹙眉,忧心道:“老爷发了大火,在元宝斋等您呢!”
“我知道了!”朱北径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我”三刀似是不甘心,还欲再言,朱北径却已经沉着脸一挥手,示意让他离开。三刀冷汗丛生,不敢再说,便躬身一拜,转身出了花园。
“雪宁。”朱北径待三刀的身影消失在花丛中,方才回头寻找雪宁的身影。月光一照,方才那根柱子后,早已空空荡荡。不知何时,那静如月夜的少女,已经离开了。
朱北径落寞地瞧着那根柱子,眉头深皱,忽然一转身,穿过细密花丛,往“元宝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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