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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聊斋-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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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未必吧？我听说有一位外号海上客的公子，才华无双，被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文士，拥有三十年的文气，相当于一位儒士了，被公推燕云九州青年文士第一。”
顿时有其他人附和着：“海上客名声早就远扬，据说他住的地方，经常从后屋自发传来琴声棋声，众仆人认为是妖狐，担心不已，不过这位海上客却毫不介意，对这些仆人说：它们下棋弹琴，心意超脱，远胜你们经常饮酒赌博。他告诫这些仆人说切不可打扰这些妖鬼，
说及这些妖鬼与人如同海上轮船与白鸥一般，若没有机心，自然相安无事。”
“不错，我也听说了此事，据说这次文试的主考官裘文达裘前辈，对他盛赞不已，称他已经得到文气精髓，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连裘大儒师都如此盛赞，只怕这次的文状元，非他莫属了。”
到了圣试山顶，楚有才忽然想起了什么，道：“你们见到婉如姑娘没有？”
云翠仙摇摇头，轻轻地说：“说来也奇怪，婉如妹妹进入苍莽山后，一点消息也没有了”
楚有才心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由一阵冰冷：难道是那袁尚宝所为？那袁尚宝极为卑劣，想要杀戮自己，难保婉如没有遇到风险。
这一刻，他不由深深地担心了起来。
在楚有才担心的同时，圣试山里，袁尚宝恢复成他自己原先的样子，境界顿时恢复了八十年的道法。
想起之前被楚于畏用红山玉虎逼迫的样子，他不由一阵怒火，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小辈逼到这个份上。
袁尚宝正愤愤不平，忽然感知到了什么，向远处望去。
远处，却是窦女扶着他的父亲在山间走着。
袁尚宝看见窦女的那瞬间，不由失神地说：“居然是天地阴阳血脉，能看破过去、现在、未来！若是得到她身上的血脉的话，我有可能一举突破到百年道法！”
他的目光炙热着，就要向窦女走过去。
只是这瞬间，他没走几步，忽然发现眼前光芒闪烁着，一阵雁鸣之声，浩荡的力量呼啸而下，然后那窦女和老人都消失了。
袁尚宝却震慑在原地。
“燕门的掌刑长老掳走了她们！那可是拥有近百年修为的老古董，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既然这样，我就黄雀在后，浑水摸鱼！”
云翠仙送走了楚有才，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开始修炼。
这些日子里，她没有停止过自己的修炼，进境极快，甚至上官婉如说过她的天赋极高，哪怕是一些仙门见了她的资质后，也会收她为弟子。
然而她却觉得不够。
“据说楚于畏已经修炼到五十年道法，官人如今危矣！”
便在这时，云翠仙注意到远处一只虫子向她飞来。
她忽然感知到虫子过去飞行的轨迹，以及未来飞行的轨迹。
她心神一动，施展出一道意念加诸在那蚊虫之上。
顿时，那蚊虫一个转身，径自飞回了。
这时，她整个人差点跳了起来：“自己只用意念，就让这蚊虫改变了方向？”
她连忙凝住心神，再去感知其他物品，可是却发现，无论怎么样，自己再也做不到了。
“难道是幻觉？”云翠仙皱起了眉头，然后摇了摇头。
经过一夜休息，楚有才感觉精神恢复到了最好的状态，看着远处的朝霞，有一种别样的美，似乎象征着今日极为顺利。
他便向圣试山顶而去。
只是他却注意到，周围有许多考生，似乎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样子。
似乎一夜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大变。
楚有才不由心下一阵疑惑。
他慢慢到了圣试山顶的一处神渊阁的二楼，这里可以俯视整个圣试山，如此地美轮美奂。只是他却发现，原本那些正在调养身心的考生，看向他的时候，都皱起了眉头来。
楚有才心下一动，他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知道这些人，昨天在琅嬛仙岛里还极为感激自己。
这时，忽然远处有一个很淡很浅的脚步声，每一步都极为稳重，但步履很轻，似乎是一个女子。
当她走到二楼的时候，周围的考生顿时都抱以一种尊敬的态度，有些人不由轻轻地说：“见过卫姑娘。”
这女子看起来性情高雅，极为稳重，如同一个大家闺秀一般，与路上的众人都持礼而来。
只是当她走到楚有才面前的时候，目光里忽然露出了一丝愤怒之意来。
第240章 教人为善（）
这女子忽然立定了身子，对楚有才说：“海上客气度高雅，他曾写过‘草草移家偶遇君，一楼上下且平分，耽诗自是书生癖，彻夜吟哦莫厌闻。’这诗是给他家的那些狐妖写的，意境可是不凡？”
楚有才微微体悟了一下，便说：“不错，是极为不凡，怎么了？”他隐约感觉这海上客似乎与别人仇视自己的目光有关。
这女子随后便说：“既然不凡，所以你便将他除去了？哪怕你有诗才，也被人不齿。”
楚有才哑然，说：“你说我将他杀了？”
女子目光冰冷地说：“阁下好生姿态。你暗中下毒，以为没人看到，可是却有人见到你的身影！”
然后她说：“我名为卫灵菲，这一次我要为海上客申冤，我要断绝你的文道之路！”
说完，她坐在位置上，闭上了双目，但身体却依旧还在微微颤动着，似乎还因为海上客的事情而愤愤不已。
这一刻，楚有才瞳孔里一阵收缩，是什么人假冒自己给海上客下毒？
而这时，忽然传来了一阵钟声，却是这次的文试开始了。
主考官慢慢走了过来，是一位面色清雅的大儒，目光沉着，扫过周围。
他的气质极为儒雅，一望就让人心生好感，有一种豁然大气的感觉，只是当他目光扫过楚有才的时候，明显皱起了眉头来。
楚有才昨天探得主考官叫裘文达，是一位大儒，心态豁达，但却嫉恶如仇。
此刻面对裘文达的目光，他内心清明，毫无畏惧。
若是要争辩，便乱了心态，一则别人未必相信，二则自己的考试必然受了影响，他自然不会因小失大。
这时，这裘文达沉声说：“钟声已响，文试开始。”
他挥毫在旁边的清玉纸上写下了第一个考题来。
上面写着：“儒家认为，无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所以在于摒弃人欲，行善没有私心。”
“佛道却是劝人时时刻刻心存慈悲，为了下辈子的轮回而做好事，是抱着私心在行善。”
“佛道与儒家背道而驰，孰对孰错？”
看到这个问题，台下的众多考生不由皱紧了眉头，他们以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要知无论是儒道还是佛道，都大行其是，各有各的道理。
有些人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一时之间焦头烂额。
这时，卫灵菲却是心窍一动，提笔起来，一行文字如同金石一般，写于纸上，隐约有光芒闪烁。
她自信自己理解得非常透彻，而如今没有海上客这位知己，她相信这次的文试第一，非她莫属。
她参与这次圣试，是为了拷问自己的心灵，却没想到出了楚有才这样的事情。
而如今，她要用实际行为来告诉楚有才，那些阴谋手段是没用的。
这时，楚有才略微思考了一下，便自提笔。
对于这个问题，他曾有过一番深思熟虑，如今自然是水到渠成。
“没有动机，没有私心，对他人行善的，是为大善人。”
“心有动机、刻意为他人行善的人，依旧是善人。”
“区别是，儒家认为前者可赏，后者不赏。而佛家则都认为，都可赏。”
“佛儒两家的宗旨虽然不同，但在教人为善这一点上，意思是完全一致的。所以两者无分错对。只要心为善人，身为善人，赏又有何重要？”
写到这里，楚有才也不迟疑，便将试卷交了上去，然后坐回位置上，闭目调息。
这时卫灵菲亦刚将题目写完，正在反复润色之时，却发现楚有才已交卷了。
才不过一盏茶时间而已。
对方居然如此有把握？
这时，众人也不由喧哗起来，没想到楚有才如此之快。
卫灵菲不由向台上看去。然后她注意到，裘文达在翻开楚有才卷子的时候，目光猛地一凝，然后露出了赞赏的表情，手指不住地在桌子上点着，那神情，似乎极为陶醉。
卫灵菲不由心下一惊，她是知道这位老师的习惯的，凡是见到那些极为切合他心意的文章，他都会如此情态，而看他手指的节奏，可见极为赞赏。
她忽然有些不懂了，难道楚有才当真有才华？
她把文字给修订了一遍，细细吟了数遍，这才把文章交了上去。
然后她注意到，裘文达看到她的文章时，也是颇为赞赏，只是手指点的速度，以及脸上的表情，明显不及楚有才。
她不由凝起心神来，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无论如何，下一场她要竭尽全力。
没过多久，半个时辰便至，众人纷纷交了卷，而后裘文达很快地出了第二道题。
这一题出来的时候，台下的众人，更是愁眉不展。
题目写着：“命皆前定乎？若人生之路没有注定，那为什么卜卦师往往能卜卦出未来？如果人生之路注定了，那为什么还会有报应，会有天雷降罪？”
这一刻，众考生心神不定，大都失神了。
那些神奇的卜卦师，百算百中，想要人死，人就不得不死，自然是命运都是注定好的。
那这些报应是从何处而来，为什么经常听到有些人作恶后，有天雷轰顶之事？
此刻，卫灵菲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她隐约感觉到一丝灵光，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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