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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飞雪-殇夏之祭 (太经典了,不看后悔)-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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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做什么?军情紧急,片刻也耽搁他不得!手冢咬咬牙写下“中路枢机军师不二周助敬启”,然而却终于无言可续,只得将那纸张揉碎,扔在一旁。他心中一团火也似的烧着,无处宣泄。他猛地摔开那平日里批写公文的笔,转身取了一支自己最为珍爱的小楷来,重新展纸研墨,在那微薰的纸笺上落下那些坚定的横竖。
我得告诉他,我的请求,我的心境,我的感受。
“军师,攸王爷有急信到。”
“哦?”不二缓缓回头,“殿下就在帐外阅兵,直接送与殿下看吧。”
那信使犹豫道:“可这封信是……王爷亲笔书信,嘱咐送与不二军师亲启的。”
不二一愣:“给我的?”早是三步并做两步走上前来,一把抓过信件,展纸阅读,跳入眼帘的是手冢那素来端正严谨又不失大气的字体:
不二吾友:
自府中一别,已如三秋。汝征战边疆,捷报频传,我心实慰。然犹记当日唐突事宜,心中愧疚;况且军务繁杂,不容闲暇思想。直至接汝手书,方觉思念成灰,万般苦楚,不能一一明言。此般情感,发乎心,止乎礼,但求汝知之。汝一笑置之亦罢,叱骂苛责亦罢,然皇天可鉴,厚土可明,纵使将此情放诸天地之间,亦顶得天,立得地,不曲折半分,不蔓延半缕。手冢不敢有非分之想,以辱尊前;但求烽烟不起、宝剑不鸣、四境不乱、他国不侵、桂月佳节之时,与汝对酒当歌,指点伊人。
不二觉得喉咙干涩,发不出任何声音,手指的每一个关节都在颤抖,几乎要握不住这封书信。他怕给还侍立一旁的信使看出端倪,赶紧想把信塞回信封里,却瞥见信的背面隐约有字,急忙翻过一看,原来竟是用淡墨写着的一个“悠”字,横竖相连,飘逸交错。当下心中酸楚至极,踉跄数步,强撑着挥手命信使退下。信使刚一走出大帐,他便再也支撑不住,几乎倒伏在地上,手中那单薄的纸张飘飞四散。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痛苦地哭吼着,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叫声。他的泪顺着脸庞不停地砸,砸在满是灰尘的地上,砸在他青筋兀出的手上,砸在那写满了字的宣纸上,砸在那淡淡的“悠”字上。
我不会哭。多大的阵仗我没见过?我从不为那些无法改变的事情流泪。父亲死时没哭过,弟弟入赘的时候也没哭过,昧着良心铲除异己的时候更没哭过。那现在为什么要哭?这种小事哪里值得我哭?该死的,给我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
双眼竟真的慢慢地干涸了,脸上却还残留着阑干的痕迹。
不二撑起身子,拍去身上的灰尘。
他找了面铜镜,想擦尽脸上的泪痕,然而却在看见镜中的自己时骇得几乎倒退了一步。那个憔悴得双眼如同一潭死水般的丑陋家伙,究竟是谁?!
“……庄主。”
背后阴影里传来一声低低的呼唤。不二警觉地略略回头,低声应道:“你怎么进来了?此时若被人发现了,前功尽弃。”那阴影中人道:“庄主尽管放心。山吹有机密信到。”不二点点头,伸手接过,展纸看了,微微抽动嘴角,道:“此不过疑兵之计,转移南线压力罢了。——不足为虑。”伸手蘸墨,在纸上书一“勿”字,递与阴影中人,道:“快去。”那人接了纸,却并不立即走,犹豫片刻道:“庄主,适才……您……没事吧?”不二摇一摇手,疲惫地阖上双眼,长叹了一口气。
龙雅结束四处巡视回到大帐时,正迎着不二。他见这平日里总是言笑晏晏运筹帷幄的军师竟难得地摆着一张肃然的脸,心下好奇,刚想开口相询,却听见不二有些嘶哑地道:
“二殿下。”
然后掠裾膝地,跪了下来。
龙雅疑道:“你这是怎么了?我早跟你说过在这行军途中不用行什么大礼。”
不二道:“臣只求殿下一件事。殿下若不答应,臣便长跪不起。”
龙雅笑道:“有什么不能说,却要来这套!本王也是你要挟的了的吗?!你跪你的,干我甚事!”说罢径自往里走,却发现桌案上整齐地摆放着一封书信,信封上书“不二周助亲启”,末上写着“手冢国光亲缄”,心中一惊,竟也不问得不二同意,一把抓在手里,行行看过,冷笑道:“手冢这家伙,三道加急密令命我调军不成,却来走你这人情路子?亏他想的出来!!”转头对不二道:“你不会被他这不着调的情信给弄晕头了罢?跟着我没坏处,你要多少珠宝美女,我都给你——待我们破了比嘉,劫掠一番,想要什么没有!”
不二面无血色,更无表情,看不出他对龙雅这番话的褒贬。他只道:“殿下将那信翻过来再看。”龙雅闻言,随手翻过,看见那信纸背后淡墨所书的一个淡淡的“悠”字,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怎么,这家伙这次倒是动了真心?哈……哈哈!我就说么,原来如此,名动天下的攸王手冢的心做代价,这世下还有谁不动情的么!连你也不例外,甘顶着为天下人耻笑的名分,来为他求我出兵北上么!”说罢狠很将信摔在不二身上。
不二的脸上仍旧没有一丝表情。他轻声道:“殿下您误会了。攸王的心可能在无数美眷佳人那里价值倾城,然而在不二这里却什么也不是。但这世上有几人能将心与他人?他既将心寄我,不二无以为报,只得以肝胆相照,任肝脑涂地,只为他向殿下求此一事,以报赠心之情,还望殿下成全。”
龙雅没料到他竟能说出这番言语来,愣了片刻突然笑道:“可你却错了!他须不要你肝胆,只要你还报一颗心去。”
不二没有立即接话,他缓缓地抬起脸,目光里藏躲着游移与苦楚的讯息。他慢慢地、一字一句地道:“只可惜不二之心,早与他人,而人的一生,只得这一颗心罢了,既已与之,便再不可得。不二知道单为他求此事,其实远不足回报,然而此生已然亏欠太多,再加这一颗真心,料也无妨。”
龙雅呆了半晌,苦笑一声道:“起来罢!我应了你就是。然而真要放弃这中路大好前景去北上,却实在是老大不舍得。有没有什么两全之策?”
不二站起身来,在听到这句问话时脸上总算露出了一点鲜活的色彩。他淡淡笑道:“臣所求之事,并非是殿下带兵北上支援。”
“哦?那是什么?”龙雅闻言急问道。
不二转身来到沙盘前,望着那蜿蜒曲折的降龙河,将手指在其间轻轻一点。
“臣求殿下更改原定等待南风起的计划,立即出兵渡江。”
听完不二诉说整个计策,龙雅皱起了眉头。
“计是好计。只是你不要命了么。”
不二笑起来。
“殿下尽管放心。不二自小习学上等武功,出入千军万马之阵取上将首级若探囊取物。区区比嘉,还奈我不得。殿下须不是没见过不二本领。”
龙雅百味杂陈地看向他,突然苦笑道:“果然是手冢就不同么?他不过只言片语可以让人做到如此地步!你是聪明人,若不是因为他那几句言语也不会如此涉险。本来等几日南风一起,我们稳操胜券,又何必趟这趟浑水,将自己陷于如此险境!”
不二一笑,并不正面答话,只道:“不二定会将这场胜利双手献与殿下。这样殿下一是解了北方之围,二是破了此处大军,两功并举,皇位定然不落旁家。况且早一日结束战事,便早一日迎来殿下的登基大典。”
龙雅见他心意已决,冷笑一声,道:“你若真如此想,则甚好!”穿上战甲,自出去点兵了。
不二见他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这才终于长吁一口气,几乎软瘫下来。他急促地喘息着,脑海里闪现着手冢信中的字句:
“但求烽烟不起、宝剑不鸣、四境不乱、他国不侵、桂月佳节之时,与汝对酒当歌,指点伊人。”
……桂月伊人节,那是夏祭的终点,亦是夏祭的高潮。那一日里,情侣们都会去伊人江边祈祷生死相伴,同甘共苦。
可笑!……我们是情侣么?不过是你一人的一厢情愿!
我不欠你的。不欠你的,从来不欠!!!
不二将那封信攥紧,再攥紧,精湛内力最终将那纸张震成了纷飞四散的碎片。
可又是为什么,去费尽心机地回应这个绝不可能做到的邀约?
不二留在帐中,觉得四周充斥着夏日里本不该有的嗖然冷风。一个时辰之前,龙雅带领四万大军悄然北上,不二领一万军留守在降龙河西的大营内继续与河东比嘉军僵持。两军在人数上立即悬殊起来,然而为了解白鹭城之围,却是非这样冒险不可了。
成败在此一举。不二暗暗对自己道,然后他昂起那张精致俊美的脸,气定神闲地走出大帐外,笑道:“来人啊,将前些日子攸王殿下犒军的美酒拿出来!”
几十坛宫廷御宴用的美酒立即被摆放在了寨前,不二笑着上去舀了一勺送入口中,果然辛甘绵长,入口余香,连道:“果然好酒!来,诸位,将酒分赏了将官士卒,大家好好醉上一醉!”手下武官们自出征来都许久没敢喝酒,更何况是如此好酒,登时心痒难搔,许多人便立即领命着手分发。也有几个清醒些的,急忙上前谏道:“军师万不可如此!我大军先去,若被对岸比嘉发现我寨中几空,定会一举攻过来,那时我们若尽皆酒醉,如何抵挡?还望收回成命!”不二笑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大伙将这些酒坛摆在寨前,歌舞喧嚣饮酒作乐,彼定以为此乃诱敌疑兵之计,不敢擅自来闯,可保无虞。”众人思想之下也是如此,又素来敬佩不二智计,更不多疑,都拜服而下,尽皆饮酒放纵,好不快活。
比嘉那边早有探子飞报木手。木手皱眉道:“哪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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