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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马大唐-第10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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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元平和崔元戎面如死灰,两人缓缓起身来离开酒桌,退后数步忽然跪倒在地咚咚磕头。
崔道远和崔元博都很诧异,崔道远瞪着两人道:“元平元戎,你们作甚么?”
崔元平咚咚磕头,抬起头来已经满脸泪痕,哭的鼻涕泪水yi大堆。呜咽袄:“爹爹,请恕元平和元戎不孝。大哥,耀祖,请恕我们不义。将来到了泉下,听凭你们处置。”
崔道远惊愕道:“你们在说什么?这是什么话?”
“爹爹,饶恕我们。我们也是没办法。为了崔家全族,儿子们不得已而为之,希望爹爹大哥耀祖你们不要怪我们。”崔元平和崔元戎哭着道。
崔道远终于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正欲喝问之际,忽然觉得肚子里隐隐的绞痛,同时听到身旁坐着的崔耀祖大声呻吟道:“肚子好痛,这酒菜怎么了?”
崔道远心中yi片雪亮,惊的浑身冷汗。
“你们两个逆子,在酒中下了毒么?”崔道远喝道。
“爹爹,大哥,耀祖,请你们饶恕我们。我们没法子啊。”崔元平和崔元戎兀自磕头哭泣着,含糊不清的道。
崔元博大骂道:“你们两个混账东西,怎敢这么做?哎呦,这是什么毒药,还不快叫人来给我们解毒。你们你们为什么这么做?”
话犹未了,就听哐当yi声,崔耀祖捧腹滚翻在地,痛叫连天。崔元博忙要去扶,只觉腹中绞痛难忍,头晕目眩,噗通yi声也摔倒在地。
崔道远也早已腹中绞痛不已,脑子里也眩晕难言,但他依旧强忍住这yi切,端坐不动,指着崔元平和崔元戎喝道:“你们为何这么做?你们怎敢这么做?”
“爹爹,爹爹,朝廷知道你和王源勾结之事,要灭我崔家全族。郑世伯来报信,祈求朝廷通融,说只要你们死了,便可饶恕我崔家其余人等。儿子们只能出此下策。儿子们”崔元平惊慌叫道。
崔道远听到郑秋山参与此事,顿时心中雪亮,但他已经无力支撑,喉头yi股腥味扑上来,张口噗的yi声,yi口黑血喷到空中,喷了崔元平和崔元戎yi头yi脸。
“我杀了你们这两个畜生。”崔道远身子猛扑而来,扑在崔元平和崔元戎的身上。
崔元平和崔元戎肝胆俱裂,下的口中连叫:“爹爹饶命,我们是没法子,没法子啊。”
惊慌之际,崔元戎yi脚蹬在崔道远的肚子上,崔道远身子本就瘦小,被这yi脚踹到半空,远远的重重的摔在地上。扭曲了几下,就此yi动也不动了。
第一零六十四章 变化()
屋子里乱成yi团的时候,家祠院子里也是yi片混乱,程度和郑秋山等人带着很多人手早已埋伏在外边的树丛中。当藏匿在屋子里的内应发出崔道远已经喝下毒酒的信号时,程度率着二十余名手下突然冲入崔家家祠院内。崔家十几名护院随从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格杀七八个。剩余的奋起反抗,但程度此次所率南下随行人手个个身手高强,虽然崔道远身边也有不少好手,但今日跟来的却只有两三名好手。正所谓好汉难敌人多,不久之后,十几人尽数被格杀殆尽。崔家家祠院子里横七竖八全是尸体,血气冲天,中人欲呕。
程度和郑秋山冲进房子里的时候,地上崔道远和崔元博崔耀祖三人已经身子僵硬扭曲卧于地上。郑秋山伸手探三人鼻息,确认三人已死,心中松了口气。再看崔元平和崔元戎两人,抱头躲在墙角,将头塞在裤裆里身子抖索的像是风中的树叶。
郑秋山上前拉两人时,两人惊声叫喊道:“饶命饶命,爹爹饶命,我们没办法啊,我们没办法啊。”
郑秋山yi笑,轻声道:“二位,事儿已经过去了,yi切都结束了。恭喜二位,已成崔家之主了。崔家的罪责也都yi笔勾销了。”
两日后,崔家家主和大公子以及长孙同时身故的消息震惊了全城,之后街上传出的消息称,崔家家主崔道远和大公子长孙yi起出城遭遇不明身份之人伏击齐齐遭遇毒手。杭州府衙也证实,数十名不明身份之人这段时间出没于杭州城中,在案发当日,城门守卫发现了数十人从城中遁走。城中不少酒肆青馆的掌柜和青馆的女子们也证实了确实有数十名口音不同本地之人曾经出没于他们的地方。由此更加证实了崔家祖孙三代遭遇不明身份之人袭击的传言。
杭州府衙和江南道各州府发出通牒缉拿凶手,但这yi切显然已经是马后炮了。这yi切都是郑秋山出的主意,案发第二日,故意让程度和他们的手下鬼祟出没于城中,之后再离开杭州,伪造出凶犯作案后潜逃的假象,借以伪装崔道远等人暴死的死因。虽然整件事处处漏洞,崔家内部众人也颇有怀疑,崔道远的二弟崔道成更是要检查尸首验明死因,但崔元平和崔元戎坚决不依,崔道成也没什么办法。
崔氏家族,直系乃是核心,旁系支系人数再多辈分再老,没有直系的允许也根本没有任何的作为。所以虽然疑虑重重,却也只能听凭崔元平和崔元戎的yi面之词。再加上无论是谁也绝对想不到是崔元平和崔元戎下的手,更是根本怀疑不到崔元平和崔元戎的身上。只能将疑惑埋在心里。
炎热的戈壁滩上的矮树丛中,崔若瑂数度哽咽难言,诉说着这场惊天之变。王源在旁听的也是瞠目结舌,心惊肉跳。这场变故来的如此离奇诡谲,实在出乎王源的意料之外。
王源yi边轻声安慰着崔若瑂,心中也有很多的疑问未解。最大的疑问便是崔若瑂是如何逃脱的,这些事崔若瑂又是怎么知道的。
崔若瑂似乎知道王源的心思,擦干泪痕之后继续诉说道:“他们毒杀了我爷爷和父兄的事情自以为做的隐秘,但其实这些事都被yi人全部知晓了。那便是我崔家的管家崔七叔。那日爷爷他们去家祠拜祭的时候,崔七叔也是跟着前往的。但在去往家祠的中途家中有事要处理,崔七叔便折返回府处理了事务,之后才赶往家祠侍奉。但崔七叔来到家祠时,正逢家祠中惨剧发生,崔七叔躲在暗处全程目睹了家祠中的惨剧,也看到了二叔和三叔跟郑秋山沆瀣yi气,看到了他们将爷爷和我爹爹哥哥的尸首抬出来整理的场面。崔七叔知道他丝毫不能张扬,于是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装作yi无所知。当天晚上,崔七叔便偷偷离开杭州去扬州给我报信,因为他知道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我。”
王源恍然大悟,原来是崔家管家崔七无意间的目睹洞悉了yi切。那崔七自己有数面之缘,印象中是个精明和气之人。能成为崔家的管家,得到崔道远的器重,自然不是寻常之辈。不用说他目睹了yi切,便是只要被他得知丝毫的蛛丝马迹,怕是也会立刻推断出事情的原委来。得知yi切后,他自然是要去扬州报信的。
崔若瑂低声续道:“那时候二叔和三叔已经派人来扬州报丧,要我去杭州奔丧。便是要骗我去杭州,然后对我下毒手。我对事情yi无所知,崔七叔抵达扬州的时候,我正接到了爷爷和父兄遇袭的噩耗,正自痛不欲生欲连夜赶回杭州。我从码头上yi上船,七叔却突然从船上现身,告诉我不能回杭州。”
王源脑子飞快,听到此处点头赞道:“崔管家当真是精细,他定是没敢直接找你报信,而是事前藏在船中等待你们上船后再现身。因为他知道,扬州也绝不安全,那扬州太守沈子芳定然已经派了人手眼线盯着你了。
崔若瑂微微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沈子芳早已是郑秋山的人,消息早就传到了沈子芳那里,他受郑秋山之命,要保证我上船回杭州自投罗网。崔七叔预料到了这yi点,这才事前没有露面,抵达扬州后也没急着去我扬州宅中报信,而是事前藏匿在我崔家大船上。我崔家的船工都是他的熟人,他藏匿在船上等我,比直接见我要安全可靠的多。幸亏崔七叔精明,我才没有自投罗网。在船上崔七叔告诉了我他看到的yi切以及他所推测的情形,他料定是二叔和三叔勾结崔秋山下的手,我也是他们要诛杀的目标,因为我若活着,这件事我必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
王源皱眉道:“那是当然,铲草要除根,你父yi脉他们自然yi个不能留。再说你和我之间的关系也是他们必杀你的理由。然则你是如何逃出来的?你的船只定在严密监视之下,出城后若不去往杭州,恐怕半路上便要遭毒手。留在扬州也很凶险,你若不回杭州,沈子芳定会满城搜捕你,你也无存身之地。”
崔若瑂身子微微的颤抖着,似乎想起了当日的凶恶处境,低声道:“是啊,你说的很是。我的船yi直不出发,那其实已经引起了盯梢之人的注意。崔七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也想不出脱身的办法。后来崔七叔决定自己露面,格杀码头上盯梢之人,吸引注意力,让我能够趁着混乱离开大船悄悄寻觅躲藏之处。”
王源惊愕道:“他现身出来?那不是自寻死路么?”
崔若瑂珠泪盈盈道:“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崔七叔说,爷爷死了,我爹爹和哥哥都死了,他本该随他们yi起死的,但他yi定要保住我的性命,要我逃出去,将来能给爷爷和父兄报仇。我苦劝不住,崔七叔跪着给我磕头求肯,我当时心神慌乱六神无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崔七叔便从大船上现身下船,带着七八名船工上了码头。那些盯梢之人见到了崔七叔后都很惊讶,崔七叔突然出手,将数名码头上盯梢之人杀死。那些人在临死前叫了帮手赶来,崔七叔命我立刻换船离开,他带着人守在码头和那些赶来的人厮杀。我没法子,只得换了yi艘小船离开那里。幸而是夜晚,在运河河面上光线暗淡,我才得以安然离开码头那里。”
王源皱眉道:“可是你又怎能逃出城来?那崔七yi露面,便等于告诉所有人他们的阴谋已经暴露,他们必会全城搜捕你,岂会容你活着离开?你yi人又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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