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契道士-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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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聂小倩，此时的聂小倩将身子背对宁采臣，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宁采臣自嘲道，连这个姑娘都不介意，我一个大男人又干嘛反应那么大！

　　　　“那个”聂小倩发出细如蚊叫的声音：“我睡不着，你能不能陪我说说话。”她依旧保持着背对的姿势，让宁采臣看不见自己的脸，但是发红的耳根却将她的内心暴露无遗。

　　　　宁采臣尴尬一笑，说道：“姑娘你”

　　　　“才！才没有！”聂小倩身体先是猛地一颤，然后急忙转过脸否认道：“我只是不怎么瞌睡而已。才不是因为和你睡而紧张到睡不着！”虽然她极力否认，可那慌张的表情出卖了她。

　　　　“呃——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总，总之。”聂小倩试着转移话题道：“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就问我吧！或许问着问着我就睡着了。”

　　　　宁采臣尴尬地笑了几声，这姑娘是想要转移话题啊。宁采臣也不戳破，想了想问道：“姑娘你还记得生前的事吗？”

　　　　聂小倩听后，脸色变得平静下来。宁采臣暗叫不好，他之前听燕赤霞讲过，厉鬼的形成是因为人死前的执念所致，聂小倩她恐怕也是经历某件可怕的事情后才化成了厉鬼，自己想让她说出来岂不是太过分了？

　　　　“生前的事吗？”聂小倩喃喃道：“我们厉鬼在形成之后便会失去活着时绝大多数的记忆，所以生前的事我大部分已经记得不太清了。”

　　　　“原来如此。”宁采臣不禁松了口气。

　　　　“但是。”聂小倩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泪珠，继续说道：“就算生前的事全都忘光，产生执念的事情也无法忘却，就像是将事情刻在自己的灵魂上。”忘记了自己父母的模样，却记住了仇人的一切，这是何其残忍的现实。

　　　　宁采臣感到羞愧万分，低声说道：“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

　　　　“没事啦。”聂小倩笑道：“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主要是珍惜现在。”

　　　　“姑娘你背叛了那个姥姥，以后怎么办。”宁采臣为聂小倩之后的归宿感到担心。

　　　　聂小倩坏坏一笑，说道：“哎呦！你想养我吗？”似乎是在调戏宁采臣。

　　　　“哈？不！不是！”宁采臣有些语无伦次地回答道。

　　　　看到宁采臣那慌张时有点可爱的样子，聂小倩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说道：“放心啦！我在玲姐姐死在姥姥手上之后就有打算了。等到那个叫燕赤霞的妖契道士替我给玲姐姐报仇雪恨后，我就主动找他超度我。”

　　　　宁采臣先是替聂小倩高兴，但随后一想感觉有些不对，弱弱地问道：“你说的超度，是帮你投胎吗？”

　　　　“怎么会。厉鬼因执念而生，为执念而活，向我这样的厉鬼，连冥界都去不了，何况是再入六道轮回。”聂小倩自嘲道：“现在这世上已经没有我牵挂的人了。与其活在世上，还不如早早超度，也为那些死在我手里的人可以瞑目。而且。”

　　　　聂小倩顿了顿，继续说道：“洞府中其他姐妹可以凭借修为在世间生活，可是我的修为还不到百年，没有了姥姥那样的大妖保护，除非融入人界，否则只有被其他妖杀死这一条路。而且就算要融入人界，我还需要法术来隐藏自己。我这些年就学了一招魅惑术，还只是练了个半成。”

　　　　“那你可以找人收留你啊！”宁采臣说道。

　　　　“你觉得会有什么人愿意收留身为厉鬼的我吗？”聂小倩回答道。天性善良的她这些年被姥姥强迫杀人夺取精气，心里早就有了沉重的负罪感，虽然玲芊芊也曾在她身边开导，告诉她弱肉强食的道理，但是现如今见到宁采臣，那种罪恶感重新回到她的心中，像一块巨石压得喘不过气。再加上对她而言唯一的亲人玲芊芊也已经魂飞魄散，聂小倩已经没有活着的欲望。

　　　　只见宁采臣猛地直起腰，用复杂的眼光看向聂小倩。他本就是一个善良的人，听到聂小倩一心求死的决定时，心中流露出奇怪的感觉。感良久之后，他缓缓说道：“你不想这条命了？”

　　　　“嗯。”聂小倩微笑道：“我累了。”聂小倩的微笑很温馨，但宁采臣却可以从这个温馨下感受到浓浓的苦涩。

　　　　“如果你不想要这条命，那就给我吧。”宁采臣大的双眸平静的看着聂小倩，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聂小倩身体条件反射的爬起来，她的耳根发烫，脸像一颗熟透的苹果。显然是被宁采臣这突如其来的话给吓着了。“你你你你你”聂小倩急忙说道：“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我知道，以后由我来照顾你。”宁采臣认真的回答道：“如果这样可以让你有活下去的想法，那我就会做。聂姑娘，不要想着一心求死，我可以肯定，你生前的父母一定希望你能够开开心心的活下去，不论是以人还是以厉鬼。”

　　　　“可是”聂小倩的语气中带有哭腔道：“我是一个厉鬼，无意间散发的戾气会伤害到你。”

　　　　“那种事燕兄一定会有办法。”

　　　　“你的父母绝不会允许我和你”

　　　　“那种事情到时候再说。”

　　　　“我这些年害死过很多无辜的人。”

　　　　“那不是你的错，如果你非要承担这份罪孽。”宁采臣正色道：“那就让我来背负。”

　　　　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触动了聂小倩心中最柔弱的地方。她低下头用手捂住嘴，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流出。半晌过后，聂小倩缓缓问道：“真的吗？”

　　　　宁采臣先是深吸一口气，然后双臂搂住聂小倩，郑重其事的说道：“我保证。”

第35章　尾声（）　
燕赤霞屈膝半跪剧烈的喘息着。大滴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滑落。轩辕剑斜插在离他身后几米远的地上，失去原有的光泽。而在燕赤霞的，倒着一个烧成焦黑状的梧桐树，树的表皮有着一个肉眼可见的伤痕，伤痕里还是不是冒出白气，这棵树就是木姬姥姥，

　　　　“凡人，你确实很强。”一个厚重的声音从燕赤霞的四面八方想起。燕赤霞咬了咬牙，大喊道：“你也不赖啊！黑山老妖！”虽然轻松解决了元气大伤的木姬姥姥，但燕赤霞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还有一只黑山老妖。

　　　　黑山老妖的声音接着响起：“这几百年来，我拼命隐藏住自己的原形，平常都是以制作的一个灵体行动，整座山中也就只有木姬一个知道我的真面目。”

　　　　黑山老妖向来神秘，就连玲芊芊和单总管也只是略有耳闻，原形更不必说，这也是为什么聂小倩没有告诉燕赤霞黑山老妖的存在。

　　　　因为她们都以为黑山老妖只是住在离这里很远的一处名叫黑山山上的一只妖，却不曾想黑山老妖是一只山妖，而这座山的原名就是黑山。

　　　　“是啊！”燕赤霞鄙夷道：“如果不是因为一开始不知道你的存在，我也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堪。”在对付木姬姥姥时，燕赤霞已经花费太多元气和精力，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对付全盛状态下的黑山老妖了。

　　　　“想活命吗？”黑山老妖突然说道。

　　　　“想啊！”燕赤霞摆出一脸微笑的样子回答道。

　　　　“你的妖契是毕方鸟吧！把它和那柄剑给我，就放你一条小命。”黑山老妖贪婪地说道。毕方鸟属火，而它属土，根据五行中火可生土的道理，它可以吞噬掉毕方鸟来壮大自己的实力，至于那柄剑，它亲眼目睹了威能之后也是喜爱不已。

　　　　燕赤霞坏笑几声：“你既然垂涎我的妖契和法器，怎么不抢过去呢？”

　　　　“你当我傻吗？”黑山老妖怒道：“妖契道士与妖签订契约，如果强行解除，人与妖双方都必死无疑，你死不死无所谓，但我可舍不得毕方鸟死！”

　　　　“那可真是抱歉了！”燕赤霞的笑容转瞬即逝，他勉强站起身，冷冷地说道：“想要我的妖？简直是白日做梦！”

　　　　黑山老妖也猜想到了燕赤霞的反应，它奸笑着说道：“那你就去死吧。我虽然得不到毕方鸟，但那柄没有签订契约的铜剑还是可以拿到的。”说罢，燕赤霞的前方钻出一个有碗口般粗细，倾斜朝向他的石刺。石刺目标直指燕赤霞的胸口。论残忍，它比木姬姥姥还要有过之而不及。

　　　　“带着绝望转世去吧！”它残忍的笑道。

　　　　就在这时，燕赤霞脖子上带有的护身符发出耀眼的红光，在红光所到之处，都飞快的长出长相奇特的血色鲜花。在光芒中，一只如玉般洁白光滑的手轻拈住石刺的尖端。

　　　　是的，就是拈。用食指和大拇指拈住威力巨大的石刺。

　　　　“小石头，孤罩的人，汝也敢动？”一声清脆如银铃般的女声响起，红光散去后，燕赤霞与石刺中间站着一个美若天仙的少女。只见这少女看似十五岁，有着一头黑色长发，身穿血色罗裙，脚腕处带着一串细长金环。

　　　　“小不点，这就是欺负汝的妖吗？”少女淡淡说道。

　　　　燕赤霞老脸一红，说道：“我已经不是小不点了！你看！我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对付煞血梧桐木！”

　　　　“拉倒吧！”少女食指轻轻一点，那看似坚硬可怕的石刺居然被这一指轻松化为粉末。少女像没事一样的转过头，接着说道：“汝这个小金针菇，就算过了十年也还是那样。”

　　　　“小！小金针菇！”燕赤霞气的满脸通红，可偏偏又不敢对这名少女发脾气。眼前这个少女的实力他在十年前就亲眼见识过了，不能用强来形容，用恐怖才恰当。十年前燕赤霞在一些机缘巧合之下得到她的赏识，他脖子上的护身符也是这名少女给的。

　　　　“你是何人！”黑山老妖对少女缓缓说道。他一开始见到少女时，还有些瞧不起，但是之后看到少女只凭一指就化解他的一击，心中流露出忌惮之色。

　　　　“孤是何人，关你何事？”少女双手叉腰，挺起微微凸起的小胸脯，接着说道：“以为原形是座山就了不起啊！看孤把你揍得哭爹喊娘！”

　　　　黑山老妖大怒道：“竟然敢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