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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殉攻-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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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受了番牵连唉!可惜在下没有邵护法的七窍玲珑心,如何办事都讨不到盟主的欢喜啊”
“承蒙魏堂主夸赞,我也不过是有些小聪明,恰巧得了盟主的抬举罢了。”邵岐岚微挑眉,话虽说的委婉,但神色间半点未见该有的谦虚。
装腔作势。
魏时在心里狠狠腹诽道。
“不过魏堂主何不缓一段时间再动作?”邵岐岚笑道:“既然你方才说已经打草惊蛇,那这时候寒江阁中必然防备的最紧,是绝对寻不到时机下手的,倒不如就向邱世承那边放出风声来说我们彻底罢手,将他先蒙混过去,邱锐之便也会略微放松一些。之后便只待那双儿生产后再做谋划,毕竟新生之喜想来最容易让人放松警惕,到时再见机行事,将那双儿掳回来任凭盟主处置岂不更好?”
魏时先是怔愣了一番,紧接着才如醍醐灌顶,大悟道:“不愧是邵护法,果然自有妙计,我这就再派个探子过去和邱世承碰头!”
说完,魏时便对邵岐岚一拱拳,擦肩走了过去,而邵岐岚则转过身,目送他离开,脸上的笑容却在刹那间消失殆尽,只余满目的阴狠——
天若欲其亡,必先欲其狂。临河帮既已经伏诛,那接下来便轮到你了——傅山尽!你逍遥的日子也该过到头了,当年你指使临河帮屠我满门族人,只为了那古书中记载的寥寥几笔虚无的长生之道这份血海深仇,你是时候拿命来偿还了!
邵岐岚勾起一丝冷笑,踏出了山雨盟总舵的大门,直奔自己在外面安置的宅邸,他每走一步都稳健的很,但内心却难以抑制的涌起刻骨的恨意:
第172章()
易邪回卧房补了一觉后觉得神清气爽;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天上又飘起了小雪;没多久便在石砖地上覆了薄薄一层;衬得天色比往常要亮些。
但琢磨一下差不多也是该赴晚宴的时辰了,磨磨蹭蹭地穿戴好衣物;易邪便下了床走到墙边;用红木杆撑起了支摘窗;冷风夹杂着些许雪花灌了进来;易邪登时打了个激灵;整个人都瞬间清醒了不少。边发着抖将手揣进袖子里;易邪边哆哆嗦嗦地探出半个身子想去寻邱锐之的踪影;却不想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串梅花脚印拓在刚下过的新雪上;无疑是小八的了。
打量了半晌,别说人了;连狗的影子都没有,易邪呼出一口白气;手伸到外面;刚想将窗户放下来;手腕就突然被一个冰凉的物事紧紧攥住;易邪猛地一惊,脑袋差点撞到木框上;幸而邱锐之在他头顶护了一下;易邪才算没有来个新年开门红。
邱锐之在窗外站着;特意放低了身子趴在窗框前,见易邪还怔怔然地望着他,便莞尔笑道:“邪儿看夫君看痴了么?”
易邪马上回了神,眼睛里瞬间风云变幻,好一会儿才抑制住给邱锐之一巴掌的冲动,飞快地撤掉撑杆,怒道:“抽什么风你!”
邱锐之连忙一矮身子,躲过了垂下来的窗框,但盯着那紧闭的窗棂,依旧有些不死心地抬手轻敲了两下,道:“邪儿,咱们差不多该是时辰走了。”
“知道了!”易邪在屋里喊了一声,边系着披风带子边没好气地应道。
绣金丝的红灯笼挂在长廊下,正随风雪微微摇曳着,一眼竟难以看到尽头,但隔着轻薄的雪幕远远瞧过去,倒的确好似是一派平安喜乐的景象。
摆宴的松风厅内炭火烧的极旺,四斜嵌菱花的屏门一关,便完全阻隔了室外的风雪,里面的布置摆设也是极尽华丽雅致。
桌椅制式皆是圆的,想来是取了个团圆的好兆头,主桌的占位更是极大,邱锐之落座的上席则恰好是厅堂正中央,而易邪自然是要随着他坐在一旁的。
本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摇大摆地上座就是一门考验人心态的活计,邱锐之还偏偏在易邪落座之前,将他的椅子往自己身边挪了挪,好像生怕旁人不知道他是块狗皮膏药托生的,易邪磨着牙落了座,只感觉全桌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尴尬的紧,反观邱锐之倒是气定神闲,一副地主老财的懒散做派煞是辣人眼睛。
其实能上主桌的也就只是邱锐之那几个叔伯还有他们的正妻及嫡系儿女罢了,这一干人大约是早就习惯了邱锐之的德行,此刻竟然皆是平静的很。唯有邱从臻的表情在这一干人等中有些扎眼,可易邪将视线一扫过去,他便顷刻转变了神色,回了个极温润的微笑在脸上,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如有星辰,但易邪却难以忘怀方才自己余光捕捉到的那一抹敌意。
待两人落座后桌上的气氛只是凝结了片刻,很快便重新热络起来,只是这其中究竟有几分真心便不得而知了。可纵使是一群心思各异的人,聚在一起说着些口不对心的吉祥话,总也有些过节的意思,左右比动不动就剑拔弩张要强得多。
易邪就只是好奇一点——邱锐之今日倒显得安分许多,没有摆出那副别人欠他八吊钱的模样来,该不是在心里憋着什么坏水呢吧?
邱锐之果然从不会辜负易邪的期待,在耐着性子听了半晌废话后,便一扫众人直言不讳道:“怎么,今日佳节,大伯却不肯赏个脸出席么?”
“大哥言重了,家父最近身子本就欠佳,多日未曾有过好眠,精神头一直就不太好,又经早上那一番长跪,现下是彻底起不来身了,母亲和其余兄弟姐妹也都守在床前,今日大约是来不了了。”邱从臻话虽如此说,看起来却甚为悠哉,脸上不见丝毫为病倒的父亲烦忧的神色,恐怕此时是连个孝子的模样都懒得装一装了。
邱锐之听见邱从臻出声后才将脸转向他,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不咸不淡地道:“这样吗?那等今晚这宴席散了,二弟便帮我带个话回去,就说侄儿盼着大伯早日康健,毕竟我如今记事不清楚,阁中事务又如此繁杂,想来还是需要大伯来替侄儿分这份忧了。”
邱从臻低下头,掩盖住了脸上的表情,道:“从臻晓得了,一定不负大哥所托,会将此番话一字不漏地向父亲带到的。”
“那就好。”邱锐之这才展颜笑了笑,隐约却是有几分轻松在里面,想来心情不错。
每日都被疼着哄着,有点小委屈就要跟他倾诉衷肠,邱锐之心情能不好么?易邪内心翻了个白眼,双手捧着一碗热汤小口酌着,心中却暗自腹诽:虽说病来如山倒,但邱世承这也忒快了些,早上还好好的晚上人就起不来床了,可别是被邱锐之今早那几句话给气的吧?
正想到这里,之前易邪见过的那个四叔邱世珩便在自己的席位上,低低地喟叹了一声,道:“唉说起来煊儿的祭日也便是这两日了,也难怪大哥他会病倒”
他的音量不算高却也不小,正巧能让上席的人听到点词句,但邱锐之却恍若未闻,易邪倒是心中一凛——煊儿好像是邱世承的长子,也就是传闻中被邱锐之害死的那个堂哥。
本来这种戕害人性命的谣传放在寻常,总要有个证据摆在眼前才能叫众人信服,可一旦是跟邱锐之这三个字挂上了钩,便瞬间让人觉得其中内容有八分可信思念及此易邪不禁又要从心底冒出来自灵魂深处的三个拷问:邱锐之到底有什么好?他为什么要喜欢邱锐之?邱锐之怎么还没被人打死?
可斜眼瞅了瞅这冤家,后者就如同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垂下眼自顾自地喝着酒,脸上则挂着他平时特有的那种十分欠打的漠然态度。
不过邱锐之没有出言不逊、甚至再来几句风凉话煞煞风景,就已经是这世间的奇事一桩了,易邪也没指望他能突然长出良心,能够通晓旁人的喜怒哀乐,懂得人情冷暖,只要邱锐之往后能顾及自己几分情面,少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易邪便就谢天谢地了。
没了邱锐之他大伯“助兴”,家宴便平淡了许多,邱锐之说话也远没有早上那么夹枪带棒,就这么不温不火地吃着饭,转眼就到了戌时。
外面已经开始放起了烟火,也映得厅内光影晃动,有些年少的孩子早就按耐不住跑了出去,登时堂中的人就散了一半,就连邱从臻也不知何时没了踪影,易邪心道总归还是小孩心性,但却是莫名感觉放松不少。
可很快易邪就想起自己身边还有个更小的,刚想抱起小东西去外面凑凑热闹,可一转头看邱江冷早已经歪在椅背上昏昏欲睡了,而邱锐之还在慢条斯理地吃着菜,易邪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闲情逸致,反正自己这顿饭是吃的如坐针毡,现下是彻底坐不住了。
易邪扯着邱锐之的衣袖摇晃着他,道:“之之,别吃了!快跟我出去看会儿烟花”
邱锐之不慌不忙地放下酒盏,歪头看向易邪,懒洋洋道:“要我站在邱家人边上,做出个其乐融融的场景来,邪儿倒不如叫我当众打自己两个耳光算了。”
易邪心说那敢情好,不过临到嘴边还是改了口,拽着他道:“饭都一齐吃了,你还差这么一会儿功夫了么?”
邱锐之任凭他如何摇晃着,就是岿然不动,那双瞳孔比以往还要了无生气,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易邪只能凑到他跟前,抬起他的胳膊钻进他怀里继续磨叽道:“之之,走吧走吧”
邱锐之习惯性地将手覆上易邪的侧腰,轻叹口气道:“夫君原本最讨厌地便是这下雪的日子”
易邪一怔,刚想说话,邱锐之就招手叫来玄衣卫,让其将邱江冷抱了下去。
“不过既然是邪儿的期望,那夫君便只能奉陪了。”邱锐之转过头来笑道。
易邪撇撇嘴嘀咕道:“就溜达两步而已,怎么弄得好像我是在要你命一般”
邱锐之笑得愉悦,牵着易邪走了出去,却是悄没声地绕过院里的众人,拐到了冰湖边的亭台里,这一方天地三面环水,静谧得很,原本震耳欲聋的爆竹声也小了不少,唯有空中的烟火映在冰湖面上,竟有种与世隔绝的安宁美好,易邪却顿时警觉起来,狐疑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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