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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殉攻-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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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邪坐起来,接过那碗,道了声谢,才心不在焉地喝起那碗药来。
江云赋别过头去,盯着房中的烛火道:“我们现在在出了那峡谷最近的一处县上,从这里走水道的话最快五六天就能到牵机派,到时就能真正的好好休养一番了。”
“恩。”易邪点头道。
“你师姐手臂受了伤在隔壁屋里住着,荣小姐在陪着她,都暂时没法过来照顾你,还有你那侍卫正守着他的主子,也没法——”
“我不用人照顾。”易邪低头搅着药碗,发出叮当地脆响,道:“我药喝完了,我要去看邱锐之。”
说完就不等江云赋反应,翻身下了床,他站直身子后有些不适的扶了扶腰身,就不再做任何停留的推门出去了。
只剩江云赋沉默地坐在房中,良久之后才端起那药碗,苦涩地笑了笑。
第124章()
易邪一走出屋子恰好就碰见了正拎着药壶上楼的伙计,还未等易邪开口;那伙计就连忙上前问道:“夫人;您怎么自个儿出来了?若有什么吩咐就尽管交给小的去办吧,您这身子还是小心些为好。”
伙计紧张地看着易邪的肚子;生怕这么一会儿就出了什么闪失,那他可就倒大霉了。掌柜的早就跟他支会过,这群江湖人刚来的时候可是满身血污;杀气腾腾的,看着就不像善茬。一来就把店给包下了,还明言除非有需要;否则不让任何人上楼打扰;怕其中就有这个怀孕双儿的缘故;他怎么能不仔细着点?
不过他就不明白了,这怀孕的双儿怎么还跟着东奔西跑,难道江湖人家出身的双儿就特别皮实吗?
易邪当然不皮实;他原来十分的身体底子经过这么一遭也去了七分了,现在才不过站了一会儿就觉得腰酸腿疼了;再加上从死城出来后他就一直昏迷;而到现在他进到腹中的就只有一碗苦药汁罢了。
一股脱力感从脚底蔓延上来;易邪只能扶住旁边的栏杆问那伙计道:“我们一行人中有个昏迷不醒的黑衣男子,他现下在何处?”
伙计一见易邪虚弱的模样立刻慌乱起来,想要伸手去扶一把,可手中还拎着滚烫的药壶,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听见易邪如此发问便马上答道:“应是在走廊尽头那间,夫人可需要小的扶着去?”
易邪靠在栏杆上歇了一会儿,就直起身子道:“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
伙计望着易邪的背影摇了摇头,刚转过身,却差点吓得将手中的药壶丢出去。
“这位客官你”
江云赋阴测测地站在他身后,见伙计受惊吓般地瞅着他,他收回目送易邪的视线对着伙计突然问道:“你觉得我像是他的夫君吗?”
伙计被问的一头雾水:打从住店起,你就对那双儿衣不解带、寸步不离地伺候着,你不是他夫君谁是啊?
心中如此嘀咕着,伙计迟疑着点点头道:“像”
江云赋一笑:“但是我不是。”
说完就转身回了房间。
伙计:???
易邪一进房便直奔躺在床上的邱锐之,他走到床边缓缓坐下来,深呼了一口气后,便颤抖着手探了探邱锐之的颈侧,片刻后终于松了口气:还好,人还活着。
易邪刚把心揣回肚子里,可一抬头就见寒露垂头丧气地站在不远处,而他旁边还立着一个懵比状的大夫,易邪的心顿时又提到了嗓子眼,他急切地看向大夫,问道:“大夫,他怎么了?是醒不过来还是”
“呃,这个”大夫缕着山羊胡,额角落下一滴汗道:“他身上并无外伤,脉象也没有什么异常,应该不多时就会醒了。”
易邪皱眉,他怎么觉得这个大夫的态度躲躲闪闪的?像是有什么在瞒着他一样?易邪刚欲开口再问,忽然就感觉到他的手被握了一下。
易邪立刻把奇怪的大夫抛在脑后,回过头就见邱锐之的眼皮动了动,然后缓慢地睁了开来。
“之之!”易邪没有注意到邱锐之眼中的茫然,迫不及待地扑到他胸前,压抑着哭腔却忍不住哽咽道:“之之,我好想你还好你没事,往后我们一刻也不要再分开了”
邱锐之眼中黯淡地光芒有一瞬间亮得惊人,但随即就恢复了原样,无神的目光好一会儿才有了焦距,他迟疑地将手放在易邪的背上,沙哑着嗓音问道:“邪儿?”
“恩是我。”易邪在邱锐之的衣领上蹭了蹭眼泪,然后罕见地黏糊在他身上不肯起来了,要知道往常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甩不开的都是邱锐之,如今却反了过来,易邪偷偷在他身上抹眼泪的同时,还有点雀跃地想道:邱锐之一定是见他这么主动惊喜坏了,瞧这大尾巴狼声音多么的不可置信
易邪这么想着就揉了揉眼睛在邱锐之怀里抬起头,却见后者直愣愣地看着他,一脸不知所以然,疑惑之中还带着那么点呆滞。
易邪立刻心头一惊,此情此景顿时让他想起某一段说不上是甜蜜还是折磨人的记忆易邪吸了吸鼻涕就要转身下床,他一脸焦急地对大夫道:“大夫,你快来看看!他是不是脑子坏了?”
大夫:“”
寒露在这时上前道:“夫人莫慌,阁主他也许只是刚醒,所以才——”
还不等寒露发表完自己的见解,邱锐之就猛然坐起,他一把将易邪拉回到怀里,同时眼中发寒地望着屋中的另外两个人,戒备道:“他们是谁?”
寒露和大夫面面相觑:“”
“你不认识寒露了吗?”易邪在他怀里小心翼翼地问道。
邱锐之皱着眉问道:“寒露是谁?”
“是你的玄衣卫啊!”易邪抓着他的衣襟仰头望着他,柔声道:“你忘了吗?像他这样的寒江阁还有二十三个呢!”
邱锐之怀抱着易邪的手渐渐向下垂去,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紧攥着拳头生硬道:“我不知道这些东西”
接着他就紧盯着易邪:“但我知道你是我的邪儿,你骗不了我。”
谁想骗你了?!
易邪翻了个白眼,他心里如今是五味杂陈,可谓是既欢喜又忧愁,欢喜的是邱锐之终于醒了,忧愁的是邱锐之似乎是失忆了。
但是易邪想不通邱锐之怎么会失忆,明明又没有伤到脑子,难道是之前落崖时脑子里进的水还没控干净吗?
易邪转过头求救般地看向大夫。
大夫犹疑着道:“呃要不然,我再给他看看?”
易邪当然是一万个乐意的,但是邱锐之看起来却很不高兴,他淡淡瞥了那大夫一眼,只这一眼就让大夫浑身发毛,迈出的脚步也收了回来,整个人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不用了。”邱锐之神情冷淡道,说完后他就低下头颇有些可怜兮兮地靠在易邪肩头道:“让他们都出去吧,我想和邪儿单独待一会儿好不好?”
“好吧。”易邪无奈道,他要不说好,邱锐之还不一定要怎么恐吓人家大夫呢!
大夫如蒙大赦般地立刻抓起自己的药箱就快步向外走去,寒露则对易邪行礼道:“那属下也先行告退了。”
“下去吧下去吧”易邪简直要愁坏了,他烦恼地挥挥手道。
而邱锐之下巴搭在易邪肩上,半垂着的目光透过易邪几缕柔软地发丝直射寒露,那里面蕴含地情绪并非是陌生的,相反,它透露着一种熟悉的、令人胆寒的威势,寒露咽了咽口水,心领神会般地低下头跟在大夫身后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邪儿”房中只剩他们两人,邱锐之在瞬间气势便弱了下来,他在易邪耳边好似委屈道:“我想不起来了。”
“除了知道邪儿是我的妻子外,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邱锐之低低地道:“甚至,就连与邪儿是如何相遇相知我都想不起来了邪儿”
邱锐之那略低沉的嗓音再次萦绕在他耳边,易邪从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容易感动,他红了眼眶,声音软软地道:“没关系只要我还记得就好,之之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我以后再也不嫌弃你了”
“”邱锐之涌到喉间的酸楚生生憋了回去,他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原来邪儿以前很嫌弃夫君的吗?”
“恩。”易邪点点头,抽泣着点头道:“你以前特别烦人。”
生怕邱锐之领会不到他以前的那些讨人嫌之处,易邪特意提了一个道:“你心眼特别小,特别记仇,总爱在我面前告别人的黑状。”
“是吗?”邱锐之从易邪的肩上起来,似笑非笑道:“我觉得邪儿似乎对夫君有些偏见,夫君那时也许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但邪儿却总当夫君是在哄骗你。”
易邪叹了口气,他醒着鼻子哀愁地道:“你看你啥都不记得了还老跟我狡辩,唉!算了算了,我以后也不管你了,你只要好好活着我就心满意足了”
邱锐之:“”
易邪说完还打了个嗝,他一下感觉到肚子似乎动了动,立刻受惊吓般地红着眼睛将手放在了自己小腹上,缓缓安抚着。
“刚才夫君就想问了。”邱锐之垂着眼睛,覆上易邪放在小腹上的手,轻轻揉弄着道:“邪儿这肚子里面是我的骨肉吗?”
易邪点点头道:“我之前中了蛊毒,就是为了让我能平安生下他,我们才会跑这么一趟的”
“那现在那蛊毒可解了?”邱锐之紧张道。
“解了”易邪道:“但是若要让我早些知道留下他会让你差点丢了性命还不如当初听你的话落了他更好”
“若生下他是邪儿的心愿,我就算为之身死也没什么。”邱锐之状似不以为意道:“更何况,我若死了,不是也有我们的骨肉陪着邪儿吗?”
“可我那时候怕是只能生下他,却再没有力气能将他养大了”易邪垂下头道:“之之我是想让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而不是某两个,我想让之之你也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我想让你知道他有多可爱,有多像你和我到时候你肯定就不会再讨厌他了”
“邪儿”邱锐之愣住,竟一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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