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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错-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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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妙摇头作眼色,温如玉会意,进得门来,阿妙自己拿手捶着腿、又喘着气,抱怨:“毕会长又来了,我的好姐姐,我叫他在下边找个地方先等着啦!”
温如玉转过一个笑,亲自替阿妙捏了捏肩:“现在好了,你叫他上来罢――可不许坐电梯,叫他爬上来。”
“好好,”阿妙叹道,“真不晓得他怎么肯受姐姐的气,总是前辈子欠下的。”又劝道,“姐姐,你何必与他多周旋。钱使得还没有卓老板一半。卓老板可是不许别人来舔食的。”
温如玉道:“卓老板这一头,不过作几年戏,没得下场的。你懂什么!毕会长却肯娶我呢。”
“陈大帅不也有接你进门的意思吗?只怕”
“怕什么?”温如玉冷笑,“客人还没下定,店主本来就有看几家的权力。你放了胆子,替我叫去!”
阿妙答应了,咕咚咚的又下去,没人见时自己摇摇头:“温大姐姐哎,当心人家拨个火,把你自己烤成个瘟生!”
在陈府中,安香给陈太太进的,正是阿妙一样的建议:“那乡下妹子给自己取个艺名,放开手想搂洋钱,贪多嚼不烂,一边勾搭着大帅,一边还另外做生意。om我们拨个火,叫她几头都踏空!”
陈太太却否决了,理由跟温如玉一样:“我们大帅既未定了她,她本来就有看几家客人的权力,逼急了,她倒跟大帅哭去,说都因为大帅没包下她的缘故,那便如何是好?”
安香道:“那依太太之见”
陈太太道:“且等等看。”
安香陪笑:“拖坏了怎么办?”
她是真怕温如玉进门,这心态不知比陈太太焦灼多少。陈太太正室宝座反正已经不可动摇了,思啸又视她如生母,她地位超然,可叫安香怎么办呢?男人喜新厌旧,温如玉又狐媚、手腕又狠,进了门,第一个吃苦的就是安香母女啊!与其说安香帮陈太太御敌,不如说是安香仗着陈太太撑腰,欲拒敌于家门之外。
陈太太也体谅她的心情,叫她再凑近些,面授机宜,定了她的心,完了喟然叹道:“没想到老爷子这么大年纪了,还”
安香忙道:“都是太太给大帅调理得好!就怕给狐狸精糟蹋了。”
陈太太是大家闺秀,不搭理这个话头,只当没听见,道:“我不是拈酸吃醋的人。论说呢,你我年纪都大了,大帅身边也该补个身强力壮的服侍人,但大家过日子嘛,图的就是个和美。太有心计的人,我是看不过的。总要善良通达的,才好接进门来。实在没合适的人选,只好我们几个凑合着过罢!”
安香应着,听到电话响,随后下人便叫小姐去了。陈太太留了个心,问:“谁找二小姐?”下人回道,是吕记裁缝铺的。陈太太又问,说了什么?下人回,是下午送旗袍来给二小姐试,问小姐方不方便。陈太太也罢了,道:“这孩子,近来似乎更爱打扮了。”
安香道:“这也是姑娘家本分。二小姐到了这个年纪呢!”
陈太太道:“是比舞刀弄枪的叫我放心些。”
安香道:“我说句傻话,太太别恼。二小姐一向聪明,会不会已经看上谁了?太太得好好替二小姐参谋参谋。”
陈太太缓缓道:“这孩子眼界高,一时半会儿怕还参谋不上。”说到这里笑一笑,“倒是贝儿,生日快到了,也该挑个什么首饰。等我来替她添嫁妆。”
安香心里七上八下的,强笑道:“太太说笑了。贝儿这点年纪,讲什么嫁妆。”
陈太太亲热携她手道:“一年添一件,到时候也可以压压箱子底了,这都是我作母亲的心意,你千万顺着我。”
安香这才知道是好意,连忙谢过。
思凌却出门散步去,跟下人讲:“我透透气,一会儿就回来。裁缝要是先到了,叫他等等。”下人应着,毫无察觉异样,岂知陶坤已悄悄在后门路边的树丛下等着了。
陶坤用了这么久才打探到珠姨的消息――不怪他,找人本就不是件易事。雁过青天天不留痕,人又是什么东西?一滴水扔进大海里,给吞掉了也就吞掉了。好在是水滴不会彼此惦记、彼此影响,人有。很讽刺的是,在这世界上,最惦记珠姨母子的,是陈太太。
陈太太一直请侦探盯着珠姨母子,这侦探可不是思凌找的小巷拆白党可比。他们正经生意、诚实经营,定期从陈太太手里领经费、并将有用的消息回馈,而陈太太视情况发出必要的新指示,陶坤托的人,正是通过他们这方面的钱信往来,才找到了珠姨的落脚点。
树丛后边,陶坤在石头上垫了厚厚的手巾,请思凌坐,对她说,哈密路侦探们纯属瞎扯。尹爱珠母子早离了上海,目前是落脚在天津南边一个小县城里。
一口气跑那么远,莫非生活无着,不得不往其他地方想办法,不知不觉流落到北方去,又或者是陈太太有意排挤过去,已无从得知了,总之珠姨在那里找到个活计,可以养活她和她的孩子。神奇的是,当她顶顶青黄不接的时候,陈太太还提供资助。难道陈太太良心实在太好了,不忍心看她们母子冻馁?还是生怕珠姨熬不住,被逼去做皮肉生意,丢陈家的脸?
这两样原因吧,都是拿得出来到台面上说的。至于陈太太的深层考虑则是:她要派人去盯珠姨是肯定的。适当时给予接济,防止尹爱珠狗急跳墙,以后万一有人发现了,质问她,心里没鬼为什么盯人?她还可以回答,怜她服侍老爷一场,思斐也有母子之谊,不忍看她悲惨结局,所以关心一下她们母子的生活,必要时拉上一把。
第七十三章 布的局()
瞅瞅,陈太太的打算,不但消除了嫌疑,而且多么的往自己脸上贴金!一举两得。om
陈太太既连这条后路都考虑了,又怎会不想想:万一有天,思斐身世翻过盘来,她要如何自辩?
她准是想好了抛替罪羊!抛谁呢?总不可能是亲女儿思凌。难道翻过脸去陷害思啸么?且不提这些年情同母子。思斐真的回来,思啸是唯一能压过思斐的存在,陈太太怎可能自断臂助。那末算下来,顶罪的只有安香。
难怪陈太太近来对安香着意笼络,甚至坐视她给贝儿验血、把那张验血单当护身符似的交到陈大帅面前去!这是陈太太施些小恩小惠,把安香控制在自己爪子下,必要时好抛出去呢!
安香未必没猜到陈太太的心思,但猜到又有什么法子?总不可能天涯海角的逃出去!留在陈家,那就只有仰陈太太鼻息了。跟陈太太闹崩么,死得更快。她作个聪明人,还不如接受笼络,赚点眼前利益――同时死心塌地帮助陈太太,钳死尹爱珠,不让她和她儿子有任何重新出现在陈大帅视野中的机会。于是陈太太倒多了条有力的走狗。
陈太太布的局,是何等妙,而且毒!
思凌一通百通。全盘既贯通了,心头越发涌起浓浓的悲哀,坐在那儿,好一会儿作不得声。陶坤逗她:“咦,她们两个暂时是饿不死了,你怎么更难过?”
思凌恼道:“不干你事!别问了!”眼圈微红,如火焰的颜色,声音里却含着一包眼泪。om
陶坤就不过问,等了她片刻,轻轻道:“人呢,有时候只好想开些。结果希望是怎样的,能办得到,就好了。当中的因果,无计可施的,就别去多想。越想越乱。”
思凌感激他的兰心蕙质,可是――“你不用劝了。我就是难受!”
陶坤闲闲对住她笑。
思凌又被惹毛了:“笑啥?!”
陶坤答道:“听说佛祖释迦牟尼当年作王子时,看见农夫翻耕伤无数小虫,悲哀于天地生灵互相屠戮侵害,恶业因袭没有结果,于是开悟成佛。你这份慈悲心,可近佛道了。”
思凌不以为然:“这个比方不对。人伤虫子有什么办法,那佛祖未免太无聊了。我现在的问题才不一样!家庭里的悲剧不是一定要发生的吧?”
陶坤道:“以佛眼看来,妻和妾、人和虫、真有什么不同?”
语调悠悠,带着种怆然,颇能唬人。
思凌呆了片刻,还是摇头:“我不懂。但我觉得你说得不对。”
好罢!陶坤换个话题:“阿宁来过,问我讨主意,说她要不要原谅你?”
思凌顿时很紧张:“你怎么说。”
陶坤道:“我能怎么说呢?你对你自己都不原谅。”
思凌低头扯了旁边叶子来在手里揉,忽想起来:“有个东西我得给你,你要能给许宁,就给她。不然你想办法处置了罢,留在我这里不是个事。”便将石头鸽子说了。
陶坤欠身:“好。小姐先回,我随后便来。”
思凌便先回去,没一个人想到盘诘。不久后,陶坤与一个中年师傅挎着衣包到了。那位师傅虽是陶坤的前辈,手艺活实在不行,幸亏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短处,非得靠抱个粗大腿才能讨碗饭吃的,于是甘作陶坤的跟班。陶坤则自知年纪轻,许多时候压不住场子,便带他出来一起跑。譬如上陈家这种府第,一个年轻裁缝、加一个中年师傅,便叫人顺眼很多。行过礼,陶坤垂首站到一边,还像小学徒的样子,谦卑得不得了,那中年师傅负责取出新旗袍来奉给顾客看,果然是烟云的那块料子,款式竟没一点花巧,简得不能再简,最多不过有捆边、花扣,穿来一试,倒合身极了。思凌对镜自望,难以置评。
不是说料子不好、或者衣服不好,可是
她初初见这料子,只觉那绵绵的烟云如一片胜景,是她所不曾体验、却颇想体验一番的,及至真的揽上了身,整个人陷入那绵绵惆怅的一片中,从背脊骨上微微的发麻,说不出个所以然,定定神,还是脱下来还了。中年师傅细细的将衣裳叠好,陶坤问:“敢是太老气些?”
思凌瞅了他一眼,道:“便是这样罢。你再改一改。”
陶坤应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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