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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闺夜半有人来-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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铧引出来,不用这么着急就去招惹他背后的人吧?”
“哦……”
“哦就是不打算听我劝的意思吧?”昔昔太了解这家伙的习性了。
“我是有点着急了。可是,”薛莹叹气,喃喃,“三年……”
“什么三年?”昔昔莫名其妙。
绥王说要火炉的命,火炉说最多三年就可以“交差”,这也就意味着,火炉要她做的事情就发生在三年之内。对于那件事到底是什么,火炉始终语焉不详,但她担心那会是要她命的事情。到时候,留下昔昔和断断怎么办?
所以这段时间她才会屡屡冒险、加快进度,她着急啊。
“没什么。那个,我想出去一下。”
“不许。”昔昔十分干脆地拒绝了。
“我有问题要问。”薛莹哀求。
“你可以问我。”昔昔双手环胸,“我或许没有你那个他厉害,但怎么说也是万隆商行的大当家,相信还算有那么几分见识。”
薛莹眯眼:“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窥天。”
“咦?巧丫跟你说了?”薛莹打起精神,“也好,我记得之前在新叔听你提起过这两个字。所以,‘窥天’指的是什么?”
“窥天指的是一种术士流派,通过星象观测并结合独有的演算方式预测命运变化,跟其他的术士从本质上来说没有太大区别,只是这个流派观测到的格局更宏大、结果也更精准。‘窥天’术曾经辉煌一时,并且整个行业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直至今天,观象台使用的主要演算方式还是来自‘窥天一脉’。”
“但是因为‘窥天’术需要及其复杂的演算和超高的天赋,传人稀少,随着时间推移,这一脉早已慢慢没落,到现在,真正掌握‘窥天’技艺的人可以说已经断绝了,只剩下一些打着‘窥天’旗号的江湖骗子。余成镂就是‘窥天’一脉的正统传人,可惜,他也已经死了。”
看了一眼依然茫然的薛莹,昔昔问:“突然问起这个,你是不是怀疑蔡铧是‘窥天’流派的人。”
薛莹摇头:“只是对于这种能够看破天意的技能有些好奇而已。不过既然‘窥天’是术士流派中最厉害的一个,那蔡铧是‘窥天’一脉的人也不奇怪啊,作为薛瑶的护花使者,肯定是有几分本事的吧。”
“他有没有本事你应该比我清楚,毕竟见过他的人是你。”
薛莹回想了一下,给出评价:“是个聪明人,除了对薛瑶太过执着外,对其他事物都看得都挺透彻的。可惜毕竟年轻太轻,某些方面还是稚嫩了些。”
“人家比你大好几岁呢,稚嫩?”昔昔吐槽。
“我是老妖怪好吗?”薛莹扮了个鬼脸。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昔昔,有个不幸的消息:蔡铧看出祭星城有龙气生成,还看出了我跟那脉龙气有联系。”
这一次听到关于祭星城的消息,昔昔竟然没有抓狂,只是皱了皱眉头:“你觉得他会把这件事告诉慕容静吗?”
薛莹摇头:“蔡铧是一个骄傲的人,而且他对薛瑶还有绮念,因此在面对慕容静的时候还有诸多保留。这是我们的机会。”
“怪不得你急着引蛇出洞。”趁着蔡铧没有完全倒向慕容静,能拉拢多少就拉拢多少,拉拢不过来最起码离间一下两人的关系,这种事,宜早不宜迟。
“我们都着急。”薛莹伸手点了点昔昔的眉间,“你看你,小小年纪这的纹路就能夹死苍蝇了。”
昔昔没好气地拍掉她的手,把薛莹刚才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还回去:“我是老妖怪好吗?”
两人这么一打岔,气氛轻松了些许。薛莹道:“我虽然能肯定蔡铧暂时不会将这件事告诉慕容静,但这毕竟是个定时炸弹,我们不得不防。”
昔昔不想问定时炸弹是什意思。薛莹时不时冒出一些她听不懂的话,她都已经习惯了。“你打算怎么办?”
“商行那边怎么样了?”
“跟慕容静暗中控制的那几家合作顺利。”
薛莹点头:“那就好,继续保持下去就行。”
“你让骆仕商冒充二当家跟那些人打交道,没事吗?”
“有事也没办法,拿不出一个能说得过去的人,怎么骗过人家?”
“骆仕商怎么那么倒霉,遇上你这个家伙。”昔昔感叹。
“知足吧,我救了整个骆家,回头他一定会感激我的。”
“哦对了,我正想问你呢,你是怎么说服骆家的?骆仕雅不是还没悔婚呢吗?”
“……”这雷人的逻辑让薛莹半天说不出话来。昔昔认定只有甩了她的那些“未婚夫”才会变成优质合作对象,没甩之前……那就另当别论了。
什么逻辑?!
第四百零零章 上哪去找第二个火炉()
薛莹慷慨激昂:“我只是让他们重新认清自己而已。什么‘女权主义’就是幌子,真正的骆家精神是贵族精神,是跌到尘埃里也不能舍弃尊严和骄傲的精神,靠一个女人翻身多没劲、多没面子?”
昔昔斜眼:“是吗?”
薛莹嘿嘿一笑:“被我洗脑之后就是了。”
昔昔好气又好笑:“这样也行?真服了你了。”
薛莹搓搓手:“接下来,我们就祈祷蔡铧这个家伙早点约我见第二次面吧,我已经开始迫不及待了。”
昔昔看她这兴致勃勃的样子,再想起巧丫说过的话,问:“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个蔡铧了吧?”
薛莹差点吐血:“此话从何说起?”
“听说你们交流的时候很有火花呢。”
薛莹认真想了想,点头:“还真是。除了对薛瑶病态般的执着外,他其实是个挺可爱的人。”
昔昔一把抽掉她的靠枕:“睡觉吧你,越来越没谱了!”
薛莹笑嘻嘻地:“吃醋了哟,我喜欢!”
………………
床上的薛莹闭着双眼,呼吸平缓,看似已经沉睡,但如果靠近便能看见她的眉头紧紧锁着,额上覆着一层薄汗,显然正经历着旁人难以体会的痛楚。
她没有睡着,因为剧烈的头痛正折磨着她。但她非但没有惊动别人,反而刻意用平稳的呼吸掩藏自己——之前犯头痛的时候已经请过不少大夫来看,但总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吃药也不管用,反倒惊动了巧丫和顺子婶她们,徒让她们忧心。
所以这一次,她索性隐瞒起来,假装自己在睡觉。
正难受着,鼻间却嗅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有些过于浓郁,却让她一下子馋了起来。睁开眼,果然看见坐在轮椅上的人。
“晚上好。”她说。
“你并不好。”火炉却心平气和地指出,“你很难受。”
薛莹没起来,只是翻个身面对他,把他的手拿过来贴在额头上,凉而不寒的触感总算将她连绵不绝的烦闷感稍稍压制了下去。
“又是佘老太医又是雪簪花的,这些年还弄了不少珍贵药材给我,你折腾这么久好像白费劲了,真是对不住,我太不争气了。”
“你一难受就胡说八道的习惯能不能改改?”火炉削葱根般的玉指灵巧地搭在她太阳穴两边,轻轻揉捏。
薛莹舒服地喟叹,不忘提醒一句:“别用内力,你这个时候犯病我救不了你。”
火炉轻哼:“你先顾好自己吧。”
这话让薛莹沉默了一会,忽然问:“为什么去找绥王?”
火炉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然后继续:“你并没有告诉我,当时是以什么手段让绥王答应出手救薛大人的,所以我想去问问。”
“……他告诉你了?”
“嗯。”火炉放开手,静静看着她,眼神像是充满了怜悯,又像是无悲无喜,让薛莹想起来寺里的佛像,这种距离感让她一下子慌了神。
她再也顾不得头痛,急忙起来抓住他的手:“我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我只是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
“你对你的好是有时限的,等结束的那一天,你会舍得放手吗?”因为不想杀他,她竟拿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以威胁绥王,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她对他的在乎或许已经越界了。
“我有在学。”薛莹顿时红了眼,“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我每天都在告诉自己不要执着,放下过去、放下现在、放下未来。我知道我做得不够好,但我真的有在努力!”
“别哭。”
“我不哭!”薛莹抬头硬生生将泪水逼回去,双手却还牢牢抓着他,生怕他像以往一样眨眼就不见了。待眼泪安全,她扯出笑容,“我后来不是没事吗?不用做出任何承诺一样请得绥王出手,我谈了多好的一门生意啊!”
火炉直指问题所在:“绥王要杀你。”原因就在此。
薛莹的笑容有点僵硬:“没有关系的啊,他又不是唯一想杀我的人。再说了,他想杀就杀啊?我不会反抗吗?”
火炉叹气:“明澈,我也从来没有收到过压岁钱。”
薛莹的笑容再也挂不住,呆呆看着他。
“所以我明白,那枚压岁钱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绥王不是别人,他是你父亲。”
这下眼泪再也忍不住:“所以你才求他……之前明明说过那是最后一次了,为了我又去求他……太过分了,这真的太公分了……”
火炉发现她面色发青,呼吸越来越急促,忙安慰道:“别哭了,冷静一点。”
可他越劝,薛莹哭得越是厉害,到最后慢慢倒下靠在他肩膀上,晕过去前还一直喃喃:“太过分了……”
一边要求她放下,一边对她这么好,让她怎么办?
天大地大,上哪去找第二个火炉?
………………
太医来了,太医又走了。不管皇后和长公主想要做什么,面对薛莹的身体状况,她们也无从下手,婚期什么的一拖再拖,几乎就要变得杳无音信了。
尽管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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