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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闺夜半有人来-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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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骐不理会她的讽刺,继续道:“在你跟绥王完成第一次见面之前,我们要达成的共识就这么多。接下来,该谈谈云阳大长公主的事情了。”
好吧,他之前是说过“回头再找你算账”,所以薛莹对于这个有些突然的转折只能表示接受。“你说吧,我听着。”
“我说?这难道不应该由你来解释吗?”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没错,之前在皇上面前我确实是说谎的,但是如果皇上知道我跟你们所谓的云阳大长公主有关系,他就一定会试图从我这里打探更多关于明途师父和感孝寺的事情。违背先太皇太后的命令之类的我就不说了,感孝寺对于求平安符的人要求有多苛刻你不是不知道,没人能保证如果我成了皇上的耳目,他们还会不会允许我入内。最后直接影响的将会是三夫人的生命安全——你希望看到那样的结果吗?”
第二百零九章 栗子()
“就算皇上问你话了,这件事你不说,谁会知道呢?”
薛莹笑了:“这天底下有什么事是可以瞒得住感孝寺的?”
这一句,薛骐无法反驳。他喃喃:“感孝寺……到底是什么样的?”
“在你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犯了忌讳。”薛莹冷了脸,“我的建议是,对于感孝寺,你们还是继续保持之前的敬畏为好。不要问、不要看,更不要试图把手伸到那里去。”
“你之前对皇上说谎,真的只是为了能继续上感孝寺求平安符?”
“我的理由不需要说得太清楚,反正这个理由对于你来说足够了。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想想三夫人在拿到平安符之前的样子。”
薛骐的瞳孔猛然收缩,显然被薛莹狠狠击中了软肋。
“你是云阳公主的人?”他有些沙哑地问。
薛莹做出一副我没听见你说了什么的样子直接忽略了这个问题:“那个跟在绥王身边的女子是什么人?如果我跟绥王见面,恐怕难免会遇到她,有什么需要我忌讳的吗?”
“有——不要问她是谁。”
薛莹噎了一下,好一会才吐出气来:“还有吗?”
“就算看见了也要当没看见,不要问任何有关她的问题。像那天把刀架在她脖子上的事情,绝对不可以再发生。”
“可是她的精神很不稳定,万一在我跟绥王见面的时候她又发疯弄些蛊虫或者下毒害我怎么办?我总不能放弃自卫吧?”
“可以自卫,但是不可以反击。我说了,就当她不存在。”
人家都要弄死你了还怎么当她不存在?薛莹对于这种不合情理的要求简直无力吐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忍。“好,我知道了。”
“你对毒和蛊都很有研究?”
“稍微知道一点点而已。”
“云阳公主教你的?”
薛莹忍无可忍,干脆凑过去似笑非笑地反问:“你希望我回答你吗?”
薛骐虽然没有后退,但也识时务地放弃追究这个问题:“第一次见面就安排在明天,你做好准备。”
说完起身离去。
薛莹往后靠在椅背上,垂眸陷入沉思。
现在皇上的态度还算温和,只是要求她去试一试,并不要求她一定成功。从表面上看她似乎可以怠工敷衍,但谁知道下一次皇上的要求会不会改变?万一她前面的基础没打好,影响了后面的任务怎么办?
可是一开始就太积极也不是什么好事,做得太好的话说不定会刺激皇上提出更过高的要求,到时候她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其中的度,她需要好好揣摩揣摩。
过了一会,冬寻一脸惊吓过度地进来:“小姐,三老爷问我要银子。”
“哈?为什么?”
“他去后巷买了几袋栗子分给我们吃,说是你吩咐的?”
薛莹想了想,有些后知后觉:“哦——”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可是那不是误会吗?
“小姐,”冬寻侧着脑袋想了想,“我怎么觉得三老爷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在喝过我的茶之后?他受虐狂啊!”薛莹觉得她的观点十分可笑,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所以说你干嘛要用自己制的茶招待他,人家是你……”
薛莹盯着她:“是我什么?”
冬寻沮丧地放弃:“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事实是薛骐在名义上已经不是薛莹的父亲了。
“不是你的错,是这件事本身就很尴尬。”薛莹叹气之后转到另外一个话题,“巧丫回来没有?”
冬寻摇头。
“奇怪,让她去买几味药材而已,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是遇上什么事了吗?”薛莹沉吟了一下,“最近赵庄头那边有来信吗?”
说起这个冬寻也觉得奇怪:“没有。您回来都半个多月了,而且还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按理说赵庄头他们应该很着急才对啊,怎么会连封信都没有?”
薛莹微微皱眉:“你去跟孙姑姑准备好东西,我后天要去一趟绥王府。”
“绥王府?”冬寻神色大变,“你去那里干什么?绥王现在……”蓦地降低声音,“绥王现在是死是活都还不知道呢,你去绥王府不是往自己身上揽麻烦吗?”
“我是绥王府的唯一继承人,不管怎么躲都撇不清关系的。眼看就要过年了,我去拜访一下自己的母亲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要不……还是再等等吧,你这身子走两步都晃荡呢,怎么出门啊?”
“我没事,出去透透气说不定好得更快。”
冬寻无奈极了:“原本还觉得昔昔小姐来了是件好事,一下子就让你打起精神了,可现在我倒觉得,你还不如继续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呢。”
“你个丫头,”薛莹捏了捏她嫩滑的脸颊,“没大没小,我小心我罚你哦!”
“又耍流氓!”冬寻拍掉她的手,跺脚转身出去了。
冬寻出去后,薛莹正想松一口气歇息一下,一道声音忽然响起:“明澈。”
薛莹吓得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转身瞄到轮椅之后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开,不敢直视那人的脸,怕自己真的一口气提不上来直接晕过去。
“你确定要去见绥王妃?”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现在应该很不好过……”薛莹有些心不在焉地答了两句,然后终于醒过来了,“您有什么吩咐吗?”
轮椅靠近,那人递过来一个扁平的乌木盒子:“一次三丸,一日两次。”
薛莹有些莫名其妙地接过:“这是什么?”
“给你调养身体的。”那人道,“皇上将武阳侯项熔召回安京。”
项熔?项耘的父亲?
薛莹猛然一惊:“为什么?是不是跟绥王的事情有关系?”
“是。”
“那怎么办?项家不会出什么事吧?”以项耘跟巧丫的关系,如果项家出了什么事,那丫头会疯掉吧?
“你想救项家?”
“想!”薛莹不由自主地看向对方,然后在他专注柔和的眼神有些不自在地低头,“我该怎么做?”
“我需要好好想想。”那人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皇上已经知道五毒令牌是武阳侯拿走的。”
薛莹脱口而出:“五毒令牌不是祁墨给绥王的吗?”
第二百零一十章 哭一场()
“是这样没错,可五毒令牌之所以从江湖上消失,是因为武阳侯的插手。”
薛莹顿了顿:“你怎么没问我,我是怎么知道五毒令牌跟祁墨的关系的?”
“为什么要问?”那人很真诚地问。
“……”居然一点都不介意她隐瞒重要事件,这个人是太大度了还是太自信了?薛莹只好把话题转移回去,“武阳侯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武阳侯和绥王有合作。”
这个信息太过震撼,薛莹瞪大眼睛发了一下呆,然后仿佛眨眼之间,前面的人已经消失无踪了。要不是手上还拿着乌木盒子,她都要怀疑刚才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本来长得就很虚幻,还这么神出鬼没的,能不让她怀疑人生吗?
武阳侯是绥王的人这个信息让她的心乱成一团,有气无力地坐下,她觉得自己紧张得几乎要吐了。
所以当冬寻神色匆匆跑进来之后,反而被她的脸色吓一跳:“小姐,你怎么了?”
薛莹捂着胸口:“巧丫回来了吗?”
“回来是回来了,就是看起来不大好,哭得很厉害,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开门。”冬寻迟疑了一下,“小姐,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你的脸色很吓人。”
薛莹有气无力地摇头:“我想去看看巧丫。”
“你现在能不能站稳都成问题,怎么去啊?”冬寻过来扶着她,“别管那丫头了,顺子婶会照顾好她的,你先会床上躺一会,我去叫孙姑姑来。”
薛莹看见放在旁边的乌木盒子,道:“你去倒杯温水过来,我要吃药。”
“吃什么药?”冬寻虽然有疑问,但还是乖乖去倒了水。
薛莹打开乌木盒子,发现里面分成十来个小格子,每个小格子都装着一个小瓷瓶,瓷瓶胎层水润透彻,看起来就很赏心悦目。
“这是昔昔送来的吗?”冬寻问。
薛莹没回答,拿起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东西倒出,三颗深褐色的小丸子,透着一股清香,闻着便能让人精神一震。
看起来更像是女子用来调理身体香气的美容丸,这东西能管用吗?薛莹半信半疑地服下药丸,然后感觉一股热力从腹部升腾而起,流向四肢,原本有些冰冷僵硬的身体像是被打通了经脉般恢复了活力,青白的脸颊也染上了久违的红晕。药效之猛,甚至让她的额头冒出了一层薄汗。
“哇,这什么东西?”她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然后试着攥拳,感觉这一直使不上劲的身体总算有点像是自己的了。
冬寻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掉额头上的汗,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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